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飛仙，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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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是無，太易是有。

從無極至太易的階段，象徵無中生有，亦是真空不空，能生妙有，妙有非有，不礙真空。

真空為0，看似一無所有，卻有真空這個概念，有0這個數字。真正的無，是連概念都沒有。

所以在真空出現的一剎那，就具備二象性，是無，亦是有。

此乃：空有不二，即空即有，即有即空。

故而，太易是有，是資訊概念，是不滅靈光，是宇宙奇點，是能量大海，是存在本身。

太易進一步演化，便是太初階段，太初者，始見氣也。

氣是祖炁，是元氣，亦是能量。

太易時代的奇點，體積無限小，密度無限大，能量無限大，在真空之中進行毫無規律的潮漲潮落。

因為真空是0，所以朝漲潮落相互抵消，此乃不增不減，不生不滅，完美符合能量守恆定律。

但，潮漲潮落是毫無規律的，便是真空本身，也無法預料何時漲潮，何時落朝。

在兩者相互抵消，從一種形式轉化成另一種形式之時，會產生一種勢，一種力，當這種勢積累到一點程度，漲潮與落潮就會出現細微的偏差，誕生第一推動力，亦是第一因。

真空是能量海，在太易時代是寂滅，是零，所以這種能量即便無限大，卻毫無意義。

但，來到太初時代，能量開始動起來，開始分化起來，於是便有了氣。

當太初時代運動到一定程度，物質會自發地產生和湮滅，此為，陰陽交合，混而為一，自一而生形，

雖有形而未有質，是曰太始。

太始時代鑄就混沌元胎，經過無數歲月的孕育，在太素時代成為混沌魔神，最終來到太極時代化作先天神聖。

先天神聖歷經開天闢地，無量量劫，邁入太極末期，迎來終極熱寂，在終極熱寂中，宇宙無限擴張，同樣無限坍塌，最終復歸於太虛混沌。

“從混沌中來，到混沌中去，萬古蒼天一神聖。”

申公豹起身而行，悠悠一語，聲音縹緲，周身有混沌氣纏繞，演化開天闢地景象，幾乎要化作一尊開天尊神。

諸帝震動，知曉他已成道，仙路之上再無障礙。

唯有青帝神色古怪，最終無奈化作一嘆，世尊說的全是他的詞啊！

“再見時，或許是紅塵飛仙了。”

無始大帝淡然一語，身後道鍾一響，朝著紫山走去，四周仙氣纏繞，大道齊拜，距離紅塵仙只有一步之遙了。

一位又一位天帝起身，各自演化大道，呈現自己的紅塵道果，幾乎飛仙。

神皇負手而立，目光彷彿看見了未來，悠悠道：“大世又起。”

諸帝都已經踏出了堅定的一步，紅塵飛仙或者就在這幾十萬年了，歷經神話，太古，荒古，終究要探出一個結果。

這一個時代是天帝紀元，這一紀元是飛仙紀元。

萬古歲月，終見仙！

“後繼有人。”葉凡望向天宮眾人，淡然一笑，甚是欣慰。

混沌體葉仙大大咧咧，將活出第二世的小蠶當成了玩具，又扯又拉，結果惹來小蠶抗議，金光翻滾。

與此同時仙器之靈，神娃宇峰跟集鬥戰聖猿，六耳獼猴所有優點於一身的小聖猿猴打鬧在一起。

這都是紅塵仙的種子，前途不可限量。

器仙血凰望著神娃宇峰，心中觸動，低聲一語道：“仙器成人，人化仙器，人物人，物人物。”

葉凡回首一望，問道：“道友也想出山嗎？”

“靜極思動。”器仙血凰沉吟道：“是時候出去走一走了，見識全新的風景。”

“虛道，我們回祖星。”

血凰古皇之子，凰虛道如今也是另類成道的強者，但，面對天帝話仙路的局面，根本插不上話。

望著與自己同代人的葉凡，凰虛道在心中嘆息，百感交集，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最終態度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聖天帝，告辭。”

葉凡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卻也知曉，兩人之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不是相似的人，沒有共同的話題。

真龍不與螻蟻語，求仙與證帝，是兩重天地，同代人中能算上道友的，只有剛剛成道的太初大帝。

“願葉兄早日飛仙。”

諸尊嘆息一聲，獻上自己的祝福，然後起身告辭，邁向大宇宙，征戰屬於他們的帝路。

雖然又是一個黃金大世，雖然未來會有天帝飛仙，但，他們感覺很冷，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寥與悲涼。

