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說服老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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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打水仗的情誼，同個村的小孩子還是蠻熱情的。

得知許慶凡是想抓點小龍蝦回去喂貓，幾個年長些的小孩紛紛過來幫忙，潛進水裡一撈就是好幾只。

沒幾分鐘，許慶凡帶來的空桶就裝滿了小龍蝦。

滿載而歸，他哼哧哼哧的雙手提桶側著走回了家。

“吃飯了也找不到你人，你撿這玩意回來幹嘛！”許媽正準備出去找許慶凡回家吃飯，剛一出門就看見許慶凡正費力的提著一大桶小龍蝦。

“這個可好吃了，我要婆婆做給我吃。”

“好吃你個頭，看著就髒，一大堆細菌，等下砸碎了餵鴨！”許媽伸手接過兒子提著的桶，嫌棄的放在門口。

“婆婆，我想吃小龍蝦！”他自知無法說服許媽，只能曲線救國，解決能解決許媽的人。

“先去洗手，婆婆炒了你最愛吃的河蝦，怎麼衣服都弄溼了，快去換件衣服。”外婆端著一碟香噴噴的韭菜炒河蝦從廚房出來。

“不用換，天這麼熱，等一會就幹了。”外公在一旁說。

洗過手後，許慶凡迫不及待的坐上餐桌。

晚上的飯菜同樣豐盛，醬油雞、爆炒河蝦、清炒上海青以及他心心念唸的鯽魚湯。

湯色奶白奶白的，一把紅彤彤的枸杞漂浮在上面點綴。

家裡養的狸花貓託了許慶凡的福，搗碎的魚肉炒幹後都進了它的飯碗。

電視機裡播著不知道誰演的抗日神劇，吃飯的餐桌小小一張，一家人緊湊的圍坐著。

外公坐在首位，擰開塑膠瓶蓋倒點散裝白酒進他的杯子裡。

刺鼻的酒香和飯菜的香氣，構成了許慶凡鄉下童年的所有回憶。

不像十幾年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難再像現在這樣一家人不急不緩的坐在一起吃飯。

即便是逢年過節，吃一頓飯的功夫也要看十幾遍手機，全天一副很忙碌的狀態。

更別說外公在他讀初中時查出癌症，一年都沒堅持住就永遠離開了他們。

這些美好的人和事，他都要盡全力挽回，這遠比賺一千萬，賺一個億要來得有意義。

當然，挽回這些都需要錢就另說了。

“哥，今年收成怎麼樣。”

“就那樣，夠吃夠喝。”

“廚房的外牆壁要修一下了，突出去一大塊。”

“......”

晚飯在瑣碎閒聊中結束。

等他們洗完碗後，許媽出去找童年玩伴閒聊，外婆坐在門口繼續摘鳳眼果。

大舅和外公要進山抓土鱉，許爸跟著湊熱鬧，屋裡一下子只剩下了許慶凡一個人。

[好機會！]

趁著老媽不在，他將門口放著的小龍蝦拿進廁所，拿起外婆平時洗衣服的刷子一隻只認真刷了起來。

對著尾部一扭一拔，一條完整的蝦線被他取出。

洗了將近半個小時，許慶凡總算弄完了一桶小龍蝦。

因為要燒水洗澡，土灶一直燒著柴火。

許慶凡將一根燒紅的枯枝轉移到做飯的鐵鍋下，添了點細柴，塞了一把甘蔗葉進去助燃，火勢很快大了起來。

他偷偷探出頭往門口一看，外婆還坐在那裡。

免得夜長夢多，準備好配料後他果斷往鍋裡倒油。

家裡吃的是花生油，許慶凡擔心被打不敢倒太多，小龍蝦分了三次才炸完。

炸好的小龍蝦撈起，等油裡的水分燒乾後加入薑末蒜末幹辣椒和火鍋底料，炒香後倒入龍蝦。

調味加入適量的鹽、生抽、老抽、白糖和十三香，沒有啤酒，但問題不大，偷拿外公的散裝白酒，隨便倒一點意思意思。

“凡凡你在幹什麼！”嗆人的辣椒味終於引起了外婆的注意，她走進廚房一看，只見許慶凡正踩著個紅色膠凳，有模有樣的炒著菜。

“外婆，我做小龍蝦給你吃，可好吃了！”許慶凡擺出滿臉天真的表情。

“危險，快下來！”外婆奪過他手中的鍋鏟，單手將他提溜了下來。

她看了看鍋裡，發現炒得還有模有樣的，紅燦燦一片，很有食慾。

“婆婆，要加水了，沒過小龍蝦就行。”

外婆按照許慶凡所說，打了一瓢水倒進鍋裡。

“乖乖，伱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外婆臉上寫滿了自豪二字。

“我看電視學的，我聽那個主持人說小龍蝦很好吃，就想做給婆婆嚐嚐！”

“我孫子真孝順！”廚房內一下子婆慈孫孝。

小龍蝦還沒出鍋，許媽先去而復返了。

“媽，你煮什麼呢，滿屋子的辣椒味，外面都聞得到！”

“那個誰，快來看看我孫子做的小龍蝦！”外婆沒好氣的對許媽顯擺道。

[你孫子還不是我兒子。]許媽心想。

“媽！你怎麼也跟著他胡鬧，這東西能吃嗎？”

“可以吃，我真的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個叫小龍蝦，在漂亮國特別多人吃的，媽你就是沒見識！”

“臭小子，我再沒見識也是你媽！”

許慶凡也不清楚小龍蝦的原產地是哪裡，不過這會兒大洋彼岸漂亮國出口的商品都會被打上高階時髦的標籤，他不介意趁波熱度。

在他的指導下，外婆大火收汁，一大盤香噴噴的小龍蝦很快端上了餐桌。

“婆婆，給你吃。”許慶凡十分貼心的剝好一隻小龍蝦遞給外婆。

“凡凡真乖。”

許媽在一旁看得吃味：“有啥好吃的。”她有樣學樣的剝了一隻小龍蝦放進自己嘴裡，“這有啥好吃的。”

第二隻，“也就一般嘛，還沒我炒的田螺好吃！”

第三隻，第四隻......

三人大快朵頤，吃到一半，抓土鱉回來的外公大舅和許爸也加入到了戰場。

一大盤小龍蝦沒過五分鐘就被六人席捲一空。

“沒想到這玩意還挺好吃。”平時沉默寡言的大舅難得說了一句話。

“可不是，還是我們小凡有見識！”外婆炫耀似的將許慶凡做小龍蝦的事情講給大夥聽。

“不像某些人，高中都考不上。”

許媽：......

“喜歡吃明天就去河裡多抓點，帶回城裡去。”外公說道。

“這玩意城裡都沒得賣，是要抓一些回去。”許爸咂吧咂吧嘴回味道。

許慶凡：？？？

[為什麼你們都只想到吃啊，商機啊，賣錢啊！]

“媽，你覺得是小龍蝦好吃還是炒田螺好吃？”

“都差不多。”許媽其實是覺得小龍蝦更好吃的，但在兒子面前可不能丟了面子。

“妹，你可以試試賣小龍蝦啊！”大舅突然想道。

許慶凡：！！！

“啊，這東西有人買嘛，別人見都沒見過。”許媽有點猶豫。

“媽，你讓他們免費試吃不就好了，小龍蝦這麼好吃，肯定有人買！”

“對啊，妹你可以讓他們先試再買。”

“小凡真聰明！”

也就外婆沒看過網路小說，不然高低得說句：“我孫慶凡有大帝之姿！”

“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