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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螢幕上這份病歷,我和夏萌當場傻眼,愣了半天都沒緩過來。
江雨柔,也就是我們現在公司的女老闆。
她三級器官衰竭……
本來我還在想是不是重名,可當我看到年齡那一欄的時候,我就確認了,真的是江雨柔。
我望著螢幕,不禁陷入沉思,這份病歷就好像一道靈光,讓我茅塞頓開,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忽然間有些明白了。
大川在一旁說道:“之前我被孫甜甜附身的時候,我透過她的視角,看到了一男一女,那個男的歲數偏大,而那個女的,很年輕……”
“你們想想,公司裡面都在傳,張萬年跟江雨柔的關係,好像親戚。”
“這是巧合嗎?”
“再說張萬年本身就有很大嫌疑!”
大川想到什麼說什麼,就差直接說那一男一女當中的女人,就是江雨柔了。
其實我和夏萌也這麼認為。
大川接著又說:“張萬年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害人吧,他總有理由和目的吧,偏偏在孫甜甜名單上的那些人,又都去體檢過,偏偏這個江雨柔又有器官衰竭,我覺得,這是張萬年為了救江雨柔,他想把這些器官移植給江雨柔。”
我半天沒說話,因為大川的推測很合理。
可是這種合理的推測,又處處透著一些常識性的錯誤。
“器官不是說移植就能移植,需要配型,還要嚴格的手術流程,和高技術的醫生。”
我說道:“先不談這些常識,顧子俊他們全都是自殺而死,他們的器官有丟失過嗎?至少顧子俊是在家裡面自殺的,第二天早上就被他母親發現了遺體,這麼短的時間裡,張萬年是怎麼在顧子俊母親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這一系列操作的?”
“而且,如果這些人的器官真的丟失過,警察在勘察現場的時候,怎麼可能勘察不出來呢?”
我雖然不懂醫學,但常識性的東西還是瞭解一點。
所以大川的推測,已經變得不合理了。
夏萌嚥了口唾沫,表情複雜地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什麼邪術?既然這個世界上有鬼,那沒準也會有那些害人的邪術,萬叔會不會想透過某種邪術,給老闆……續命?”
聽到夏萌的話,我和大川頓時汗毛直立。
最近我倆對這一類的事情,極為敏感且害怕。
邪術……這個簡單明瞭又有些陌生的詞彙,我多少覺得有點扯淡。
不過雖然是扯淡,但解釋起來卻比大川的器官移植要合理得多。
關鍵是,我們對這些事情不太瞭解。
我連忙詢問大川,孫甜甜的手機裡面有什麼重要線索。
“有一些線索,但是不多,我全都整理在了這個資料夾裡面。”
大川點開一個資料夾,然後讓我自己看。
我看了一會兒,發現孫甜甜手機裡有價值的東西的確不多,很多都是她的生活自拍照,和一些不重要的東西。
但接下來的一段聊天記錄,頓時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是孫甜甜和某個人的聊天記錄,她給這個人的備註是‘鄭’,這應該是對方的姓氏,而且看對方的頭像,是個男的。
整段的聊天記錄,多達上百條,當我看完所有的聊天內容之後,我很快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這個姓鄭的男人,是孫甜甜聘請的私家偵探,在調查顧子俊他們的死。
而且從內容來看,這個私家偵探確實有些本事,他也看出來顧子俊這幾個人死得很蹊蹺,同時他還調查到顧子俊他們去過同一家醫院做過體檢,因此他判斷,顧子俊和季安他們,應該是被人用某種非常規的手段給害了。
只是這私家偵探應該是個無神論者,他調查到這裡就陷入了瓶頸,根本沒往鬼神那方面去想。
其中有一條訊息,是私家偵探發給孫甜甜的,說黃斌可能還活著,但他透過醫院留存的患者資訊,並沒找到黃斌,因為黃斌已經搬家了,還更換了聯絡方式,就連他家裡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私家偵探認為,黃斌很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擔心自己會死,所以刻意躲了起來,不讓害他的人找到他。
所以,我們大機率也找不到這個黃斌。
除此之外,我還注意到一件事,孫甜甜似乎在讓這個私家偵探幫她找一個人,一個叫莊妍的女人。
至於這個莊妍的具體資訊,哪怕是大概資訊,聊天內容裡面並沒有任何記錄顯示出來。
看完手機裡的東西,我把平板電腦又遞給夏萌看。
夏萌比大川聰明,而女人又比較感性,我相信她能看出來一些我看不出來的東西。
至於大川,我跟他講話就跟對牛彈琴一樣。
很快,夏萌也看完了聊天記錄,放下平板後說道:“看這兩個人的對話,孫甜甜好像很關心名單上這些人的死,而且很急迫想要調查清楚死了的人是怎麼死的,還有黃斌的下落。”
我沒插話,等著夏萌接著往下說。
“可是從聊天內容來看,這個私家偵探已經調查到名單上的死者,都是在離職之後才死的,既然這些人都已經離職了,已經不在公司了,那孫甜甜是怎麼知道這些人死了?”
