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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在算著時日。

從今天算起。

他還有三天時間。

除去離開那天,也就二天時間可用。

不想走的這麼遺憾,想在臨走前,抱抱槐花,聽槐花喊他一聲爹,這樣的話,易中海才可以了無牽掛的離開。

作為馬上就要離開的人。

易中海還是享有很多福利的。

一不需要幹活。

二不需要思想道德方面的提升,都他M要走的人了,道德方面還提升個錘子,屁用沒有。

他享有二次面見親人的權利。

第一次見面,用在了跟一大媽會面上面。

依著當初與一大媽談妥的條件,今天是一大媽帶著槐花,亦或者秦淮茹也跟著來見他的約定時間。

從早晨開始,一直期盼到下午,又從下午期盼到了晚上,又從晚上期盼到了第二天,從第二天期盼到了第三天。

一大媽沒有出現,易中海苦苦期待的槐花也沒有出現。

直到第三天。

也就是易中海離去那天。

一大媽才姍姍來遲。

看著孑然一人的一大媽。

易中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痛苦的神情。

他的臨終遺願,有可能完不成了,否則此時一大媽要麼抱著槐花,要麼屁股後面跟著秦淮茹。

都沒有。

自然是人家沒來。

“他們!”

說了一個他們的詞彙,後面的話,易中海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的千言萬語就彷彿突然被人從他腦海中抽走了似的。

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都不記得。

什麼也都不知道。

唯一存在記憶中的,只有無盡的遺憾。

他想過自己會死不瞑目,也想過死不瞑目的那種痛苦,卻沒想到事到臨頭,這種痛苦讓他欲罷不能。

拳頭不自然的攥緊。

或許只有這樣。

他才能緩解身上的痛苦。

怎奈讓人錯意會了他的行為,同志見易中海被束縛物控制著身體,卻依舊不老實,一副要攥拳打人的架勢。

這還了得。

於是。

動了手。

易中海前束縛狀態被弄成了後束縛姿態,腳上也提前多了一串鐵製的束縛物,或者是擔心易中海會咬舌頭自盡,亦或者喊出一些大逆不道的髒口,斷了某些人的前途,一個精緻的核桃,將他的嘴巴堵了一個嚴實。

這下。

易中海只能聽。

卻不能說。

他掙扎著。

似乎想要撕爛一大媽。

在同志離開會客屋後,一大媽看著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的易中海,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她笑的很開心。

給人一種春風滿面的感覺,彷彿眼前這一幕,是她期盼許久的美景,身心得到了質量的昇華。

可惜。

面前之人是易中海,一個突然猜到了一大媽伎倆的跟她同床共枕多年的枕邊人。

身體動彈不得。

能動的,只有易中海的眼睛。

目光惡毒的望著一鐵柵欄之隔的一大媽,猶如看著一隻將死的獵物。

這是易中海唯一可以表達他憤怒的手段,只不過眼神它殺不死人,就算你的眼神在惡毒,在充滿了詛咒,卻依舊於事無補,反而顯得自己成了那隻無能犬吠的狗。

一大媽很滿意此時易中海的表情。

在她心中,易中海越是表現的瘋狂,越是表現的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代表著她對易中海的報復最大。

聲音壓低。

用一副平心靜氣的語調。

一字一句的狠戳著易中海的心窩子。

“易中海,你是不是想說,我沒有把你的要求說給秦淮茹聽?恭喜你,猜對了,不愧是軋鋼廠八級技工,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這腦子,就是聰明,我什麼都沒說,你就已經猜到了答案,一點沒錯,你的要求,我一個字都沒有跟秦淮茹說,所以秦淮茹不知道你要見槐花的要求,你自然也見不得那個你心心念唸的人。”

易中海掙扎了一下身體。

血肉之軀豈能是鋼鐵之物的對手,他除了沒有掙脫開,還讓自己的身體受到了一點皮肉之苦。

一大媽搖著頭,眼神中滿是不屑之色。

“你這是何苦那?怎麼能這麼想不開?不就是沒見到你那姓賈的親閨女嘛,你至於這麼大發雷霆。”

這不像是安慰。

反倒像激將。

一大媽確實在刺激著易中海。

“我要是你,我一定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不動彈,因為我知道,就算動,他也是白動。”

易中海毒辣的目光,在一大媽身上來回掃視。

“哎呦喂,這眼神,你想用眼神殺死我嗎?我猜你一定想用眼神殺死我,可我到現在還好好的。”