當秋風劃過，無盡落葉凋零，滿地殘枝，一季淒涼。

有人成帝，有人飛仙，有人立天庭，亦有人倒在路上，血染星空，屍骨成山，鑄就一世的輝煌，到頭來能留下姓名的，又有幾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路，人生際遇不一樣，軌跡也就不同了，生命一日未走向終點，便會有各種可能。

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唯一主角，同時也是別人生命中的配角、過客，由此而交織成人世。

“歲月如刀斬天驕，長生路上嘆妖嬈。”

葉凡靜坐天庭，等待了許久，終究沒有同代的人出現，十萬年前的故人寥寥無幾，他忍不住嘆息一聲，一個時代落幕，一個大世又將開啟。

“登天路，踏歌行，彈指又遮天！”

歲月流逝，韶華遠去，人間大世十萬年，發生了許多事情，有血凰古皇再次證道，化作一尊天帝，也有人在歲月中凋零，塵歸塵，土歸土。

世上誰人能不死？任你風華絕代，豔冠天下，到頭來也是紅粉骷髏；任你一代天驕，君臨大宇宙，到頭來也終將化成一抔黃土。

人世間唯有一座天庭高高在上，於紅塵之中化不朽，萬古長存，綻放最璀璨的仙光，令世人膜拜。

一尊又一尊天帝常駐其中，坐而論道，讓無數修行者敬仰，因為飛仙希望就在其中。

沒有人認為天庭不能飛仙，連仙器都鑄就了好幾件，連奇異世界都征服，用來融界開天，締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成仙只是時間問題。

後來的新帝也感慨天庭至高，無法超越，不再單獨統御大宇宙，而是加入天庭，同諸帝論道，企圖開拓更廣闊的仙路。

一世又一世，歷經了諦缺大帝，弒神大帝，最終在天庭歷二十三萬年，一個先天混沌體顯化人間。

他並非今人，而是一位古代至尊，神話時代的混沌體真靈涅槃，昔年不曾成道，就重傷了一位古天尊，差點拉走一位巔峰皇者的性命。

堪稱一種神蹟

葉凡放混沌體葉仙與其大戰，藉助王波之手磨礪後輩。

王波與同為混沌體的葉仙競爭，一路壓著葉仙，直到葉仙成準帝后才戰平。成帝后一萬零五百年挑戰葉凡，十招內被擊敗。

王波並沒有氣餒，而是自斬境界，準備重修，然後，葉凡很不厚道將仙器靈神娃放了過去，藉助王波的手，再次磨鍊後輩。

一時間，天庭諸帝失笑，戲稱其為陪練大帝。

八百年後，王波重修迴歸帝境後再次挑戰葉凡，依舊是十招敗了。

眾生嘆息，王波生錯了時代，若是換一個時代，必定是不弱於不死天皇，帝尊的強者，將開創神話。

奈何這一世天庭已立，不止一位天帝臨凡，混沌天帝竟然顯得有些弱小起來。

歲月流逝，王波活到兩萬餘歲，血氣如海，卻不願意留在人世間，想要去開仙路，然而，當他走到宇宙邊荒的時候，卻被一位大帝的攔阻。

“混沌體！”

王波眼眸一轉，頗為震動，眼前是一位俊朗出塵，縹緲若仙的青年，周身有混沌氣纏繞，竟然也是一位混沌體。

什麼時候大宇宙第一體質，這麼不值錢了，一世連出三位。

“我是太初。”青年微微一笑道：“演化混沌體只是開端，前方依舊有路可走，家師邀道友赴會。”

“太初大帝。”

王波瞬間瞭然，明悟是誰邀請自己，世人皆知曉太初大帝的老師，亦是一位混沌天帝。

“女帝與聖帝，昔日亦是混沌天帝，只不過他們得混沌，而斬混沌。”

太初大帝侃侃而談道：“人間在混沌體上面深耕，只有我們這一脈。”

王波猶豫片刻之後，最終選擇答應，同太初大帝前往山海界，拜訪世尊，共論混沌無極大道。

沒有人知曉，三位混沌大帝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王波從山海界出來之後，手中多出一枚不死藥。

然後，混沌天帝王波開啟了自己第三次自斬，走上不一樣的紅塵仙路，以斬成道，重修飛仙。

這一世，他的對手不是混沌體，也不是仙器之靈，而是山海界的大圓滿聖靈。

由仙淚綠金通靈而成，一出世幾乎成道，戰力逆天，可與大帝一戰，堪稱聖靈一族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存在。

