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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不知道是誰輕喊了一聲,迎候的人群不覺一陣躁動。
唐皇李治和皇后楊嬋率領文武百官,在長安城「明德門」外十里處相候,這來的人自然就不會少。
除了維護秩序的三千禁軍,更有無數事先得到訊息的長安百姓,自發地前來迎候。
三萬關中男兒北上蕩魔,折損近兩萬餘,到現在為止百姓尚不知自家兒郎是否安在?
果然,從官道上來了一隊人馬,隊伍不大寥寥數百人,正是班師回朝的「降魔大元帥」李藥師一行。
「大元帥,前邊陛下和皇后,率領文武百官出城十里來接您了——」
中軍副將程務廷,如今也暫時充當著李藥師的親衛隊長,打頭走在隊伍的最前邊。
「務廷,且帶著眾人慢行,容本帥前去交令——」
李藥師也看到了前方黑壓壓的人群,這樣的場面他也曾經經歷過,卻遠不如今日的尷尬。
迎候的至少有上萬人,而班師凱旋的卻不足六百人,這一多一少的詭異場面,饒是經多見廣的李藥師,也唏噓不已。
「老臣李藥師班師回朝,勞動陛下與皇后娘娘大駕,老臣之過也——」
李藥師催馬向前,等距離迎候的人群只剩下百步之遙了,他趕忙甩蹬離鞍,大步流星來到唐皇李治的面前。
班師是班師卻談不上凱旋,按照李藥師的想法,他此次北上雖然也剿滅了北境的魔族,可惜,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當事情完全發生之後,李藥師也終於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合著自己被對方牽著鼻子在走啊。
若非武家小娘子來的及時,後果還真就不堪設想。
因此,這一路行來,李藥師為了照顧武娘子的傷情,不惜減緩了行進的速度。
可即便如此,再遠的路也終究有達到的時候,長安眼看在望,李藥師的心中卻在打鼓,唐皇會如何對待他這個「慘勝如敗」之人呢?
這也是李藥師為何精兵簡從,只帶了五百親衛隊回來的原因。
「藥師公快快請起!北境,乃至於‘貞觀城發生的事情,朕已經從侯君集帶來的軍報中瞭解清楚了。」
「我大唐將士雖說悍勇,卻也難比魔族的強大,藥師公能夠幾近全殲整個北境的魔族,功在大唐啊——」
李藥師只帶了親衛隊回長安,這件事情唐皇李治早就知曉了,他也明白李藥師為何會有如此舉動。
也正因為這樣,李治才執意要同皇后楊嬋,以及文武百官出城十里前來迎候。
一旦上了戰場,兵危戰險的,尤其對手還是兇殘成性、實力強大的魔族,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大唐一戰損失三萬餘兒郎,更是折損了十數萬的百姓,要說李治不氣惱那是假的。
可是,就算他再怎樣的氣惱,那也不能把氣撒在李藥師的頭上啊?
「陛下,老臣惶恐,老臣......」
看到唐皇李治如此相待,李藥師的心中暖暖的。
他想到過李治會寬慰他,卻沒想到會出現今日這種局面,純粹的軍事角度來看,三萬對五千,怎麼看都是失敗的。
「文武眾卿,長安城的鄉親們,這位就是我大唐的‘軍神李藥師,是朕的降魔大元帥。」
「此次率我三萬關中兒郎北伐兇魔,歷時半載有餘,終於在‘貞觀城聚魔而全殲之。」
「戰爭沒有不死人的,為了全殲魔賊,我關中兒郎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些朕記在心裡,全大唐的百姓也記在心裡。」
「朕決議在長安
城郊,興建一座‘忠魂園,但凡為我大唐的安危、為我大唐百姓的福祉犧牲的將士們,皆可入‘忠魂園。」
「一縷忠魂不散,世代享受我大唐的香火供奉,凡入‘忠魂園者,可獲贈‘永業田二十畝,蔭一子或金百兩。」
功勞更多的是留給生還者,而死去的將士,尤其是那些無名小卒,歷朝歷代得到的撫卹都少的可憐。
李治也知道關中此役失去那麼多的兒郎,關中恐怕也傷了幾分元氣,同幾位宰輔商量過之後,才當眾做了這樣的安排。
生者得利,死者得名,他不能讓那些戰死在沙場的將士們,死後的亡靈不安啊。
「陛下萬歲——」
「大唐萬歲——」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第一聲,緊接著滿朝文武,萬餘前來迎接的長安百姓,群情激奮、振臂高呼。
「陛下真乃仁德之主,我李藥師拜服——」
李藥師離得最近,看到李治也是一臉的激動,甚至眼眶都有些潮溼了,鬚髮皆白的李藥師猛然覺得,似乎一直跟著這樣的人主,比起返回天庭來....
