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秦淮茹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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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廠長是李副廠長的上級。
分配的任務。
合情又合理。
縱然李副廠長心裡一百個不情願,卻還是得依著楊廠長的意思,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情,幫傻柱揚名。
回到宣傳科。
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主要是他的計劃出現了變故,見百旭的事情塵埃落定,便想著使喚點小手段,既有給楊廠長和傻柱兩人上眼藥的想法,也有趁機摘桃子的意思,憑藉著傻柱的廚藝,再加上報紙的宣傳,百旭一旦開業,還真是日進斗金。
傻子都能看明白的態勢,混跡仕途的李副廠長自然也能看明白,他知道這是晉級的臺階,在自己圖謀不成的情況下,泛起了我不能有好,但你也要跟著倒黴的心思,繼而才有了黃世仁空降百旭的事情發生。
自認為自己做足了安排,黃世仁按部就班的依著他的叮囑做事情就行,將來他也會間接受益。
卻沒想到還是出現了變故。
傻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撂挑子不幹。
驚得李副廠長整個人都傻了眼。
百旭的底氣就是傻柱的廚藝,傻柱不在百旭,這還了得啊。
李副廠長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走了一步錯棋。
他將自己仕途中的某些慣例,也就是一些不成文的規定,想當然的帶入到了傻柱的身上,認為傻柱不會去挑破這些不是規矩的規矩。李副廠長依著仕途那些老狐狸的模板去復刻傻柱,以為傻柱心裡不甘,卻也會顧忌某些東西,不得不忍氣吞聲,做了他跟黃世仁兩人晉級的踏腳石。
傻柱就是傻柱,一個壓根算不得仕途之人的新手,或許人家也沒有走仕途的想法,撂挑子便也在情理之中。
說出去。
誰也不能說傻柱的壞。
畢竟傻柱不知道他們這一行當裡面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規矩。
李副廠長也委實拿傻柱沒有辦法,他在軋鋼廠負責宣傳,傻柱在軋鋼廠做飯,兩人不在一個部門。
更何況人家有傻柱這個名字做依仗。
傻柱、傻柱。
一個傻字,囊括了所有,你總不能跟一個做事情一根筋的人一般見識吧,傳出去,人們也不會說傻柱的半個壞字,他們只會說李副廠長跟一個愣頭青在斤斤計較,跌份的人是李副廠長。
這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本質。
“哎!”
一聲沉重的呼吸,從李副廠長嘴裡飛出。
心情有些沉重。
他隨手抓起了面前的香菸,從裡面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火柴都已經點燃了,卻又將嘴裡的香菸丟在了桌子上。
端起面前的大茶缸,咕嚕嚕的喝了幾大口。
隨後盯著面前的花名冊陷入了沉思。
“哪個誰?”
不知道於海棠的名字。
朝著於海棠招了招手。
“李廠長,我叫於海棠,宣傳科的播音員,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被叫到名字的於海棠,急忙起身來到李副廠長跟前,自報家門的同時,也在儘可能的恭維著對方。
今時不同往日。
於海棠美女播音員的身份,已經被新來的女同志給搶了過去。
假以時日。
播音的工作估摸著也跟於海棠沒有了關係,她也不想做那些打雜的工作,想著能不能抱上新來副廠長的大腿。
沒有投懷送抱的想法。
軋鋼廠的女同志不是誰都像秦淮茹。
“於海棠,我知道,你是咱軋鋼廠的播音員。”
李副廠長不是哪種沒有見過女人的人,於海棠雖然腦袋上扛了一個美女播音員的帽子,相貌也就一般,又因為年紀大,嫁人了,生了孩子,跟個黃臉婆差不多。
卻也比秦淮茹強。
昔日軋鋼廠的俏寡婦,現在成了老媽子。
風姿不在。
“李廠長,我給您倒杯水。”
“不用了,我就是想問問你,這個花名冊上面的許大茂是怎麼回事?這都好幾個月沒他的考勤了。”
聽聞李副廠長詢問許大茂的境況。
於海棠的心。
咯噔了一下。
再笨也知道李副廠長要拿許大茂立威。
縣官不如現管。
得罪李副廠長,被穿小鞋的是她於海棠,而且宣傳科十幾個工作人員,就算於海棠不說,也會有別人講述實情。
思來想去。
於海棠還是覺得自己要說實話。
出言道:“李廠長,是這麼一回事,許大茂是咱們軋鋼廠的電影放映員,一直負責電影放映工作,也是電影下鄉的執行人。”
“這個情況我知道,我就是想問問許大茂他還在不在宣傳科工作,為什麼簽到簿上面有他的名字,卻體現不出他上班出勤的效率來,連著好幾個月,怎麼回事?總不能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鄉下給老鄉放電影吧?還是咱們軋鋼廠有半年時間不讓放映員回單位的規矩?”
