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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容的手指蜷縮了一下，眼簾垂下來，聲音也放得很輕，“那怎麼辦？我現在還在辦手續。”
沈駝安的呼吸慢了一瞬，清朗的嗓音帶著幾絲徵求，“那，可以開影片嗎？我好幾天沒看到你了。”
杜玉容回頭看了眼謝文彬，他也低著頭在擺弄手機，可能是在和孟瑤聊天。
身後離婚等候區那一片，每一個人都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互不搭理，神色冷漠，如同行屍走肉。
杜玉容將手機從耳朵旁邊拿下來，將語音電話轉成視訊通話。
對面的沈駝安似是沒料到，杜玉容竟然會真的開影片。
他倉促將手機放到桌面上，飛快整理了一下領帶，露出整張臉傻呵呵地朝著杜玉容笑。
“排隊的人很多嗎？”
沈駝安透過杜玉容的鏡頭，看到後面的人群。
杜玉容點頭，輕輕舒了一口濁氣，“還有十個號要等。”
沈駝安問道：“那你怎麼不在裡面坐著等？別站在視窗，風大容易著涼。”
他頂著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說出口的話卻宛若一個老父親。
杜玉容撇嘴，“前夫太煩了，不想和他在那裡憶往昔。”
沈駝安也跟著垂眸，露出幾絲不悅來，“有什麼好回憶的，以後你會過得更好。”
沈駝安垂著眼睛看杜玉容，像是在冷哼，“真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放著寶貝不要，偏要去撿路邊的垃圾。”
杜玉容盯著螢幕上的青年，他神色向來真摯，此刻說起這樣的話來，帶著幾分少年意氣，像是在承諾些什麼。
杜玉容的手指悄無聲息的從螢幕上那張臉擦過，“沈駝安，今天過後，還有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
正式拿到離婚證之後，他們之間才有進一步發展的基礎。
沈駝安喉結微動，“我知道，我等得起。”
區區三十天罷了，再次之前，他已經等過好多年。
“不要有壓力，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會自己想辦法追上你。”
杜玉容輕應了一聲，“等離婚之後，三店也開起來了，我打算多招兩個員工來分擔工作。佳音和佳樂也會請專門的阿姨去接送，還有兩個孩子的輔導班，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沈駝安抬起眉眼，“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別的打算？”
杜玉容搖頭，“暫時能想到的就這麼多。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工作和孩子。我自己……有這兩樣東西，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駝安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手指在鏡頭上點了點，“偶爾也要考慮一下你自己，工作和孩子再重要，你也是你自己。教授有個老同事開了成人輔導班，你去看看？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畫畫。”
杜玉容愣了一瞬。
她喜歡畫畫的事，好像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輟學之後，她就徹底放下了畫筆，再也不敢奢望過這輩子還能重新開始自己的興趣愛好。
畫畫需要錢和時間，在她擁有自己的事業之前，她缺錢。在她的事業發展起來之後，她缺時間。
如果不是沈駝安提起，她已經忘記自己年少時的夢想！
杜玉容的手指捏緊了手機，眼神中帶上幾絲懷疑，“你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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