......
李藥師班師回朝,唐皇李治率隊出城十里相迎,場面不算太過宏大,卻同樣的感人至深。
沒有大排筵宴,簡單地在「含元殿」上做了必要的封賞在,那也花費了不少時間。
畢竟之前秦叔寶這一路早就結束了,一杆有功之臣也懸而未決,一直就在等北境的訊息。
此役功勞最大的,當然是兩路主帥,李藥師得了頭功,秦叔寶次之,下面一拉溜湧現出不少的有功將士。
其中最為醒目的,自然就是那位武娘子了。
「陛下,老臣不是虛言,北境魔賊過於惡毒和狡猾,此次若非那武家娘子捨命相助,後果將不堪設想。」
「北境魔族已平,而武娘子如今卻命在旦夕,此女子雖為一介紅顏卻有著不輸於男兒的氣概,您看......」
封賞的名單當殿公佈了,都是按照事先各路統兵將領報上來的功績,兵部、吏部和禮部三者聯手核實之後,經由諸位宰輔審批的。
可是,唯獨在北境降魔大軍中排名第二功績的武娘子,沒有在剛剛老太監張阿難宣告的冊封中體現。
「藥師公,武家娘子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就在方才‘三聖母已經前去為她檢查傷勢了,如果還是無法救治,朕會親自出手的。」
「至於說她該得到怎樣的封賞,朕其實想等她清醒過來之後,親自問問她自己的意願。」
「另外,修建‘忠魂園一事,朕已經讓工部著手去辦理了,原本藥師公北伐辛苦,只是此事尚缺一位牽頭之人,您看......」
「忠魂園」,顧名思義是安放大唐烈士墳墓、牌位的地方,對於戰死沙場的將士而言,這無疑是軍方最高的禮遇。
當然,李治作為大唐的皇帝陛下,完全可以自己出面來操辦這件事情,反正也只是需要出個面而已,真正辦實事的是工部的那些人。
可是,李治卻想把這個機會送給李藥師。
多半年的蕩魔之役,李藥師是頭功不假,也無非得到一些金銀和土地的賞賜罷了,總不能給封王吧?
「多謝陛下的關心,老臣這把老骨頭還算是硬朗,一定會給死難的軍中弟兄,營造一個舒適的魂居之所。」
聞絃歌而知雅意,武娘子的事情,很顯然李治不願意在「含元殿」裡當眾討論,而「忠魂園」就是李治給與李藥師最大的恩賞了。
......
