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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魔神,我‘天狼山已經先下了一城,你確定第二戰讓這位死過兩次的猰貐為你們出戰嗎?」

好嘛,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天狼山」這位大長老,上來就接了「重生妖聖」猰貐的老底,簡直極盡羞辱之能。

「哇呀呀,臭狼皮,今日就算是你‘天狼山歸順了我‘妖師宮,爺爺也一定會親手宰了你——」

比起「天狼山」的大長老,毫無疑問「重生妖聖」猰貐的資歷更老一些,可惜,如今各為其主,又是在戰場廝殺之時,誰又能拿他當回事呢?

「老鬼,你且放心,我等已然在天道面前盟了誓,只要你‘天狼山能夠贏下兩陣,本座自然會兌現承諾。」

大長老也知道對方不可能反悔,本來「懼魔神」給出的承諾就不是很重,為此還犯不上去招惹天道。

他之所以當眾再強調一遍,更重要的還是想噁心一下剛剛出陣的「重生妖聖」猰貐。

「天狼山」一脈,雖然參與當年的巫族之戰不深,他們最後的一位頭狼,在年幼之時卻受到過「東皇」太一的恩惠。

雖然說妖族天庭的滅亡,更多的是巫妖之戰兩敗俱傷的結果,「鯤鵬妖師」的臨陣脫逃之舉,卻也一直為「天狼山」所不齒。

如今,這位「重生妖聖」猰貐,身為「妖師宮」之人,竟然勾結了三界共敵的魔族前來挑釁?

......

「晉王殿下,您看我這‘天狼山如何?」

大長老推開了三長老和四長老的攙扶,顫巍巍來到李治的面前。

「‘天狼山,北俱蘆洲南部之翹楚,人傑地靈,更有四大長老坐鎮,的確是一塊風水寶地。」

來到「天狼山」之後,李治一直在作壁上觀。

有賬不怕算,無論是「天狼山」,或是對面的「妖師宮」,對於如今的李治來講,都算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

如果是李治隻身至此,狠狠攪動一番自行離去,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可惜,此次他卻是來救人了,無論是夏侯劍客或者白羆。

雙方的鬥智鬥勇,李治都看在眼裡,三局兩勝之比,「天狼山」明顯不佔優勢。

這位睿智的大長老拼著境界下滑,硬是幹掉了一位「大羅金仙」中期的魔神,連李治都不禁為他暗自點贊。

可是,對方已經出了第二陣的人選,這位大長老不去應戰,卻為何來找自己聊天呢?

「可惜啊,萬千年的基業,雖然我等只是‘天狼一族的旁支,含辛茹苦這麼多代,終於迎來了徹底覺醒血脈的機會,卻不想今日竟然面臨滅頂之災。」

「晉王殿下,我‘天狼山覆滅在即,對面為我等開出的條件,非降即死,不知我‘天狼山該如何決斷?」

大長老說完,恭恭敬敬地衝著李治施了一禮。

李治傻了,周圍的「天狼山」眾妖族也傻了。

「大長老,你這是作甚?本王乃是一局外之人,焉能對貴族存亡之事置喙?......」

李治的話尚未說完,突然他面前的「天狼山」大長老,扔掉了手中的法杖,撩衣裙雙膝跪在李治面前。

「‘天狼山第十七代頭狼宇文絕,願舉‘天狼山之妖眾,歸順大唐晉王麾下,為奴為僕、誓死相隨,願主上接納——」

「這?......」

「大

長老,您怎麼能夠?.......」

「宇文絕?大長老,您竟然是曾經的老家主?您不是已經......」

大長老的一句話,李治愣在了那裡,而旁邊那一群「天狼山」的妖族,卻徹底炸開了鍋。

到底還是二長老宇文肱見多識廣,資歷和境界在那裡擺著,卻也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

