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拯救失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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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畫的姿式有很多種，畫畫的材料也有很多種，人類總是不滿足於現有的藝術形式和繪畫材料，在探索藝術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或許是前人畫的太好，或許是後人被傳統藝術思維侷限，很難在傳統繪畫上達到歷史高度。

推陳出新就成了唯一的出路，在每一個夜晚都會有無數的藝術家抓破腦袋思考藝術到底該怎麼才能創新。

不過有的時候想太多反而沒用，悶頭去做就好了。

陳立安看著周慧閔後頸上細密的汗珠，看著她專心致志的上下繪畫，每一次都會畫到最深，然後再將畫筆拉到最高，如此反覆週而復始。

畫筆很溼潤，滿滿的都是水漬，水粉畫就是這樣，水多才好畫，周慧閔最擅長的就是水粉畫，或許是因為她自己彷彿就是水做成的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周慧閔猛地將畫筆拉高脫離自己的掌控，畫筆上的沾滿了白色顏料全部甩到她的身上了，斑斑點點看起來比那幅水粉畫更像是藝術品。

陳立安看著完成的畫作，輕輕呼了一口氣，雖然自己沒怎麼動，但是作為這次繪畫不可或缺的物件，他提供了畫筆和顏料。

長時間的創作讓周慧閔靈感全部爆發後徹底陷入了沉默，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趴在陳立安的腿上。

休息了好一會後，陳立安才把周慧閔抱起來去休息。

香江的初冬也是溫暖的，陳立安很喜歡這裡的冬天，哪怕是不開暖氣也能舒服的泡澡。

昨夜打一晚上麻將，上午又和周慧閔畫畫，陳立安的精神有些睏倦了，匆匆擦乾身子就抱著周慧閔去臥室沉沉的睡著了。

陳立安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周慧閔早就醒了，光著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陳立安送給自己的禮物。

一條漂亮的鑽石項鍊，還有一張銀行卡，卡里有多少錢周慧閔是不知道地，但是以陳立安的性格，一點小錢是拿不出手的，周慧閔也不去猜測，只是把卡片丟在一邊，迎著陽光欣賞著鑽石項鍊閃爍的光芒。

陳立安走過去從她手裡拿過項鍊，輕聲說道：“我給你戴上。”

“好。”周慧閔仰起自己的細長白皙的脖子，感受到冰涼的鑽石落在自己的鎖骨上，細細的白金鍊子環繞自己的脖子，然後慢慢的垂下來。

鑽石在周慧閔的鎖骨上閃閃發光，一時間分不清是鑽石漂亮還是周慧閔漂亮。

陳立安仔細欣賞了一會說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覺得特別適合你。”

“你喜歡嗎？”周慧閔看著陳立安問道。

陳立安抬起手，手指劃過周慧閔的鎖骨最後停留在鑽石吊墜上說道：“喜歡，你喜歡嗎？”

“你喜歡我就喜歡。”周慧閔笑著說道。

在窗外夕陽的照耀下，周慧閔的笑容比鑽石還要閃亮。

陳立安在周慧閔的眸光裡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他也是開心的。

有的人喜歡收禮物，但是也有人喜歡送禮物，陳立安就很喜歡送禮物，喜歡看到別人因為自己的禮物而感到開心。

禮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收穫到的那種情緒，就像是畫畫一樣，畫畫本身不重要，畫畫帶來的快樂很重要。

你看，這個世界上其實很多事情的本質都是一樣的，都帶著哲學的思考，藝術也不過是哲學的一部分。

夜晚的香江很漂亮，但是這種漂亮只有住的足夠高才能看到，住在鴿子籠裡的人是看不到這些漂亮的夜景的，推開窗只能看到另一棟灰濛濛大廈。

唯一能夠給人慰藉的就是晚間的風，她是公平的。

張柏枝站在窗邊享受著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公平和溫柔，這座城市非常有意思，電影裡到處都在說兄弟情，講義氣，但實際上人與人之間冰冷的不像話。

信任在這裡從來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張柏枝的家庭是破碎的，父親是賭鬼，母親多次嫁人，所以她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對於陳立安卻格外信任。

或許是陳立安距離她太過遙遠，那樣站在雲端的人物，又怎麼會去欺騙一隻螞蟻。

也可能是因為陳立安答應她的事情都做到了，去了巴黎站在了全世界最大的時裝秀場，回到香江也成為了炙手可熱的星女郎。

張柏枝緩緩關上窗，外面的安靜被隔絕了，屋子裡絮絮叨叨的囉嗦和爭吵也將她拉回了現實世界。

她還站在這座城市最低的泥潭裡，她要往上爬，離開這座泥潭，站到那座燈火通明的山上，在那裡俯瞰整座香江。

今晚就是自己的機會，張柏枝很清楚這是自己距離那座山最近的一次了，只要抓住機會，她就可以脫離泥潭了。

大廈的樓下，一輛黑色的賓士靜靜停在那裡，李雪坐在車裡透過車窗打量著這座城市的另一面。

直到她看到張柏枝從那座破舊的大廈走出來才慢慢回過神，李雪看著張柏枝感覺她天生不屬於這裡，就算沒有今天，她遲早也會離開這裡。

李雪按下車窗第一次對張柏枝露出笑容，對著她微微一笑。

張柏枝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來，沒有看到陳立安，但是也沒有意外，只是奇怪李雪為什麼會對著自己笑。

