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三妹和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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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採摘那麼多的山葡萄，就是因為李緣發現，自己剛才忘了一件事——沒買料酒！

反正山葡萄酒同樣能當做料酒。都已經重生一回，誰規定82年拉菲就不能燒菜用嗎？逼格就應該幾層樓那麼高。

一路無話。

剛走進家門，老狗虎子就懶懶的甩了甩尾巴，算是打過招呼。它是李國棟生前的獵犬，好久沒有進山打獵，現在一直處於閒狗狀態。一直打不起什麼精神。

小妹李云云雀躍的迎了出來：“哥，帶啥好吃的？”

“那邊是糖果點心。”

“噢——！哥最好哩——！”李云云一聲歡呼，翻出糖果點心的袋子，轉眼就竄回到屋裡。

恰好被老媽張珍看到，氣得她破口大罵：“死丫頭，你哥忙了一天，不知道幫忙卸車？”

李云云的聲音隱隱傳來：“為啥不去找三姐？她在看壞壞的課外書哩。”

“老四，你懂啥？這是港臺大作家寫的小說。能增長見識。”

“我們老師說了，瓊瑤金庸的小說就是大毒草。就是騙咱們男孩女孩的。”

“要你管？那麼聽老師的話，你咋不考的好點？”

“……”

見那兩小閨女一心偷懶，張珍就準備挽起袖子抄掃帚柄，想要拿出母上的威嚴。

李緣連忙笑著阻止：“媽，別麻煩小的了，東西又不重。”

“怎麼那麼多山葡萄？芹芹喜歡吃嗎？後山就有很多咧。”

“順手摘回來的。釀酒用。”

“哦！”

對於兒子的舉動，張珍並沒有奇怪。他們這裡也經常有人會採野果釀野酒。就是那酒的味道……不提也罷，肯定不如釀酒廠的正規酒品。

……

發覺張珍轉移了注意力，李緣微微一笑。其實對這兩個妹妹，他內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愧疚。

其實家裡的孩子中，三妹李蘭蘭才是最優秀的那個。

李家的基因還算可以，他們基本上都屬於五官端正、身材高挑，算是普通人中相貌可以。不過老三李蘭蘭就更加漂亮，屬於那種村花、校花一般的存在。

更不用說，李蘭蘭讀書的成績也最好。算不上頂級學霸，不過也算是一流學生。這次的中考，她考中專……就差了區區2分。咳咳。

應該都知道，這年代農村人考入中專的難度，甚至比考入重點高中的難度都要高不少。整個縣就只有幾十個名額。畢竟考入中專後，一下子就有了穩定工作、幹部身份，而且中專生還有每月補貼，對農村孩子有著足夠的吸引力。

不過這裡需要更正一個錯誤的說法，以上的說法都是針對農村的，寒門學子的家庭所說的。

為何要加上“農村的”和“寒門學子”這兩個定語呢？

就是因為農村地方工廠很少，幾乎沒有技校、職校的招生。連中專的招生名額都很少。導致了分數方面的扭曲。

另一方面，就算在農村，家庭條件過得去的話，成績好的學生肯定優先讀高中考大學。

農村人又不傻。中專生一輩子的終點，那就是大學生剛開始的起點。此時的大學又沒有擴招，大學生真的就是天之驕子，每一個都是相當金貴的。

說到底，中專生之所以在貧寒農家中那麼吃香，那還是窮給鬧的！

而李緣家的情況同樣如此。正因為窮給鬧的，就選擇了讓李緣參加高考，就讓李蘭蘭去考中專。到最後，李緣先後參加了三次高考，李蘭蘭考中專卻落榜。徹底的斷絕了李蘭蘭上高中考大學的道路。

否則的話，按照李蘭蘭的成績，進縣中學是妥妥的，只要能保持住這樣的名次，考入大學同樣是十拿九穩。無非就是哪個大學而已。

而且失學以後，一個農村姑娘又能幹什麼呢？無非就是說親嫁人嘍？

李蘭蘭很早就結婚生子，沒想到遇人不淑，後來因為感情不和，離婚再嫁、再離婚再再嫁……，先後離婚三次，有四個孩子，挑選的老公一個比一個糟糕？

不過在此時，李緣多少有點懂了。現在就沉迷於瓊瑤的言情小說？看這模樣，自家的三妹從小就是個戀愛腦。

說實話，之所以放棄繼續高考的機會，三妹李蘭蘭也是重要原因之一。還是讓她快點滾蛋去高中，希望能考入大學。禍害那群青春期的傻男學生，做個迷人的小妖精吧！

作為家中的老小，四妹李云云相對還是不錯。

她除了貪吃貪玩一點，從小就無憂無慮，一輩子也無病無災。

未來李云云的家庭生活也最為圓滿。她後來就在鄰村找了個普通人家，妹夫是個挺老實的小夥子。就是本地實在生活不下去，他們全家都到很遠的地方打工，慢慢的就在當地紮根定居，與家中的聯絡基本上只剩下幾個電話。

……

把東西都卸下馬車，母子倆聊著些家常話。

“芹芹呢？”

“她去看家裡的地了。說要全部轉一圈。”張珍笑眯眯的回答，對這勤勞的媳婦應該挺滿意。對於農村女人來說，懶媳婦才是件最可怕的事。

“她費那個勁幹嘛？”

“你說啥？”

“沒啥沒啥。呵呵。”

李緣掩飾般的笑了幾聲。對顧雨芹的做法……不予置評。

當年分田到戶的時候，由於這裡地少人多，湖邊水澆地就比較搶手。分水澆地少的人家，索性每戶就加上幾個山頭。反正這裡的荒山多的是。

而家中的那一垧坡地，那是後來李國棟和張珍利用兩座山頭的緩坡，慢慢的開墾出來的。

因此說，李家承包的地方極大，轉一圈需要不少時間。就是屁用沒有，荒山能有什麼產出呢？

就算是那一垧的坡地，同樣缺水缺的厲害，土質十分貧瘠。除了種些番薯、土豆，產量也相當感人。

倒也不是說完全沒用。後來景區徵地，地方大，動遷費肯定拿的多。甚至還能談談條件。比如說李家，在景區就有傢俬人農家樂，後來成為張珍年老消遣寂寞的地方。

不過那已經是二、三十年以後的事了。根本遠水解不了近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