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死了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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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瞬間響起閃過老二家說的話。

一股涼風吹來。

李氏好像看見姜棠身上藏著一個厲鬼。

她嚥著口水，聲音小了一些：“爹讓我來問問你，你什麼時候把你男人的衣冠冢遷走？”

“你男人是橫死的，留在我們莫家祖墳越久，會壞了我們莫家的風水！”

姜棠哼了聲：“你們莫家還真的好講究，兒子死了一年逼著兒媳婦孫子族譜出名，風水不好就不好，還賴到死人身上！”

“你回去告訴莫老頭，我一沒錢二沒時間，想讓我遷墳就等著我有錢了再說，要不然你們就自己想辦法！”

她來這裡兩天了，一口白米飯都沒吃上。

考慮屁的遷墳，況且還是個衣冠冢。

李氏鼻子都氣歪了：“好你個姜棠，你是要耍無賴和不要臉是吧？”

“族譜除名的時候，你可說的好好地要把你男人的墳遷走！”

姜棠一臉不耐煩：“我是說了遷走，可我沒說現在就遷走，要不然你們直接把莫老四的墳扒了也行，反正他死了不介意，我這個做媳婦的也不介意！”

李氏還以為早就見識了姜棠的無賴，今天才算是真真見識。

她氣呼呼的來，又氣呼呼的回去，完全忘了自己出門前給老莫氏誇下海口，說要弄來一隻野雞的事情。

姜棠一抬頭，就對上莫驚年深邃的眸子。

她眉毛一抬：“你覺得我做得不對？”

莫驚年動了動嘴角：“那是我爹！”

“誰告訴你們你爹死了？”姜棠反問，書中好像也沒寫莫老四死了。

莫驚春輕聲道：“去年隔壁村的人傳回來的訊息，沒過多久軍爺就送來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姜棠直接從門檻上摔下來。

她嚥著口水，不敢置信的豎起一把手。

“你確定是五十兩銀子？”

燒火的莫宜君翻了個白眼：“你別惦記了，銀子全讓奶奶拿著，奶奶說銀子要留給莫家的孫子們讀書上學用！”

“他們連一個大子都沒有給你們？也沒給你們買一件衣服？”

問完，姜棠就知道自己不該問。

他們恨不得這幾個孩子全死了，又怎麼會給他們買衣服。

姜棠不明白了，莫老四好歹是老莫氏的親兒子，就算不喜歡兒子也不至於看著兒子死了，又巴不得孫子去死。

除非這幾個孩子不是莫家的。

如果他們不是莫家的孩子，那又是誰的孩子？

姜棠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沒什麼名堂，全都是莫老四這個死鬼乾的好事。

五十兩銀子就這麼沒了，姜棠想想都肉疼。

疼也沒辦法。

晚飯姜棠燒了幾個孫翠翠帶來的土豆，還有中午剩下的大燴菜，她又做了涼拌馬齒莧。

孩子們第一次吃馬齒莧，第一口下去覺得和野菜一樣的味道就埋頭吃飯。

姜棠照例吃了大半碗菜，一個土豆就放下碗筷。

她起身去收拾菜園子。

明天孫翠翠把菜苗拿過來，她要趁機種幾顆小番茄。

莫驚春把一切看在眼裡。

眼珠子轉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氏回到家，就給老莫氏告狀。

“娘，你們聽聽姜棠這說的是人話嗎？她說自己一沒錢二沒時間，要是我們著急，讓我們自己把老四的墳扒了！”

“她還說以後我們要是敢去找她的麻煩，說不定她一把火把咱家給燒了！”

李氏想到姜棠拿菜刀的樣子，臉色就白了。

陳氏把飯菜放在桌子上，解開圍裙。

“娘，姜棠該不會真的是中邪了吧？要不然咱們找人給她看看？”

“不花錢啊！”

老莫氏一說話，臉上的肉都在顫抖。

“咱們長灘村這麼多年就沒有中邪的人，這可是天大的事情，一定要讓村裡人知道！”

“老二家的你去把你大嫂叫過來，我有話和你們說！”

陳氏把劉氏叫過來，仔細的對三人交代了一番。

第二天，公雞打鳴，姜棠就醒了。

她進了空間看了一眼菜苗，趁著三個孩子沒醒，又弄了一些靈泉水在水缸裡。

弄好之後，她燒了一鍋水，打算把昨天摘好的槐花蒸了。

蒸槐花需要麵粉，但是家裡一點麵粉都沒有。

就連蒸槐花的篩子都沒有。

強烈的無力感再次席捲心頭。

姜棠只好煮了一些糙米粥，把用涼水浸泡了一晚上的苦苦菜涼拌了。

看到盆子裡的六個鳥蛋，她又拿出來全煮了。

弄好之後，三個孩子還沒醒，姜棠就把粥盛出來放在灶臺邊，又起鍋燒水。

今天她無論如何要把頭髮洗了，屋裡面的衣服也要全部洗乾淨。

現在天氣暖和，早晨把衣服洗了，下午就能幹了。

孫翠翠帶著菜苗來的時候，就看見姜棠把衣服丟的滿院子都是。

姜棠雙手叉腰靠著牆站。

臉色不大好。

孫翠翠嚇了一跳：“姜棠，你要幹什麼？你就這些衣服，扔了你穿什麼！”

她聲音太大，把莫驚春吵醒了。

姜棠無奈的解釋：“誰說我這是扔了，我這是收拾出來打算洗衣服！”

“不是扔了就行，那你洗衣服我幫你種菜！”

姜棠拽住她：“我家沒有洗衣盆，能不能把你家的洗衣盆借我用用？”

家裡沒有的東西太多，全部都要借，姜棠已經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了。

孫翠翠氣笑了：“後悔分家的時候什麼都不要了嗎？”

“不後悔！”姜棠說：“只有斷的乾乾淨淨，以後他們才別想找我們的麻煩！”

“現在什麼都沒有，不代表以後什麼都沒有！”

“你就說借不借！”

孫翠翠瞪她：“聽你這霸道的口氣，我要是不借給你，你還不和我吵起來！”

“等著！”

孫翠翠把家裡的大盆都搬過來。

看到姜棠院子裡沒有晾衣服的繩子，讓莫驚春去地裡把周寶豐喊回來，用草繩給姜棠打了個晾衣繩。

“喲，大哥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一年不洗澡的人這是要洗衣服了？”

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中間屋裡傳來。

身後跟著衣服沒穿好，打著哈欠的莫驚年。

姜棠哼了聲：“太陽沒從西邊出來，你要是再不起床，屁.股就該開花了！”

“去把你們屋裡的髒衣服，還有被套都拆下來！”

莫宜君眨著眼：“你真的要給我們洗衣服呀？不是把我們的衣服扔了？”

姜棠懶得解釋，去和孫翠翠種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