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愣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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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機場，蔚藍的天空。輕輕的微風中，一架四旋翼的無人機，在地面人員的遙控中，緩緩的空中翱翔……

李緣無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就這種破爛玩意？根本就沒有實用性好伐？

邊上的彭國連詢問道：「緣子，怎麼樣？你提提意見。」

李緣斜了斜眼：「給我兒子當玩具不錯。」

「這不是按照你的要求嗎？知道里面有多少新技術？你看那個遙控……」

「行行。」李緣連忙打斷，「我知道，起碼能飛起來，外面的殼算是透過了，現在就是裡面的裝置。」

「其實我們已經特意放大了不少，架上一臺最小型的攝像機都可以。最麻煩的就是對焦。應該好要研究研究。」

「……」李緣已經懶得再說話了。現在這種光學照相機、攝像機，做到頂天就是這樣，比得過未來的數字裝置嗎？

見李緣又打了個哈欠。彭老頭不樂意了：「喂，緣子。告訴你，飛機的型號又不是隨心所欲的，要考慮到實用性。這分量正好能裝兩顆手雷。」

李緣：→_→

你們算是男女老少全民皆兵是伐？有沒有搞錯！我這是民用無人機！

正說話間，無人機已經緩緩降落，幾個技術人員把它收好。

牛副廠長領著袁工他們過來。他笑問道：「小李，你看怎麼樣？有啥子地方需要修改？現在唯一的缺點就是耗電量。這種電池只能堅持20分鐘不到。」

「挺好挺好。」在成飛這些人面前，李緣還是比較客氣的。畢竟他們已經做出了無人機，至於內部的那些功能，技術還沒有突破呢。

「真不要客氣，提提意見，我們也能改進。」

「呃……那我讓人研究高效能電池吧！」

一旁的袁工笑道：「其實太長時間也沒必要。我們最遠只能遙控到100米。再遠也就沒必要了。」

「100米？就不能再遠嗎？遙控訊號不行嗎？」

「遙控訊號可以。無非接收器做的大一些。但100米以外，肉眼就看不到啊？」

「……」

李緣無語。他想了想：「袁工，能不能就飛一條直線？咱們不管其他機動遙控啥的，就一條直線。計算好飛行時間，到時候再掉頭回來？」

「這……？」袁工有點猶豫，「這效能太過單一了吧？」

「效能單一，但價格便宜吧？」

「你有來了。」彭國連不耐煩道，「知道不知道價效比？效能單一的話，就實現不了其他功能，所有的東西全部白費。」

「你懂不懂？無人機海才是王道！功能可以慢慢加，但一定要便宜。你們軍工廠費心勞力生產100架有啥用？我民用廠流水線一開，就是10萬架、20萬架。到時候根本不需要扔炸彈，扔泡屎都能淹死你……」

「……」

到現在已經是實驗的第三天了。周圍人早就習慣了一老一少的拌嘴。

牛副廠長就有些奇怪：「小李，我發現你很看好無人機？它到底能實現什麼功能？你能不能介紹一下。哦，說錯不要緊，咱們就是隨便聊聊。」

「李緣笑道。就說你們軍用的話。其實適當的放大，可以替代一部分武直和對地攻擊機的功能。你們也能少走不少彎路。」

「是嗎？」牛副廠長不很肯定的問道，「有人操作總比無人好吧？而且這效能也太高科技了吧？」

「嗨！用遙控也行啊？不需要考慮戰場的複雜環境，有地方能適用就行了。不是替代一部分嗎？再說，數量足夠，價格便宜的話，幾架換一架也合算。再說，還有飛行員呢？合格的飛行員多金貴？但我們現在

只需要開發一個類似的遊戲，打打怪獸啥的，每個孩子從小就玩的滾瓜爛熟。等到打仗的時候，一方面工廠流水線不停的生產，另一方面這些人都能替代飛行員。而且連訓練都不需要，個個都是熟手？」

「誒！小李的想法可行。」袁工贊同道。

「既然可行，能不能爭取到一些科研經費啊？」

眾人鬨笑。彭國連笑罵：「你倒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唉——！」李緣聳聳肩，「我都要愁死了。你知道後續有多少的子專案？哪個子專案不需要燒錢？」

