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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特醒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要炸開了,太疼了!他昨天晚上將佩吉領會律師事務所之後,就和弗吉一起對案情進行了梳理,他們都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佩吉有事情瞞著他們。這對律師來說這無疑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但他們也知道,現在的佩吉很難相信他們,所以打算慢慢來。於是,馬特就將佩吉帶回了自己家。馬特是個盲人嘛,男女之間的那點尷尬影響不到他。
果然到了半夜,佩吉就悄悄的離開了馬特家,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偷偷取出了她隱藏起來的證據。然後就被殺手襲擊了,還好馬特及時殺出和殺手打成一團,這才讓佩吉安然無恙。
不過那個殺手的身手相當了得,至少馬特對付起來相當困難,兩人從公寓內打到公寓外,馬特也身受重傷。然後就遇到了凱攪局,腿上捱了一槍。
這個時候馬特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他立刻感覺到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警惕性爆表的馬特立刻坐起身,做出防禦姿態。
可馬上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這隻手很溫暖,也很有力。
“真是的,傷口才剛剛縫合好,你這麼用力會讓傷口崩開的,趕緊躺下。”
馬特反射性的想要抓住那隻手,然後制住說話的人,但出乎預料的時候,來人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就在馬特抓住那隻手的一瞬間,那個人就對馬特進行了反制,反倒將馬特按回到了床上。
“別動,黑麵具先生,我沒有惡意。還有,你身上的傷可不允許你再做什麼大動作,你就當可憐一個快入土的老人吧,我可不想再給你縫合傷口,要知道這種精細的活兒對一個老人來說,絕對是個折磨。”
馬特因為雙目失明的原因,他的其他四感變得非常發達,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在日常生活中像一個正常人多過像一個盲人。甚至他能輕易的從一個人的心跳和呼吸聲中聽出對方是否撒謊。
馬特聽出,對方說的是實話。
“這裡是哪?”馬特慢慢放鬆身體,不再掙扎。這一放鬆下來,那種身體要爆炸感覺又回來了,疲憊、痠痛、無力如潮水一般襲來。特別是大腿,更是火辣辣的疼。
“紐約克林頓區,十二街115號。”那個聲音說道。
“我是怎麼……”馬特剛剛準備詢問自己是怎麼到這裡時,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他記得自己昏迷前,被十五分局局長打了一槍,接著還被過肩摔,然後就昏過去了。
再想想自己現在不在警局,馬特立刻明白,那位新局長並沒有把自己逮捕歸案。
“喲!醒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凱的聲音也如期而至。
馬特第一反應是找個東西把自己臉蒙起來,但剛剛一動,他就反應過來,蒙個屁,該看的別人早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佩吉!佩吉怎麼樣了?”馬特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後,也乾脆就不在意了,反倒更擔心自己的當事人。
“她沒事,現在正在警局接受保護。放心,她很好。”凱走到馬特身邊,將一個托盤放在他身邊,裡面是早餐。“反到是你,情況可不太妙。”
馬特一聽佩吉沒事,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謝謝。”
至於他自己,馬特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倒不是破罐破摔,而是覺得凱既然沒抓自己,反倒把自己弄到這裡,那就說明對方對他至少沒有惡意,既然如此,他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剛剛讓阿福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不得不說,你身上的傷有點實在太多了。”凱這麼說都是客氣,阿福為馬特檢查過身體之後,都在感慨,居然有人可以頂著這樣一幅殘破的身體像沒事人一樣到處晃盪。馬特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刀傷就有十幾處,其中大部分都還有痊癒,隨時有傷口撕裂的風險,至於挫傷、摔傷等等之類的硬傷更是不計其數,可以這麼說,馬特除了臉上稍微好一點,沒什麼傷痕之外,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烏黑,一塊好皮都沒有。
這種傷勢要是擱在普通人身上,早躺在醫院了,可偏偏馬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白天跑去做律師,晚上跑出來做義警……
