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管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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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她有事？”女人側目瞥了夏守一眼。

“沒，就是聽說過她，對了，怎麼稱呼您？”夏守問道。

“一部部長梨落。”女人回道。

還是個領導，夏守心想。

“我和上官炎幹一樣的工作，為什麼你突然打聽她的事？是特意來投奔她的嗎？”紅髮女看向夏守的眼神愈加好奇。

“不是，就隨便問問，您覺得她這個人怎麼樣？”夏守旁敲側擊道。

“嗯……很難說啊。”她微微仰頭，摸著下巴，沉吟良久，最後謹慎地評價道，“雖然她的實力形象都不錯，我和她相處也蠻融洽的，但實事求是的講，她在工作流程上的違規流程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她對自己手下的勞動力剝削也非常嚴重。

在她手下做事，要比其他地方痛苦百倍，簡直和把靈魂獻給惡魔差不多。”

“這樣還有人願意在她手底下幹活？”

“因為她管理寬鬆，只要服從她的個人意志，甚至連部下違規的申請都能批准，所以總有一些執念深重的傢伙，願意上那女人的賊船。

但就像收賄的官員再也無法清明廉潔，與惡魔交易的人，也會永遠失去自由。

所以，加入她的部門，真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啊！”

“果然不是好人啊。”夏守開始明白筆記的意思了，“不過你這樣在背後說她，不怕惹到她嗎？”

“哦！別擔心，我和她同級，而且我和她還蠻熟的……至少我認為還算合得來，她不會介意的。”

合得來還在對方背後說壞話？還說對方不會介意？

這就是傳說中的綠茶閨蜜嗎？

夏守感覺對管控局的辦公室政治，有了初步的領悟。

電梯最終在地下七層停下。

電梯門開啟，外面是空曠無人的走廊。

女人揹著手在前面緩步而行，鞋跟在地上敲出有節奏的聲響。

“今天是你入職第一天，我先給你詳細介紹一下關鍵的職能劃分。

首先是職能的選擇，你進入管控局後，可以從事安全的文職工作，也可以成為收尾人，負責對怪異的調查、管控、獵殺。

前者在絕大部分情況下都非常安全，而後者……”

“那我選第二種。”夏守不假思索道，他來這的目的就是吞噬怪異。

“真性急啊，先別急著回答，等見識完那些異常體再做決定吧，90%的新員工，在參觀完那些‘溫和’的異常體後，都會改變主意，選擇安穩的文職工作。”

說罷，她在一面裝有控制器的牆壁前，停下腳步。

只見她在控制面板上操作幾下，隨後牆壁便緩緩開啟，一個純白的房間展現在夏守眼前。

隔著一塊巨大的防爆玻璃，房間裡，一頭巨大生物匍匐在地。

夏守倒吸了口涼氣，抬起頭，目光落在那如燧石般尖銳的嶙峋骨突上，漆黑的骨刺如鱗甲覆蓋了這隻“巨蜥”的全身，但二十米長的龐然身軀給夏守造成了巨大的壓迫感，以及無法言說的視覺衝擊。

這讓夏守不願將眼前的怪物，和蜥蜴這種普通動物聯絡在一起。

比起蜥蜴，它更像一隻沒了雙翼的西方龍。

這頭龐大的爬行動物似是察覺到了玻璃外的視線，它緩慢地扭過脖子，鱗甲摩擦發出金屬般刺耳的噪音，龐然巨獸與夏守隔著玻璃對視，發光的豎瞳猶如熔金。

夏守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那種專屬於人類的情緒。

那是輕蔑。

“這防爆玻璃不會壞掉吧？”夏守嚥了下口水。

“正常情況下，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對方笑著答道。

正常情況，也就是說……也有出意外的時候。

“伱先看一下介紹吧。”

她抬手一揮，一個湛藍色的光屏浮現在玻璃表面，上面是對異常體的簡易介紹：

【名稱：災禍結晶龍蜥】

【危害評估：高危】

【異常等級：五級】

【編號：53-678】

【管控風險：低】

【簡介：該生物吞下的異常物，將以結晶形態排洩出體外，結晶在不破碎的情況下，異常物的咒力不會逸散。

該生物除了吞噬特殊物品外，在進食方面，對生物的智慧有著硬性要求。

需要24小時內，定期投餵一名死囚，死囚學歷至少達到大學水平。】

“高危級的封禁物和異常體，如果放任不管，短時間就會造成千人的死亡。

而五級的異常等級，幾乎接近管控局所能穩妥解決的極限了。

異常等級越高，超凡力量的生效優先順序也越高，對外界超凡力量的免疫力也越強，人類中能達到五級異常性的，用怪物描述毫不為過。”女人娓娓說道。

夏守點了點頭，隨後聽到玻璃內的房間裡，傳來機關運作的響動。

下一秒，房間內傳來一聲人類的慘叫。

“啊啊啊啊！”

隨著那聲慘叫，內部房間的天花板忽然開啟，一個身穿囚服的男人從上面落下，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雙腿被摔斷成可怕的角度，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身體，不斷求救。

下一秒，他看到了那長達二十米的巨怪，於是痛呼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蜥蜴口吐人言，抬爪按住掙扎的死囚，張開血盆大口。

霎時間，斷肢橫飛，血水四濺，血點混著碎肉不斷濺射到夏守身前的玻璃上。

巨大的爬行動物一邊用利齒撕咬屍體，一邊發出戲謔刺耳的厲笑，高聲念著尼采的名言：“在世人中間不願渴死的人，必須學會從一切杯子裡痛飲；在世人中間要保持清潔的人，必須懂得用髒水也可以洗身……呵呵呵呵！”

夏守隔著玻璃，目睹了男人被巨蜥虐殺的全過程。

“感覺如何？”紅髮女問道。

“不太好，它居然會說話，而且好像很不服氣。”夏守說。

聽到這個回答，女人愣了一下，嘴角露出微笑：“看來的確沒必要帶你繼續參觀了，果然你很適合做收尾工作，那麼填表吧，在調查三部下面打鉤就好，引薦人就填我的名字。”

說完，她拿出一張紙遞給夏守，是一份入職意向表。

夏守快速填好基本資訊，在調查三部後打了個勾，最後在引薦人一欄停下筆：“等等……你不是一部的嗎？”

“哦，剛才是和你開了個玩笑，其實我不是梨落，我就是上官炎。”女人面帶微笑道。

夏守猛地抬頭，看向對方，表情震驚。

“所以剛才我說的話，其實都是自嘲，我的部門其實相當不錯的。”上官炎盯著他笑道，“來我這裡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