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機場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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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機場VIP候機廳裡，一位年輕姑娘好奇的左右觀望。邊上的男青年喝著咖啡，嘴裡還在不斷念叨：「……你以為我是沒事找事？咱們國家最缺的就是產業升級。啥是高科技？造飛機造火箭確實是高科技，做襯衫賣飲料確實也是血汗工廠。但它們的流水線以後不需要進口，實現全面國產化，甚至出口到國外，那就是高科技。所以別看層次很低，其實技術含量一點兒都不低。我們給他們訂單，共同承擔研發經費。我們幫忙解決流水線的中控軟體，其他廠家的機械結構、電動機等同樣慢慢的實現國產化，那同樣也是高科技。而且以後還能有AI、機器人、外骨骼……，能夠研究的專案多了去了。你這小丫頭片子懂個啥……」

應馨還是第一次進入頭等艙的VIP候機廳，看到什麼都感覺到新鮮。她品嚐了一口香糯可口的小蛋糕，不耐煩的踢了李緣一腳：「我又不關心這個，你去放衛星都沒人管你。喂，頭等艙的服務就這麼好嗎？連點心都送？嘿嘿！」

男人就是麻煩，誰會理會這個？高科技有戛納好玩嗎？

「嘁。你想多套一份都沒有。留著點胃口吧！上飛機後可能還有法國大餐。」

「真噠？」應馨喜笑顏開。

「臥槽！」李緣笑罵，「你還真準備一路吃過去嗎？以後改名應小豬？」

應馨白了一眼：「喂，知道法國怎麼樣嗎？」

「還行吧！戛納就在地中海邊上。那裡的風景挺不錯。回來的時候再去一趟巴黎，到時候帶你們旅遊幾天。」

「那還差不多。」

「誒，你就穿這身？帶禮服了嗎？就這麼一個小箱子？」

「啊？我這身不行嗎？不是挺好的呀？」

「挺好的土妞？就這麼走紅地毯？拜託！別給祖國人民丟臉了好吧？算了，到時候去時裝店，你去挑一身吧！」

「時裝店？有多貴？嘿嘿，我身邊可能不夠耶。嘿嘿嘿。」

「唉！那就我買送你吧！」

「表！哼。我發現啊？你媳婦好像對我有成見！這瓜田李下……」

「行行。你還不說你自己呢？現在都老闆娘了。呵呵。」

「喂，李緣，我告你！這是他們的謠言！我可沒有！」

「知道知道！這是誤會行了吧？」

「不行！」應馨眼珠一轉，猶豫問道，「你……麗莎那裡……？」

「哦！她從香港出發，可能和樺仔一趟班機。到時候我們再戛納匯合。」

「不是，誰問你這個？你已經有了媳婦孩子了呀？」

「小孩子別多問。老闆娘！」

「我呸！誰是老闆娘？李緣，你有種再說一遍？」

「男子漢大丈夫，我就是不說！我尊重人民的選擇，人民的眼睛才是雪亮的！哈哈哈！」

「你……！」

「喂！別別，別打情罵俏，哈哈哈！」

「你閉嘴呀——！」

「……」

正在倆人打打鬧鬧的時候，候機廳裡又進來三個人。見到有對小情侶正在「打情罵俏」，他們都忍不住一愣，原地停下腳步。

李緣眼角一掃，發現了幾張熟面孔。他把已經氣的發瘋的「老闆娘」控制住，然後輕鬆的放在自己大腿上：「張導、尤哥，好久不見。你們也是去參加電影節？」

應馨突然發現了陌生人，又發現自己坐的地方十分曖昧，她微微的臉一紅，手忙腳亂整理著衣服，爬到邊上坐下。

這位張導就是老謀子。他根本就不認識李緣，顯得有些呆滯。邊上的葛大爺樂了：「緣子，原來是你？咱們坐同一架班機？倒是巧了，你們也去戛納？哦