李雪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吩咐司機開車。

張柏枝把手放在膝蓋上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但是她願意。

車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張柏枝看向車窗外的景色，很奇怪為什麼會來這裡，這裡不是什麼酒店，也不是什麼餐廳。

這和她預想的一切都不一樣，她開始有些緊張了。

李雪看著張柏枝說道：“張小姐，陳總在裡面等你。”

張柏枝順著李雪指著的方向扭頭看過去，心裡浮現出一絲驚訝，又覺得並不奇怪。

這裡是陳立安的浪潮藝術空間。

張柏枝轉頭看著李雪認真地問道：“我今天美嗎？”

李雪沉默了一瞬，認真地說道：“很美。”

聽到李雪的話，張柏枝展顏一笑輕聲說了句謝謝，便推開車門下車了。

李雪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沉默了好一會才讓司機開車。

今天她也明白一個道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難也有自己的活法，說不上高貴或者低賤，你不在那個位置就永遠不知道別人的苦難是什麼滋味。

已經閉館的藝術空間裡亮著的燈不多，陳立安站在一幅畫面面前看著畫裡的少女，一扇狹小的窗邊一個憂傷的少女看著天空正在流淚。

這是一個香江藝術家的畫，陳立安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很喜歡這幅畫。

張柏枝看到了陳立安，靜靜地走到他的身後，也看向那幅畫。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欣賞這幅畫。

過了好一會，陳立安才開口說道：“你喜歡這幅畫嗎？”

“喜歡。”張柏枝輕輕答道。

陳立安伸手取下那幅畫說道：“那就送給你了。”

張柏枝接過那幅畫抱在懷裡，這是她收到陳立安的第一份禮物，也是她收到過最特別的禮物。

這幅畫可能並不值錢，但是她卻真的喜歡。

陳立安轉身朝著藝術空間裡面繼續走，張柏枝就抱著畫跟在他的身後。

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彼此之間也沒有交流，但是張柏枝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接近過陳立安。

這種沉默一直到陳立安看完所有的畫才被打破。

“你餓了嗎？”陳立安回身看著張柏枝問道。

張柏枝恰好站在射燈的光圈下，抱著畫輕輕點點頭。

陳立安思考了一會說道：“杯麵怎麼樣，我很久沒吃了。”

張柏枝有些晃神，看著陳立安笑著說道：“好啊。”

雖然她中午才剛剛吃過，雖然她回到香江之後吃過很多次，但是總覺得今晚的杯面會不一樣。

沒多一會陳立安拿著兩個泡好的杯面回來了，兩個人就這麼坐在藝術空間的臺階上吃著廉價的速食麵。

張柏枝懷裡還抱著那幅畫，小口地吃著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今晚的面比以往吃過的要好吃很多。

“為什麼你給我的面會好吃很多？”張柏枝看著陳立安問道。

陳立安放下手裡的面說道：“因為你以前吃是因為生存，沒有選擇，吃到的都是生活的窮困和磨難。現在你有選擇了，可以想不吃就不吃，想吃就吃，選擇它是因為方便或者懷念，而不是因為它便宜能夠果腹。”

張柏枝愣了好一會說道：“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當然。”陳立安擦了擦嘴角說道：“從你那天晚上走進我的房間之後就有了。”

陳立安站起來扭頭看著張柏枝伸出手說道：“你吃完了嗎？”

張柏枝看著還剩下一半的面，心裡忽然有一種衝動，喉嚨裡像是讀了什麼東西，過了好一會才看著陳立安認真地說道：“還沒有。”

聽到張柏枝的回答，陳立安忽然笑了起來，收回手說道：“好，我等你。”

我等你.張柏枝的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嗚咽著吃著快要涼的面。

張柏枝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剛剛拍完的電影，想到電影裡的那句臺詞。

我養你啊

張柏枝哭的就像那天坐在車裡哭的那場戲一樣，只是這次的眼淚沒有表演。

張柏枝哭著吃完麵，將懷裡的那幅畫丟在地上，就像是丟掉自己破碎的過去，站起來抱住陳立安踮起腳吻上他的臉。

（本來想開車的，但是寫著寫著又不想開了，畢竟陳立安不是真的陳老師，好了，我寫完了，睡覺。）

才發現前一章沒發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