大長老和二長老,一個叫宇文絕,一個叫宇文肱,二者卻沒有什麼直接的血緣關係。

宇文絕的「絕」字,最初取的就是一個「絕」後的絕。

當年他修煉了一門功法,據說可以突破「大羅金仙」巔峰,達到更高的境界。

唯一的要求或者說弊端,就是不能洩了元陽,否則前功盡棄,更會身死道消。

可惜,「據說」也終究只能是「據說」,即便宇文絕為此犧牲了很多,依然無法突破修為上的桎梏。

後來,眼見突破無望,宇文絕也算是取了個巧,將自己本尊同分身互換了元神,擇族中天賦最好之女子為道侶,傳而有後。

這樣一來,既能有了一個兒子,又能夠保全他自己的性命和修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宇文絕的修為再難寸進,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原地踏步罷了。

宇文絕的兒子,自然就是後來「天狼山」的第十八代頭狼,也是迄今為止,「天狼山」的最後一位頭狼。

宇文絕自己卻隱身於幕後,心甘情願地替自己的兒子暗中造勢。

要不然,真當「東皇」太一是那麼好說話的人,無緣無故就會青睞區區一個「天狼山」的後輩嗎?

當然,「天狼山」這第十八代頭狼,自身也是天賦過人之輩。

更神奇的是,他轉世三修,只要前世的記憶一覺醒,所有的修為就會倍加上來。

經過「東皇」太一的指點,宇文絕也終於明白了,為何他們「天狼山」一脈,這麼多年的努力依然無法徹底覺醒「天狼」的血脈。

原來,一切都歸咎於第三世的轉修,必須投到真正的「皇者」麾下,藉助皇者之氣,來打破他們「天狼山」一脈修行的桎梏。

可惜,當宇文絕知道這個的時候,他自己的機緣已經斷絕了。

誰能想到,當宇文絕再次見到他第三次轉修的兒子時,發現兒子的身上,卻已經沾染了一絲絲王氣。

是的,沾染的是「王氣」,而不是「皇氣」。

即便如此,他發現自己兒子的「天狼」血脈,竟然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自己。

這個發現,當時就讓宇文絕興奮了。

經過多番佐證,宇文絕終於找到了源頭所在,那就是身在北疆的大唐晉王李治。

如今,李治來到了「天狼山」,又是在「天狼山」生死存亡之際,這豈非是天意?

......

「主上,對面那個‘重生妖聖猰貐,就是殺死老主公和主母之人,請主上為慘死的老主公、主母報仇啊——」

李治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他身後跟著的黑山也跪了下來,聲淚俱下。

「重生妖聖」猰貐,就算是化成了灰黑山也會認得。

「白熊山」的老山主白雄夫婦,數名相處多年的妖族兄弟,幾乎都是殘死在「重生妖聖」猰貐的手上,自己那一身傷也是拜猰貐所賜。

其實,黑山一到「天狼山」,就看到了對面的「重生妖聖」猰貐。

可是,別看黑山長得五大三粗的,他卻並不是一個衝動、魯莽之人,對面那麼多的高手,他豈能讓自家主上輕易犯險?

如今,「天狼山」與對面展開了「三局兩勝」的賭鬥,

「天狼山」大長老更是先下一城。

看眼下的局勢,「天狼山」的大長老搖身一變,變成了曾經的老頭狼,竟然要率領整個「天狼山」歸順自家主上?

黑山的腦子也濛濛的,卻第一時間清醒了過來。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黑山生怕李治不清楚「天狼山」的實力和影響力,急忙也雙膝跪地,痛陳「白熊山」之難。

