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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真好,血氣方剛的想做什麼就要做什麼了,哈哈哈,頗有你當年之勇啊。”
他這一開口,韋明賢也是笑了。
顯然對於這個外孫,他很滿意。
商七郎心中嘆息一聲,便是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只好閉嘴。
正巧,商玉寬頻著商四郎剛剛應酬回來,就見到了幾人。
立刻上前就躬身說道。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見過大舅哥。”
“今日是你的生辰宴,無需多禮,自在些便是。”
韋太尉說完話,旁邊的韋明賢也開口了。
“妹夫今日瞧著氣色倒是好,四郎也精神。”
“大舅哥一如既往的孔武有力,才是讓我佩服啊。”
“好說好說。”
他們這說說笑笑的,倒似真是一家人,可這場景落在商霽和商知平的眼中,則有些不適。
曾幾何時,他們與顧家也是這樣的姻親關係。
可這些都隨著顧氏夫人,商大郎的病逝,還有顧氏滿門戰死沙場而逐漸消亡。
取而代之的,則是這些年一直費心籌謀的韋家。
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宅。
商霽對於這樣的場面十分看不慣,因而散發出來的氣息也開始變得冰冷。
周遭人都不是能與他說得上話的,因此感受著這份冰冷也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尷尬的時候,突然一個人頗為親密的拍了拍商霽的肩頭。
他反身就一個鎖喉,還順便差點廢了來人的手臂。
“啊啊啊啊,是我啊,是我啊,你小子看清楚再打人啊!”
聽到這叫得花枝亂顫的聲音,商霽才鬆了鬆手。
對方僥倖撿回一條“命”來,氣喘吁吁的就說道。
“這國公府難不成是吃人的地方?上回來就害我摔了一跤,歇息了小半月才養好,今日又差點被你給掐死,真是要了命了!”
那人嘴巴里跟炸了炮仗似的,說個不停。
倒是把旁邊的商知平給逗笑了。
然後樂呵呵的叫了一句,“昭表舅。”
他口中的昭表舅,乃是河道運使邢家最得寵的兒子邢昭。
人生得俊朗,性子也活潑。
他的母親是顧老元帥的親侄女,所以也是顧門中人。
且曾經也在顧家軍中歷練過幾年,與商霽乃是好兄弟,鐵哥們兒。
因此,商知平稱他一聲“昭表舅”,倒是不過分。
邢昭見此,就跟臭流氓見到良家女似的對著商知平就調侃說道。
“喲,這小嘴甜的,是不是知道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核桃酥餅來,所以才這樣啊?”
聽到核桃酥餅四個字的時候,商知平笑得愈發開心。
這世間能注意到他的人本就不多,還能記著他喜好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這雖然只是一盒小小的酥餅,卻讓商知平格外的高興。
“多謝昭表舅,我一定不浪費,全都吃完就是。”
邢昭見此,也是疼惜的看了一眼商知平,隨後摸了摸他的頭。
“沒事,改日我再多送些來給你存著,想吃就吃。”
“嗯。”
商霽看著自家侄兒,這還是他回來以後頭一次見他笑的如此開顏,心中既感慨,又覺得可憐。
這孩子,得受了多少忽略才會長成現在這般。
為了盒酥餅也能高興半天。
“姨母呢?怎麼不見她來?”
“我的表哥哎,這裡是前廳,我母親會過來才奇怪好不好?倒是你……我聽說三四日甚至一兩日就要從軍營往家裡頭奔,怎麼回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面有玩笑,但言語間卻是認真嚴肅的態度。
畢竟商國公府裡頭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莫不是他回來以後,家裡頭的女眷遭人為難的厲害,所以他才不得不隔三差五的就回來鎮場子?
邢昭越是這麼想,越是覺得有可能。
但商霽卻不好回答。
總不能說他是貪戀家中夫人的暖床,不願意待在軍營裡頭打光棍了吧。
於是搖搖頭,但也沒多說什麼。
邢昭知道他的性子,因此也沒怎麼追問。
反正花廳裡頭母親已經過去了,等她問問看,大約就能知曉一二。
想到這裡,也就拋開了這些念頭。
專心的就給商霽介紹起自己的好兄弟們。
河道運使,那可是個肥差。
因此,邢昭在隨安城中的公子哥里頭很是吃得開。
再加上他的性子本就活潑又愛玩,所以與他能處成兄弟的,也都是些性子豪爽,不拘小節的公子哥。
有了他的加持,商霽和商知平身邊就不再顯得死氣沉沉。
反而是引出一陣又一陣的歡聲笑語來,逗得眾人紛紛側目。
韋太尉瞧見了,眼中閃過些不屑。
可邢家也不是好惹的人家,所以他並不打算去結怨。
前廳有了邢昭,商霽叔侄二人也就不孤單了。
而隔著幾個院子的花廳之中,此刻也是高朋滿座的厲害。
韋夫人長袖善舞,四郎媳婦身份貴重。
她們婆媳二人在後宅可謂是相得益彰,所以周圍所站所坐之人,都是如今隨安城裡頭的高門大戶。
倒是大嫂劉氏有些面熱。
她已經十年之久沒怎麼出來見人了。
從前與她交好的那些夫人小姐們,如今都成了點頭之交。
隨便說上三兩句話,人就藉口有事離開了。
真是應證了那句老話,樹倒猢猻散。
因此,東苑的女眷在這花海一樣人群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硬要擠進某個圈子裡頭去說話,似乎也不大合適。
這些人也未見得個個出身有多高貴,但這用鼻孔瞧人的德行倒是蔓延得快。
杜景宜雖然是將軍夫人,可外頭並不知道商霽對她是什麼心思。
且從前就有過三位六郎媳婦了,到了她這裡已經是第四位。
能不能有命活到下一個宴席都還是問題,因此,也沒多少人會湊上來結交。
更重要的是,她的出身。
區區一介商女,是值不得她們用心交往的。
杜景宜對此倒是無所謂,可看出了大嫂劉氏的氣惱和尷尬後,她才主動說道。
“嫂嫂快教我認認這些人吧,省得待會兒見了面分也分不清楚。”
聽了她這話,大嫂劉氏也知她是在給自己寬心和解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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