軋鋼廠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你要是離職了,你的名字便不會出現在職工花名冊上面,要是調崗,後面會進行專門的批註,調往什麼部門工作,等等之類的情況說明。
許大茂的名字在宣傳科的簽到簿上面,後面的出勤,既沒有曠工的X,也沒有上班的√,更沒有請假或者休假的0,也沒有調崗的說明。
這個人在宣傳科,卻好幾個月沒有來宣傳科上班,這是李副廠長感到驚詫的原因。
他也知道許大茂跟傻柱關係不錯,否則也不會在得知傻柱撂挑子後,泛起了拿許大茂出氣的想法。
結果許大茂是一種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
李副廠長滿含怨氣的拳頭,就彷彿擊打在了鬆軟的棉花上面,整個人泛起了一種強烈的無力之感。
莫說李副廠長不知道內情,就是與許大茂同事了十多年差點變成許大茂媳婦的於海棠都知道許大茂的境況。
種種傳言。
有些人說許大茂因為當過前李副廠長的狗腿子,劉海中因給李副廠長做事情,落了個坐牢二十年的下場,許大茂跟劉海中作伴去了。
有些人說許大茂不是跟劉海中作伴去了,而是因為犯的事情太重,吃了槍子,死翹翹了。
除了這兩種說法,還有一種說法,說許大茂察覺情況不妙,偷跑了。
如此。
於海棠也回答不上來,她將三種傳言,說給了李副廠長。
李副廠長一聽是這麼一個結果,整個人成了洩氣的氣球,蔫了吧唧的癱坐在了椅子上,後朝著於海棠揮了揮手。
於海棠離去後。
李副廠長抓起面前的簽到簿,仔仔細細的端詳了好一會兒,覺得這裡面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真要是許大茂坐牢或者身死道消,亦或者人跑了。
簽到簿上面不會出現許大茂的名字。
很顯然。
許大茂的事情。
楊廠長知道。
小人心思作祟的李副廠長,開始琢磨自己能不能借著許大茂這件事做做文章,就算不能扳倒楊廠長,噁心噁心楊廠長也是好的。
……
清潔科內。
掃完了廁所的秦淮茹。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坐在了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恢復著自己的體力。
十多年的掏廁所的生涯,似乎麻痺了秦淮茹的神經,再臭氣熏天的廁所,她也能呼吸自由的做好自己的本質工作。
看著來來往往的那些人,秦淮茹的思緒,突然有些亂。
從幾個上廁所的工人嘴裡,聽到了一些讓秦淮茹匪夷所思的訊息。
首先是傻柱迴歸軋鋼廠,繼續在食堂工作,卻不是當食堂主任,而是在二食堂做飯,連食堂班長都不是。其次是馬華和劉嵐也都回來了,跟著傻柱在二食堂忙活。最後是李副廠長兼任了宣傳科科長一職。
秦淮茹的腦瓜子,瞬間不夠用了。
傻柱的事情,秦淮茹知道,一開始是軋鋼廠的食堂主任,後來帶著劉嵐和馬華兩人去百旭當一把手,百旭開業後,因為二樓包廂的設計和服務員皮鞋、白襯衫的裝飾,鬧得好多人都說傻柱要復辟。
百旭被停業後,好多人都在唱衰傻柱,說傻柱要步劉海中的後塵。
賈張氏還因為這件事,朝著秦淮茹講述了她謀劃何家產業的事情,說什麼傻柱兩口子因為這件事身死道消,就讓棒梗娶了尤鳳霞,再讓秦淮茹認何家五個孩子當乾兒子和幹閨女,以乾親的名義侵吞何家的產業。
結果傻柱屁事沒有,人家又調回到了二食堂,連帶著馬華和劉嵐兩人也回來了。
說不羨慕是假的。
換做之前。
秦淮茹也沒有了想法。
人老色衰的她,已經沒有了囂張的本錢。
但是李副廠長的訊息,卻又讓秦淮茹泛起了幾分淡淡的不切實際。
