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腳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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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狹窄的雜物間頃刻被地上一堆有自我意識的人體器官佔滿，它們逐漸逼近，在路過的地板上留下一條條的血漬和碎肉。

“違規？”

陸離饒有興趣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緩緩抬頭，蒼白瘦弱的漂亮臉上咧開一個滲人的笑容。

好像這扇門被開啟之後，她比地上那顆人頭都興奮。

人頭愣了一瞬，莫名感覺這個天選者跟其他人似乎有哪裡不一樣。

“你笑什麼？”

一顆眼珠子咕嚕嚕滾到陸離腳邊。

陸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抬起腿，一腳將那顆眼珠踩爆。

“噗嗤——”

眼珠被狠狠踩碎，爆裂的汁水飛濺三尺。

地上一群眼珠子滾動的動作立刻停下。

人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尖叫起來。

“你敢踩我的眼睛！”

那張極度腐爛的臉因為他扯度過大的表情，變得猙獰扭曲。

陸離又踩碎了兩顆離的近的。

“踩了，怎麼？”

“媽的！”

人頭怒從中來，他跳起暴喝一聲，周圍升起陣陣藍色鬼火，火焰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眨眼間化成無數飛行流火，騰空而起朝著藍潼身上飛去。

幽暗藍光聚集的剎那，點亮了黑暗。

人頭滿臉怨毒的瞪著陸離，就在火光轉瞬即逝這刻，它忽然感覺那張臉變幻了些許，一眨眼，又變了回來。

它好像看到藍潼漆黑的雙眸閃過一道血色，咧開的唇邊也多出兩條似有若無的交叉紅線。

這張臉似乎讓它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眼中突然浮現出一絲恐懼，整顆頭下意識的抖了抖。

冷藍色的火焰速度極快的飛到陸離面前，眼看就要蜂擁而上把她燒成焦炭時，她不緊不慢的打了個響指。

瞬間，所有的飛火全部停在了空中。

整個世界彷彿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人頭驚愕的看著陸離，腐爛的額頭上竟流下幾滴冷汗。

“你......你是......”

它好像想到了什麼，表情驟變，神色驚恐的朝著窗戶跳去。

落荒而逃的決定太過迅速果斷，簡直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急著逃命一樣。

陸離再次打了個響指。

人頭也隨著空中的火焰，笨拙的跳動停在了原地。

它面朝窗戶回不了頭，只能偷著使勁兒召喚著某個東西的到來。

脖子上被憋出一條條青筋，目光卻匆忙的在身後和窗戶之間來回切換。

地上的眼珠子忽然滾動起來，一股未知的力量將排成一條長隊，隊伍的開頭在陸離的腳下，終點在人頭下邊。

陸離一路踩著眼珠子走過去，故意似的每一顆都踩得很響。

“噗嗤——”

“噗嗤——”

人頭聽在耳裡，淚流在心裡。

等陸離一路走到人頭跟前兒，屋裡的地板已經不堪入目了。

爆汁的液體濺了一地，甚至她身上的病服都濺上不少。

碎肉全被踩得稀碎，在地板上爛成一坨。

陸離走到人頭面前，把最後一顆眼珠子踩碎，眼眸的瘋狂欲蓋彌彰，嘴角的笑容放肆挑釁，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踩了，怎樣？”

“......”

人頭深深閉上眼，它感覺自己要碎了。

“沒...沒怎樣，你腿腳蠻好的......”

陸離伸手將它抓在手裡，強大的壓迫感讓人頭安靜的像小雞子一樣不敢反抗。

它老老實實在陸離手裡被當成皮球拍了一會兒，似乎是玩膩了，還放在耳邊搖了搖。

人頭暈的有點想吐，又不敢，只能苦苦哀求道：“別搖了姐，我錯了。”

“我只是想聽聽你腦子裡的水聲，不過你腦袋裡應該是一團漿糊。”

陸離玩膩了，隨手把它扔到地上，靠著牆邊坐在床上，問：“有什麼想說的遺言嗎？”

人頭趕緊解釋：“我之前不知道是您啊......我……我是路過的，沒別的意思，我純路人！”

陸離嗤笑一聲，瘦弱蒼白的臉龐有種不符氣質的張狂漂亮，彎起的眸子裡毫無笑意，眼底一片冰涼。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道我想聽什麼。”

人頭聽到這句話，臉上霎時露出巨大的恐懼，它驚恐的左顧右盼，望著空蕩陰暗的房間，像是怕有什麼東西聽到他們的談話。

“我...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聽什麼......”

“那你就想好了再說。”

“給我點時間，我想想......我想想......”

它目光飄忽，似在琢磨怎麼開口，可餘光緊緊落在窗前。

磨蹭許久，陸離失去耐心，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

“太慢了。”

她的手剛抬起來準備把這顆小腦袋打爆，人頭立刻激動的跳起來喊道：“先別打！我想好了！”

陸離停在半空的手頓了頓，那一拳終究沒打下去。

“說。”

她未曾注意，她說話的時候，身後的窗戶上多了個人影。

那個人影，沒有頭。

......

直播間。

屋內沒點燈，畫面黑乎乎一片。

除了剛才火光亮起的瞬間，其他時候眾人只能依靠窗戶裡透出的暗淡光線勉強看清藍潼坐在床上。

——10號這麼猛？什麼天賦？

——聽說是SSS，具體什麼天賦只能等新手世界過去之後才知道，應該是能對厲鬼出手的那種

——姐姐好帥，我好愛

——帥是帥……踩眼球是認真的嗎？雖然沒有畫面，但光聽聲音我就已經很想吐了

——？？？？？

——我草，窗戶上是啥？

——嚇我一跳，媽的不敢去廁所了

——奔著助眠來的，一下給我幹精神了……

——那個腦袋不會是窗戶後面那個人的吧

——啊啊啊別擺poss了姐，你後邊兒有人！！！

......

“額……就是……我想說的是……”

人頭磨蹭了一會兒，假裝猶豫怎麼開口似的往窗邊跳了兩下。

陸離無聊的揉了揉肩膀，順帶打了個哈欠。

“再廢話打爆你。”

“嘿嘿嘿我這不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嗎……”

人頭訕笑著偷偷挪動到窗邊。

說時遲那時快，它趁陸離不注意，一出溜跳上窗臺，眨眼之間跟個老鼠似的鑽進了窗簾後邊兒。

“吱呀——”一聲，窗戶被開啟了。

冷風湧進屋內，窗簾被風吹散，在黑夜中猶如觸手胡亂飛舞。

陸離回頭，看見窗前站著一具無頭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