既是在為曾經的老山主,自己的師父、師孃叫屈,更是想透過這種方式,來「刺激」一下李治。

如果李治能夠出馬戰勝對面的「重生妖聖」猰貐,那就真的皆大歡喜了。

「大長老,你先起來吧。本王不清楚你為何要做此抉擇,不過,我李治卻不願意趁人之危,行此不義之舉。」

「黑山,你也起來吧。你說對面那個不龍不貓的醜類,就是覆滅‘白熊山的罪魁禍首嗎?待本王過去料理了他——」

無論是宇文絕的拜請,還是黑山的哭訴,李治心裡跟明鏡似的,無非都是想讓自己出馬挑戰對面之人罷了。

猰貐從外表來看,是一個很講究的「人」,一頭濃密而赤紅的頭髮,打理的光滑而整潔。

一身橙褐色的團褂,暗襯細甲,手中操著一柄似矛非矛、似刀非刀的兵器。

李治可是有著「破妄金瞳」的神通,一眼就看透了猰貐的本體。

話說這位猰貐也算是有過傳奇的經歷,他原本為人首蛇身,被危與貳負殺了之後,又被當時的天帝好心復活。

復活後的猰貐,不僅性情大變,更是連長相都變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龍首貓身。

所以,李治才說猰貐是一個「非龍非貓」的醜類。

李治距離猰貐的位置,其實還離得有些距離,可惜,李治似乎有意如此,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大的剛剛能讓猰貐聽到。

「對面那個人族小輩,你先過來讓本聖吃了你,也好進行這第二場的比鬥......」

李治的話,讓本就起了火頭的猰貐,更加的火上澆油。

遠遠地看到,說話的竟然是一個名「金仙」巔峰的人族小子,猰貐就更加的高興了。

第一次重生後的猰貐,最大的愛好就是「吃人肉」,最是喜歡將整個整個的人囫圇吞下去。

這也是為何,后羿會追了他那麼久,最終將其射殺的原因。

兇殘成性,傷人過重,天亦不容,何況人乎?

「如果大長老沒意見,這第二陣本王就越俎代庖了?——」

這就是李治高明的地方,不接受對方所請,卻又巧妙地施恩出去。

李治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卻也知道其中必然事關重大,他不願意被人牽著鼻子走,一切還是掌控在自己手中好一些。

......

「你就是猰貐?」

雖然,這猰貐也是一位「大羅金仙」巔峰的高手,李治心裡自然不會掉以輕心,表面上卻完全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

「小輩,區區一個‘金仙巔峰的人族,在本聖面前,你居然也敢如此放肆?——」

或許是吃人吃習慣了,在猰貐眼中,李治就是一頓送上門來的早點而已。

是的,此時的東方,紅日已經露頭,那一抹清冷的朝陽,讓「天狼山」外多了一層肅殺之氣。

猰貐蔑視一切人族,自然也不會高看李治一眼,又哪裡會主動詢問李治的姓名?

「本王來問你,‘白熊山的人,可是你殺的?」

李治更是無視猰貐的態度,依然冷冷地問道。

「不錯,那兩隻大白熊正是本聖宰殺的,可惜了,當時下手有些重,糟蹋了兩張白熊皮了......」

「怎麼,你小子難道是為了‘白熊山出頭的?你是誰,跟‘白熊山又是什麼關係?」

猰貐此次北俱蘆洲之行,最重要的就是到「白熊山」辦事,至於說眼前「天狼山」之舉,無非是事趕事遇上了而已。

聽到李治居然提到了「白熊山」,猰貐心中多少「咯噔」了一下。

當然,也僅僅是那麼一下而已。

猰貐可不認為,區區一個「金仙」巔峰的人族,還能夠玩出什麼花活來嗎?

「你承認就好,你不是號稱‘重生妖聖嗎?本王今日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樣重生的?——」

該問的話問完了,李治也就沒再跟猰貐客氣,直接一「架海紫金梁」就刺了過來。

「好小子,你居然敢偷襲——」

一陣惡風不善,距離還老遠呢,猰貐居然感覺到一陣陣威壓。

不該了,這小子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金仙」巔峰,怎麼會有遇到同級的感覺?

等猰貐手中的兵器撞上李治的「架海紫金梁」了,直接就把猰貐震出了數里之外。

「你......你小子是巫族?大巫之體——」

猰貐那也是有見識的,當年的巫妖大戰,他雖然還有些弱小,卻也趕上了一個尾巴。

「不對,你到底是誰,你這大巫的氣息,怎麼會如此的熟悉?」

「你是后羿?你是后羿那個雜碎?——」

二人僅僅一個撞擊,猰貐也是有些託大,完全處於了下風。

當他再次面對李治之時,才收斂心神,仔仔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族。

可惜,當他認出李治身上巫族的氣息之時,猰貐立馬又爆了。

試想,當年他可是被后羿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生生被后羿一箭給釘死的啊!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雖然眼前的不是后羿,李治體內到底是煉化了后羿相贈的一滴心頭大巫精血。