“就算她知道這些人死了,按照她的個性,她怎麼會這麼關心這些人的死,還專門花錢請私家偵探來調查?”
說完,夏萌忍不住嗦了一口豬腦花,搖頭道:“反正我感覺很奇怪。”
不得不說,她提出的這些質疑,是我之前根本沒注意到的。
大川聽得有些匪夷所思,忍不住問道:“夏萌,你想表達的是啥意思,要不你說明白一點,我聽不懂啊。”
我說道:“夏萌的意思是,孫甜甜為了上位,為了金錢,她可以假裝跟我談戀愛,再舉報我貪公司的錢,還能忍辱負重去跟黃有德搞在一起,這樣不擇手段,只顧享樂的利己主義者,不太可能去關心顧子俊他們的死。”
我剛說完,夏萌便狂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大川反應過來:“你們的意思是,這裡面有矛盾的地方?”
我說道:“孫甜甜請私家偵探調查顧子俊他們的死是客觀事實,她並且還因此丟了命,這也是事實,所以我們可以反證,孫甜甜不是一個只顧享樂的利己主義者,她沒有假裝跟我談戀愛,也沒有舉報過我,更沒有被黃有德包養。”
這是基於客觀事實進行的反證推論,不帶任何個人情感。
大川反駁道:“那你這不就是在說,那個馮經理老馮,他騙了你,因為說孫甜甜被包養的人就是他。而且說孫甜甜舉報你的人,是夏萌啊,難不成夏萌也騙了你……”
我搖了搖頭:“夏萌肯定不會騙我,可是告訴夏萌是孫甜甜舉報我的那個人,她有沒有可能撒謊?她有沒有可能添油加醋,或者斷章取義,把事實進行了一定地歪曲?”
“舉報我的人,到底是不是孫甜甜暫且存疑,但是老馮,他肯定騙了我,他說了假話。”
夏萌在一旁嘀咕道:“俺是好人,俺可沒撒謊。”
大川又匪夷所思起來:“這馮經理他為啥要騙你啊?給女孩造黃謠的我見過不少,這給女鬼造黃謠我還是頭一回見,他圖啥?”
我沒作答,讓大川把所有死者留存在醫院的個人資訊都翻出來給我看一遍。
我們去醫院體檢的時候,有一欄要填寫公司全稱,而且要精確到是哪一家公司,因為順誠在本市不止有一家公司,一共有兩家。
果然。
我很快找到了名單上剩餘三人的名字,以及他們的個人資訊,包括黃斌的。
這三個人,在公司全稱那一欄,全都填的順誠,只是這三個人不是我們以前任職的那家公司,而是另一家分公司。
“老馮果真騙了我。”
我皺起眉頭,對夏萌和大川說道:“之前我讓老馮幫我打聽過這三個人,他跟我說這三個人不是順誠的員工,可是兩家公司的人事系統是互通的,一家公司可以查到另一家公司的人事記錄。”
“這老馮的嘴裡,根本沒有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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