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丟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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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哲剛下飛機上了專用車，直接從城裡開往碧水村。

走高速，現在也不塞車，不用多久就到了。

回完顧汐的訊息，他稍稍地眯一會兒。

司機時不時地看了一眼後視鏡，沒敢出聲，安安靜靜地開車。

他實在是沒想明白，蕭少放著家裡榮華富貴的生活不住，非得跑去鄉下放鬆心情。

他這些打工人是體會不到這種感覺的。

擁有房貸車貸的社畜不配。

唰唰唰——

車子一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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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汐看著時間，已經六點半了，廚房裡開始炒菜了，說明湯差不多煲入味了。

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沒看見車輛行駛進來，阿哲還沒回到。

江微已經出門口來了，小陳也是，不過兩人是一前一後的距離，大家也不認識。

直到走進了同一個地方的時候，江微看見了身後進來的一個小妹妹。

那種露著疑惑：“汐姐這個小妹妹是？”

陳曦立即介紹自己：“你好呀，我叫陳曦，是來這邊度假的。”

江微一聽就明白了，這個和他們一樣，幫忙幹活然後來吃飯的。

笑容嫣然地開口：“你好呀，我叫江微，很高興認識你。”

家裡的人回去的回去，上學的上學最近都冷清了很多，現在來多一個人，倒是多了一點氛圍。

就在兩人互打招呼的時候，顧汐看到慢慢開進來的一輛黑色車子，看著車牌標著京，應該是蕭哲回來了。

果不其然，蕭哲下車，將自己的行禮拿回去。

沒一會兒車子走了，蕭哲換了一套寬鬆的衣服才出來，往顧家這邊走來。

顧汐緊緊地盯著那一抹白色身影，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

似乎要消瘦了一些。

江微盯著顧汐，發覺她的目光一直看著某一處，循跡著實現看過去，看到來人，她頓了頓。

她瞭然於心。

陳曦不知道顧汐看什麼，不過看到一個超級無敵帥的大帥哥走進來，眼睛微微地瞪大。

這個男人好貴氣啊。

蕭哲雖然穿著是很寬鬆的白色衣服，可週身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的，宛如高嶺之花。

矜貴又淡漠。

“我回來了。”蕭哲站在顧汐前邊，溫聲細語的宣告著。

顧汐揚眸盯著他好一會兒，眼中漾著笑意：“嗯，歡迎回來。”

“很香，外婆這是做了什麼好吃的嗎？”蕭哲看了一眼過去，只聞到一股香噴噴的味道。

坐了一路的車，他也是餓了。

顧汐笑了笑：“煲了雞湯。”

“難怪。”

顧勝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蕭哲，立即出聲道：“阿哲你出差回來了啊？！剛好趕上吃飯咯！”

看到蕭哲他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是的叔叔。”

莫伊林聞聲走出來，看這蕭哲，又將目光落在顧汐身上，笑道：“難怪汐汐說多煲點飯，原來是阿哲回來了。”

其餘人笑聲一片。

顧汐輕抿著唇，低下眼眸倒是沒看蕭哲。

蕭哲低下頭，烏黑的眼瞳漸露星芒與柔意，唇邊勾起一抹弧度：“謝謝。”

顧汐嗯哼一聲，轉身回去拿碗筷了。

蕭哲緊跟其後。

陳曦沒看明白兩人。

江微嘖嘖兩聲，她這狗糧吃飽了還怎麼吃飯？！

“走吧小陳，咱們吃飯去。”

陳曦乖乖地點頭，跟上去。

沒一會兒，一大桌子的菜，還有放在中間的用瓦鍋裝的一鍋雞湯。

每個人的碗裡先是裝上一碗湯喝了才吃飯。

阿公喝上一口特別清甜的木菠蘿雞湯，太鮮美了，熬出來的母雞湯確實是不一樣。

白潔的碗裡裝了一些雞肉和木菠蘿肉，慢慢地吃著飯菜，她吃得很香。

“這個雞湯煲得靚。”顧勝吸溜一口雞湯，香。

靚就是好的意思。

顧汐和顧玲兒點點頭，太好喝了。

薛琴笑眯眯地看向蕭哲說道：“阿哲你這幾天出差了，多吃點哈。”

“好的阿姨。”蕭哲溫聲道。

上手夾了一點萵筍。

顧汐也是一直在吃萵筍還有大白菜。

喝完湯後，她都沒有其餘的動作，蕭哲低下頭側眸看向她：“飯，還是湯。”

顧汐想了想：“飯和湯。”

