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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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帶著劉顯赫一行人來到了旁邊的一處庫房，當雍親王看到這五萬匹布料的質量後，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這可都是上好的布料啊！

也沒管劉顯赫那邊吃驚的眼神，王城此時又說了起來。

“付錢之後就讓人搬走吧，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批布匹的來路，你們千萬給我兜住咯，要是讓人知道這批布匹是從殷南出去的，以後就不用來殷南跟我做生意了。”

“大人，據我所知，殷南這裡的布匹價格，跟內地的價格相差足有四倍之多，而我朝對於這類商品，都是有價格浮動規定的，你這樣做，不怕攪亂市場嗎？”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做，全國豈不全亂了？”

“他們賣多少關我什麼事？這布匹成本又不高，我賣太高了，良心上過不去！”

王城自然是胡扯，雖然他確實改進了織布機等其他工藝，但誰會嫌錢少？

“生意嘛，有很多種賺錢的辦法，我做的就是物美價廉，雖然一匹布少賺一點兒，但架不住量多啊！”

看著王城無所謂的樣子，劉顯赫貼的鬍子都差點氣掉了，這樣來看，王城哪裡是什麼好官，此前分明都是在騙自己！

他越想越氣，索性直接不裝了！

“來人，給我拿下王城這個狗官，即刻給我押赴京城，交給皇上發落。”

劉顯赫一聲令下，在王城還沒來得及應對的時候，偽裝成鏢師的幾個手下頓時將王城控制住了。

周文等人再旁邊正要出手，卻被王城一個眼神阻止。

“大膽，敢對本官出手，你是什麼人？”

王城怒喝一聲，然而就在此時，喬裝打扮的雍親王一把扯掉了臉上的假鬍子，還有頭上的一些裝飾，又脫掉了外套，露出了裡面的蟒袍。

“王城，你給我好好看看，我是誰！”

劉顯赫怒不可遏，面對王城的欺君之罪，他十分憤怒，尤其是想到此前王城還為此演了那麼多戲，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啊？王爺？您不是走了嗎？”

王城一臉‘震驚’，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要是走了，怎麼能看得到你這副嘴臉？怎麼能看到殷南這裡的真相？好你個王城，竟敢期滿欽差、期滿本王，期滿皇上，你好大的膽子！”

“王爺贖罪啊，王某……王某之所以這麼做，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不得已而為之？哼！你少狡辯，你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事已至此，你還要狡辯嗎？”

“王爺，就算要處置我，也不用急於一時吧，你且聽我說完。”

劉顯赫聽到這話，不由看向王城，隨即冷哼一聲。

“哼！本王且看你如何狡辯！”

劉顯赫說著，示意兩個侍衛放開了王城。

王城鬆了鬆筋骨，這才一臉微笑的看向劉顯赫，說道：“王爺既然已經來到此處，想必一路上殷南新城的面貌，您都瞭解得差不多了吧？”

劉顯赫面色一沉：“是又如何？王城，殷南已發展至這般，你為何不與皇上明說？”

王城苦笑著放下茶壺。

“王爺，你還記得我為何來殷南嗎？”

“嗯？被貶來的……”

劉顯赫皺了皺眉，王城到底要說什麼？

“我因何事被貶？”

聽到這話，劉顯赫想開口回答，但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他身為皇室子弟，自然是知道內幕的。

當時的王城並沒錯，是他父皇想要敲打太子，但太子身邊又無可用之人，所以王城才成了犧牲品。

直到太子繼位，他依舊在此處苟延殘喘。

想到這，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王大人，你要相信，皇兄也是有苦衷的。”

聽到這話，王城點頭。

“我從不否認皇上的心，也一心想為皇上效力，但我不得不防首輔，我能來這，首輔是出了極大的力的，皇上還是太子時，他尚且有這般權利，如今他已身居高位，若是他知道他本想治死之人將殷南建造成這般，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嗎？”

“不會……”

“你看，結果人人心知肚明，他讓我來這，無非就是想變相要我的命，如果他知道我沒死，還將此處建設成這般，你覺得他會不會饒了我？”

“他會立馬派人來殺你。”

“王爺你也看到了，殷南百姓皆受過我的救命之恩，朝堂之上，他們只認我一人，如果首輔殺了我，這些人馬會流向何處？”

劉顯赫順著他的思路想，眉頭猛然皺起。

“如果你死了，他們大機率會反，就算不反，也不會聽於大炎之命，大概會歸於乾朝。”

“王爺果然聰明，所以答案顯而易見，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讓欽差見新城的目的，你我二人曾為師徒，有些事我可以對你坦白，但對他人不可。”

“確實。”

話裡話外間，王城把劉顯赫拉攏成自己人，連劉顯赫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已經順著王城的思路站位，認定兩人是同一戰壕的了。

王城站起身來，抬眼看著窗外。

“我曾身為太子太師，有人拿我開刀，自然是用來威懾太子的，來到殷南後，我本想做濫竽一條，但一想到我置身事外了，太子怎麼辦？若不是他身邊無人，被貶到這的又怎會是我？我若不爭口氣，萬一哪天太子有事，誰來給他做靠山？”

聽到王城這話，劉顯赫極為動容。

“皇兄已經是皇上了。”

“就因為太子已登位，所以我才一天不敢懈怠，他此時貴為天子，但首輔卻日日伴他左右，處處牽制，皇宮裡的事逃不過兩人的眼睛，但皇宮外，我完全可以替皇上撐起一片天！”

說到這，王城轉頭看向他。

“朝中有人想讓我死，我偏不，我要打造出一方天地，成為陛下的底氣！這方軍馬，我只聽皇上一人調遣！他若開口，我定全力以赴！”

王城豪情萬丈的說出這話，劉顯赫心裡又震驚又欣慰。

曾為他的弟子，他自然瞭解王城的為人。

如今他說出這話，他自然知道是真是假。

只是他沒想到，王城這般用心。

劉顯赫感動之際，王城再次開口。

這次，他不再強調自己的初衷和忠心，而是試圖將劉顯赫策反。

有了先前的鋪墊，劉顯赫的心思還在他這邊。

王城一番苦口婆心，終於將其說動。

“你說的沒錯，皇兄需要你這番底氣，我身為劉顯赫，自然也要獻一份力！”

聽到這話，王城眼底佈滿欣喜。

他就知道，劉顯赫被策反是遲早的事！

王城趁熱打鐵，又要了劉顯赫幾句口供。

此時劉顯赫對他完全不設防，頻頻點頭。

經此一事，劉顯赫已經完全站在了王城這邊，不過，他還是有些沉吟，顯然也不會馬上就全相信了他。

“今日所言，皆是你肺腑之言？”

“如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王城舉手就要發誓，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他可不信什麼鬼神。

劉顯赫點了點頭，最後又問了一句：“你保證你不會造反，對吧？”

“我的實力你看到了，我若想造反，還用這麼麻煩嗎？”

“確實不用如此大費周折，想來你並無此心。”

斟酌再三，劉顯赫徹底被策反了，這一刻，王城始終懸著的心重重放下，眉眼間皆是喜色。

他就知道，事情逃不出他的計劃，就算雍親王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