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八方圍剿，碧海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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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少女答應了。

她反正是以自己少族長身份應承下來，但是能不能代表得了所有鮫人族，這就不好說了，她心裡也沒底。

不過林山絲毫不擔心。

我出手，自然要有報酬，你們要是事後敢不答應，那就別怪我翻臉！

鮫人族少女還沒意識到，請神容易送神難，拉著林山就往自家族群跑。

林山嫌她太慢，索性用法力裹挾，帶著她一起御虹飛行，沿途給指路就行。

......

狂風海域，紅霧礁。

這裡常年紅霧飄蕩，凝而不散，跟隨天上月升月落的潮汐效應，擴散或者收縮。

哪怕是在狂風湧動的季節，紅霧也是牢牢遍佈在這一片，成為獨特景觀。

不光如此，這些紅霧還帶有奇特的惰性。

無論人還是海獸，吸入過多，就會渾身不自覺沒有力氣，軟綿綿癱下去，就此沉淪。

這一切的起因，據查是因為此地深海處，有數量龐大的紅玉珊瑚林。

紅玉珊瑚會釋放一種物質，這東西逐漸上升沉積在海面，就形成了龐大的紅霧。

而此時的外圍，天上和海上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隻飄蕩，上面站滿了人。

都是各中小宗門的聯合人手，正在搜尋此地有可能隱藏的鮫人族群。

不少內陸過來的練氣期弟子，本身旱鴨子水土不服，在那裡暈船吐得稀里嘩啦。

不多時，下方濺出一攤攤水花，一名名探子分水而歸，上船前稟報。

“報！下方近礁淺處，探得鮫人活動蹤跡！”

“有何發現？”

“鮫人鱗片在此！”

有些有收穫的把物證呈上，大多數探子還是空手而歸，少部分永久死在了海下。

探子這個職位算是高風險行業，一不留神人就沒了，不過這些人都是死士，信念和忠誠度比較堅定，不然上層也不敢把全員安危交與其手。

各勢力金丹真人檢查一番點了點頭，紛紛揮了揮手，身後各家門人弟子都開始檢查裝備，然後著手入海追擊。

這些船隻一個個側板舒張，如同鯨魚的魚鰭，分佈於頭部和尾部之間，呈扁平形狀，類似於鳥類的翅膀。

甲板上升起半圓的蛋殼光幕，保護整船人的同時，可以抵抗深海的水壓和提供空氣。

船頭如同利刃，乘風破浪，直接鑽入海下！

“速度要快，每時每刻都在消耗靈石，不得耽誤！”

金丹老祖們吩咐一聲，也都御虹“噗通”“噗通”潛入海下。

每條船隻都由特殊靈木打造，陣法也都是數陣重疊，消耗靈石可以稱得上揮金如土。

如果不是因為抓捕鮫人為暴利行業，運到內陸去賣能值天價，這種前期投入太大、還有風險的買賣，一般人都不會去幹。

船裡的練氣期弟子們手心手背全都是汗，雖然提前有所準備，人手配備了一個避水珠，可這玩意兒在淺譚小河玩玩還行，深海里有個毛用啊！

估計還不如救生圈好使，當然救生圈是水上救援用的，根本帶不下去，避水珠相比起來聊勝於無。

來到海里礁石處，各色斑馬紋的魚群劃過，色彩斑斕，星星點點，似流沙，似星河，眾人沒有理會。

搜找一番，又發現一些鮫人族活動痕跡，還有些許鱗片。

有專門的偵查人員鑑定一番，還有隨行的海獸伸舌頭舔了舔，按照海水中的味道指明瞭方向。

“在北邊！”

一艘艘船隻像潛艇一樣水下航行，如同大海幽靈。

金丹老祖們法力強大，在前邊強勢開路，遇到不長眼的大型海獸打殺了事，橫行無忌。

此行這麼多家勢力聯手，數千人聚在一起，膽氣蹭蹭上漲。

還好這裡是內海，如果換成外海，這麼囂張早就餵魚了。

金丹老祖的隨行，也給各船弟子帶來了信心，以為自己旱鴨子也能征服大海，個個摩拳擦掌，憧憬滿懷。

一股大型洋流突然湧動而來，在深海中無聲無息，澎湃的暗能讓人猝不及防。

“不好！”

前面的各大金丹期老祖法力狂湧，差點沒被擠飛，各自對自己施展‘定身術’，才勉強停了個穩當。

後面船隻側翼發出咯吱吱的傳導聲，護罩光幕都變得暗淡凹陷，彷彿下一刻就要破碎。

剛才還興奮的船上人，現在都嚇得面如土色。

“快，主控艙那裡加靈石，加大陣法功率！”

