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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這麼悄然形成,賈張氏和秦淮茹對棒梗的偏袒,小鐺身為賈家女的悽慘事實。

最終破了槐花的防。

本就抑鬱到極致的槐花,偏偏又從賈張氏口中獲知自己不是賈家女的事實,她的心神和思緒瞬間變成了虛幻。

憤怒的情緒,控制了槐花的身體,一掃對漆黑夜幕的恐懼。

邁步衝出了賈家。

短短的三十幾秒的時間內。

槐花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突如其來的一幕。

震懾到了賈家人。

看著槐花離去的背影。

賈張氏的心。

突然變得沒著沒落。

空空蕩蕩,就彷彿失去了某些東西。

腦海中。

想起了槐花的好。

後悔剛才跟槐花說了一些重話。

目光下意識的望向了秦淮茹,見秦淮茹還在捂著臉無助的流著眼淚,演繹著所謂的委屈巴巴。

賈張氏搖了搖頭,自打秦淮茹嫁入賈家,賈家的日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現在又因為棒梗的婚事,氣跑了最小的閨女槐花。

嘴裡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愧疚亦或者無奈的嘆息。

視線也從秦淮茹的身上挪到了棒梗的身上,看著棒梗還無事人般的坐在原地,本想說幾句重話,但是轉念一想,槐花負氣出走,對賈家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賈家的家庭壓力減緩了一點,少了一個吃飯的人,晚上也能睡得好一點。

棒梗迴歸,將槐花逼到了內屋,跟賈張氏和秦淮茹同擠在一張木頭床上,昨天晚上賈張氏都沒有睡好。

賈張氏是矛盾的,一方面為槐花的負氣出走感到難過,一方面又認為這件事符合賈家的利益。

其實就是一種重男輕女的思維。

這種思維影響下,對槐花的離開便也不怎麼關心。

主要是覺得槐花出走也就那麼一回事。

偌大的京城。

槐花一沒有朋友,二沒有錢,三沒有介紹信。

最終能到什麼地方!

無非心裡窩著一團火,覺得賈家對她不重視,躲在了外面。

等槐花把這股子怨氣發洩出去,第二天就會乖乖的回到四合院,甚至用不了第二天,估摸著一會兒就會回來。

賈張氏和秦淮茹知道槐花有懼怕黑夜的毛病。

晚上都不敢一個人出去起夜,要麼喊人跟她一起,要麼就在屋內用便盆解決,昨天晚上因為棒梗在外屋睡著,槐花采取了一個笨辦法,那就是晚上不喝水。

自信心爆棚的賈張氏,認為槐花就在四合院內或者四合院周邊躲藏著。

小丫頭片子。

跟我玩。

你還嫩點。

見秦淮茹擔心槐花安危,要出去找尋槐花,賈張氏出言,朝著秦淮茹打了一個小小的保證。

“淮茹,槐花有氣,讓她在外面發洩發洩也好,心裡憋著氣,容易得病,這孩子,哎,你找到她,又能怎麼樣?咱賈家的孩子!也是怨我,剛才嘴上沒有了把門的柵欄,瞎說了一些話。”

“媽,理是這麼一個理,可槐花,算了,我還是出去找找吧。”

見棒梗待在一旁。

心中也是一氣。

這孩子,伴隨著年齡的增大,做事情卻變得糊塗起來。

小時候,小鐺餓了,槐花餓了,帶著兩個妹妹偷許大茂家的老母雞吃,就衝這份照顧妹妹的秉性。

秦淮茹不計較某些事情。

反倒長大了,變得冷血了,明知道槐花怕黑,明知道槐花是因為棒梗的事情,氣的跑出去了。

不但沒有追出去。

反而持著一副跟我沒關係的態度。

槐花可是你棒梗的妹妹啊。

“棒梗,你跟我出去找找槐花,大晚上,別出了事。”

棒梗記恨槐花剛才跟自己說的那些傷了他大男子主義肺管子的話,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直接躺在了床上,眼睛也閉上了,假裝睡覺。

“棒梗。”