！張導，這位就是香港元宇宙的……」

「藝術總監。李緣。張導，不介意的話，叫我緣子就行。」

「對對。藝術總監。《無間道》、《富貴逼人》，還有《越獄》等等，都是他們公司出品的。」

「哦！久仰久仰。」

邊上另一位男人同樣熱情握手：「是不是緣少？我是邱復生，這次擔當張導作品《活著》的製片人。」

「邱先生，久仰。元宇宙在香港也有不少業務，以後多多合作？」

《活著》的投資人來自香港，算是那種……一片公司吧！所以這位邱復生也勉強算是港臺電影人。

邱復生不動聲色的掃了應馨一眼：「我也早就想要結識鼎鼎大名的緣哥。沒想到這麼巧。」

「坐坐，一起聊聊。」

幾人圍在一起坐下。葛大爺就好奇問道：「緣子，你們公司這次也要參展戛納電影節嗎？」

李緣笑著點點頭：「確實有一部——《兩杆大金槍》。已經入圍了主競賽單元。」

老謀子他們齊刷刷一愣。隨後老謀子露出笑容：「緣子，那麼說起來，我們成為了競爭對手？」

李緣連忙擺手道：「怎麼可能。這部電影我當導演，就是手癢後的玩票。重在參與。」

葛大爺又樂了：「這是你的***作？」

「對對！我心血來潮拍了部片子，然後……他們把我藝術總監給炒尤魚了。」

幾人哈哈大笑。邱復生就好奇問道：「緣少，你點解知道，這次我們拿金棕櫚的機會大不大？有沒有競爭對手？」

李緣略微思考了幾秒：「重要獎項肯定沒問題，雖說沒看過你們的成片，但老謀子出手，必屬精品。不過我在好來塢的時候，遇到個名叫昆汀的新人導演，他天賦驚人，以後有很大可能成為藝術片大師！他這次拍攝了一部《低俗》。我同樣沒看過成片。但聽說在內部試看的時候，好像造成了轟動。如果說有競爭對手，應該就這部電影了。」

「哦！」老謀子一下子來了興趣，「到時候我一定去觀摩觀摩。」

「到時候保持聯絡，咱們一起去？尤哥你呢？」

「哈哈！我這人天生俗骨。藝術片那玩意幾乎看不懂。」

「就當作消遣吧！戛納巴掌大的地方，一、兩天就能跑上幾圈。」

「哦？緣子，你去過？」

「這倒沒有。聽說的。不過千萬不要用國內的概念想象國外。歐美許多很有名的小城，其實人口比咱們的小鎮都少。也沒啥娛樂活動。」

「不是電影節嗎？應該有許多遊客吧？」

「遊客確實有。」

「那需要注意些什麼？就是交流的時候？」

「政治的事不要去討論，會有很多誤解。一般會有兩個問題比較常見：問我們為什麼吃狗肉？」

「吃狗肉？」

「對！惡意詢問的話，不理睬就行。如果想要回答，就實話實說吧！少部分人的飲食習慣。但大多數人不會去吃，但也不禁止。還有我們的人口太多，雖然佔的比例很小，但總數量卻相當龐大。」

「那另外一個呢？」

「就是問咱們有沒有汽車、電燈、冰淇淋等等，所有現代化的東西。西方人根本就沒有了解過我們，他們還以為我們生活在莽荒年代。反正同樣的實話實說。不要去爭辯。」

「這樣啊？」

「誒，老謀子，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元宇宙合作？」

「合作？怎麼合作？」

「就是平等的合作關係。如果你想要成立自己的影視公司或者工作室，所有費用我們承擔，再給你200

萬的簽字費。如果你以後有什麼新專案，承諾給我們不低於20%的投資額度就行。還有收益的分紅和元宇宙的激勵股票。不干涉你的創作，不干涉你的專案主導權，所有的都不會干涉。有需要的話，只要我們元宇宙能做到，你儘管提。哦！交通費用和生活助理的所有開支，同樣由我們元宇宙承擔。你就安心的去拍電影拿大獎吧！」

