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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群人趕到警局時,整個警探局都被封鎖了起來。這讓原本還不算緊張的眾人,立刻收起了玩鬧的心情。能讓警察局的人自己把警局封鎖,絕對不可能是小事。
凱看到這樣子,也只能讓凱利先呆在車上。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把凱利帶進去,那太不專業了。
“親愛的,我想你必須一個人呆會兒了。”
“怎麼了?”凱利關心的問道。其實女孩壓根不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更在意的是,這件破事會不會耽誤他們今天的二人世界。他們已經說好了,等到聚會過後,凱會帶她遊湖,一輛遊艇,只有他們兩個。後面的事,就不用多說了。
“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凱才剛來,就算警局內部出了什麼麻煩,多半和他沒什麼關係,當然要是被戴帽子的馬丁想不開,在警局自殺,那就另當別論了,不過凱覺得馬丁不至於,都四十歲的人了,沒那麼不理智。
安慰了下凱利,凱才走進警局。從進入大門開始,警探局內部的氣氛就非常糟糕,內務部的人已經開始接手警探局內部的安保,不斷有內務部的進出,甚至警探局內部的審訊室也被內政部徵用,被審問的全部是今天晚上在警局內值班的警員。
凱剛剛走到特蕾莎的辦公室附近,就聽到了特蕾莎那尖利而震耳欲聾的咆哮。
“這是我們行動部的案子,不需要內務部插手!你們是越權!!!你們沒有權力干涉我們辦案!更加沒有權力審訊我的人!”
“越權?在警局內部!整整一噸的毒品居然在證物室不翼而飛,你覺得沒有內鬼通風報信,可能嗎?你們行動部都是死人嗎?我非常有理由懷疑,你們中出了叛徒!”
凱走近辦公室,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邁克。
“怎麼回事?”
邁克顯得有點鬱悶,悶聲說道:“我和馬庫斯前段時間,打掉了一個毒販據點,繳獲了一噸五號海洛因。原本放在證物室,準備等到案子結束,就移交給緝毒局,可沒想到……法克,那幫混蛋居然從證物室的通風管道把毒品全部偷走了。”
五號海洛因是目前來說,純度最高的,純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這玩意算是半成品,雖然純度很高,可直接吸是會死人的。需要再加工才能在市面上流通。一般而言市面上純度最好的貨色都是百分之25左右,也就是說,這一噸五號,只要加工一下,就可以變成四倍!
可想而知危害有多大,可讓凱感到奇怪的是,為毛他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畢竟這可是非常重大的功績,只要宣佈出去,整個警探局都會跟著沾光。
這個時候馬庫斯也湊了過來。
“哼,這個女人一直覺得我們違反了規章制度,壓著我們的功勞,現在好了,呼!”馬庫斯做了一個吹氣的動作。“一下子全沒了!這下我們整個部門都要遭殃了。”
馬庫斯說的沒錯,遇到這種事,如果不能找到真正的內鬼,那麼整個部門的人都有可能被炒魷魚。沒辦法,整整一噸的毒品在警察局的證物室丟失,還有比這更加糟糕的事嗎?
“這糟透了,我的意思是‘完蛋’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要被炒魷魚!知道嗎,比這個更糟糕的是,我的房貸還有三十年才能還完,我還有孩子要養!法克!法克!”
說著馬庫斯突然看到凱看著他。“哦,不用擔心……我只是,嗯,抱怨?嗯,我就是在抱怨。真羨慕你,你猜剛來,多半是沒什麼事,哦,對了還有我們羅瑞少爺,他也不用擔心,他是富家公子。”
“嘿,馬庫斯,你能不能老把你是一個窮鬼的原因歸咎為有錢人,你窮是因為你挫。怪不了別人。”、
“挫?誰?我?”馬庫斯指著自己,一臉詫異的說道:“要不是,那該死的大學學費太貴了,也許你今天就得叫我馬庫斯·伯內特先生!先生!”
“饒了我吧,現在還是白天,不適合做夢。”
就在兩人日常鬥嘴的時候,一個身穿職業裝的白人婦女從特蕾莎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她臉色表情很平淡。她似乎認識凱,看到凱的時候,居然還跟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凱有點詫異,但還是禮貌的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是莫名其妙。
特蕾莎很快也跟了出來,只是他臉上的表情比一個月沒清理的廁所還臭,擱這麼遠都能看到那股生人勿進的氣場。
“特蕾莎,別的我不想多說,你一定很清楚一個能讓媒體爭相報道的頭條,會給芝加哥警局帶來什麼樣壓力。”
“不會,絕對不會!我會在那之前把毒品追回來!”