秦淮茹的聲音很高。

高的一些街坊都聽到了。

心中納悶。

賈家人這又是在做什麼。

疑惑的目光中。

是秦淮茹從賈家出來的急切樣子,在結合剛才槐花的哭泣,依稀猜到了一點事情的真相,久病床前無孝子,這都是因為錢啊。

……

昏暗的街道上。

一個跌跌撞撞的嬌小身影,在奮力的朝著前面奔跑著,眼淚順著她的眼眶,不住氣的流淌著,有些被夜風吹走,有些掛在了臉頰上。

她是槐花。

賈家槐花。

惡語傷人六月寒。

賈張氏的話,秦淮茹的不作為,深深的刺痛了槐花的心,氣憤壓垮了對黑夜的恐懼。

槐花就一個想法。

逃離的遠遠的,再不想看到賈張氏和秦淮茹醜陋的嘴臉,也不想看到棒梗那張無恥的醜臉。

她只想逃。

周圍的環境,猶如鬼怪,朝著槐花襲來,槐花彷若無視的繼續朝著前面衝去,沒有目標,沒有目的地,具體去哪,槐花都不知道,但心中唯有一個想法,離賈家遠遠的,他們不想搭理自己,那就讓他們一輩子都無法見到自己。

想必是跑匱乏了。

也有可能是認不清道路。

亦或者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槐花索性趁著夜幕的籠罩,將自己藏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儘可能的捲縮著自己的身形,甚至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因為她藉著昏暗的路燈,發現身後腳步聲的主人是誰了。

秦淮茹。

槐花對秦淮茹只有恨意,恨秦淮茹將自己生了下來,恨秦淮茹跟易中海勾搭在一塊,想想當初拿易中海當反面教材的時刻,想想同學們批判易中海昔日惡性的那些畫面,槐花心在滴血,她不想看到秦淮茹,更不想背上易中海閨女的帽子。

腦海中想起了小鐺寫給她的信。

要想重新開始,要想洗掉身上賈家人的人設,就得去一個不認識他們的地方去生活。

槐花的目光中。

有恨意。

恨不得殺死那個站在距離槐花藏身地四五米地方的秦淮茹。

“槐花,我是媽媽,我知道你聽得到媽媽的聲音,你聽媽媽給你解釋,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這一切,都是媽媽的錯,媽媽向你道歉,槐花,聽話,出來,跟媽媽回去,媽媽向你保證,沒有人知道這些事情,你奶奶那會兒,也是糊塗了,她說了一些不過腦子的氣話,剛才媽媽出來的時候,你奶奶還求著媽媽,一定要把你找回去,槐花,媽媽代替你奶奶向你道歉!是媽媽錯了,你奶奶也錯了,你哥哥棒梗也錯了,槐花,跟媽媽回去吧,大晚上的,不安全。”

槐花的手。

情不自禁的纂在了一起。

同時她也在努力剋制著自己內心深處的情緒。

本以為自己好好的,儘可能的掙錢補貼家用,就可以改變自己在賈家的處境,改變自己在賈張氏和秦淮茹心中的地位。

殘酷的現實。

擊碎了槐花殘存的最後一絲期望。

棒梗的迴歸,以及賈家人為了棒梗所做的那些事情,讓槐花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她就算做的再好,在賈家人眼中,都是嫁人的外嫁之女。

大概是氣到極致的緣故,槐花不小心弄出了一些細微的動靜。

秦淮茹的目光,立時順著聲音的方向望來,腳步也輕輕的抬了起來。

槐花的心。

提到了嗓子眼。

牙也緊緊的咬著。

唯有這樣。

她才能努力讓自己不喊出聲音來。

萬幸要緊關頭,槐花身後的牆壁上面,傳來了一聲貓叫,斜對面又有腳步聲響起。

秦淮茹邁步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槐花趁著機會,把自己的身體從角落裡面鑽出,朝著秦淮茹離去的背影,呆呆的看了幾秒鐘,扭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

賈家。

收起了對槐花負氣出走愧疚的賈張氏,開始為棒梗的婚事操起心來。

此一時。

彼一時。

因為棒梗沒有進廠當幹部,也沒有一個正經的工作。

賈張氏制定的棒梗娶媳婦計劃,發生了一些額外的變故。

不得不打起斜對面尤鳳霞的主意。

清了清喉嚨。

做起了棒梗的思想工作。

“棒梗,奶奶問你一句話,你對黨向紅有什麼想法沒有?”

見棒梗還在裝睡。

忙出言懟嗆了一句。

“我知道你在裝睡,你趕緊說,有沒有想法,不說話,是準備當死豬嗎?”

