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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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輪明亮的光芒浮現，宛如大道顯化，散發著永恆不滅的光輝。

宇宙在其中生生滅滅，演化地風水火，流轉千百萬億災劫，述說古樸之妙的道與理，讓人感受到了無盡的時空演化，彷彿置身於至道之內，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三花聚頂本是幻，腳下騰雲亦非真。大夢一場終須醒，無根無極本歸塵。”

申公豹拈花一笑，整個天地都受到了感應，虛空蕩漾，練假成真，四周一朵朵仙花盛開，絢麗多彩，散發無上道韻，清風拂過吹動花瓣，似乎大道低吟，至人開口。

一絲絲道氣垂落，化作萬千紫雲祥瑞，一縷縷清氣騰昇，演化元始無劫慶雲，托起一枚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太虛道果。

這一刻，申公豹的身影無比廣大，宏偉，令人膜拜崇敬，流轉出一種神聖莊嚴的氣息，整個宇宙都為之靜下來。

酆都女帝目瞪口呆，她與天帝爭鬥了無數年，自認為走在修行的最前沿，即便是與天帝同歸於盡，也不是為道而死，為開路而輪迴。

萬萬沒有想到，在她和天帝之外，竟然還有一個人，邁上了合道之路，並且堅定地邁出這一步。

不僅瞞過了他，還瞞過了天帝，騙過了漫天神仙。

“虛幻，真實。”

“以虛合道，以實合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朝聞道夕可死，這一刻酆都女帝回過神來，流下了誠摯感動的淚水，無比激動問道：“這條路該怎麼走，還請金皇指點。”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霄水在瓶。”

申公豹輕聲一語，邁步騰飛，猶如白鶴展翅，最終落到地上，化作一個道人，悠悠一笑道：“所謂真便是假，假便是真。”

“大道就在那裡，看似變化無窮，實際上沒有變化，你們之所以，以實合道，實際上是被大道所迷惑了。”

酆都女帝不解問道：“我等先天神靈秉承大道法則而生，天賦神通，掌握權柄，這大道與我們肉身一樣，無比清晰，為何會被迷惑？”

申公豹笑而不語，指尖微微一動，那仙花化作一團仙火，熊熊燃燒，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點燃了整個世界，同時也倒影出了兩個人的影子。

“虛實，正反，看似對的，實際是錯，看似錯，其實只是一部分對的。”

酆都女帝不愧是開天闢地第一批神靈，又是第一批合道者，雖然暫且走錯了路，但，整個大宇宙就他，赤帝，申公豹觸碰到了合道的界限。

這種天賦稱得上萬古前三，望著光明與陰影，再集合己身的道路，頓時明悟起來，找到了一絲線索。

申公豹暗暗點了點頭，赤帝酆都這種天驕神傑，不缺機緣，不缺造化，不缺毅力，不缺智慧，唯一缺少是經驗，是方向，是道路。

天地初開，沒有人來傳道，也沒有所謂的道祖橫空出世，強行劃分境界，定下圓滿體系，一切都是在探索之中。

既然是探索，就會出錯，這是必然的道理。

失敗是成功之母，成功是堆砌在一次又一次失敗上。

許多爭渡人世間的求道者，之所以迷茫，之所以無法前行，之所以碰到瓶頸，是沒有找到方向。

方向錯了，越努力越被動，道路錯了，越是強大越是難以回頭。

好在酆都與赤帝，似乎都明悟這一點，藉助天庭大戰的機會，果斷轉世輪迴，再次邁上尋找正確道路的機會。

現如今，申公豹先行一步，為酆都大帝開示，她苦苦追求的真理，大道，如何能不激動，如何能不垂落。

“我們看似擁有大道，實際上是被大道所擁有。”

申公豹意味深長道：“後天修行者是盲人摸象，管中窺豹，只能看見大道一角，先天神靈自己就是大象，可是大象自己瞭解自己嗎？”

“大象眼中的自己，終究是言語組成的，終究是湖面投射出來的，終究是鏡子倒影出來的。”

“斬吾見我我非我，斬道見道道非道。”