錯以為現在負責宣傳科的李副廠長,就是那位對秦淮茹念念不忘,且跟秦淮茹有過一夜風情的李副廠長,現在官復原職了,她心裡想當然的認為李副廠長就是自己的救命菩薩,能救自己與水火之中。
身為女人。
秦淮茹知道自己的優勢是什麼。
淚花。
眼淚是女人最大的武器。
雖然秦淮茹姿色不在,卻知道如何拿捏男人,她準備找到李副廠長,透過哭泣這一手段,將自己的楚楚可憐演繹的淋漓盡致,最大限度的刺激李副廠長想要保護秦淮茹的大男子慾望。
這還是秦淮茹剛做寡婦那會兒,婆婆賈張氏教給秦淮茹的絕技,讓秦淮茹遇到事情先別說話,先哭,用眼淚征服他們。
整理了一下衣服。
又清洗了一下臉頰。
朝著宣傳科的方向走去。
秦淮茹可不想在繼續幹這個掏廁所的營生,就算她已經習慣了清掃的營生,卻還是想換個崗位,換個好聽卻又不怎麼事多的崗位。
調崗的希望,便寄託在了李副廠長的身上。
到了宣傳科。
敲了敲門。
聽到裡面傳來一聲請進的聲音,秦淮茹推門走了進去。
於海棠有些錯愕,愣神的看著面前這位不請自來的前軋鋼廠俏寡婦,猜測著秦淮茹來宣傳科的用意。
見秦淮茹要張口,於海棠搶先一步的堵了秦淮茹的後路。
“秦淮茹,我沒錢,你就算張口,也是白張,我沒錢借給你。”
前些年,賈家發生了一些事情,都跟棒梗有關係,睡寡婦,人家開價一千,秦淮茹找於海棠借錢,說自己跟於莉是街坊,於海棠是於莉的妹妹,便也是她秦淮茹的街坊,說什麼遠親不如近鄰,讓於海棠幫幫自己。
於海棠見秦淮茹說的可憐,心一軟,同意借錢給秦淮茹。
沒想到秦淮茹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是五百塊。
嚇得於海棠當時借尿遁跑了。
後續又朝著於海棠張了幾次口,三四塊或者五六塊,甚至還借過五毛錢,至今未還,鬧得於海棠都有些懼怕秦淮茹。
“海棠。”見於海棠誤會了自己的來意,秦淮茹出言解釋了一下,“秦姐可不是來找你的。”
“你不是來找我的?”
於海棠泛起了疑惑。
猜測秦淮茹是不是找到了新的冤大頭。
宣傳科內。
除了自己,也就許大茂能當秦淮茹的冤大頭。
許大茂好幾個月沒有現身。
“你找誰?”
“我找李廠長,他在嗎?我跟他談點事情。”
“李廠長在裡面。”
於海棠指了指方向。
純粹多餘。
秦淮茹來過宣傳科,知道宣傳科科長的辦公室在哪裡。
朝著於海棠笑了笑,向著最裡面的辦公室走去。
看著秦淮茹遠去的背影,於海棠她也只能說聲佩服。
軋鋼廠秦淮茹,也是一號人物。
跟第一任李副廠長不清不楚,當了一個什麼小組長,第一任李副廠長調走後,秦淮茹過了幾天苦日子,又跟第二任李副廠長搭上了關係,鬧得那位李副廠長被一擼到底。
這第三任李副廠長來軋鋼廠也就七八天的時間,跟秦淮茹連面都沒見過,秦淮茹卻又跟他扯上了關係。
於海棠胡亂的琢磨著事情,是不是隻要姓李,只要是軋鋼廠的副廠長,秦淮茹全都一個不放過。
這女人。
真有毒。
心裡有了幾分興趣。
朝著一旁的同事招呼了一下,說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去趟廁所。
同事點了點,朝著科長辦公室使了一個眼色。
於海棠搖了搖頭,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及耳朵。
那位同志釋然了於海棠的意思,無非是將秦淮茹來找李副廠長這件事當瞎子,當啞巴,當聾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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