王波第三次自斬後，耗費了兩百年光陰，走到準帝領域，然後與仙金聖靈切磋決鬥。

起初仙金聖靈依靠境界優勢佔據上風，但，隨之王波越發接近至尊，仙淚綠金聖靈逐漸落了下風，兩者大戰了三百年，一直殺到另類成道，境界平齊，然後雙雙破滅萬道，成為帝與皇。

三次重修的混沌天帝王波，輕鬆擊敗初次成帝的仙金皇，然後飄揚而去。

仙淚綠金皇知恥後勇，一世而終後又苦修出第二世，自號天皇，欲尋混沌天帝王波再戰。

卻不曾想，王波在服用不死藥之後，開啟了自己四次自斬，走出另類的成仙路。

仙淚綠金皇無奈回到山海界，準備拜見世尊，卻見混沌氣澎湃，鋪天蓋地，將整座山海界都淹沒了，且有無量仙光綻放，震驚大宇宙。

“太初師兄，山海界發生了什麼事情？”仙金皇求問道

太初大帝眼眸凝重，神色肅然道：“老師，飛仙了！”

仙金皇頓時愣住了，飛仙，萬古追求的仙道，竟然在這一刻驚現，一切來得太突然，便是他身為天皇級別的高手，都有點不敢置信。

“竟然這麼快！”回神之後，仙淚綠金皇無比激動道：“不愧是老師。”

如今天庭歷不足三十萬年，竟然有人紅塵飛仙，開萬古之奇蹟。

這個速度超乎了所有人想象，超越了正常成仙的速度。

“紅塵飛仙慢則百萬年，快則六七十萬年。”

一道鐘聲響起，無始大帝降臨，眺望山海界方向，輕聲一語道：“不到三十萬年紅塵飛仙，跨越了成仙節點。”

“或許，世尊只有一個成仙節點。”

一條金光大道延伸，葉天帝頭頂玄黃鼎降落，無比認真道：“曾經的揣測或者成仙，世尊是真正的仙靈轉世。”

紅塵飛仙六七十萬年，其中三個節點，成帝，肉身，元神。

若世尊早已經元神飛仙，所走仙路，只是為了肉身不朽，那麼一切的推測就合理起來。

“是與不是，待會便知。”

諸位天帝也陸續趕來，目光齊齊凝視山海界，期待萬古第一仙的誕生。

如此，過去了九九八十一天，混沌不斷演化，從太易至太初，從太初演太始，從太始化太素，從太素成太極，最終太極崩塌，復歸於混沌，形成一個圓滿的迴圈！

“轟！！！”

一道沖天的仙光迸濺開來，劃破大宇宙壁壘，攪動無盡混沌，破入時光長河，衝入諸天之上，響徹大道天音，垂落金蓮紫氣，大光明照耀三千界。

諸帝大驚，待混沌散去，踏入山海界觀望，只見中央大殿盤坐一位肉身古樸，混沌古樸的仙人，寶相莊嚴，嘴角卻浮現大解脫，大自在的微笑。

正是世尊申公豹，他左手垂地，在地上銘刻一行字——申公豹證紅塵飛仙於此。

“老師飛仙了？！”太初大帝半驚半疑，喃喃一語

仙金皇不解問道：“那為何不將肉身一同帶走，難道飛仙，要拋棄肉身？”

“紅塵飛仙，並非拋棄肉身。”

諸位近仙的天帝否定了這個答案，九天十地的修行體系以肉身為根本，號稱不朽不滅。

世間如苦海，人之肉身如渡海之筏，絕對不可拋棄。

肉身是舟，元神是人，人以舟渡海，在登臨彼岸之前，肉身跟元神不能分離。

即便是登臨彼岸之後，肉身與元神也是合一。

“那世尊為何遺留肉身於此。”神皇揣測道：“莫非是蛻變的舊體，真身早已經離去。”

猶如破繭成蝶，拋去了舊體，獲得了仙身，符合羽化飛仙的真諦。

“還有一種可能。”

葉天帝突然出聲，提出另外一種可能：“若世尊是天人轉生，那麼在另外一方天界，同樣有他的真身，他不是飛昇，是迴歸。”

“那，這一具舊蛻……”青帝若有所思道：“更像是一個座標。”

一個接引申公豹歸來，再臨人界的座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