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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清晨。
“你們幾個離我遠點,別嚇到百姓。”燕寧無奈道。
“是!”從雲家帶出來的幾個死士站得遠遠的。
燕寧自從與雲甲切磋完,雲甲挑了幾個人跟他回了王府,都是雲甲信任的好手。
王爺的功夫能與雲甲過手還不敗,並且對於旁人待遇是相當好,寧王可沒有十六皇子那時候那麼紈絝。
燕寧對底下人自然是沒話說,因為他知道,死士的命,不能算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見不到了。
他在醫院見多生老病死,但是他做不到漠視生命,能力所能及的讓他們活得舒服一點,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雲柔的病恢復的非常徹底,燕寧向雲甲承諾,得了病他管治,藥到病除。
雲柔此刻正在修繕好的小院子裡種菜,腦子裡現在想的是那個給她治病的白衣燕哥哥。
話說前幾日跟雲甲切磋過後,燕寧感到渾身痠疼。
他知道這具身體還需要鍛鍊,畢竟在這皇城之中,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數。
有一支死士護衛不能萬無一失。
還得自己強健體魄。
燕寧壓了壓腿,做了幾個熱身動作。
周圍人面面相覷,這寧王發什麼瘋?
燕寧深呼吸一口,開始了晨跑。
寧王府位於京城東側,離著市井不遠,燕寧正好想轉轉京城。
菜市有家姓陳小地主,賣豬肉發的家。
這家主頗為年輕,讀過幾年詩書,會經商,會武功,頗愛結交遊俠好友。
菜市口有口大井,住這附近的百姓都來這打水。
今天不知怎地,這水井被人用木板封上,還壓了一塊巨石。
陳家賣豬肉的夥計在井邊敲鑼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啊!今日不賣豬肉!”
“三十斤豬肉都在水井裡,能搬開這石頭的,家主說了,豬肉自取不收錢!”
這夥計臉上樂開了花,這家主可說了,要是無人能開啟,這五十斤豬肉都是他的。
圍觀的百姓都犯起了愁,這麼大一塊石頭,少說也得一二百斤。
咱這平頭老百姓,也不是力士,可怎麼打水買肉?
燕寧跑到此處看到人們扎堆聚在一起,擠進人群看看何事如此熱鬧。
這時一個只穿短衫短褲的酒樓夥計被掌櫃的攛掇來了。
“王竹竿子!你就散了吧!你還沒那石頭沉,留著勁兒晚上對付婆娘去吧!”
“去你的!掌櫃的讓來我沒辦法啊!”說罷便啐了兩口唾沫到手上,朝石頭走去。
這王竹竿子費力抬著石頭,一個腳滑重重往後摔去。
這時一個擺攤賣毛桃的高大男人起身接住了他。
“多謝多謝,差點摔了,真他孃的沉啊!”王竹竿子趕忙道謝,搓著手道。
那高大男人原是寧州軍的一個小校尉,姓扈名義生,見不得欺壓百姓,索性棄了軍籍流竄出來,現在四處走街賣桃子為生。
扈義生緩步向前,單手扣住石頭一角,馬步紮好,左肩一抗。
只見石頭順帶著木板一同頂落。
陳傢伙計一看,腳底抹油就跑去找家主。
扈義生一手抓住夥計,問道:“你說的豬肉自取,作數不作?”
“作數作數!您先放開我!我去找家主見您!”
扈義生撒手,這夥計轉瞬沒了蹤影。
他沒拿豬肉,只是讓大家上前來取,有需要的都來拿,他只是回頭走向自己的攤位。
燕寧心中暗道:“真是個好手!”
剛要上前,便被雲甲拉住胳膊。
“王爺,那姓陳的來了。”
“哪呢哪呢!誰把石頭搬開了”
陳司勳大笑著跑來,哪有小地主的做派,倒是有點像地主家的傻兒子,但是哪家地主也沒有這麼壯的大胖小子。
夥計趴到陳司勳耳邊竊竊私語,指了指賣桃子的扈義生。
“你就是那賣桃子的?”陳司勳明知故問。
扈義生盯著桃子沒有理他。
“是你搬開的石頭?”陳司勳又問。
扈義生靠著牆邊,閉目養神,不想搭理他。
“你這賣的是桃子嗎?你這明明是桃汁兒!”
陳司勳說罷,拿起一個桃子單手捏碎,桃子的汁水濺到扈義生臉上。
扈義生暴起,一拳打在陳司勳肩膀。
陳司勳吃痛捂著肩,道:“我看你這力氣也不大嘛,沒勁兒啊。”
說罷陳司勳橫掌便拍,要打在扈義生臉上。
扈義生左手擋住,直拳掏在陳司勳肚子上。
陳司勳硬抗下這一拳,一腳將扈義生蹬翻在地,欺身上前就要追打。
燕寧拍拍雲甲,示意他放心。
隨即彈出人群,直衝兩人面前。
燕寧左手抓著扈義生的胳膊,右手拉住陳司勳側踹的腳,畫面定住了。
燕寧笑著道:“在下燕奇,二位英雄身手不凡啊。”
兩人動彈不得,收斂了攻勢,相視大笑。
轟隆!
雷聲驅散了人群。
“我家就在旁邊,今日見識二位武功真是緣分,不如去我家一聚如何?”陳司勳大笑道。
燕寧悄悄揮了揮手,示意雲甲回府。
三人就這樣在下雨之前進了陳府。
“家父生前,就喜愛結交好友,我受他影響最深,考學不成便回來做一個小商販,不知二位原身是?”陳司勳很開心,這兩人跟他很投緣。
“我本是,寧州...”扈義生說的時候有片刻躊躇。
但是寧州這兩字一開口,燕寧瞬間抬頭。
“我本是寧州校尉,官職低得很,看不慣上官差欺壓百姓,殺了他,逃了。”
扈義生說的很是輕易,哪怕是殺人。
他知道眼前二人可以算是兄弟,這才敢說出來。
“陳兄,扈兄,我說了,你二位當個醉話聽,可否容小弟胡言亂語一番?”
燕寧正了正心緒,輕聲道:“有一人,是我大盛宗親,年少時胡作非為,堪稱京城第一紈絝。”
“皇子奪嫡,他本不願相爭,奈何不爭為死路爾。”
“皇室宗親,弟兄相親如月夜見日。”
“太子如虎,魏王鷹視。”
“他被委派南下寧州查案平亂,安撫災民。”
“他韜光養晦,藏鋒隱智,只為能有一日為百姓謀太平,為長安說長安。”
燕寧一口不停,壓抑這幾日,終於一吐為快。
扈義生給他倒了杯茶水,陳司勳焦急地問道。
“燕兄說的到底是誰啊!我定要幫他!”
燕寧正色道:“原十六皇子,當今寧王,燕寧,也是在下。”
啪!
扈義生端水的手抖了一下,那柏翠的茶杯掉在地上。
扈義生與陳司勳倒頭便跪下:“草民叩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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