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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萬界,無盡虛空,乾坤宇宙多如恆沙,各自閃耀自己的光輝,有的光輝微弱,如同泡沫一般,如夢如幻,轉瞬即逝。
而,有些宇宙的光輝無比璀璨,因為有大羅者居住其中,作為道場,這樣的世界往往稱之為天。
大羅永恆,諸天永存,常駐虛空,高高在上,位格高於萬界,常常被萬界生靈視為上界,仙域,天界。
許多萬界生靈,在修為抵達某一個臨界點的時候,或強行探索,或授領符詔,或走成仙梯,以不同的手段,抵達諸天。
這一過程,名曰飛昇。
洪荒大宇宙,某種意義上,也是諸天之一,只不過是最宏大,最偉岸,最不可思議的天界,是主天界!
如果說諸天是萬界的上界,那麼洪荒就是諸天的上界,名副其實的界上界。
一位大羅者所在的世界,是天界,一群大羅所在的宇宙,是洪荒,諸天大羅雲集在一個宇宙中,締造了一個奇蹟,同樣賦予了洪荒宇宙無比強橫的本質。
諸天天界宛如一個個黑洞,向虛空汲取能量,接引一位位飛昇者,前往自己的宇宙,以此壯大世界底蘊。
洪荒主天界,則不需要,它,或者說祂,已經不增不減,無需外物填充,甚至能反饋諸天萬界。
宛如一枚巨大的白洞,朝著諸天萬界噴射資訊,傳遞能量大潮,輻射洪荒主天界的力量,或主動,或被動的改造虛空萬界。
虛空宇宙接受洪荒主天界的資訊,便會貼近洪荒,演化洪荒時光軸上各種是似而非的事件,不斷的學習,模仿,進化,升格。
蛻變到極致,引發兩種結果,一種是誕生屬於自己的大羅者,宇宙超脫,升格為一方全新的天界。
另外一種結果,則是同化到百分百,直接轉換為洪荒主天界的平行宇宙。
某些大羅者發現,並且利用了這一規則,故意擷取一段洪荒主天界的時光碎片,演化出一方宇宙,從而推演時間線上的種種可能,提前預知未來,在量劫博弈中佔據先手。
這樣的世界,不是諸天,也不是萬界,而是稱呼為地球。
申公豹運轉救苦心印,耳畔迴盪無數哭泣,祈禱之聲,所感應到的正是一顆相似而又不同的古地球。
一方運朝世界,一顆氣運地球,一個由氣運主導的修行體系。
“運!”
申公豹抬起頭來,眼瞳卻無比明亮,這是最貼合自己的大道之一。
無論是劫,還是災,都需要運來支撐,才可以成為劫運,災運。
半畝方塘一鑑開,天光雲影共徘徊。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有了運動,劫氣與災氣才能運轉起來,否則,就是一攤死水,沒有變化。
“不過……第一次探索諸天萬界,便心想事成,找到自己最需要的大道。”
“不知背後是蜜糖,還是毒藥。”
“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但,我貌似沒有拒絕的資格。”
申公豹低聲一語,催動自己的天仙道果,降臨那一方運朝世界。
對於仙人而言,穿越大體上有三種模式。
第一種模式,極為簡單粗暴,仙人直接真身降臨,以強橫的手段,硬扛世界意志,一路橫推過去,征服萬界,這一模式風險最大,但,收穫也最大。
第二種模式,講究合作共贏,仙人與世界意志達成協議,以天人轉生的姿態降臨,獲得大量氣運加持,化身世界之子,時代主角,紀元主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書寫傳奇。
同時,轉生天人需要幫本土天道處理一系列棘手的事情,在完成任務之後,可以選擇留下,成為本土生靈,也可以拿到一筆天道饋贈離開。
第三種模式,也是三清一脈,天仙道人獨有的模式,溝通無窮他我,點醒累世宿慧,照見真靈本性。
同樣這也是一種修行,將足夠多的他我點化為自我,真靈圓滿,窺見本性,天仙道果也就由虛轉實,修行大成,一點靈光照耀三千界。
浩瀚宇宙中,數以千億的恆星,行星,星雲組合的星系隨處可見,再往上更有星團,超星系團,諸多超規格的龐然大物存在。耀眼的星辰,在宇宙中小若砂礫。
在某一個彷彿六道輪轉的河系一角,有一顆易居的星辰,有花有草,生機勃勃,更有一種名曰人的生靈,號稱萬靈之長。
罡風捲起,在耳畔呼嘯,一點靈光從九霄急速墜落,尋覓此界最倒黴的人。
最倒黴不是隨便評價,不是隨便找一個人,便稱得上災劫纏繞。
若是一個人天生痴呆,瘋瘋癲癲,算不上最倒黴,旁人笑他傻,他笑旁人看不穿。
心為形役鎖,塵世做馬牛;身被名利牽,樊籠一雞騖。
為了碎銀幾兩奔波,被幾進宅院壓得喘不過氣來,為了顏面娶妻生子,被兒孫子女壓彎了腰,長命百歲,卻不如傻子活得開心。
需得是一人少年成名,家道殷實,父母慈愛,取得青梅竹馬為妻。
志得意滿之時,災劫突臨,少年喪父,中年喪妻,晚年喪子,家破人亡,名落孫山。
臨了到頭,寄居破廟,無有三尺薄棺,唯有草蓆一卷,嚐盡人生辛酸苦辣,埋在了亂葬崗上,才算得上天生災星。
清河郡,梨園縣,白虎巷,申家便出了個倒黴蛋。
少年喪父,中年喪妻,晚年喪子,年僅四十的申老爺被打擊得瘋瘋癲癲,每日胡言亂語,不思勞作,多虧了申老太爺在世時,積累陰德,善待友鄰。
街坊鄰居於心不忍,施捨幾個窩頭,一碗薄粥,才讓申老爺苟延殘喘。
而,今日申老爺似乎想通了,不向該死的命運掙扎,褲腰帶往桂花樹上一掛,就要上吊自殺。
四周的行人看見也不勸阻,反而嘆息一聲:“死了一了百了,反而痛快。”
“申老爺生前,也是一個體麵人啊。”
頭一揚,腳一蹬,只見申老爺整個人掛在桂花樹上盪鞦韆,街坊四鄰也收齊了瓜子板凳,保長也寫完了文書,準備朝衙門一遞,算是蓋棺定論。
不料,撲通一聲,破舊的褲腰帶斷裂,申老爺一屁股墩砸到了地上,沒死成。
保長倒吸一口冷氣,倒黴到連自殺都不成,也是天底下獨一份。
摔得眼冒金星的申老爺緩緩抬起頭來,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揉屁股,而是雙手一拍,大笑了一聲,道:“噫!好了!我醒了!”
眾人側目,失聲道:“怎麼瘋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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