各船隻領隊都有經驗，臨危不亂，關鍵時刻顧不得心疼消耗，保命要緊。

前面的金丹期老祖各自適應了之後，也轉身回來幫助船隊抵禦洋流。

一刻鐘後，海下歸於平靜。

“不要停，洋流是一陣一陣的，現在只是暫時過去一波，指不定後續還有，我們快點趕路！”

有經驗的人大喊，船隊再次啟程，為此行增添了一絲慌亂。

“加把勁兒，只要找到鮫人族群，到時候人手一個鮫人侍女，端茶燒水，捏腿暖床，那還不是任你們施為？挺住！”

有高層向弟子們打氣，許諾了美好願景，描繪得過分妖嬈，哪怕明知是畫大餅，很多弟子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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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行數十里，前方的紅玉珊瑚礁數量越發多了起來，密密麻麻成林遍佈，在黑暗的海底發出耀眼的紅白光芒，瑰麗的壯觀充斥所有人眼前。

延展無窮，一眼望不到頭！

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魚類在林中進進出出，頭部或者身體散發不同種的光源，作為示威或誘餌之用，好似繁星點點。

不僅是下層弟子，就連金丹期修士看到這一幕，也不由被大自然的造物神奇震撼少許。

而到了此處，所有人也感覺到了環境的變化。

金丹期修士的法力消耗加劇，各船隊的陣法消耗成倍增加！

這就是紅玉珊瑚釋放自身產物的原因，現在在海里肉眼察覺不到，到了海面就會變成紅霧瀰漫。

如果沒有保護，就會如同中了軟骨散一般，躺下軟成一灘爛泥。

“你們看，那是什麼？”

船上有個弟子眼尖，一下子看到了遠處珊瑚礁中，有個人形生物擺著魚尾，挎個花籃在林間翩翩。

固然身著紅色衣裙，和周圍環境差相彷彿，但還是被認了出來。

“鮫人族！”

這下所有人都眼神炙熱，心潮澎湃，個別心急的都大喊出聲來。

金丹老祖們也都早早看到，沒有絲毫遲疑衝了過去。

那名鮫人也嚇了一跳，根本沒有料到會有人類潛伏摸到這裡，手上花籃連忙扔掉，扭頭慌慌張張就跑。

你別說，遊動的時候魚尾飄擺，鱗片開開合合，兩條潔白的藕臂滑動，胸前的雪白偉岸奔奔跳跳，看得人血脈噴張！

各船隻也忙不迭跟著追了下去，船上弟子們興奮地嗷嗷大叫。

鮫人不停地往深處遊，時不時回頭一看，看到身後緊追不捨的一大群人，慌不擇路之下磕磕撞撞，被珊瑚刺剌在雪嫩的肌膚上，撕開一道道傷痕。

鮮紅的血液成為了指路標，她臉上露出了難忍的痛楚，那種泫然欲泣的神態，更能激發人類的征服欲。

果然還是野生的鮫人帶勁兒，那些奴隸市場的經過調教後，早已麻木不仁，用起來不順手也不過癮。

如果能捕獲野生鮫人，原汁原味才有爽感。但凡有點侵犯心理，肯定還是喜歡反抗的，越反抗就越興奮，被調教的反而寡淡無味。

前方的金丹老祖們故意放慢速度，沒有第一時間去擒住此女，想要看看能不能逼她逃回族中，順藤摸瓜找到鮫人族群的藏身之所。

此女貌似情急之下，的確正在尋找依靠，逃了一段路，終於在前方看到一個營地。

有不少鮫人正在裡面走動，還有老幼在聊天或者嬉戲，一片溫暖祥和之景，仿若世外桃源。

人類修士大喜，沒想到如此輕鬆，就在海下被帶路黨摸到了對方老巢，看來她們在這裡已經躲藏了很久，失去了危機意識，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前方的金丹期老祖們果斷衝上前去，一個個施展法術擒拿鮫人。

因為在海里施展不開手腳，原本出手範圍能達到一里開外，現在壓縮一半不止，所以只能先進去再挑合適的目標下手。

那些老弱病殘就交給手下去應付。

後面的船隻趕過來，船上的修士各就各位，一人接舷把住一個輪盤，當方向盤一樣使用。

找準位置和機會，用力一撥中間的凸起，船身側邊就會噴出一張大網，把營地中路過的鮫人兜住，拖曳回船艙底部牢房。

到時候誰抓的多，能夠得到的獎賞肯定也大。

這個只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機會，洞察力、方向感和精準度夠不夠敏銳，和本身修為倒沒有太大關係。

