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歪成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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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次採訪？怎麼說呢，差不多全程尬聊。

這也不奇怪。一個跑娛樂新聞的狗仔，另一個是掌握未來科技發展的重生掛逼，倆人就不在一個頻道。

更不用說，未來的那幾十年，科技已經從第三次工業革命，迅猛的開始擁抱第四次工業革命？做個類比，這就像蒸汽時代生活的人，一下子進入到網路時代？連想象力都不夠用，科幻都不敢寫了好伐？

而這一切，居然在短短二、三十年，也就是半輩子都不到的時間裡實現？那就是德哥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的奇蹟！

然而尬聊歸尬聊，德哥這樣的狗仔敢寫啊？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

“……揚我國威，香港電影進軍好萊塢。”

“……在本屆戛納電影節上，意外得到訊息，元宇宙在好萊塢投資的《低俗》，同樣殺入決賽圈。……元宇宙投資的《阿甘正傳》，同樣在北美七月暑期檔上映。準備與一眾好萊塢大製作一決高下……”

“……在採訪過程中，緣哥保持了一貫的囂張姿態。他不僅很鄙視洛克菲勒，而且還鄙視所有傳統的老頑固……”

“……德哥前線最新報道：我這裡承認緣哥的成功。從一開始的《賭場》、《風流》和《崛起》，緣哥成為了一名成功的學者、作家。之後又轉戰商場，成功建立了野山清泉的品牌，並且佔領香港桶裝水30%以上的市場。現在又跨行進入了影視行業，同樣透過製片、編劇，創作了幾部膾炙人口的作品。並且他還跨界成為了導演。首部作品《兩杆大金槍》，就入圍了戛納電影節……”

“……毫無疑問，從任何一個角度看，緣哥都是一名成功者，一名年輕人的榜樣！從內地山村的貧寒家庭，在短短几年時間內，成為一名擁有財富、擁有地位、擁有名望的成功人士，可以說是全社會的楷模……”

“……但在另一方面，隨著不斷的成功，緣哥也漸漸的變得目空一切。他開始挑戰傳統、挑戰長輩，滿臉都寫滿了狂妄無知……”

“……我本人很理解緣哥的轉變。作為年輕人，誰沒有自己的野心呢？尤其緣哥還是少年得志，春風得意之後的輕狂？膨脹？囂張？……”

“……我們都知道，年輕人不是不能沒有野心，但還是要講究規矩的。其實緣哥是我們香港、我們華人的驕傲，我們是伴隨著他成長起來的。雖說良藥口苦，但有些話不吐不快：上帝欲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緣哥走向毀滅……”

“……在這裡，我不得不做個烏鴉嘴，我本人特別希望緣哥失敗一次。並非是嫉妒或者仇恨這些負面情緒，而是某種鼓勵。但有了失敗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這才能帶給他真正的成長……”

“……心靈上的錘鍊，必將帶來浴火重生。但緣哥以嶄新的面目再次出現的時候，必將變得更加強大。這是成功道路上的心靈昄依！”

“我把它稱之為失敗昄依！”

“……”

文章在港臺媒體上發表後，又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有一說一，像李緣這樣的言行，放到歐美國家……算是比較有性格吧！雖說同樣會冒犯到不少人，但還是有不少人喜歡這樣的自我表現。