一大媽的語氣。

隨之加重。

“易中海,你不想自己這麼死了,你想完成心願的離開,讓槐花來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麼主意,你無非是想讓槐花管你叫一聲爹,你要帶著被閨女喊爹的喜悅離開,我沒跟秦淮茹說,我說你在裡面挺好的。”

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

一臉的調侃。

“秦淮茹倒是跟我提過一嘴,說你終歸是槐花的親爹,這親爹就要走了,怎麼也得讓槐花來見見你,要是條件許可,你還可以抱抱槐花,不得不說,你們這對狗男女,真是絕配,一點不避人。”

易中海沉重的呼吸聲在屋內響徹。

心提到了嗓子眼。

“覺得眼神殺不死我,現在用哼氣的方式氣死我嘛,又讓你失望了,我沒事,我一點事情都沒有,剛才說哪了?說秦淮茹,秦淮茹想要抱著槐花來看你,我跟她說了,易中海是我的男人,她是賈家兒媳,憑什麼來看?有什麼資格來看?”

語氣變得咬牙切齒。

對易中海的恨意。

統統夾雜在這些說詞之內。

“易中海,我就是要你死不瞑目,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時候跟你說這些話嗎,因為你沒法反駁我,你只能聽。”

聲音再一次壓低。

頭也朝著鐵柵欄伸了伸。

“聾老太太是我弄的,她該死,要不是她,我也不會沒有兒子,我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我恨她,但我更恨你,我們明明說好的,一起奔赴在絕戶的道路上,你也給我寫了保證書,但你卻玩了一出燈下黑,端端是好的算計,徒弟的媳婦,我不得不佩服你一下。”

一大媽眼角的餘光,一直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她可不想陰溝裡面翻船,成了易中海第二。

“滅了聾老太太,還想著怎麼讓你替罪,卻沒想到賈張氏和秦淮茹無形中助攻了我,一個當眾撞柱,一個當眾改口,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知道你活不成了,易中海,怨我?是怨你自己,你這個人太好算計了,最終把自己給算計在了其中,你看不起劉海中,說劉海中胸無大志,說他將來兒孫不孝。”

一大媽反自嘲的語氣,嘲諷著易中海。

“你自己都是一個絕戶,一個孩子都沒有,你哪來的臉,說一個有三個兒子的人,說人家將來不孝順?就算不孝順,人家也比你強,人家有兒子,人家有孫子,你什麼都沒有,就那個槐花,長大才算數。”

劉海中的優點,不就是有兒子嗎?

易中海的缺點,不就是沒孩子嗎?

“你說閆阜貴摳門算計,會把情分給算計沒了,你卻把自己的命給算計沒有了,還有柱子,何大清離開後,你就算計柱子,卻沒想到柱子看破了你的算計,人家自己過自己的好日子,你呀,什麼都沒有,原本還有名聲,名聲也臭了。”

說了這麼大段話。

一大媽好似把心中的抑鬱發洩完了。

人跟著變輕鬆不少。

聲音不知道為什麼。

一下子提高了。

“易中海,你做了這些事情,簡直就是罄竹難書,這個成語是我問了閆阜貴,從他那裡學會的,你也沒臉進你們家祖墳,在你死後,把你的骨灰隨意找個犄角旮旯一丟,因為你對不起所有人,對了,我會在你死後,當著街坊們的面,公開做個懺悔報告,軋鋼廠裡面也會搞,你最注重名聲,我一定將你懺悔到骨子裡面的事情說給眾人聽。”

易中海好面子。

這殺人誅心,要了易中海命,還讓易中海留下永世罵名的手段,不可謂不狠。

易中海已經沒有了脾氣。

不知道是沒有了力氣,亦或者認清了現實。

不在掙扎。

眼神中也沒有了詛咒一大媽的意思。

取而代之的,則是淡淡的乞求。

一大媽的心。

痛楚著。

易中海的乞求,她身為易中海的媳婦,豈能不知道。

死到臨頭,還在擔心槐花,還在揪心秦淮茹,擔心秦淮茹娘兩會被賈張氏欺負,哀求一大媽看在他們多年兩口子的份上,必要的時候,能夠幫扶一下秦淮茹,幫扶一下槐花,別讓槐花被賈張氏和棒梗他們欺負了。

畢竟人家三人姓賈。

槐花姓易。

“易中海,我不會答應你的。”

伎倆被識破。

見一大媽沒有理會自己的哀求。

易中海苦巴巴的表情,又變得猙獰了。

“你現在還有辦法嘛?你還想威脅我?遲了,一切都遲了,知道為什麼我這時候來嗎,就是想看看你拿我沒轍的樣子,我告訴你易中海,在你死後,我當著四合院及軋鋼廠工友們做完你的公開懺悔後,我就會回老家,你猜猜我臨走前,會不會帶走槐花,你猜猜街坊們,同意不同意我收養槐花,你猜猜我撫養槐花,槐花會不會幸福?”