這也正常，畢竟他們只是練氣期修士，出去先不說呼吸不上來，就是海壓也不一定能承受多久，那點靈力很快就用光了，還是得上來。

而築基期就不同了，手持闢水珠出去可以堅持很久，親自抓起來遠比在船上效率高多了。

只不過抓幾個就得扔回船上，載人空間必須夠大，據說這次整個狂風海域的鮫人族群都聚集於此，保守估計得有上萬！

倘若不帶船，單憑兩隻手那才能帶回去幾個？

營地中哭喊聲不絕於耳，鮫人族男女老少奔走不斷，四處逃竄，人族修士們抓得不亦樂乎。

畢竟大部分鮫人也都沒有修為傍身，練氣期對付足夠了。

尤其是男性鮫人，這可是大熊貓級別的珍貴物種。

鮫人族中多為女性，男性數量百中無一，一旦抓到一個，賣給那些內陸宗門中飢渴的老太婆，或者偷偷販到魔道國度賣給女修採補嚐鮮，都是一筆大錢！

練氣期抓凡人，築基期抓練氣期，金丹期挑築基期，所有人抓得不亦樂乎，一場你追我逃的大逃殺由此開始。

鮫人們四散奔逃，其中有一支似乎有人組織，帶著大隊向更深處竄去。

這處營地估計只是鮫人族群之中的一個小部落，最強者也不過築基期修為，一個金丹期都沒見到。

各家長老帶隊追了下去，料想她們各部落之間應該離得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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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追出僅僅十多里地，一座更龐大的營地出現了！

這裡的鮫人數量更多，而且有修為傍身的不在少數。

人類修士哪管這個，直接開船嗷嗷殺了進去，築基期修士立馬跳船，逢人就抓，通通關在船艙裡。

鮫人營地先被其他部落一衝，而後看到人族殺過來，營地前門也立馬亂了，刺耳的尖叫聲波在海水中傳遞，轟動了整座營地。

“誰？敢來我族作亂，怕不是想死！”

一道龐大的神識掃過，伴隨著聲波盪漾，一名鮫人金丹期老者從珊瑚深處飛了出來，目光霸道，語氣桀驁，氣勢洶洶。

可是看到來的是人族，足足有七八個金丹期修士後，直接眼瞪溜圓，啞口失聲。

下面所有人不懷好意看過來，而後繼續該幹啥幹啥，沒有人鳥他。

惟有那些金丹真人們面露喜色，直接縱身殺了上來，金丹期鮫人可不多見。

不過他們並沒有擒拿俘虜的打算，因為對方也是金丹期，同階之中很難互相制服，圍毆擊殺倒是有可能。

想要抓捕生擒，唯有高出一個大境界，碾壓對方毫無反抗之力才行。

他們需要的，是這名老者的鮫人內丹。

這是一味名貴的藥材，可以入藥治癒很多內傷，還能輔助修煉水系神通，增加靈氣親和度，不管是給自己用還是後輩用，都是不錯的選擇。

鮫人老者還沒來得及思考眼下怎麼辦，金丹真人們一擁而上，各種手段齊出，瞬間就把他逼得險象環生！

他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怎麼能擋得住這麼多人不講武德？

看著下方族人慌亂哭喊，那些人類修士們開著船四處遊走，獰笑著玩起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他拖不起，等不及，情急之下想也沒想，伸開雙臂大聲唸咒，深海四周無窮無盡的水渦捲動起來，好似圍繞一根根小針旋轉。

所有的引力潮作用在不同的方位，這片區域的人都感覺到方向錯亂，體內失控。

“碧、海、潮、生、訣！”

這是鮫人族的血脈神通，唯有天賦異稟，並且地位崇高的鮫人才能提前在金丹期，使用族中聖物開啟。

毫無疑問，這名鮫人老者，就是該族的大長老。

在深海中使用水系小神通法決，其威力大到不可思議，在場的人族金丹真人一個個如同小小的浪花，在其中艱難掙扎，竟然反抗不得！

“哼！在外面老夫不是你們的對手，敢跑到深海里撒野，誰給你們的勇氣？”

“今日，就乖乖葬在此地，成為紅玉珊瑚的養料吧！”

“老夫要用你們的血，來祭奠那些被你們抓走的族民！”

“心為形役，物我兩極。”

“潮來潮往，聚散無常！”

......

與此同時，東西兩方各自有兩道藍色光芒飛來，原來是另外兩個鮫人部落的金丹期長老趕來支援。

人類這方立馬陷入下風，客場作戰本來就不佔天時地利，他們沒有預料到深海中的血脈神通，竟然能有如此威能！

狂流拍打，暗潮湧動，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

在現場的另一邊。

林山帶著鮫人少女也剛剛來到旁邊，他全身裹挾一層法力護體，一臉怪異地看著身邊。

“這就是你說的岌岌可危？我怎麼感覺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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