「小李，你真的準備做民用嗎？」

「真的。」李緣無奈的搖搖頭。

「那你懂的挺多？連這都知道啊？」

李緣心中翻了個白眼。後來混過軍事論壇的網友，哪個不知道這些啊？而且居然還有沙凋網友特別關注，出演小電影的那些老師，她們居然不長痔瘡？（笑哭）

「牛廠長，要不暫時這樣？我們繼續保持聯絡？以後繼續合作？」

「好好。繼續合作。」牛副廠長倒也沒什麼不滿意的，畢竟還有其他民用品的合作。

「那打包一下，我就帶走了。」

「誒，你帶走有啥用？」一旁的彭國連阻止道。

「給我兒子玩啊？」

「這不行！這裡面有保密的東西。」

「臥槽！老頭，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啊？」

「呵呵。還是留著吧！所有人都放心。」

「艹！」

……

當李緣終於回到家的時候，他終於得到一個好訊息——李蘭蘭的寒假已經結束，她已經回學校做高考的最後衝刺……

「這煩人精總算走了。她這回倒是很聽話哈？」李緣樂呵呵的接過了顧雨芹的熱茶。

顧雨芹「吃吃」笑個不停：「蘭蘭是給媽趕走的。她和云云被媽揍了一頓！」

「啊？為啥？」

「就是……嗯，不是申教授嗎？她們直接去問媽了。嘻嘻嘻。」

李緣：→_→

自家媳婦也很不省心啊！

「緣子，告你。我看媽的態度，她像惱羞成怒！嗯嗯！」

發覺顧雨芹一臉期盼，李緣差點兒沒背過氣去：「芹芹，是不是想讓我再去問問媽？」

「嗯嗯！」顧雨芹很堅決的點點頭。

「那萬一媽也揍我呢？」

「反正你不會疼。我打你都沒辦法。嗯。」

「就是為了滿足你的八卦？」

「嗯嗯。」

「那我不去問呢？」

「嗯？」顧雨芹用那種「你敢」的眼神，剮了李緣一眼。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張珍大喊：「寶寶，煎蛋臥面好了，快來吃！不是你，別亂動。你爸是大寶寶，你是小寶貝。」

李緣笑呵呵的走進餐廳，就見到奇奇已經能扒著桌子腿站起，一邊「哇哇哇」亂叫，一邊心急火燎的想要爬上桌吃麵條。

「咦？這孩子學會站了嗎？」

「早就會了。」顧雨芹把奇奇抱在懷中，瘋狂的用眼神向李緣暗示。

李緣裝作沒看見。可還沒等媳婦發火，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哥——！」李云云興奮的把書包一扔，飛撲到李緣身上，「你不在家，所有人都欺負我呀！」

「欺負你啥了？」張珍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身後，「快去洗手！今天全部吃麵條！」

李云云氣都都的去洗手了。張珍就問道：「緣緣，你說的那個代加工，是不是不給申教授他們做生意了？」

「怎麼會？那生意不是我們的嗎？」李緣咬了一口煎蛋，「他們農大又沒有那麼多的生產能力。所以就外包出去。以後申教授他們就專門研發下一代產品。」

「那還不是不給他們做了嗎？」

「工作分工不同。有時候吃不了獨食。你看看原先的那些國營廠，他們恨不得連一根釘子都自己做，到最後怎麼樣了呢？反而像國外，最新開始流行供應鏈。比如說，賣球鞋的耐克，他們只管設計和銷售，生產全部外包給代工廠。」

「這樣啊？那能賺錢嗎？」

「當然能賺最多的錢。而且……呵呵。」

李緣就忍不住想起了後來的一個名場面。耐克的空氣墊球鞋被有心人檢測，沒想到裡面根本就沒有空氣墊？被發現後，毫無疑問就上了315晚會。

之後耐克的公關道歉先不提。有一群主播藉著這個熱點，同樣購買了不少耐克氣墊鞋，在主播間當場做檢測。沒想到……居然有氣墊？這怎麼肥事？經過一番查詢，原來買到的都是些山寨的假貨？

