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戰鬥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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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麼多便宜的好東西，李緣內心還是比較遺憾的。好東西何其多，無奈沒有外匯。而且目前的重點還是在索基爾，馬達島僅僅就是個備選項。

當然，雖說是備用項，還是需要一些象徵性的採購。

依然是非洲帶魚、非洲黃花魚……，依然是各一千噸，依然是半年一次交貨……

在馬達島這裡，李緣還準備訂購一批橡木原木，作為釀造葡萄酒的橡木酒桶原材料。

雖說目前國內還沒有開始禁伐令，同樣能夠購買到橡木，但有些資源還是儘可能的用國外的吧！

如果再加上那些海產品，基本上能夠達到外匯平衡。先不提什麼發展，在這裡立足肯定沒什麼問題。馬達島還是比較歡迎這樣的進出口貿易商的。

簽訂了合同後，李緣就在馬拉拉的陪伴下，繼續參觀著這家魚類加工廠。

“咦？”李緣突然發現，在一堆臭烘烘的垃圾中，居然有個很熟悉的黑長條帶刺東西。他上前拿到手中，隱隱帶著興奮，“這個怎麼賣？”

馬拉拉的表情有點古怪。怎麼這個中國商人那麼奇怪？他根本不喜歡那些值錢的東西，專門挑選這種垃圾貨呢？前面的帶魚、黃花魚如此，現在的……這個海參同樣如此。

與非洲大陸一樣，馬達島這裡根本就不吃海參。海參本身並沒什麼味道，需要高湯吊鮮，外國人根本就不會燒。而且外形看了特別噁心。所以這裡的海參幾乎都是大海參，個頭基本上都在半斤以上。無非在捕撈的時候，順便撈上幾隻，一般上岸就會直接扔掉。

“李！”馬拉拉變得有些吞吞吐吐，“這個海參沒有漁民專門捕撈的。如果您需要的話，價格方面不知道您是否能夠接受？”

本來就是扔掉的東西，這又該怎麼定價呢？可萬一定價太低，馬拉拉又怕自己吃虧。

“什麼價格？我要的是曬乾後的乾貨。”李緣繼續詢問。

馬拉拉迅速的心算了一下，猶豫著詢問：“乾貨的話，5、6公斤才能得到1公斤。每公斤……1美元？如果您大量訂貨，價格還能商量。”

“那你們這裡多不多？”

“沿海到處都是。您想要多少？”

“嗯。先訂購30萬美元，怎麼樣？”

“啊？”馬拉拉嚇了一跳。

“還是之前的規矩，我支付10%定金，半年之內交貨？”

“這個？”

“難道有問題？”

“沒有沒有。我們保證能按時交貨。”

“……”

……

幸好這次跑了一趟馬達島，發現還能做海參生意。與索基爾的魚膠生意一樣，這種高檔海產品同樣能夠出口到港臺地區，這不就解決了外匯了嗎？

作為海島國家，馬達島的氣候多變，突然就遭遇到了風暴天氣。

在狂風暴雨中，李緣也只能暫停了接下去的行程，留在賓館安心度日。反正馬達島之行已經物有所值，也根本不擔心耽擱那麼幾天時間。

既然無法離開賓館，那也只能吃吃喝喝。

應該說，馬達島的美食還是很不錯的，同樣以海鮮為主，尤其是肉蟹和瘤牛牛排。

馬達島同樣有著牛崇拜的傳統。當地的熱帶瘤牛可以說是氾濫。走在大街上，一般都是車讓牛，和阿三那裡的情況十分類似。就是當地還是吃牛肉的，幸好沒有崇拜到那種程度。

等到飯後甜點，再來一客香草冰淇淋，一樣的美味享受。馬達島的特產就是香草，這裡的香草在全世界都是很有名氣的。

終於享受完一頓大餐，李緣滿意的點點頭，正準備結賬回房間。可突然間，就有人向他揮手：“抱歉，你是李嗎？”

見到眼前這個似曾相識的西方人，李緣略微一回憶，立刻就想了起來：“神父，真的太巧了。很高興和你相遇。”