「猰貐,你這東西本領稀鬆平常,就連眼光也這麼差勁?本王又豈是后羿大巫?」

「不過,既然後羿大巫當年能射殺了你,今日本王也能讓你死在槍下,領死吧——」

這些年來,交手過的「大羅金仙」也不在少數,李治早已沒有了最初的怯懦和拘束。

手中的「架海紫金梁」施展開來,整個「天狼山」外就颳起了陣陣旋風。

「大......老山主,此人難道真的是巫族嗎?那我們‘天狼山......」

李治同「重生妖聖」猰貐戰在了一起,雙方的高手一個個也聚精凝神,都盼著自己一方獲勝。

這畢竟是「三局兩勝」的關鍵之局,如果「天狼山」真的再下一城,那就完全沒有再比下去的意義了。

「老二,稍安勿躁,主上確是人族無疑,不過他也的確有著大巫之體,似乎比普通的大巫還要更強一些。」

自從宇文絕表明身份之後,敢站到他身後說話的,也只剩下二長老宇文肱了。

好歹在他年輕之時,還在宇文絕的衛隊裡待過數十年,也沒少接受宇文絕的指點,比起更加年輕的三長老和四長老,自然是更親近一番。

當李治被猰貐點破大巫之體的時候,就連宇文絕都是一愣,後來也釋然了,甚至更加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此子若是尋常之輩,又如何能夠以「金仙」的修為,硬撼「大羅金仙」巔峰呢?

頭去,看到了他的小弟們一個個在空中做著高難度的翻滾動作。

只不過落地不怎麼漂亮,基本都是一個平板摔砸在地上,沒一個是雙腳先落地的。

陳默是誰?

人形打樁.......人形上古異獸!

就靠這登峰造極的《易筋洗髓》,陳默就能化身虐菜狂魔。

只要對手沒到地回境後期,他基本可以開無雙一路碾壓!

而就算是地回境後期,也只是存在擋住他一招的理論可能性而已。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虐殺。

不過陳默身為佛門中人,最給少林高僧們漲臉的天才後輩,其行事風格也是非常得體的。

這些魔道嘍囉,沒有一個死於陳默之手。

不過武功肯定都是被廢了個乾淨。

「割草」途中,陳默遇到了一位相當有膽氣的地回境高手,居然主動朝著他打出一掌。

這一掌印在陳默的胸口,陳默半步未退,反倒是這位地回境高手吐血三兩。

陳默上前問道:

「施主,敢問性命?」

地回境高手啐了口血水:

「胡義!」

陳默:「胡義施主,何來的底氣對小僧出手?」

胡義咬牙道:

「若不攔你,我這麼多兄弟不得全被你給廢了?」

陳默恍然:

「原來是這樣,看來胡義施主當真是一位義氣之士!」

胡義側過頭:

「哼,得慎遠大師誇讚,老子也算是死得安心了,你動手吧!」

陳默抬手,卻不是要攻擊胡義,而是朝著後方打出一掌。

這掌罡攔住了朝著他衝來的楊虛彥、侯希白以及綰綰。

「三位,稍候片刻,小僧處理點私事,若再往前......」

陳默回過頭,給了三人一個冷冽的眼神:

「殺!」

哪怕是三人之中殺人最多,殺氣最重的楊虛彥,看到陳默這番神情,背後也是止不住冒冷汗。

沒有人會質疑陳默話語的真實性。

他若真想殺,今天在場這一千來號人,誰能從他手裡逃掉,那隻能是看運氣而已!

陳默重新回過頭,將胡義服氣,順手拍了拍胡義身上的灰塵,開口道:

「胡義施主,小僧剛剛廢了二百七十八人的修為。」

胡義瞪大了眼:

「你......」

陳默勸道:「胡義施主,莫要動怒,小僧原本可以殺掉他們的。」

胡義沒有反駁,因為陳默說的是實話。

胡義:「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默:「小僧想將這二百七十八人,託付給胡義施主,希望胡義施主能帶他們闖出此地,離開無憂森林,重歸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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