“好。”蕭哲起身拿著她的小碗進去盛飯和湯了。

桌面上所有人都看得一臉笑意，顧汐沒注意他們的姨母笑，只有陳曦一臉驚訝。

如果自己還沒有看明白的話就是眼瞎了。

沒想到這個大帥哥和汐姐是這樣的關係。

江微悄咪咪地開口：“其實，眼見不一定為實。”

陳曦：“？”

“也就是友情之上。”

陳曦明白了，這是在往戀愛的方面極度拉扯。

如果是一本，她絕對要嗑生嗑死，這才是本書的精華所在！

蕭哲回來將碗飯過去，細聲說：“小心燙。”

“嗯。”顧汐開始吃飯，特別的自然。

飯桌上的人心照不宣，安安靜靜地吃飯。

吃完後，蕭哲去洗碗。

“吃完了？”顧汐看他。

“吃完了。”蕭哲點頭。

“那過幾天吧。”顧汐眉眼彎了彎，等藥效過了她再開始。

蕭哲應了一聲，站在少女身旁。

“你有沒有失去記憶？”顧汐望著黑夜的風，突然問了一句。

蕭哲不解：“什麼意思？”

“你缺失了魂魄，也就相當於抽走了那魂魄的記憶，雖然主體在這裡，大致上的記憶留存，某些細微或者深刻的已經變得模糊。”顧汐解釋道，她也是看了一些修魂魄的古籍才知曉的。

只是，她也沒有失去魂魄，為什麼會有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留存在夢境裡，卻永遠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蕭哲一聽，頓悟了。

“我會時不時的頭疼。”他慢慢地開口。

就像上一次，給汐汐戴上了花環的時候，頭痛欲裂了一次，還有一次是戴上了紅珠手鍊，回去後也疼了一次。

每一次，都是在特定的情景下發生的。

顧汐揚眸，清淡的眼瞳看著他：“是因為什麼？”

“某些情景下，不由自主的。”

“碰撞，應該是現實與記憶的碰撞，產生共鳴而導致的欲裂。”顧汐蹙眉，這一點就說通了，阿哲肯定是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但是遇到記憶中相互重疊的場景時，會頭疼。

蕭哲看著她，唇邊微微翕動著，這兩次的發生究竟是因為有汐汐在，還是因為他那部分的記憶裡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可是不可能有汐汐在，他們不是一個地方。

那就是，同一件事。

蕭哲眼裡的笑意漸漸地落下了，他分辨不清了。

顧汐收回目光，許是阿哲自己都不明白吧，等過幾日她再慢慢的幫他尋回。

“趕車回來你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蕭哲頷首，盯著她好一會兒才點頭：“好，晚安。”

“晚安。”

兩人互道晚安，才回去。

顧汐上樓洗澡去。

薛琴掏了掏手機，打了電話給老妹去。

手機嘟嘟嘟好幾聲都沒有人接聽。

莫伊林走過來：“幹啥呢？”

“我這不是擔心小藝嗎？汐汐雖然說讓她自個想清楚，可是這催債的人可不是善茬。”薛琴眼中有點擔憂。

莫伊林嘆氣：“那你打吧，我也聽聽她咋說的。”

這孩子從小就不能讓人省心，又笨，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現在成這樣，也不知道這個日子該咋過。

薛琴再打一次過去，依舊沒人聽。

“這咋不接電話呢？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莫伊林一聽，心都跟著提起來。

“再打啊。”

薛琴不斷地打電話。

與此同時，薛藝推著小推車帶著蔣茹一塊在外邊擺攤。

她要賣的是炸粉腸，炸串串之類的。

晚上了才出來擺攤，下班了人也多熱鬧點。

“老闆，給個籃子。”來了一個女生。

招牌上面寫著，葷兩塊錢，素一塊錢。

蔣茹將小籃子遞過去。

女生挑選了一點，薛藝拿來放進去一塊炸，第一次炸串串有點手疏，放進去炸了好一會兒才拿出來。

“要辣不？”

女生思考了一下：“要一點點吧。”

薛藝點頭，將辣椒醬抹了一點點上去，再塗上醬汁，沒一會兒就可以打包放袋子裡了。

蔣茹幫忙開袋子裝進去，遞給小姐姐。

“謝謝。多少錢來著？”

“十二塊。”

女生微信掃碼，給了十二塊，薛藝沒有弄音響，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掏出手機一看，發現十個未接電話。

一瞧，竟是阿姐打來的。

連忙回打。

“喂……”