“對於這一片大宇宙而言，只有祂本身是真實的，只有宇宙是存在，無論是後天生靈，還是先天神靈都是這存在的一部分，都是這真實的一部分。”

“所以你與赤帝去合道，只找到以實合道這條路，因為這條路無比清晰，可以看見，可以摸索得到。”

“以實合道這條路，不能算錯誤，只是太過於兇險，需要去爭，跟自己的敵人爭道，跟整個天地爭鋒，跟大宇宙爭鬥，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三千合道者，最終只能活下來一個。”

“這是何等的殘酷，何等的悲慘，亦是何等的浪費。”

酆都女帝心神震動，她轉世之前，已經預見了以實合道的殘酷性，沒有想到竟然如此血腥，不禁喃喃一語：“勝算太小了。”

三千合道者，只是虛指，有時候更少，有時候更多，但無一例外，都歷經千百萬劫難，最終踏上巔峰的驚才豔豔之輩。

即便是酆都，赤帝都不敢小看這種存在，一個兩個就算了，要是成千上百一擁而上，混戰到底，真正的血拼，誰也沒有把握自己能活下來。

寧肯自己死了，也不願意對手超脫，這才是正常現象。

最後很有可能合道們同歸於盡，大宇宙吸收這些合道者的智慧經驗，在歷經毀滅之下，再次開天闢地。

最終的勝者，不是人，而是天。

時光斑駁，歲月流轉，天仙神王都能窺見時間線，何況金仙帝君，已經能稍微推演自己的未來，朝著有利於自己結局的方向偏移，努力避開最壞的結局。

赤帝與酆都之所以，如此爽快的轉世，也是因為他們在時光長河之上，看見了自己的諸多未來，從而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是的，勝算太小了。”

申公豹附和一句，緊接著笑而不語，不再說話，活脫脫像說話說一半的謎語人，讓人有種打一頓的衝動。

酆都女帝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這種衝突，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神色肅然道：“弟子有請道祖傳道。”

古往今來無道祖，開天闢地皆蠻夷。

最初的開始，一切蠻荒血腥，是五帝君聯合起來，將整個文明從蠻荒帶到了開明，擺脫了那種愚昧無知的狀態，朝著修行體系進軍。

時至今日，歷經兩個紀元，無數大劫，寶蓮燈宇宙越發圓滿起來，是時候有一位道祖出現，橫壓這一世。

赤帝與酆都大帝都在朝著這個目標前行，可惜他們失敗了。

但，有人成功了！

金皇以虛合道，邁出了無比關鍵的一步，讓整個仙道文明昇華，從此不再是大宇宙真實的一部分，而是開始跳出宇宙。

真正的同大宇宙肩並肩，是齊天大聖，亦是此界道祖。

“道祖，當不得，當不得。”

申公豹搖了搖頭道：“還是叫道君吧。”

歷經數個世界，申公豹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在元陽界地仙就號稱道君，在九州世界地仙更是聖人，到了寶蓮燈宇宙更是升級為道祖。