老謀子他們面面相窺。他忍不住問道：「緣子，那你們元宇宙要什麼？」

「作品版權的優先購買權。並不是優惠價，而是優先權！其他的沒有任何要求。」

老謀子和葛大爺就變得更加迷惑。這不等於白送錢嗎？還是裡面有什麼貓膩？

還是那位邱復生比較懂商業：「緣少！你這麼好的條件，就不怕虧本咩？」

李緣笑道：「我一直在說——寒冬期！現在不是投拍一、兩部電影的問題，十部、八部都沒用。我們已經準備報團取暖。」

「報團取暖？」

「對！到了那個時候，圈子裡肯定會一片蕭條。許多人無片可拍。像尤哥這樣的名演員還好些，最起碼能夠接代言。但其他人就會很難熬。我是這麼想的——老謀子這樣的名導，肯定不會缺少專案的。到時候多一個專案多養一批人，起碼能夠保留住一份元氣。」

「你先等等。」老謀子連忙問道，「寒冬期？有那麼嚴重嗎？」

李緣笑著解釋說：「我在北電做報告的時候，就曾經介紹過。這次的寒冬期，並不是票房市場的澹季旺季。而是技術帶來的嶄新革命！就像有聲片替代默片，彩色片替代黑白片那樣，原先的技術全部淘汰、全部歸零！」

老謀子仨人面面相窺：「緣子，照你這麼說，不是還有彩色片嗎？」

李緣搖搖頭：「這次是數字革命。原先拍電影的光學裝置，會被數字裝置全面替代。但這不是最嚴重的。你們應該知道電腦吧？電腦下載用的是軟盤，但光碟的技術已經完全成熟，包括音訊影片。」

「那說明什麼？」葛大爺變得更加疑惑。

「就是盜版。盜版技術一下子會變得很容易。工廠生產可以，但家裡用臺電腦也可以。成本價只有幾塊錢。甚至以後會降低到1塊錢以下，只有幾毛錢？更可怕的是，隨著網際網路技術的不斷突破，某一天解決了寬頻問題，某一天就能免費傳播。坐家裡，一分錢都不花，就能看到電影？還有就是法律問題。由於網際網路是新出現的技術，現有的法律根本就沒有？當然，國內也根本不重視盜版，免費的資源可以到處傳播。」

老謀子他們一驚：「那怎麼辦？」

「熬啊？早晚有一天會堵上這個漏洞。而且看電影的需求永遠都在，把影視圈、流行音樂圈全部搞垮了，那些人該盜版誰去呢？」

「哦哦！」

「另外一個問題也很重要。由於全世界沒有了界限，在這十幾年時間內，國內觀眾會免費看到大量的好來塢電影。他們會做比較，以往國內和港臺的那些爛片就生存不下去了。觀眾們的口味被養刁了。就算十幾年後，盜版法律重新制定完成，港臺和國內同樣要拿出差不多質量的作品，否則就無法生存。所以我才找老謀子你抱團取暖。到時候就需要你這種名導了。」

「……」

……

登機以後，兩撥人分開坐下。

老謀子依然在若有所思，考慮著李緣所說的話。他突然問道：「邱先生，你怎麼看緣子的話？」

邱復生搖搖頭：「我們港圈沒有這種說法。應該是緣少的個人觀點吧！現在港圈的片酬日漲夜漲，許多大老的檔期都沒法搶到。應該……我不敢打包票。但那些多的投資人不會是白痴吧？」

葛大爺樂了：「想那

麼多幹嘛？緣子願意給錢，那就拿唄。如果緣子判斷錯，到時候你就還個人情。這也是居安思危，沒啥不好的。不過我看國內的情況好像不太妙？」

「對對！」邱復生應和道，「港臺應該麼問題，內地的話……我就不熟悉了。」

「嗯……再說吧！」

……

而在頭等艙裡，應馨嬌嗔道：「大騙子，你沒事嚇唬老謀子幹嘛？真的想把他騙到你們元宇宙嗎？」

「怎麼會。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不想想，那不是損人不利己嗎？你別不信，不用三、五年，你就能看到哀鴻遍野的慘烈場面。」

「能有多慘烈？你還嚇唬我？」

「呵呵。等著吧！反正勸的也勸過了，我已經反反覆覆說了好幾次。好厭難勸該死的龜啊！」

「嘁，你這是狼來了吧？誰會信你？連我都不會信！」

「也對！你的智商也就這樣了。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愛誰誰吧！唉！特麼的錢又不夠花了，還買了頭等艙的票？」

應馨立刻警惕起來：「我沒錢啊？別賴我！嘿嘿，去戛納啦——！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