一大媽開始用槐花作比喻。

刺激易中海。

“再或者秦淮茹晚上睡覺不小心揪走了槐花的被子,你說她會不會變凍成二傻子?真要是成了二傻子,你易家的臉,大發了,誰家的傻姑娘,易中海家的傻姑娘,那個時候,你的棺材板能蓋住嗎?”

易中海臉上的表情是矛盾的。

那種想對一大媽發狠卻又顧忌什麼的悲催。

讓一大媽舒坦了幾分。

身體舒服到了極致。

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泛著開心。

“你跟我說的那個秘密,我把線索留給了柱子。”

易中海的眼神中。

閃過了一絲不明寓意的表情。

“作為四合院的街坊,我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給你,柱子有後了,於莉給他生下了一個男娃,名字叫做衛國,何衛國,小名石頭。”

一大媽突然陷入了沉思。

喃喃自語起來。

“衛國,保衛國家,要是孩子還在的話,他也是這名字,易衛國,小名石頭,易石頭,健健康康沒病沒災,像石頭一樣堅硬,什麼都沒有了,因為那個該死的聾老太太,什麼都沒有了。易中海,我問問你,你後悔嗎?後悔不後悔聽了聾老太太的話,把自己的兒子給作死沒有了。下一輩子,我們永不相見。”

易中海的腦子。

麻木了。

他就一個心聲。

你聽聾老太太的話,把自己的兒子給作死沒有了,你後悔嗎?

捫心自問一下。

真的不後悔嗎?

眼淚湧了出來,順著易中海的臉頰流淌下來。

想必是死到臨頭的原因,亦或者一大媽的話罵醒了易中海,再被同志們帶離的一剎那間,易中海扭轉身體,膝蓋一軟的跪到在了一大媽的面前,砰砰砰的就是三個響頭。

一大媽並沒有躲閃,她目睹著易中海朝著自己磕頭謝罪,目送著易中海離去,直到嗚哇嗚哇的警報聲響起。

才長嘆了聲。

“哎!”

醒悟,醒悟,醒了,也就誤了,悔之晚矣。

數個小時後。

一大媽離開了某地。

與來時候不一樣。

她的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布袋子,裡面裝著一些類似麵粉的粉末。

在快要走到四合院的時候。

一大媽拎著布袋子進了廁所。

等她出來的時候,手中的布袋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

廁所的茅坑裡面,那個原本被一大媽拎著的布袋子,卻在茅坑內與糞便為伍。

這就是易中海的最終歸屬。

一大媽說到做到,她把易中海留在了糞坑內。

滅殺了賈東旭,霸佔了秦淮茹,做下了這般噁心事情的易中海,應了那句話,遺臭萬年,不留在了茅坑內,如何做到名副其實的以臭為伴。

這件事後。

一大媽也神秘失蹤。

直到三日後。

軋鋼廠保衛科帶著人來清退查封房屋。

院內的街坊們才回過神來。

不知不覺中。

四合院莫名其妙的少了兩家人。

後院聾老太太。

中院易中海。

相應的,也等於多出了兩間房子,不同於後院聾老太太那屋,易中海那屋,街坊們可眼熱的很。

中院中屋,採光不錯是一方面,旁邊還帶著一個小小的隔房。

收拾收拾。

能當兩間房子使喚。

閆阜貴三個兒子,老大過了結婚的年紀,老二到了相親的年齡段。

之前打著把賈家趕到後院聾老太太那屋,他們閆家佔據賈家房子的想法。

現在有了易家的房子,自然不需要在打賈家的主意。

閆阜貴巴巴的朝著保衛科表達著自己的身份,軋鋼廠附屬小學的老師,也屬於軋鋼廠的職工。

劉海中是閆阜貴的強勁對手。

官迷圖謀易家房子,不是為了劉光天,是為了老大劉光齊。

在官迷心中,老大跟著媳婦搬到外面居住,一年到頭不回四合院、不看他們兩口子的原因,是院內沒有多餘的房子,是老大沒跟他們住在同一個四合院內。

要是把易家的房子租賃到手,劉海中也算兒女雙全,不在苦巴巴的盼著大兒子帶著媳婦和孩子回四合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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