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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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珍珍面容蒼白虛弱的躺在床上，她身上蓋著被子，七個孩子都躺在她的邊上，床位擺放著七個孩子的胎盤，到處都是血腥氣、

孩子還在哭，他們的摸樣不太好，身上還有血色和白色的物質，但是莫相卻看的目不轉睛。

在莫相進屋來時莫珍珍便知道他來了，但是她沒說話，甚至沒打斷莫相檢視孩子。

等莫相打量夠了，莫珍珍這才虛弱的開口。

“爹爹。”

莫相視線轉動，總算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女兒。

太虛弱了，好似只剩下一口氣撐著，馬上就要嚥下了似的。

莫相是朝中重臣，風風雨雨這麼多年，說一句鐵石心腸的政治怪獸絕對不假。

但是現在，看著如此虛弱的莫珍珍，莫相那堅硬如鐵的心也有了一分動搖，變得柔軟了些。

“你這孩子，為什麼不讓大夫進來看看。”

莫珍珍‘虛弱’的搖搖頭，她‘強撐著’再次開口。

“我怕，我怕大夫看出端倪。”說罷莫珍珍歪歪頭，看向躺在自己邊上的孩子，她再次‘撐了一口氣’說到。

“爹爹，孩子都很健康，六男一女。”想了想，莫珍珍又說“爹爹把閨女留給我吧，我還沒養過閨女。”

莫相當然不會反對，當然他也不會應的那麼直白。

莫相溫柔了神色，語氣也柔和了下來，這個時候的莫相真的像是一名寵愛女兒的慈愛父親。

“好，她就養在你的身邊，等她出嫁，爹爹也賠她一套豐厚的嫁妝。”

莫珍珍轉頭又看向莫相，眼睛看著有些紅，不過笑的很開心，像是被感動到了，虛弱的她神情中滿是孺慕之情。

莫相也笑的慈愛，不過下手的速度卻不慢。

他按照祖先託夢說的那樣把有祖先託夢標記的嬰孩都抱了出來，一共抱走了四個孩子。

之前莫珍珍和他們說的是給莫家一個孩子，但是現在莫相一共抱走了四個，還都是男孩，這顯然超綱了。

但是莫珍珍這個‘乖女兒’卻什麼都沒說，她甚至沒提出要再看看孩子，只是柔順的看著孩子被抱著離開她的身邊。

她的乖順讓莫相很滿意，因此就算現在莫相更加關心這些孩子，也抽空關心了一下莫珍珍。

“你好好休息，好好養身子，一口氣生了……三個孩子恐傷元氣，我已經通知人去尋你母親回來了，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養著就好。”

莫珍珍虛弱的點點頭，想了想後還說。

“爹爹，母親‘懷有身孕’也不適合操勞，就讓大夫去母親那邊守著吧，我這邊有嬤嬤丫鬟們伺候，不會有事的。”

莫相瞬間就明白了莫珍珍的意思。

她是怕被大夫看出端倪，發現她生的是七個孩子而不是三個。

莫珍珍擔心的有沒有可能發生？

有！

好的大夫就像是會算卦似的，只要一搭脈，什麼都別想逃過他的判斷。

生了幾個孩子這事兒，莫相真不能確定大夫能不能看出來。

但是看看虛弱躺在床上的莫珍珍，這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兒，而且這個女兒一心向著自己，滿心滿眼都是他這位老父親，這如何不讓莫相覺得動容？

他想說還是讓大夫來看看，一個大夫而已，他還是能讓他閉嘴的。

但是莫珍珍就像是明白莫相所想一般，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莫相不要節外生枝。

繼夫人假裝自己有孕這事兒好操作，甚至有些藥物服用後便能讓婦人的脈象變成有孕的脈象，因此只要做的小心，這一點可以做到天衣無縫。

但是莫珍珍這裡卻不行。

若是她這邊露餡了，那這一齣戲可就真的唱不下去了。

莫珍珍越是如此，莫相便越是愧疚以及憐惜這個女兒。

雖然莫相的憐惜之情抵不過對兒子的舐犢之情，莫珍珍卻已經很滿意了。

在莫珍珍的堅持下，最終大夫沒有進門，不過在莫相出去後，還是親自敲打了守在莫珍珍門外的這些丫鬟婆子，嚇得這些人兩股戰戰不敢有半點馬虎。

莫相走了，莫珍珍這口氣才算是鬆了。

還好把莫相和大夫都糊弄走了。

孩子還藏在莫珍珍的房中，不過很快便會被送走，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知道這份秘密的都是莫相最忠誠的心腹。

莫珍珍不擔心那四個孩子，那畢竟是莫家的先祖，雖然剛剛投生的他們瞧著有點傻，半點瞧不出曾經的精明，但是身份沒錯。

就算莫家其他先祖不保佑她這個半路加入莫家的外來者，對他們自家人，定然是少不了庇佑的。

所以那四個孩子沒聲了，莫珍珍也毫不在意。

莫相走後，那些丫鬟婆子才如水一般的進入，開始小心翼翼的伺候莫珍珍，以及照顧那些哭哭唧唧的孩子。

這拔步床基本不能要了，血汙沁入木料當中，很難清理乾淨。

除了那些血汙之外，莫珍珍也被伺候著去換洗，孩子被妥善照顧交給了早就守著的奶孃，床單以及三個胎盤都被收拾起來，然後在眾人的監督下放在院子裡燒成了灰。

這裡是靈異世界，是有鬼的，所以像是胎盤，臍帶，胎髮，牙齒這類的東西高門大戶都很小心。

前者在孩子出生後都會燒掉，後者比如說牙齒，要麼做法事去除被利用的可能，要麼就送到祠堂內由祖先庇佑。

外面正在燒東西，給莫珍珍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

伺候的人準備給莫珍珍寬衣，莫珍珍卻突然發脾氣，讓這些伺候的人離開。

莫珍珍捂著還隆起的肚子，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這些伺候的人也不敢真的刺激莫珍珍，只能惶恐的退下。

那些沒有生育的丫鬟不明所以，倒是生育過的奶孃對於莫珍珍忽然發脾氣有所猜測。

看這些小丫鬟們惶惶不安，那些請來照顧孩子的奶孃小聲的和她們講了生完孩子，肚皮會鬆弛，變得醜陋這件事。

說完後奶孃們還補充說道。

“生完孩子也不算完，需要有人幫忙擠壓肚子排惡露。。。小姐如此排斥，想來不會願意，你們小心點，可以問問大夫，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