他要是本土宇宙的土著，也就半依半就的認了這個名號，畢竟土著證道金仙，確實有道祖之姿。

可申公豹並非土著，而是洪荒主天仙下降的仙人，有跟腳，有道脈，有師承，自然不能隨便認下道祖這個名號。

地仙稱真人，天仙稱真君，金仙稱道君，太乙稱道尊，大羅稱天尊，分別象徵各自取得的地位。

金仙為道君，乃是大道君王，象徵一條道路上的主宰。

太乙為道尊，象徵著道路的終點，起源於太一之名，真正的萬道共尊。

大羅天尊，這個稱呼來得乾淨利落，是神道紀元對仙人的尊敬，連天庭都放棄追殺，需要給予尊重的仙人，才能稱為天尊。

洪荒大宇宙，金仙道君大多數打不過天狗道君，真正的不如狗，太一道尊消失之後，道尊名號爛大街，太乙道尊滿地走，即便是大羅天尊這般強者，也不在少數。

可，道祖，古往今來就那麼幾位。

太上道祖，元始道祖，鴻鈞道祖，這些都是很正常的稱呼。

要是突然冒出一個媧皇道祖。

大家可能看在紅繡球大小的拳頭份上，捏著鼻子認了，可是私下裡面卻忍不住嘀咕，媧皇道祖怎麼聽怎麼怪。

媧皇人祖，媧皇妖祖都比媧皇道祖來得靠譜。

媧皇都不能擅稱道祖，何況他這個小豹子，暫且用個道君名號。

就算他這個道君弱得連生滅本方大宇宙都辦不到，靠著那一點不滅不朽靈光，漫天神聖還是得捏著鼻子，承認他是個貨真價實的道君。

因為金仙道君的本質，在於不朽，力量是附帶而來的。

“道君？”

酆都女帝微微一頓，不知道金皇何意，但，還是順著其心意，畢恭畢敬道了一聲：“拜見道君。”

“道君。”

申公豹聆聽著這兩個名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想起當初第一次投影他界的心驚膽戰，如履薄冰。

如今俺元陽道君，總算是貨真價實的道君了！

“不錯，不錯。”

申公豹心情舒暢地點了點頭，伸出手輕撫酆都女帝的頭髮，編了一個道髻，悠悠道:“入我門下，傳汝大道。”

朵朵金花垂落，道道紫氣沸騰，大地之上浮現諸多神泉，湧出甘甜的河水，滋潤大地生靈，彷彿整個天地都在恭賀這一幕。

酆都大帝如夢如幻，就這麼輕易的得道了，是不是太過於輕鬆了一點。

感應頭頂上的那隻手的溫度，她不禁想起了一句詩，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弟子拜見老師。”

酆都大帝二世修行，道心堅定，很快就回過神來，大禮參拜。

“善。”

申公豹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既然入我門下，昨日種種恰如昨日死，今日種種恰如今日生。”

“從今往後，你不再是酆都女帝，要繼承我的名號，成為金皇，是為崑崙西王母！”

轟隆隆！

大宇宙猛然間炸響驚雷，先前的無數祥瑞異象，煙消雲散，彷彿上蒼震怒，降下懲罰。

青雷紫電交加，刺破了深邃黑暗的大宇宙，那巨大的混沌電弧，像一條真龍在星河邊緣翻騰，無量照亮了整個宇宙，將一切都映得清晰可見，彷彿是億萬恆星在這一瞬間炸開。

申公豹視而不見，聽聞不問，只是自顧自說道：“道是無邊無際的，即便是金仙帝君，強如我輩，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需要敬畏大道，敬畏天意。”

頓了頓，申公豹望著滅世一般的景色，微微一笑，不慌不忙，慢條斯理道：“西王母，伱要記住，以虛合道並非坦途，以實合道亦非絕路，修行之路，虛實集合，運用之道存乎一心。才能領悟到宇宙的奧妙。”

“可曾明白？！”

昔日酆都大帝，今日西王母神色恍惚，卻本能一拜：“弟子明白。”

“你是誰？”申公豹喝問一句。

“弟子西王母明白。”二代西王母再次一拜。

大宇宙無盡黑暗一掃而光，彷彿剛才毀天滅地的景色，只是幻覺一般，一條光陰長河緩緩流淌而出，記錄過去，未來，現在的重大節點。

此為：闡教之主傳道西王母

亦是：仙道起源。

申公豹見此會心一笑，誰說只能大羅做減成空的，他申某人亦能做減成空。

承我名號，承我因果。

金皇與西王母的神話分開，卻又藕斷絲連，完美的符合邏輯。

二代西王母抬起頭來，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申公豹心情大好，大手一揮道：“但說無妨。”

二代西王母頓了頓，試探性問道：“弟子繼承西王的位置，那酆都何人打理。”

“自然是地藏王。”

申公豹微微一笑道：“只有承認自己是虛幻，大宇宙是真實，才是以虛合道。”

“以虛合道之後，自然是求實。”

“虛實結合方才正道。”

一切戰術轉換家，他去當幽冥主宰，幽冥主宰去當西王母，一切非常合理。

二代西王母一陣恍惚，良久才接受這個事實。

西王母有了嶄新的道路，申公豹虛實結合，張黃天人間苦修，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