“用不用這麼拼?你這麼下去隨時可能嗝屁。你只是普通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行了,沒必要這麼逼自己吧?”凱的確無法理解,這人是怎麼想的。根據阿福的檢查結果,馬特並沒有什麼超能力,最多就是四感比一般人強。可這除了彌補他眼睛失明的缺點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而且正因為他的四感比一般人強,他受傷甚至還比一般人要痛的多。
凱不是很理解,馬特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馬特身上的傷痕都是日積月累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個傢伙一直都頂著這幅殘破的身軀行俠仗義,這在凱看來,這已經是自殺了。
馬特沉默了,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幹嘛。甚至他也清楚,自己這麼做總有一天會堅持不住,他只是個凡人,他有自己的極限。可每當耳邊響起那些求助、哀嚎和哭喊,他就無法坐視。
他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可只要還沒有達到極限,他就願意繼續奮鬥。
“總要有人為這座城市做點什麼,而這些,就是我能為這座城市所做的。”馬特說道。
凱一陣沉默,他挺不能理解馬特的想法,並覺得馬特具有強烈的自毀傾向,可從另一方面,凱也非常佩服馬特。畢竟能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奉獻自己一切的人,都值得敬佩。他們或許顯得幼稚,但毫無疑問這種人往往能做出一番大事業。
“好吧……隨你喜歡。不過,現在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就你現在的樣子,別說行俠仗義了,能下地走路都算是奇蹟。”凱對這種理想主義者向來沒什麼辦法,更何況,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凱雖然覺得這麼下去不行,但也沒有強行扭轉他人選擇的想法。
“不行!佩吉那邊……”可沒想到,馬特比想象中的還要頑固,他一聽要休息,立刻不幹了。表示,自己還有工作。
凱覺得這貨就是擰不清,都這幅德行了,還特麼操心別人。於是乾脆一記手刀打在他的後脖頸,將他打昏過去。
“讓這傢伙好好休息一下,順便幫他傷治好。”凱看了看錶,是時候上班了。於是對阿福交代道。
“是的,老爺。”阿福明白凱的意思,前兩天金士曼送來了一項新發明——奈米醫療休眠倉。這種黑科技是奈米技術的一項高階應用,可以透過奈米機器人對受傷的組織進行治療重組,非常牛皮的黑科技,雖然對凱沒什麼卵用。
但用來應付馬特現在的狀況卻很實用。
……
紐約克林頓區,十二街115號。
這裡原本是一棟老舊的六層樓房,它很早以前是用來做加工房之類的地方,並不是那種房間眾多的公寓樓,因此每層空間都寬大通暢。六層樓加起來實用面積超過了兩千五百平米,地下室和天台還沒算在內。
凱也是看中這一點,才會買下這棟已經被關閉多年的房子。
原本房子的事,應該歸阿福負責。阿福之前看中了幾處房產,凱看了看,都不太喜歡。阿福總喜歡那種富麗堂皇款式的房子,好像不這麼做,就顯不出自家老爺的格調。
凱倒沒那麼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他更看重實用性。
那些房子漂亮歸漂亮,可要麼是地理位置不理想,離十五分局太遠。要麼是地方太小,不夠裝下他們的秘密基地。
選來選去,凱發現眼下這棟房子。
首先是大,六層,足夠凱在裡面隨便折騰,其次這棟樓下的地下室空間非常大,方便梅林和阿福進行改造,把這裡變成新的秘密基地。紐約曼哈頓這種地方的建築,法律上不允許隨意改建,屋主必須要去相關部門備案登記,拿到許可後才能動工。可這裡是克林頓區,大名鼎鼎的地獄廚房!應該沒誰會來查違建。
小樓主體是斑駁中隱隱透出一點紅色的老式磚牆,看著很有感覺,凱在安排裝修的時候,特意讓阿福他們注意,不要破壞小樓表面。
但即便如此,小樓的裝修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阿福在這方面非常挑剔,他連續換了好幾家裝修公司,才搞定裝修。之後的改造工程,則交給了金士曼特工,這也是一項不小的工程,為了不引起那些有關部門,金士曼特工們非常小心,所以工程進度非常慢,直到最近,小樓才真正投入使用。
凱也是前兩天才從酒店搬到這裡。
只是沒想到,自己才般新家,第一個拜訪的客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黑麵具……
凱下樓剛剛打算開啟車門去上班,結果他剛剛開啟車門,對面小巷子裡就躥出來幾個黑人小哥。這幾個黑人小哥臉上嘻嘻哈哈,渾身鬆鬆垮垮,褲腰都要落到屁股下面了,露出顏色各異的內褲褲頭,一看就是那種不入流的混混。
這群人將凱圍在中間,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凱。
而凱好像被嚇住一般,手扶著車門傻乎乎的看著這群人。
“哇!看看這車,果然是有錢的白佬!”其中矮個點的黑人小子說著,就要往凱車裡鑽:“哥們車不錯啊,借給我開開唄。”
凱的確有點愣神,不過不是被嚇的,一群街頭混混想嚇住凱?不可能的。真正讓凱有點不知所措的是……特麼他這幾個月天天在地獄廚房巡邏,這群小混混居然不認識他?