「玄奘法師,‘貞觀城戰死的三萬餘大唐將士,還有因魔族而罹難的十數萬大唐百姓,您可真能為其招魂?」
「含元殿」的朝會散去,禮部的官員派出數路人馬,到各處去傳達朝廷的封賞。
戶部也沒閒著,張羅著秋耕的事宜,尤其在靠南的一些地方,還是要搶種一些雜糧的。
過去這兩年,被魔族霍霍的地方太多了,很多上好的耕地都白白給荒廢了。
另外就是吏部,各個地方政府的架構都被打亂了,大片大片地區出現了無政府狀態,想完全恢復到魔族肆虐之前,恐怕要有數年之功了。
李治沒有回後宮去,而是直接趕奔了城南「大慈恩寺」。
玄奘法師答應了他的請求,甚至連城郊迎候都親自去了,卻沒有具體地說要怎麼做。
那可是涉及到十數萬亡魂的大事,如果放在後世,為其招魂怎麼看都像是一句空話,而在這個神佛滿天飛的世界,李治卻相信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阿彌陀佛,出家之人不打妄語,貧僧既然答應了唐皇又怎能虛言相欺呢?」
依然是在「大雁塔」的五層,依然是李治熟悉的那個蒲團,唯一變化的是,此次難得玄奘法師竟然安排了香茗款待。
「有何需要朕效勞之處,還望法師講在當面,朕也好讓人早做安排——」
看到玄奘法師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李治沒來由也舒心了不少,甚至還真端起了眼前的茶杯。
「阿彌陀佛,此事說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卻會麻煩一些,畢竟事涉十數萬亡魂。」
「在貧僧看來,這十數萬人,本就該塵歸塵、土歸土,死在魔族手中的三界生靈還少了嗎?」
「不過,既然是唐皇執意如此,卻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比如大唐的氣運或者唐皇的壽元......」
玄奘法師兩眼放光,緊緊地盯著李治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來?
「哈哈,看來尊駕真的已經是‘金蟬子,再也不是朕的‘族叔了。也罷,那就說說你的條件吧——」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李治一仰脖將杯中的茶水喝了個乾淨。
一絲苦澀襲來,有著茶葉之苦,更多的恐怕是李治心中的那絲難忘吧?
「阿彌陀佛,唐皇陛下不必如此,貧僧早已說過,‘金蟬子也好,‘唐玄奘也罷,無非是一個稱呼而已。」
「當年貧僧到達靈山之時,佛祖就親口說過‘經,不可輕傳。貧僧歷經千辛萬苦,十萬八千里證道靈山,為的就是將佛法遍傳東土。」
「如今唐皇陛下英明,麾下將士悍勇,已經將大唐之內的邪魔驅除,正當是百廢俱興之時,貧僧在‘大雁塔也待幾年了,想帶著眾弟子到各處走走......」
玄奘法師又給李治篩了一杯,一縷清香迎面撲來。
是了,聞起來的清香,真正到了口中,卻是苦澀的。
「也罷,既然玄奘法師有普度眾生之心,朕自當鼎力相助。待十數萬亡靈安魂之後,朕便下旨,大唐有條件的各道、各州可相機建立寺廟,導民向善。」
到底人族才是此時天地間氣運的主角,強如佛門也不過是想在人族中傳播佛法,發展信徒而已。
玄奘法師能提出這樣的條件,完全在李治的意料之中,只是由這副熟悉的「皮囊」說出來,李治的心裡難免有些淒涼。
「阿彌陀佛,唐皇不愧是唐皇,貧僧佩服。六日之後就是‘中元節&
amp;quot;,貧僧當在此設壇誦經,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之後,唐皇所願自然達成。」
李治給出了自己的籌碼,雖然字裡行間也做了一些限制,玄奘法師卻似乎沒有聽出來,也許是對佛法太過信任了吧?
「那朕就先告辭了,這茶......有些苦澀,不喝也罷——」
雙方的「交易」已經達成,李治覺得自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或者說,今後如果沒有什麼實不可解的,他實不願再登此塔。
......
