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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來,大家都早早來到了辦公室,簡單地碰頭之後,按照昨天的分工,分頭行動。馬東則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辦公室,喝了一會兒茶,大約九點半左右,他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一個粗憨的聲音“您好,哪?”?
“是大熊嗎,有沒有聽出我是誰”?
“沒......有,等等,您是?”?對方的聲音有些遲疑,明顯是想到了什麼又不能確認的感覺。
“我是馬東,剛回來,這回聽出來沒有”?
“哦,天啊,真的是你,剛才有點聽出來了。怎麼回事,你這是從哪兒打的電話,我這兒顯示的是本地號碼”。
“你說對了,我現在就在市裡,中午能見一面嗎,聊一會兒”。
“好啊,我去哪兒找你?”?
“那還真得麻煩你過來了,我今天沒車開,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好,我儘快過去。”。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確定了時間地點。馬東掛了電話。心裡挺高興,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最信任的朋友還是很熱情,看來一切都會挺順利的。
中午十一點半左右,在前天吃飯的餐廳,馬東提前過去,要了一個小包間,老闆和唐娜認識,也沒多說什麼。馬東等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很快,包間的門開了,進來了一個高大的胖子,足有185cm,體重估摸得有200斤,但他是那種壯實的胖,四肢軀幹都非常結實,黝黑的面板,卷卷的頭髮,閃亮的小眼睛,走起路來地動山搖,簡直就是一頭大黑熊。
不錯,他就叫闞雄,不過大夥一般都叫他大熊。他是馬東在入警之後認識的,當時他們一起在警院培訓,住在一個寢室,臭味相投,和另外一個叫胡林的傢伙三個人好得不得了。後來馬東和胡林一起去當了刑警,闞雄則去了治安總隊。正式上班後大家都是忙得昏天黑地,可只要有時間總要湊在一起。直到五年前馬東悄悄地離開了這座城市。現在老友重逢,似乎有千言萬語,可首先說出來的肯定是憋著心頭的疑問。
“東子,你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咱們認識那麼多年,大家公認你這個人最講信用,什麼事都是有來有去非常清楚,即使爽約也一定有個交代,但怎麼能就一聲不吭,無影無蹤呢,我後來打你電話已經停機。好不容易從你們隊長那裡問到一個電話,打到你家裡,你父親告訴我你沒事,但不想和這邊聯絡。我也沒辦法找到你了。今天就像從天上掉下來一樣,這到底怎麼回事”?
馬東苦笑了一下,“兄弟,實在是對不起,我這次回來,估計要挨不少人的罵,估計每個人都會向你這麼問。說實話,我自己也搞不清,當時我出了事你知道吧。”。
“廢話,我當然知道,當時你從爆炸現場抬出來的,昏迷不醒,我和胡林輪流在醫院護理你三天,一直到你醒了”。
“是吧,但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相信嗎?”?
“怎麼回事,但當時你是有點不太對勁,有點傻傻的,總是所問非所答,我們當時還以這下糟了,腦子炸壞了,不過後來覺得你又正常了呀”。
“你說炸壞了,別人也這麼說,大家都說我在執行任務,一個人進去的,之後發生了爆炸,死了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警察,我負了重傷。可我一丁點記憶都沒有,我的記憶只到之前的一天。從那時候開始,大概有半年,我就沒消停過,我被限制外出,出門要和隊裡報告,總是有外單位的人來找我談話,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光去醫院複查就三四次,我說我身體沒事了也不成。可我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每天去食堂吃飯,總有幾個不認識的哥們準時出現,後來都不好意思了,我也理解,所以我乾脆大院都不出,不找麻煩。
後來慢慢就消停了,好像大家都忘了我,我要去上班,可總說讓我休息,偶爾去一趟辦公室,大家都躲著我。我實在忍不住了,要求辭職,可我們隊長不同意,給我辦了病退,我現在是傷殘人,你知道嗎。後來我要求回老家,他們要我留下一個聯絡方式,給了一筆傷殘金就讓我走了。估計除了你沒人找過我。這些年我還算清淨”。
闞雄遲疑一下,還是問道:“那小艾和胡林都沒和你聯絡嗎?”?
馬東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嗎?”?
“哦,是嗎,那也不奇怪。”。
“去年結的婚,也拖了挺長時間”。
“算了,不說這些,這些年你怎麼樣,結婚沒有?”?
“瞎忙唄,哪有時間談戀愛呀,根本不著家,我們那兒你又不是沒去過,忙死人不償命的節奏呀”。
“你現在具體管什麼?”?
“我現在在治安總隊,管娛樂特種行業。”。
“可以呀,看來這幾年升的挺快。”。
“什麼呀,就是個幹活的命,操著賣白粉的心,掙著賣白菜的錢”。
兩個人隨意地聊著,慢慢地尋找當年的感覺,歲月過去了,兩個人不同的生活道路,不同的跌宕起伏,可坐在以前還像從前一樣笑罵調侃,彷彿並不是五年未見,而只是由於倒班幾天不見,在路上偶遇,趕緊聊上一會兒。
說了一會兒,闞雄問起了馬東的現狀,有什麼打算。馬東把唐娜邀請他回來辦偵探社的事情如實相告,並把呂仁宏失蹤的案子也說了,問他能否幫忙。
說到業務問題,闞雄馬上也變得沉穩鎮定了,他又問了馬東幾個問題,然後給出了他的說法。
“這個人是有點怪,但他的失蹤並沒有影響別人,沒侵財,不渉命,另外沒有直系家屬要求調查,提供不了需要調查的可靠理由,派出所不理會很正常。但既然報了案,至少核查錄入應該做的,為什麼沒反饋呢,我回去幫你查一下吧,把那個傢伙的身份證號發給我吧。查好了給你訊息”。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去了。
馬東回到辦公室,自己仔細地把手頭的資料梳理了一遍,初步感覺還是近期有什麼事發生突發事件才會造成呂仁宏的突然出走。唐娜他們還沒回來,現在暫時沒有新的線索也做不了什麼,乾脆坐著運氣練功,等著唐娜她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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