“那太好了,那就從局裡開始查!這中間一定有內鬼,我一定會找出來的。”說著轉身就走,可就在走到凱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對凱說道:“哦,對了,凱·維恩先生,忘記祝賀你加入我們芝加哥警局。”
“非常感謝。”
說完這個女人就扭著腰離開了。還別說,這女人雖然樣貌稍稍刻薄了點,但身材真的沒的說,原本一身很俗的深藍色套裝,在她身上一點不落俗套。
要不是特蕾莎的表情實在太難看了,馬庫斯和邁克都要給凱吹口哨了,在他們看來,凱這是又撩撥了一個妹子,雖然年紀稍稍有點大,但……誰特麼在乎。
反正要是讓他們有機會和內務部紅人特莉絲髮生點什麼,他們一點不會猶豫,沒別的原因,就因為這樣可以出去吹牛皮。
世界上基本上每一個警察局裡,內務部都是其他警察厭惡和忌憚的部門。在很多警察看來,內務部的人就相當於錦衣衛,槍口專門對準自己人。雖然這麼說有點偏頗,可內務部的確是作為監督警察而存在的警察部門。他們調查的物件不涉及任何平民,只針對警察。這樣一來,一般警察對內務部自然喜歡不起來。
在芝加哥內務部又上升到了另外一個層次,眾所周知,芝加哥警察的貪腐極為嚴重,警察知法犯法的案件非常多,這也導致了,每一任立志整頓警察隊伍的市長和警察局局長都會重視內務部,讓他們來清除內部的蛀蟲。這也導致了,芝加哥的警察內務部的職權變得非常重要。
內務部也是警察編制,和所有警察一樣,他們也是有業績考核的,一個警察怎麼升職?當然是看功勞了,你辦的大案要案多,你的破案率高,自然可以升官如尿崩。內務部也一樣,只是功勞的物件不同而已。
內務部針對的是警察!
所以咯,在很多警察看來,內務部的那些人都是瘋狗,一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他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出動。像警察看犯罪嫌疑人都是罪犯一樣,內務部的那些人看其他人警察都覺得他們是黑警。
但警察又拿那些內務部的人沒轍,所以只能和阿q一樣用精神勝利法了。比如我就上了你們內務部的女人,怎麼了?
意淫到此結束,因為還有一個女人要面對。
特蕾莎。
特蕾莎只感覺今年真的流年不利,她好容易升到了警督,再上一步,就可以窺視警探局局長,成為特蕾莎警監。到時候她的前途就寬廣的多。因為到了那個地步,她就不再是單純的警察了,而是政客。
可自從成為行動部主管之後,好運氣就似乎離開了她,一堆惡性案件接踵而來,還特麼一個兇手都沒抓住。這也算了,她手底下的人也全是一些混球,馬庫斯和邁克這一對,是天生的麻煩精。別的不提,就說這次毒品繳獲案吧,你以為特蕾莎為什麼不爽他們兩個。
這兩個混蛋,在沒有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居然私下裡就找了其他警探局警探合作,突襲了毒販據點。
這也算了,怎麼著也是胳膊斷了在袖子裡,外面看不出來。可這兩個混蛋每次抓賊都搞的驚天動地。他們先是在毒販據點展開槍戰……那特麼是南區公屋社群!到處是人,他們幾個和匪徒在一棟公屋裡打上千發子彈,打爛了十間屋子,接著是保留節目,飛車!
這兩個黑鬼(特蕾莎語)簡直跟所有帶輪子的東西有仇,他們抓住了罪犯沒錯,可卻撞壞了十輛汽車,讓一輛油罐車側翻,到現在市政部還在向警局抱怨,油罐車把一條街道搞的一團糟。
總之,他們那次抓賊給警局帶來起碼六位數的賬單!
財政部的頭頭看特蕾莎的眼神,她現在都記得。要不是看在那一噸五號毒品的份上,她能生吞了這倆貨,所以為了壓一壓他們,特蕾莎才對他們兩人的功勞視而不見。特麼的現在他們就已經是‘哪吒腦海’了,再誇他們,接下來是不是就該‘大鬧天宮’呢?
“你們跟我來。”或許是因為氣急了,她沒說清楚誰跟著去,反正凱就當她叫了自己,大搖大擺的跟著馬庫斯和邁克一起進入了物證室。物證室算是警察局裡除了搶房之外安保最嚴密的地方,事實上兩個地方都是由一家建築公司承建,安全性相當。進入物證室需要經過三道門。
第一道是看管員看守的電子門,雖然是柵欄門可也只能從裡開,要想從外面開啟,需要警探局正副三名局長同時開啟。第二道門則是一道防盜鐵門,也是電子控制,沒有密碼根本沒辦法開啟。同樣裡面也有一名看守,只是晚上沒人值班。最裡面則是按照銀行金庫的標準打造的保險門,厚度足足有七十公分!