「嬋兒,那武家娘子怎麼樣了?」
李治離開「大慈恩寺」,回到後宮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三聖母」楊嬋的蹤影。
運起「破妄金瞳」一番掃視,才看到自己媳婦兒居然又回「麗政殿」去了。
李世民雖然「霸佔」了「麗政殿」,卻還是給李治留下了一套院落,就是原來他自己住的那一套。
至於說其他人,孫思邈和袁天罡二人都還在,秦叔寶卻搬了出去,畢竟現在這座宮殿的主角換成了太上皇李世民。
而秦叔寶也忙碌的很,先是率軍掃蕩關中、河南、河東甚至南部的魔族,又是安排各地的駐軍鎮守,他還掛著禁軍大將軍的頭銜呢。
原先的那幾位女子,自然都搬了出去。
楊嬋、敖凌和長孫娉婷跟李治去了「大明宮」,兕子李明達也在「大明宮」硬搶了一座宮殿,還拉著白素貞一起住了進去。
此次武娘子為大唐立下大功卻命在垂危,身邊又跟著四名佛門弟子,自然不能夠直接帶進「大明宮」去。
思之再三,又經李世民同意之後,楊嬋就把武娘子並那四位僧人,一起帶進了「麗政殿」。
「九郎,恐怕有些棘手,方才我以‘寶蓮燈全力施為,也僅僅能夠保住她的性命,多則一日、少則半日就能夠甦醒過來。」
「不過,她那一身‘太乙金仙境界的修為,我卻沒有辦法替她保住,而且今後她還能不能夠修煉,我都沒有一點兒把握。」
楊嬋說這番話的時候,大殿中太上皇李世民、孫思邈、袁天罡,以及跟隨武娘子的那四位僧人也在場。
「阿彌陀佛,小僧知道您就是‘三聖母,您手中有享譽三界的‘寶蓮燈,請您務必救救我們武娘子,如果她知道自己一身修為都沒了......」
開言相求的,正是跟在武娘子身邊的那位阿來師兄,妥妥的「太乙金仙」巔峰的實力,此時那副急切的樣子,哪裡還有佛門僧侶的氣度?
「雉奴,拋開此次這位武家娘子的功勞不說,當年的應國公武士彠對我大唐也有過莫大的助力,切不可讓她落到如此境地啊。」
阿來師兄的話,李治可能也只是聽聽,可是自家老爹開口了,他就不能不當回事了。
更何況,那武娘子是誰啊?那可是他這副肉身「曾經的」妻子啊。
至於「歷史上」的王皇后,或者蕭淑妃如今都在哪裡,李治是沒興趣去尋找的,不過這「送上門」來的武娘子嘛......
「陛下,方才老道也檢視了一番那位武娘子的情況,以老道愚見似乎只有‘脫胎換骨一途,方能讓她重返修行之道。」
「可惜,老道也不記得在哪裡聽過隻言片語,卻不知道該如何施為,哎,老道這個‘藥王啊,當的還真是失敗......」
連續遭了幾次「打擊」,如今的孫思邈已經不敢再聽別人叫他「神醫」了,倒是真成了神仙,不過這「神醫」嘛,愛誰誰......
「白羆啊,你先帶這四位高僧下去休息吧,等這邊有了訊息,自然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袁天罡突然站了起來,衝著大殿之外喊道。
羅通和秦懷玉都跟隨秦叔寶去了軍中,雖然大唐境內的魔族基本蕩平了,很多地方遭受了兩年魔劫之後,還是需要得力之人鎮守的。
而白羆就單純的很,甚至都算是無家可歸之人,自然是一心一意地跟在李治的左右。
「諸位小師傅,方才你們也聽到了,你家武娘子性命無憂,只是如何能夠恢復她的一身修為,我等還需好生斟酌一番。」
聽了袁天罡的話,又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分明是有話要說,還是要揹著這四位僧人才能說出來的?