“呵呵，我也很高興。”

這位就是奧維斯神父，當時曾經從李緣手裡，購買了一批藥品的那個。

奧維斯神父笑著和李緣握握手。等到李緣結完賬，倆人就來到了邊上的咖啡廳。

“神父，你怎麼沒留在中非，來了馬達島？”

“我也想問你呢。你怎麼也在馬達島？”

“我到這裡做點小生意。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過幾天就去索基爾。”

“那太好了。我還想到索基爾找你呢。”

雖說這是他鄉遇故知，但說實話，李緣和奧維斯神父真不算怎麼熟。他們倆無非就是做過一次生意。於是李緣就好奇問道：“神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還是藥品。我們需要大量的藥品。”

“抱歉，藥品真的沒辦法做。不過我這裡有一批蘇聯的醫藥箱和急救包。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成本價給你們。”

對於那些做慈善的人，李緣還是比較尊敬的。反正倉庫裡還有一大堆的醫藥箱和急救包，半賣半送也不是不行。

聽到李緣答應，奧維斯神父高興的點點頭。倆人就喝著咖啡開始了閒聊。

話說回來，雖說是閒聊，但倆人也沒有多少共同語言。無非就是困在一個賓館，閒的蛋疼瞎扯澹而已。

說著說著，就聊到了剛果河那裡的局勢：

“……李，不瞞你，那裡相當的糟糕，甚至比原先的戰亂還要糟糕。原先就是兩個陣營，不是敵人，就是朋友，起碼能分辨清楚。現在卻……”

由於根本沒有那段經歷，李緣倒是聽的津津有味。

其實原蘇聯在的時候，非洲大陸作為冷戰爭奪的戰場之一，同樣有一種恐怖的平衡，起碼在兩個陣營內部，還是相對比較平和的。

但等到前蘇聯全面撤退，非洲許多地區就一下子失控，再加上外部勢力干涉、資源爭奪，國家之間、部落之間的矛盾等等，彷彿一夜之間，就變成了軍閥割據的局面。

不過李緣知道，由於原蘇聯的影響力還沒完全消除，現在還是小打小鬧。根本不需要多久，非洲大陸的熱點地區就會變的愈演愈烈，甚至會出現好幾次的人道主義危機。

要一直亂到差不多二十年後，才會慢慢的尋找到新的平衡。可到了那個時候，顏色革命特麼的又來了？

“神父，既然那裡那麼混亂，你們為什麼還要去呢？”

奧維斯神父苦笑著搖搖頭：“如果連我都不去了。那裡就會變成人間地獄……”

奧維斯神父倒也不隱瞞。他們來自歐洲的某個宗教團體。像這樣的宗教團體，歐美國家有許多，一方面就是為了傳教，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旋轉門！

好吧！也許有人對旋轉門不怎麼熟悉。這裡就簡單介紹一下。

其實在歐美國家，慈善事業早已經變成了一個產業。就比如說德國，他們最大的產業並不是汽車或者足球什麼的，而是慈善產業。所以別笑話國外的白左，你以為他們在做慈善，其實他們在做生意。

那麼慈善的錢，該怎麼變成私人擁有呢？那就要透過旋轉門，也就是一個個慈善專案。

事實上，這在歐美國家已經形成了一條很完整的產業鏈。

就比如說，奧維斯神父的這個慈善隊。

有人負責募集捐款，可以獲得一定的免稅；有人到非洲做慈善，總有一些為了理想，願意付出愛心的好人；但真正掌控這個慈善團體的人，會不會在裡面撈錢？就看他們自己的良心了。

