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妾室與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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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月不可置否，“還有事？”

周世崢正欲開口，張氏身邊的嬤嬤忽然來了。

“世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嬤嬤只是給周世崢請安，對秦疏月視而不見。

她的態度，自然代表了張氏，周世崢看著她，“不敬主子，自己去領罰。”

“世子，這……”嬤嬤蒙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下去吧。”周世崢抬抬手，不聽辯駁。

秦疏月勾唇，“這是母親身邊最器重的嬤嬤。”

“那又如何？”周世崢不以為意。

“我忽然覺得，你似乎……”秦疏月打量著他，“是個有意思的人，有些可取之處。”

周世崢第一次感到無奈。

他自小便表現優異，是長輩口中的榜樣，如今在妻子的眼中，竟只是勉強有可取之處。

周世崢離開，秦疏月立刻讓人收拾東西，去花園走走。

張清雅也在，看見她，有些失望，帶著不失禮貌地笑，“表嫂，怎的一人在此？我聽說大表哥如今在府中，竟是一心撲在公事上，沒有與你一道。”

“你很瞭解嗎？”秦疏月淡淡的看著她。

這人的想法，她都不想說，還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實在滑稽。

只能說，不愧和張氏是姑侄女。

“我只是隨口一說，表嫂不要生氣，我和表哥一起長大，自認還是比較瞭解他。”張清雅歉意地笑了笑。

秦疏月點點頭，打量著她，“一起長大？一個在前院，一個在後院，逢年過節見一面那種？”

張清雅的笑容逐漸僵在臉上，眼中蓄起淚水，“表嫂為何要與我為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這就是你肖想我嫁妝的理由嗎？”秦疏月不緊不慢地轉著扳指，目光直視張清雅，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在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張清雅感到狼狽，似乎心思被發現一般。

“表嫂誤會，我百口莫辯。”她露出委屈無辜的神色。

“是嗎？”秦疏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看著對方的背影逐漸消失，張清雅才感覺到自己好像出了一身冷汗。

“表嫂這是什麼意思？是擔心我會在姑母面前搬弄是非嗎？”她皺著眉。

丫鬟低著頭不敢說話。

伺候表小姐久了，她是什麼性子，當然知道一點，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的好脾氣。

張清雅無奈，只能先回去，聽說周世崢在張氏那裡，立刻去廚房端了一份燕窩粥過去。

*

張氏把周世崢叫來，自然又有打算。

“世崢，你不願意過繼，不願意和離，母親都可以不逼你。”張氏難得的溫和。

“多謝母親。”周世崢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不過，一直這樣下去不行，你年歲漸長，要儘快有個孩子，你看看世傑，雖說別的方面不如你，可他的昌哥兒已經滿三歲了。”張氏語重心長。

說起這個，她滿臉驕傲，與有榮焉。

張氏不停地誇著周世傑和昌哥兒，周世崢只是靜靜的聽著。

早就已經習慣了母親的偏心，如今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接受的。

周世崢靜靜的聽完，大概也明白了張氏的目的。

“母親，我和疏月不著急，我們的意思，和奶奶一樣，多時未見，先陪培養感情。”周世崢不緊不慢的說。

張氏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你已經回家月餘，還不夠培養嗎？”

周世崢微微蹙眉，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著急。

“如今孩子啊年中，你努努力，明年年中，自然就可以有孩子了，我知道秦氏驕橫，你不喜歡很正常，母親已經幫你物色好了。”

張氏朝著嬤嬤使個眼色，對方立馬就把人帶了出來。

一共有六個人，環肥燕瘦，容顏姣好。

雖然比不上秦疏月的面容讓人驚豔，但已經是上選。

“你身邊沒有妾室通房，實在不合規矩，母親幫你安排幾個溫柔乖巧又好生養的。”張氏笑道。

周世崢臉色沉了下來，放下茶杯，“母親，我不需要。”

“可我需要孫子！”張氏不甘示弱。

周世崢站起身，扭頭往外走，沒有表態。

張氏趕緊讓人把這個幾個丫鬟都送過去。

“這會不會惹怒世子？若世子真的生氣，那就麻煩了。”嬤嬤擔憂道。

張氏有瞬間遲疑，但又不甘示弱，色厲內荏，“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瞭解他，沒有明確拒絕，那便是同意，送過去，秦氏還能給我送過來不成？”

嬤嬤只好先去安排，心裡犯嘀咕，總覺得沒有這樣輕鬆。

周世崢走到門口，恰巧碰上了來給張氏請安的張清雅。

張清雅福了福身，“表哥。”

“嗯。”周世崢點點頭，沒有要多說的意思，準備離開。

“表哥！”張清雅有點急切地開口。

“還有何事？”

“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表嫂，惹她生氣，還請表哥幫我解釋，我只是無心之舉，若有得罪，清雅必定負荊請罪。”張清雅說道真誠。

周世崢淡淡的看著她，讓張清雅有點頂不住壓力，在面對秦疏月時的壓力，又來了。

“疏月不是非不分之人，若是得罪了，便好生賠禮。”周世崢說了一句，扭頭離開。

他不太明白內宅的事情，但是他很懂人心，張清雅的話，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番兩次的碰壁，讓張清雅都沒有信心了，揣著僵硬的小臉，片刻才緩過來，木著小臉進了午後燕窩。

她和張氏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是張清雅離開的時候，明顯心情不錯。

至於剛才挑選出來的六個婢女，張氏直接讓人送到了周世崢的院子裡，給秦疏月安置。

秦疏月在知道了婆婆的就懂知道，只是覺得如釋重負。

日後，終於不需要再應付這個……爛黃瓜？

她從末世看到的那些書裡，偶爾會有這樣的措辭。

秦疏月一開始還很喜歡，直到後來終於兩種在這些話的意思。

她現在用來形容周世崢，真的一點不為過。

“那就把人留下吧。”秦疏月說得爽快。

畢竟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直接讓人把六個婢女送到前院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