然而放到東方，這裡的民風相對比較含蓄。還是有不少人反感這樣的突破規則、反感挑戰權威、反感咄咄逼人、反感目空一切……

因此德哥的文章就獲得了不小的共鳴。

當然，德哥算是錢照收、人照黑的典型。他每次黑的角度都是那麼的清新脫俗。

於是香港很快就給李緣起了個花名——失敗昄依者！

歸根結底，人多少都是有點嫉妒心的。李緣的猛然崛起就是原罪。許多人還是盼望著看好戲，盼望著李緣失敗一次！

當然，如果真的失敗後一蹶不振？那就更爽歪歪了。吃瓜眾只想要看得精彩，其他的關我屁事！

……

就在李緣莫名其妙成為失敗昄依者的時候，他先和劇組一起，走了一次開幕式紅地毯，算是滿足了黃嬌嬌和應馨的心願。

就是在所有的嘉賓中，他們排名比較落後。再加上默默無聞，就沒有搶到幾個鏡頭。

為了安慰兩女受傷害的幼小心靈，隨著他們就一起去了巴黎。各大景點拍拍拍，豪華奢侈品買買買，總算把她們倆的傷痕撫平。

眼看著就要到《兩杆大金槍》展映的時間，李緣他們又急匆匆的趕回戛納。

應該說，開始幾天的展映是重頭戲，最後幾天就是壓軸戲，這部《兩杆大煙槍》安排在影展的後半段？光從時間安排上看，就是“重在參與”的那種命！

幸好李緣和黃嬌嬌、應馨他們也沒抱多大希望。就在那一天，他們幾個收拾好全身，就嘻嘻哈哈的乘車趕往展映現場……

“……喂，小緣子，知不知道誰能拿大獎？”黃嬌嬌隨口問道。

李緣笑道：“老謀子的《活著》評價很高，昆汀的《低俗》引起轟動。稱之為顛覆性的作品。”

黃嬌嬌眼一亮：“小緣子，領獎時候能參加他們劇組嗎？嘻嘻嘻，我決定叛變啦！你這男人沒用了呀——！咯咯咯！”

正因為沒什麼期待，他們幾個心情都很放鬆。

應馨哈哈大笑，笑得像個大傻妞：“反正沒拿大獎的話，再拉他去逛商場。”

“好噠好噠。”

“靠！兩位姑奶奶饒了我吧？”

“抗議無效！本宮的懿旨誰贊成？誰反對？哼，馨馨，是不是這個理？”

“咯咯咯，小緣子天生反骨，還是早點把他拉出去咔嚓吧！”

嬉笑打鬧了一陣，黃嬌嬌突然問道：“小緣子，知道香港媒體上怎麼說你的嗎？他們希望你失敗一次，做個什麼……失敗昄依者？那不挺好的嗎？你這次電影失敗，正好臥薪嚐膽。去吃……吃狗屎！咯咯咯！你好惡心呀！咯咯咯！”

臥槽！李緣差點兒沒有氣歪鼻子。這都是些什麼歷史水平？妥妥的兩個學渣！而且還是發癲發瘋的學渣！

這明明就是勾踐品嚐夫差拉的屎……好像和吃狗屎沒什麼區別。

不對不對！這跟屎尿屁沒什麼關係！

“嘁！麗花，懶得搭理他們。你男人可能失敗嗎？”

“喂喂，滿口飯好吃，滿口話不好說呀？”

“知道在我眼裡，他們是些什麼嗎？愚民！他們以為自己站到了第一層，哥哥我早已經站到了第三層！”

“伱繼續說。我們就喜歡你吹牛的亞子！咯咯咯！”

見兩女笑成一團，李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妹子們，那哥哥我就教教你們。你們以為我為什麼瞧不上那些老頑固？就是因為他們的層次太低。”

“那你說呀？嘻嘻嘻。”

“最底層的生意人，要麼賺差價，要麼拉關係，什麼認識局長的二大爺，港督的三表妹？對！麗花，說的就是你們這些港商。”

黃嬌嬌立刻給了個大白眼，就想把他踢到車子低下去。

“第二層就稍微高一些。維持著大規模的實業走量，帶來巨大的流水，然後把流水轉化為金融產品。實業賺不賺錢不重要，只要能收支平衡就行。透過金融產品盈利。如此一來，能解決大量的就業，保證社會效益。還能獲得滿意的收益。但你們那邊呢？實業幾乎全部放棄，都特麼的去做房地產了。我承認，這確實是資本的逐利性，但房地產這種變相的金融產品，一暴雷就是大雷。而且沒有實業做基礎的話，萬一遇到了蕭條期，連個收縮的根據地都沒有。最起碼實業能夠保證自己度過蕭條期吧？”

大小姐立刻不樂意了：“我們香港的事，要你管？我們樂意！”