“你真是要嚇死我們了你！打這麼多電話幹嘛不接？我和你媽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現在準備出去找你呢！你這個死丫頭能不能不要讓人這麼擔心！”

薛藝的話語直接被薛琴罵罵咧咧的話給嚥了回去，聽著阿姐又氣又急的罵聲，一瞬間她好像找到了安全感，沒有先前的空落落了。

薛藝眼中閃爍著淚花：“姐，我錯了。”

蔣茹抬起頭張望著媽媽和大姨談話，小臉上揚起了笑容。

電話裡頭，薛琴罵了一頓總算是將自己的心給放下了：“你現在在哪裡？幹啥不接電話呢！”

薛藝抬起頭看著路邊人來人往，嘴邊撒了謊：“我剛才在洗澡沒有聽見，你和阿媽不用擔心我的。”

薛琴：“我怎麼能不擔心你？！現在那些催債的人咋樣了？你那婆婆和那個蔣強生回來了沒有？”

“追債的和平常一樣，他們還沒有回來。”薛藝悶聲道。

一說到那兩人，心就拔涼拔涼的。

“沒回來就算了，這欠債就讓他們自己還！誰欠的找誰去，你帶著小茹來姐家，姐這邊有吃有住，也不用擔心受怕，耽誤小茹的學習。”

薛藝沉默了，低頭看著小茹，她現在的日子也不知道啥時候才到頭，這若是停學久了，小茹的課程怎麼幹，要不然見小茹轉學算了。

“你倒是給個聲啊？”

“小藝啊，你就聽你姐的吧，別犯糊塗了！這個家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在那裡留著遲早被害慘咯！”莫伊林沒聽到小女兒的聲音，心急了開口。

薛藝心頭一動，可想到那些人又難纏，若是害了阿姐家怎麼辦？

“媽，那些人不好對付，我怕他們會因為我找來，那對大家都不好。”

薛琴一聽眼睛直接瞪了起來：“你這個傻女！我們家這麼多人，還怕他們那幾個催債的嗎？村裡邊叫來幾個幫手，誰敢亂事？口水都能噴死他們。

小藝我給你說啊，如果你不來阿姐家，那你以後和小茹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勸你了現在。”薛琴說道最後有點難受起來，她上回是看著雪梅死裡逃生才大徹大悟，難不成，小藝也要經歷這一遭才行嗎？

“姐……我已經從家裡出來了，在外邊住下了，我想著不想麻煩你和姐夫的。”薛藝放緩了語氣慢慢地解釋。

“什麼叫做麻煩我？你這樣就算是不麻煩我嗎？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才真叫麻煩我！既然你已經出到外邊來了，那你先等著我和你姐夫過去，然後辦理好小茹的轉學手續，來咱們村裡生活。雖然房間也就湊合著過，等咱們汐汐開山掙大錢了，再建房子，也就寬敞了！”

薛琴刀子嘴豆腐心，一聽到小妹離開了，心裡也就開始想著以後的事情了。

只要一家人，相親相愛，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些困難，就什麼都不是。

薛藝流下了淚水，哽咽道：“我知道了阿姐，謝謝你。”

她明白了，不管去多遠，只要有家人，哪裡都是你的避灣港，哪裡就能為你鋪一片天地。

“一家人說什麼謝謝！”

“小茹，你可得看著你媽知道不？明天我就和你大姨丈過來接你回家咯！”

蔣茹也聽到了大姨的聲音，立即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大姨！”

“好勒，那你們早點睡覺，小藝你發個地址過來。”

薛藝聽著阿姐嘮嘮叨叨一會兒，才掛掉電話。

“小茹，以後長大了，也要對大姨一家人好。”薛藝上手摸了摸孩子的頭，眼中露了欣慰。

“我會的！如果去到大姨家，我會努力的幫忙種地！”

“嗯嗯。”

母女兩說了一會兒話，不一會兒，就來客人買東西了。

這邊薛琴掛了電話才放下心來。

莫伊林眼中漾著水光，一張滄桑的臉上，有幾分無奈和苦楚，滿是擔心女兒的狀況。

“媽，沒事了，明天我和老顧去看看她，順道將她帶回來。”薛琴拍了拍莫伊林的背，讓她放寬心下來。

“好，那我，我現在去樓上收拾房間。”

“別整了，明天有的是時間。”

“我先整著，明天再安置點東西。”莫伊林轉身，只留下一個蹣跚的背影。

薛琴嘴角笑了笑，深吸一口氣，希望家裡能夠越來越好。

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過上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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