「阿彌陀佛,方才是小僧無狀了,武家娘子此次真是為了大唐才不惜犧牲了自己,唐皇陛下務必援手,小僧等先告辭了——」
阿來師兄領著那三位,齊齊給了殿中眾人行了一圈禮,尤其是到了李治這裡,更是雙掌合十、口誦法號。
阿來師兄也是從軍中走出來的,比這殿中之人年長了何止幾百歲,被李治稱為「小師傅」也沒什麼反應。
阿來等四僧退了出去,大殿中只剩下自己人了,眾人的目光就都對準了袁天罡。
「袁老道,有什麼話還需要這麼神神秘秘的,難道你還能有法子讓武家娘子恢復修為嗎?」
孫思邈第一個站了出來,他同袁天罡同為道人,兩人研究的領域卻千差萬別,孫思邈行醫問藥,袁天罡則相面打卦。
二人同在原來的「晉王府」中待了十多年,早已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又怎麼會不知道彼此的能耐呢?
連他孫思邈都束手無策的事情,一個相面打卦的袁天罡,難道還真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這個......老道不是那個意思,老道只是想到了一件往事,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說?」
看到眾人都看著自己,袁天罡難得的老臉一紅。
在座這幾位,一個是大唐的太上皇,兩位是當今的帝后,而孫思邈又是自己知根知底的玄門好友,他還真不好賣什麼關子。
「袁道長,你可是想說那武家娘子的面相?」
看到袁天罡的囧樣,李治心中一動,順嘴問了一句。
「陛下,您......您也懂相術嗎?」
這回輪到袁天罡吃驚了。
原本他還在考慮,該不該在太上皇和當今帝后面前說出來,只是大家相處了這麼多年,早就超越了普通君臣的感情。
之前一直沒有碰到也就罷了,如今大唐已歷三世,雖然經過了魔族之亂,好在出了李治這位雄主,大唐重整旗鼓、蒸蒸日上也指日可待。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位闊別多年的武家娘子,居然被直接抬進了「麗政殿」,讓袁天罡不禁又想起了多年前之事。
「相術,朕自然是不會的,不過這位武家娘子有些與眾不同,只是不知道她如今的面相可有所變化?」
被自己一言猜中,李治就明白袁天罡要說什麼了,更是從內心裡感激這位袁老道,看來真的把他李治當自己人了。
不過,李治所知道的,自然是「歷史上」的事情,至於說現實中的變化,他還真想聽這袁天罡說道說道。
「陛下果然神通廣大,老道佩服。這個武家娘子乃是應國公武士彠次女,此女剛剛出生之時,恰好老道路經武府。」
「說句犯忌諱的話,老道一見此女大吃一驚,她是女子之軀卻天生的‘真龍之相,何當為天下之主。」
袁天罡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
看了一眼李治和李世民。
沒辦法,當著這二位的面,你卻說一個女子何當為天下之主,這不是純粹在找不自在嗎?
可惜,他沒能從李治和李世民的臉上看到一絲的驚訝,真正驚訝的卻只有一旁的孫思邈。
李治沒感到驚訝很正常,因為他「早已」知曉了此事。
李世民沒感到驚訝也算正常,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太上皇了,就算該頭疼那也是他們家小九的事情,而他呢?就當做一個有意思的故事隨便聽聽吧。
「方才皇后娘娘在救治武家娘子之時,老道又給她相了相面,卻......卻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看到兩代帝王都沒什麼反應,袁天罡還莫名地有些失落,不過,說到最後的時候,他似乎又體會到了孫思邈方才的那種感覺。
在自己畢生擅長的領域,品嚐到那份無可奈何,他袁天罡這還是第二次,至於說第一次,自然是當年在李治身上碰壁的。
......
「袁道長的意思,朕是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這位武家娘子,本就應該是我皇室中人啊?」
「既然如此,這武娘子的事情就交給雉奴來處理吧,貴、德、淑、賢,正好還差了一位。走,忙活了半天,你們二位陪朕去喝兩杯吧......」
李世民站了起來,衝著袁天罡和孫思邈一揮手,三人離開了大殿。
「嬋兒,你聽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這......這都是父皇他隨口亂說的啊,嬋兒——」
三老轉身離去,「三聖母」楊嬋意味深長地審視了李治半天,然後......然後也離開大殿,自行回「大明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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