“行行！你們也就是運氣好，正好都是風口上的豬。所以就是像豬一樣的短視。麗花，我也沒說我們內地好啊？以後同樣會模仿你們港臺。我不是對房地產和金融有偏見。這些很重要！確實特別重要！但絕不能捨本逐末，所有資本就押注在這些行業。”

“嘁，別理他！”應馨摟住黃嬌嬌，“說他胖他就喘上了？他還指點江山起來了嗎？哼哼。”

兩女同仇敵愾，對李緣怒目而視。

李緣繼續道：“所以我才針對洛克菲勒。他也就是這樣的二層樓了。第三層，就是不斷的追求科技進步，透過高科技推動產業發展，並且帶動一大批的附屬企業。”

“看到沒，自吹自擂上了。咯咯咯。”

嬌笑聲中，李緣說道：“所以在美國的那些億萬富翁中，我鄙視的就是洛克菲勒。摩根反而好一些，他們起碼帶動了華爾街的整體發展。杜邦就更好一些，他們主要依靠的就是科技。其他的還有通用電氣、貝爾實驗室等等。但從個人財富上看，洛克菲勒家族遠超摩根家族和杜邦家族。”

“咦？這是為咩？”

“從家族財富的角度看，他們之間有區別嗎？都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但洛克菲勒家族追求的是個人財富，反而摩根家族和杜邦家族追求的是社會影響力。並且杜邦家族的影響力更大。可是到了現在，董事會追求的是短期股價上升，因此砍研發，降成本就成為了趨勢。像納斯達克和矽谷風投，他們確實起到了扶持研發的作用。但隨後的董事會制度，等到那些高科技企業創辦人退休後，大部分都會全面衰退。就是因為他們要短期股價上升。”

李緣所說的現象，未來將會很快發生。比如說：手機行業就比較典型。摩托羅拉迅速的從崛起到死翹翹，諾基亞同樣迅速的從崛起到死翹翹……

作為一名瘋狂科學家，李緣很反感這種做法。對他來說，賺錢從來不是目的，實現價值才是目的！

這也是他重生後首次公開自己的個人追求！

然而身邊這兩個妹子……聽不懂啊？那等於拋媚眼給瞎子看。

黃嬌嬌依然顯得不屑：“小緣子，算你厲害行了吧？說那麼多的廢話幹咩？”

“你懂啥？”李緣說道，“所以我的六邊形絕不會上市，我一直會保持最前沿的科技研發。誰讓我是重……掛逼呢？”

“掛逼？那什麼意思？”

“咳咳。就是很厲害的意思。這不重要。所以嬌嬌，以後你要多生幾個孩子，留一個管六邊形，一定要保證科技最前沿。其他的就隨便吧！”

“吃吃吃！”

兩女再次笑成一團。應馨忍不住笑道：“麗莎，那個騙子好壞呦。他在騙你多生孩子呢。”

“我會不知道咩？”黃嬌嬌笑得花枝亂顫，“就知道他廢話多，肯定有壞壞的目的。我懶得理他。咯咯咯……”

笑聲中，李緣無語。

沒辦法，女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任何的一個話題，她們都能歪到十萬八千里外去！

……

為了安排上百部的展映影片，戛納本地的電影院幾乎全部開放。不過像《兩杆大金槍》這樣的非熱門影片，500座以上的放映廳肯定進不去，所以最後就安排在稍微偏僻一點的250座放映廳。

等到李緣他們到達的時候，劉德樺等人早就在門口迎接各路來賓。

說實話，除了李小龍、程龍這幾位動作明星，還有梁朝偉、梁家輝這樣的影帝咖，其他香港明星在歐美的名氣並不怎麼樣，一般和路人也差不了多少。

再加上《兩杆大金槍》？就算有直譯？這到底是什麼破名字？根本猜不透電影的型別和內容？因此過來的觀眾並不多，基本上都是別的放映廳已經坐滿，他們過來看一看的。

“樺仔！辛苦了。”

“沒關係的。都是我們的影迷。”

“裡面坐滿了嗎？”

“差不多有一半吧！”

“……”

實話實說，劉德樺的職業態度沒得挑，他應該提早到了很長時間。

李緣笑著搖搖頭：“別等了，咱們一起進去。應該快到開場了吧？走！”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