眼看那個黑小子就要爬上自己的座駕,凱怎麼可能讓別人把自己的座駕弄髒呢?於是一伸手薅住小個子的脖頸,將他提起來丟了出去。“滾蛋!”
笑嘻嘻在後面等著跟進的其他黑人一愣,紛紛用俚語叫囂起來,有兩個傢伙更是惱怒地在自己兜裡一掏,一把“兇器”就拿了出來。其中一個更是上前一步,將那把“兇器”舉到凱的面前,語帶威脅地道:“是不是想在身上多幾個窟窿啊,小子?”
凱無語的看著這幾個白痴。
特麼打劫也下點本啊,拿個小刀夠幹什麼的?
拿個被丟出去的小個子黑人,這個時候也爬了起來,凱並沒有下重手,否則這貨別說爬起來了,能活著到醫院都是上帝保佑。不過小個子黑人顯然沒能理解凱的仁慈,相反他覺得自己丟臉了。他今天才從監獄裡放出來,原本打算幹一票和幾個兄弟嗨皮下,順便在自己幾個獄友面前炫耀一波。
沒想到出師不利,居然被人丟了出去……這不能忍!
於是他也從褲襠裡掏出和其他黑人完全不同的兇器,一把槍!
一把看起來有點年頭的m1911,棕色的手柄有點斑駁,表面也坑坑窪窪,槍身上的編號已經磨掉了,看樣子是把黑槍。
“瑪德法克!白佬!你想死嗎?瑪德法克!”
小黑個子在拔出槍之後,其他黑哥們都一臉臥槽的表情,他們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可實際上這群人其實都沒多大,也就十八九歲,黑人嗎,長得有點急很正常。以往他們也就打打架,最多就是用刀威脅下,用槍還是第一次。
持槍搶劫和單純的打劫量刑可不一樣。
他們之前商量好了,知道這棟樓搞裝修,看樣子是要重新啟用。原本就打算看看有沒有油水,並沒打算搞大。可沒想到,一開始就出了岔子!眼下居然動槍了!
凱看著小黑個子橫拿著槍,槍口看似指著自己,可實際上不知道歪到哪去了。
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而這個白眼,恰恰好被小個子看的清清楚楚。
他這把槍……其實是幫別人拿的。今天他們幫派的人要辦事,於是就讓他去把槍從藏槍的地方取出來,送到辦事人的手中。他就是個送貨小弟。要說開槍,他還真有點不敢。
可凱那白眼,把他刺激的夠嗆。
於是這貨心一橫,拿著槍就頂了上去。
“白佬!你那是什麼眼神?你瞧不起我?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不信!”凱一臉看白痴的表情:“你特麼連保險都沒開!”
小黑個子一愣,趕緊看向槍,可不等他看清楚保險開了沒有,凱就快速出手,一把抓住手槍,順勢一扭,幾個黑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就發現,槍已經到別人手裡了……而小個子則飛了出去……
凱看了看手裡的槍,撇撇嘴:“膛線都磨沒了,這槍都特麼快報廢了。”
然後從腰間拔出自己的m1911指向那群黑人:“別動,警察!”
這群黑人還算懂事,一聽凱是警察,一個個立馬老實抱頭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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