“歡迎參觀惡夢……”特蕾莎的原本就黑的臉在這一刻真的黑成碳了,她張開雙手對馬庫斯他們展示證物室的慘狀。她也看到了凱,但沒有去管他。
證物室裡嚴格來說不算太糟糕,至少三道門都好好的,這也是為什麼值班的看守一整晚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原因。
然後特蕾莎指著一個被開啟的隔間說道。
“看到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嗎?記得這個房間嗎?”
馬庫斯和邁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到了現場還是覺得不敢置信。
“這裡,這裡,還記得嗎?眼熟嗎?這裡,就是這裡,這裡應該有一些像銀磚一樣的東西,上面貼著紅色標籤,大概這麼高,還記得嗎?啊哈,現在全部消失了,消失了!法克!法克!”
特蕾莎忍不住爆粗。
“聽著兩位,我們麻煩大了!超級大麻煩!你們剛剛也聽到了,如果找不回那批毒品,我,你,你們,還有其他人,都可以happy ending!回家玩自己!”
凱這個時候說話了,他不太願意聽這些廢話。因為沒必要,後果大家都曉得了,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現場留下什麼資訊了嗎?”
“啊,我們之中終於有人說了一些有用的東西。”特蕾莎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贊成,總之她還是把話題回到正事上來。“沒有,什麼都沒有,這些人有著非常細緻完美的計劃。昨天凌晨三點二十,就在警局附近的高架橋下面,一名身穿警服的混蛋被打死,有人報警說有襲警事件,於是局裡的人手都被抽調,除了必要留守人員之外,根本沒什麼警員在局裡。然後他們在頂樓透過網線入侵了所有監控,當晚的監控全部是靜止不動的,之後他們闖進警局,把監控室的值班警員迷暈。接著……”
特蕾莎走到一個通風管道旁邊,指著掉下來的通風管道出口的柵欄說道:“他們從這裡進來,把所有的毒品運了出去,一切發生的很快!沒有任何痕跡,除了兩個警員被迷暈,和一個柵欄被弄壞之外,沒有任何多餘損失。”
“那個被殺的警察是假的?”
“沒錯,多弗拉明哥,墨西哥人,非法入境到了芝加哥,典型的混蛋一個,什麼壞事都幹,但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癟三。已經有一對人去查的人際關係,不過我覺得沒什麼用,他們既然敢把他的屍體丟在那裡,就不怕透過我們透過他查到什麼。”
特蕾莎雖然生氣,可腦子還是很清晰的。這一切都計劃的非常周密,甚至一個環節出了哪怕一點點錯誤,他們就完蛋了,自然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破綻。
“好吧。那我猜,這批貨的原主人也沒辦法給我提供幫助了吧?”凱順著特蕾莎的思路說道。
“嗯哼,剛剛來的訊息,我們下個月法庭上的主角已經在牢裡死了。死於監獄裡面的幫派火併,這個倒黴蛋被人用牙刷捅成了蜂窩,當場死亡。監獄那邊連到底是誰動的手都不知道。”
“好吧,那我能給的建議就不多了。只能到道上找找訊息,他們很聰明,知道會用假警察吸引警方注意,全體出動。然後進入警局也沒有造成殺傷,他們一定明白,如果有真警察死,那就意味著全芝加哥警察都會死死的咬著他們不放。他們知道這件事的性質,他們不會讓貨留在手裡,一定會盡快出手這批貨,到時候,我們想查都沒地方查。去道上收收訊息,這麼大一批貨要在短時間內出手,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查查芝加哥誰有能力吃下這麼大一批貨,亦或者看看有沒有‘大玩家’這段時間入場。”
特蕾莎對於凱的越俎代庖很玩味,他知道凱在之前七宗罪案件中的優異表現,所以對他的能力還是認可的。所以最終沒說什麼。
“聽到了?”她對馬庫斯等人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麼做,這原本就是你們的案子,現在,就歸你們繼續查,凱,你現在沒有搭檔,那你就給他們做支援。你們需要什麼,局裡可以配合,但我提醒你們,如果我們不想集團滾回家,那最好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最多三天,fbi和dea就會介入,到時候,我們就變成壞人,政府需要有人為此負責,很不幸,我們是最好的替罪羊,所以我不管你們怎麼做,你們只需要做你們該做的,但動作一定要快。”
說完特蕾莎就離開了,她需要到上面去爭取更多的時間,和對整件事做詳細的報告。
“好吧,夥計們,我們現在是臨時搭檔了。”
“真的,凱,我很想說很榮幸,可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妙,希望我們不是最後一次合作。”邁克聳聳肩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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