奧維斯神父就屬於那種好人。當然，他們也知道有旋轉門。但多少總會拿到一些慈善款吧？情況就是這個情況，所以也沒有多計較。

然而就在前些日子，奧維斯神父他們進入到了剛果河流域，某個叢林部落的時候，當地的土著為了表達感謝，就送給了他們幾塊寶石和一袋金沙。

這意外的一筆橫財，立刻就造成了慈善隊的分裂。

你也別說，剛果河流域確實是個好地方。也許找個小溪隨便的淘一淘，就能淘到不少的金沙。

然而面對這樣的財富？懷璧其罪應該都懂的。所以有幾個隊員就偷偷聯絡了幾家歐美礦產公司，他們就立刻派出了僱傭兵，聯合了當地的軍閥，把那些土著全部都驅趕出去。

當然，驅趕就是比較好聽的形容詞，真正的做法……應該都能想象。就是西方殖民者的那一套。

可誰也沒想到，這種做法徹底把奧維斯神父激怒了。他倒也沒想過什麼報復，那個就是螳螂擋車。不過他想要為土著建立一支護衛隊，用手中的武器，保護自己的安全……

李緣已經聽到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神展開？連戰鬥牧師都出來了嗎？

好好的一個慈善機構，一個在撈錢？一個在屠殺？最後一個居然準備戰鬥？臥靠！你們外國人真會玩啊！

“李，你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奧維斯神父樂呵呵的問道。

“沒有。”看到奧維斯神父一副殉道者的狂熱表情，李緣也不想白費勁去勸說了，“神父，其他的忙我幫不上。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到索基爾來找我。我不在的話，也可以直接找ys（非洲）。”

“萬分感謝。呵呵。”奧維斯神父舉了舉咖啡杯，“李，你不知道，不應該這樣。我們都是上帝的孩子，怎麼能有這樣的暴行呢？那是要下地獄、下地獄的。”

“呵呵。”

“李，想要一勞永逸的拯救那些土著，就要給他們帶去真正的文明。”

“文明？”

“對！信仰、醫療、教育等等。有了這些以後，他們才能擁抱文明社會。”

“抱歉，您少說了一個富裕吧？”

“富裕？你說的是物資上的富足嗎？”

“當然。”

“好吧！物資上的富足也很重要。不過李，原諒我的直率，從短時間來看，那些土著幾乎一無所有，物資方面只能依靠外界的援助。你應該知道，援助是很有限的，只能滿足最低限度的生存條件。”

“神父，我不同意你的觀點。其實只要依靠互惠互利，同樣能夠讓那些土著富裕起來。你剛才不是說，他們有寶石金沙嗎？如果按照公平的貿易，其實他們能夠獲得很美好的生活。”

“理論上確實是這樣。”奧維斯神父笑著搖搖頭，“但這裡沒有基本的社會秩序，更沒有很成熟的商品市場。別忘了，這裡是非洲。”

雖說奧維斯神父是個好人，但在這裡，他多少帶有些西方人的傲慢。

然而李緣就不同。後來國內的對外貿易，基本上就拋棄了西方殖民遺留的那一套，遵循了互惠互利的原則。反而就比較順利，並且培育出了不少新生市場。

事實證明，亞非拉人民根本不傻，他們也知道，誰是最好的生意夥伴！

“神父，其實你可以試一試，採用這種互惠互利的方式。”

“呵呵，李，這是我們倆的分歧點。我也希望能夠在這裡實現公平，但不符合非洲那裡的情況……”

“……”

應該說，如果忘記奧維斯神父那個戰鬥牧師的身份，其實他就是個睿智和藹的長者。因此倆人的交談還是十分愉快。

然而風暴終有結束的時候。等到航班一恢復，倆人再次踏上了各自的旅程……

……

幾天以後，李緣再次來到了索基爾，立刻受到了哈登等人的熱烈歡迎。

“李！你終於來了，快走，快到我的#￥%……@#鎮看看，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車輛。”一見面，哈登就給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哈登的那個破鎮，或者說，破部落，如果把當地的土話翻譯過來，就是白犀鎮的意思。

可是去白犀鎮？用得著那麼著急嗎？

“先等等，哈登。起碼讓我休息一晚上吧？”

“還休息什麼呢？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還等你幫忙出主意呢。”一邊說著話，哈登一邊把李緣的行李扔到了越野車上。

“誒！”

“走吧！快走吧！”

在非洲的暖風中，幾輛越野車很快加速，駛上了一條土路。望著車窗外掠過的原始風光，李緣長嘆一聲，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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