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龍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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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出了下屬言語中的暗示，組長思索片刻，冷冷一笑。

“雖然沒有觀測到模因汙染，但深淵級的存在資訊本身就可能造成現實扭曲，按照規定，祂的資訊只會對極少數的關鍵人員解密，絕大多數人根本沒有資格知道他的存在……”

看到下屬失望的眼神，組長更加譏諷的笑道。

“我知道你背後那些人打得什麼主意，也知道一個活的、幼生、可控的深淵有多麼誘人……”

說著，組長身體微微前傾，氣勢宛如實質化的大山壓在下屬身上，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但我警告你，像你我這樣的小蝦米，最好堅守職業準則，永遠保持中立，不要捲入那些大國之間的角力，九重天上的爭鬥，光是落下一粒灰塵都可能碾死我們！”

充滿壓迫感的視線死死盯著下屬，組長一字一頓的低聲威脅道。

“你自己死就算了，別踏馬連累我！”

呼吸困難的下屬僵硬的點頭，連忙保證：“我懂，組長，我一定會遵守工作條例，絕不會向外界透露任何情報！”

聞言，組長才滿意的收回身體，話鋒一轉。

“不過，提前建檔還是需要的，畢竟，那些有資格的大人物都需要詳細瞭解這種能威脅世界和平的存在，先建立內部專屬代號吧，等最高委員會那邊稽核透過，再把祂的資訊同步到資料庫……”

說到這，組長捂嘴沉吟片刻，喃喃自語道。

“新的深淵，按照傳統，得先給祂起個代號……唔……既然是在那個國度誕生的深淵，就叫祂【龍之子】吧！”

………………………………

“呃~~~~~~”

躺在床上，朱灝淼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渾身上下的每一根肌肉纖維都像是斷裂了，對神經傳遞著鑽心蝕骨的劇痛。

他甚至都記不得昨天倒在床上後是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只知道一覺醒來身體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惡化了。

自己昨天到底是怎麼走回來的？

腎上腺素賭自己能在死之前撐到回屋？

苦中作樂的咧了咧嘴，結果牽扯到肌肉疼得直抽抽，朱灝淼逐漸從昏睡後的混沌中清醒，回憶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對了！

那團黑暗！

強忍著劇痛撐起身體，朱灝淼看向自己的心臟，毫不意外的只看到了奶茶乾涸後的骯髒外套。

然而，雖然沒有進入到昨晚那種玄妙的超自然感官中，他卻還是清晰的感應到了盤踞在心臟深處的一團【黑暗】，好似它天生就是組成自己的一部分！

彷彿動物本能的會操控身體，無需任何學習，朱灝淼抬手虛握，一團蠕動扭曲，包含一切色澤的混沌幽暗由虛轉實，在他掌心間如失重的液體般變化律動。

旋即，濃稠宛如實質的黑暗膨脹變化，將某種概念化的，無法理解的【超驗之物】降維、具現，凝結成人類可以認知觀測的實體。

很快，一本A4紙大小，黝黑，厚重的書籍浮現在朱灝淼的掌中。

書皮入手是人類面板的觸感，卻又散發著金屬光澤。

隱約間，可以看到無數細若蚊吶、五彩斑斕的流光從周圍的空氣中凝結，如飛蛾撲火般墜入書封內，讓整本書看上去像是一個連光都會吞噬的黑洞！

【黑之書】——祂是罪孽之源泉，亦是登神之長階。

本能的，朱灝淼知道了這本書的名字，以及祂所代表的意義……

伴隨著意志的操控，【黑之書】的封面無風自動，自然攤開，露出裡面格格不入的純白扉頁。

【堅守本心，為所欲為】

扉頁上的贈言不知道是何人所留，但卻像是一道驚雷般撕開朱灝淼心頭的迷茫，瞬間讓他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堅守本心，為所欲為……”

“堅守本心在前，為所欲為在後……”

“操控慾望，而不是被慾望操控……”

“無論善惡，我是我！”

眼底深處的靈性光芒明滅閃爍，朱灝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念一動，扉頁翻開，露出灰暗發黑的內頁。

頁面之上，一團扭曲蠕動的文字正在不斷變化，具現成朱灝淼認知中的各種概念。

【靈魂強度】

【San值】

【意志力】

…………

最終，那團文字定格成了更加精準的兩個字——【道心】！

“釋放原罪，【憤怒】+30，【道心】-10”

“降服失控原罪【憤怒】，道心+30”

記錄性的文字緩緩隱去，似乎是在暗指昨晚那場戰鬥。

隨後，一幅神秘玄妙的圖案浮現在書頁的中心位置。

那是由兩個等邊三角形構成的六芒星，在六芒星的每個尖端都閃耀著古樸厚重的篆文。

【力】、【體】、【敏】、【精】、【氣】、【神】……

複雜晦澀的華麗紋路與文字交相輝映，冥冥中彷彿對映著某種宇宙底層的至高真理。

緊接著，一排排資訊悄然浮現，與六芒星一起組合成遊戲面板一樣的資訊畫面。

【朱灝淼】

血脈：凡人

職階：原初罪孽

壽元：89

道心：LV.0（20/50）

【神】：0.6

【敏】：0.5

【力】：0.4

【精】：0.3

【氣】：0.3

【體】：0.4

看著這宛如屬性面板一樣的資料，朱灝淼面色古怪的皺起眉頭。

壽元89，很棒！

已經遠超平均壽命了！

職階【原初罪孽】看不太懂，還得仔細研究。

至於六維屬性……唔……

雖然不知道這個數值是根據什麼標準劃分的，但無論怎麼說，清一色的零點幾也著實有點抽象……

他知道自己是個弱雞，但沒想到弱到這個地步！

要不是有失控的【原罪·憤怒】爆種，他昨晚上真的要被那個神經病爆錘一頓。

然而，爆種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嘆了口氣，朱灝淼幽幽看向頁面的最下方，一排鮮紅的文字如心跳般搏動，好像在對他發出無聲警告。

【極限透支】

根本不用它警告，朱灝淼身體的每一顆細胞，每一縷靈魂都在對他瘋狂抗議，抗議他昨天晚上超負荷的殘暴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