那些假貨的生產廠家，他們居然相信了耐克的氣墊鞋，於是真的加入了氣墊？而且質量比真耐克還要棒？

這簡直就是一場黑色幽默？

張珍倒是沒理會李緣的話。她點點頭：「這樣啊？那我跟老申去說說。讓他放心。男人就是煩透了。」

李緣和顧雨芹忍不住對視一眼，接著就感覺到桌子底下的瘋狂亂踩。李緣三、兩口把麵條扒拉乾淨，毫不猶豫的放下碗，頭也不回的回到臥室……

「緣子——！」顧雨芹氣急敗壞的大喊。

「別管我！我在川省買了不少東西，在整理呢。」

「……」

……

家裡的事就是這樣，時時刻刻都有可能來個大驚喜。

對於老媽張珍和申教授的緋聞，李緣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於是被顧雨芹埋怨了好幾天。

幸好華老那裡來了訊息，他們應該有個合適的地點，能夠作為新能源閉環的實驗地址。因此在聯絡了以後，李緣再次上了火車，一路向西……

「呃……您就是李緣同志？」一位西北漢子疑惑的打量著李緣。

「對！應該是吧！我們電話裡聯絡過。」

「沒想到你那麼年輕。不是……」那西北漢子又猶豫了幾秒，「哦！原來是你啊？李作家。歡迎回老家。沒想到你也是我們這裡的愣娃子！」

(⊙ˍ⊙)

先等等！這裡距離自己的老家隔了好幾個省吧？

李緣小心翼翼的解釋說：「同志！我是山南人啊？」

「明白明白。我看過你的照片。你不是戴著羊肚兒頭巾嗎？不忘故土挺好的咧。」

(⊙ˍ⊙)

臥槽！李緣哭笑不得，原來這位看過《天下風流出我輩》？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就是凹造型嗎？怎麼就變成愣娃了呢？

「不是不是……呃。」李緣突然想到，祖上不就是逃難的嗎？而且來源於東南西北，一切皆有可能？那就不多解釋了吧！

「李作家！」

「不用不用，叫我緣子。」

「對對，緣子。咱們自家人就不用客氣了。」沒想到西北大漢還是自來熟？「我是這裡的副縣長，名叫呂然。」

「呂縣長。」

「誒，說過不用客氣了嗎？」

「呵呵，呂哥？」

「行！咦？怎麼就你一人？你們不是過來看水庫了嗎？還說什麼電站？」

「通知的急，我先過來看看。」

「那也不對啊？你不是作家嗎？」

「就寫了幾本

書，不算作家。我主業還是工程師，其他的都是業餘愛好。」

「哦哦！那行吧！車就在車站外面。咱們邊走邊聊……」

「……」

李緣心中好笑，這位呂然還真把自己當成老鄉了。

不過成為了自家人也有好處。呂然就沒有多少隱瞞，詳細介紹了當地情況。

其實這情況在西北貧困地區十分普遍。無非缺電缺水，什麼都發展不起來。於是當地的縣窮極思變，希望能夠修建一個小水電，再考慮發展的問題。

當然，當地的生活是很貧困的。幾乎都在貧困線以下。尤其是缺水的情況相當嚴重，造成了大片的荒漠化。

「緣子，我們這裡每年都在治沙。所以老哥拜託你，想想辦法把這專案留下。」

「啊？你們這種情況，還沒有解決嗎？」在上輩子的時候，李緣早就習慣了村村通電通水通路，根本無法想象這裡的情況。

呂然苦笑著搖搖頭：「我們地區八個貧困縣，哪個縣不向上面打報告？先給誰後給誰需要排隊吧？所以這次你過來考察，一定要幫忙。」

「這……我也沒有決定權啊？當時部裡就讓我過來看看？」

「過來看看也行。總能夠敲敲邊鼓吧？哦！前面就是縣招待所。今天恰巧書記縣長到地區開會。他們晚上會趕回來，親自為你洗塵。」

「不用客氣。真不用客氣。」

「這是應該的。我們這裡雖說窮，但風俗就是這樣。就是那麼的熱情好客。你先去休息一下。有什麼要求，就直接安排給這裡的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