棒梗依舊沒吱聲。

腦海中卻想起了黨向紅風姿卓絕的一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自然是喜歡黨向紅的。

棒梗這個人,完美的避開了賈東旭和秦淮茹的一切優點,沒有遺傳賈東旭的好人品,沒有遺傳秦淮茹的俊秀,反倒將兩個人的那些槽點集於一身。

否則也不可能剛到東北鄉下,就開始跟人家小寡婦瞎聊,最終將自己給聊到了陷阱裡面,娶了寡婦。

喜歡女人。

喜歡漂亮的女人。

尤鳳霞卻是一個漂亮的不成樣子的女人。

賈張氏這話,問了等於白問。

棒梗知道自己的情況,腦袋上的陳世美的帽子,窘迫的居住環境,沒有工作,尤鳳霞如何能看得上自己。

想必有好多人都在追求尤鳳霞,比如四合院後院的王亞雄,中遠的趙志遠等等。

棒梗不回答賈張氏的問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回答了,其實也屁事不管,反而要徒增傷悲。

“你個兔崽子,你倒是說話呀,你要是對黨向紅沒有想法,奶奶就不說了,你要是對黨向紅有想法,奶奶說什麼也得讓黨向紅睡在你身旁。”

“騰”的一聲。

前一刻還在裝睡覺的棒梗,後一秒不但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還直直的坐直了自己的身軀,目光呆呆的看著賈張氏,臉上有了笑意。

“奶奶,你真有辦法讓我娶到黨向紅?”

“你喜歡這個女人?”

“也談不上喜歡,就是覺得她挺好的,有她當你的孫媳婦,咱賈家說出去也有面子。”棒梗微微嘆了一口氣,人也跟著失落起來,“咱家的情況,您也知道,就一間房子,我剛回來,沒有工作,黨向紅雖然是鄉下女娃,但是在傻柱的餐廳工作,還是什麼領導,我覺得人家配不上我,而且王亞雄他們也說我的壞話。”

“棒梗,奶奶告訴你一句話,好女怕纏郞!”

賈張氏朝著棒梗。

傳授起了如何算計尤鳳霞的辦法。

別說。

這辦法就是有點缺德。

賈張氏讓棒梗明天早點起床。

起來做什麼?

洗臉刷牙。

脖子上搭條毛巾,拿著牙刷,穿著大褲衩,蹲在尤鳳霞家門前面刷牙,要是見到院內的街坊,別打招呼,猶如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急匆匆的躲回賈家。

其實還是喊尤鳳霞吃燒雞計策的翻版。

一樣的缺德。

藉著蹲在尤鳳霞家門外刷牙洗漱及膽小怕事的逃竄,人為的製造一些緋聞,讓街坊們腦洞大開的去想,去猜。

是不是尤鳳霞和棒梗兩個人睡在了一塊,要不然棒梗為什麼會蹲在尤鳳霞家外面洗漱。

女人一旦背上了跟男人睡過覺的名聲。

想好都難。

自然沒有人跟尤鳳霞提親。

拖幾年,尤鳳霞年紀大了,便也只能嫁給了棒梗。

這就是上一輩子易中海和秦淮茹聯手設計的算計傻柱的詭計,被賈張氏用在了尤鳳霞的身上。

至於尤鳳霞知道這件事會有什麼反應,傻柱會不會暴揍棒梗。

賈張氏沒考慮,只要尤鳳霞最終嫁給棒梗,只要賈家藉著尤鳳霞算計了傻柱的房子就可。

棒梗雖然心裡有點不確定,但是因為想不到別的好辦法,便只能依著賈張氏的意思,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去執行賈張氏的計策。

兩人又商討了一些額外的細節。

比如如何蹲著刷牙,如何讓人誤會,什麼時候放出尤鳳霞和棒梗搞物件的風聲,等等細節。

商談正歡的時候。

屋門被推開。

尋槐花未果的秦淮茹,一臉失落的站在了棒梗和賈張氏的面前,看到棒梗無事人般的樣子,又看到賈張氏那副槐花一定會回來的酌定表情。

秦淮茹牙根都在哆嗦。

合著你們都不擔心槐花。

想想也是。

槐花是易中海的閨女,棒梗卻是賈東旭的後代。

同母異父又如何。

肯定不親。

“淮茹,你回來了?槐花是不是在外面?這丫頭,心眼太小,我這個當奶奶的人說她幾句,跑了,槐花,回來吧,奶奶向你道歉。”

喊了幾嗓子。

見槐花沒有出現。

問道:“槐花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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