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活著，有無限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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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楚陽逐漸恢復意識。

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荒野之中，渾身劇痛，連手指都抬不起。

“感覺如何？”

太古祖龍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透著一絲的疲憊。

楚陽細細感受一番，發現體內靈力空空如也，渾身筋脈骨骼劇痛鑽心。

怨龍毒已經發作了。

“還能如何，真龍已失，怨龍入體，我已經變成廢人了。”

楚陽悽然一笑，感到深深的絕望與不甘。

“吾耗盡神力助你脫離死局，眼下已經油盡燈枯，接下來的路，就得靠你自己了。”

太古祖龍嘆息道。

“真龍失，怨龍出，全身筋脈盡廢……我還有路嗎？”

楚陽滿心苦澀地道：“我這種情況，估計連仙人也沒有辦法了吧。”

筋脈被廢，氣力散盡，他甚至連拳頭都握不緊。

以後的路還能走下去嗎？

“活著，有無限機會。”

太古祖龍聲如雷鳴，說道：

“怨龍也是龍，且煞怨之氣極重，力量強橫無匹，若能降服此條兇龍，比之失去的五爪金龍，只強不弱。”

降服怨龍？

聽到這話，楚陽不禁眼前一亮。

但轉念一想。

“怨龍是邪龍，惡毒無比……我現在筋脈盡斷，靈力全無，怎麼可能降服……”

楚陽有些氣餒了。

身軀殘破，筋脈破碎，一絲靈力都凝聚不出來。

又談何降服怨龍呢？

“別忘了，吾為太古祖龍，龍族之祖，無論是怨龍亦或金龍，皆臣服於祖龍之威！”

太古祖龍聲如洪鐘，振聾發聵。

楚陽聞言精神一震。

對啊！

太古祖龍幫助自己，有很大機會降服怨龍！

“請祖龍助我！”

楚陽恭恭敬敬地說道。

“吾的神元之力所剩無幾，只能短暫鎮住怨龍，護你心神不亂，降服怨龍，還得靠你自己。”

太古祖龍語氣凝重：“若是失敗，怨龍反噬，必將魂飛魄散，連吾也救不了你，你想清楚再決定。”

“這……”

楚陽猶豫片刻，試探性地問道：“有多大機率能成？修煉史上，有誰成功過嗎？”

“一成，或者更低。”

太古祖龍如實答道：“至於成功降服怨龍者，古往今來，只有一人而已。”

楚陽心中一沉。

一成機會，無疑是九死一生。

“誰成功了？”

“武祖！”

太古祖龍的語氣透著敬畏：“武祖與你一樣，天生真龍血脈，少年時期被奪走真龍血，後憑一己之力降服怨龍，披荊斬棘，成就武道巔峰。”

“拼一把，還有機會活下去……”

楚陽思量片刻，下定了決心。

橫豎都是個死！

不如搏一把！

“我想好了，我要降服怨龍，為我所用！”

楚陽堅定地開口。

“那便，試試吧。”

太古祖龍嘆息一聲。

祂並不能認為楚陽能成功。

武祖那等驚才豔豔的人物，千萬年來只有一位，楚陽根本不行。

“吾會鎮住怨龍的兇性，你凝聚意念，將它降服！”

說完，一道金光從楚陽眉心處衝出，將它籠罩。

“吼！”

同一時間，一道漆黑如墨的怨氣從楚陽的天靈蓋衝出，化作一條張牙舞爪的怨龍，將楚陽纏繞！

唰！

金光忽然化作一頭祖龍的虛影，怨龍彷彿受到驚嚇一般，猛地鬆開楚陽，匍匐在地，對祖龍虛影磕首。

來自血脈上的壓制，哪怕是至兇至邪的怨龍也要對祖龍臣服！

“現在，動手！”

太古祖龍的聲音在楚陽的腦海中炸響！

楚陽全神貫注，第一時間凝聚意念，化作一張大網，往怨龍籠罩上去。

怨龍為怨毒、兇邪暴戾之氣所聚。

無形無體，只有特殊的意念之力對其有效。

“嗷！”

意念大網稍一靠近，怨龍便發出怒吼，身軀扭動，很快掙脫開去。

但懾於祖龍的威勢，怨龍並未發作，再次盤了起來。

“噗嗤！”

楚陽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相比起怨龍的力量，他的意念之力差得太遠了。

再來！

稍一停歇，楚陽便凝聚意念，再度攻殺上去！

“嗷！”

怨龍怒吼，龍尾甩動，意念大網只是稍微抵擋片刻，便盡數崩碎。

接連數十次之後，怨龍逐漸被激怒。

“啊啊啊！！！”

每一次失敗，楚陽都覺得腦袋幾欲爆炸一般，口鼻溢血，口中痛嚎不絕，十分悽慘。

他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急促地喘氣，只剩下半條命。

“唉……”

太古祖龍的嘆息聲再度響起。

祂早已料到，楚陽根本不具備降服怨龍的本事，失敗是註定的。

只不過。

祂實在沉淪得太久了，好不容易被真龍血脈喚醒，不想錯過復生的機會。

但情況未能如祂所願。

楚陽太倒黴了，實力也不夠，若非祂以神元護住其心神，他早已身死。

“我還沒死，還有機會……”

楚陽緊咬牙關，看著盤旋在一旁的怨龍，掙扎著坐起，奮力將意念凝聚。

不知是否錯覺。

七七四十九次失敗之後，楚陽隱約覺得，自己的意念力似乎壯大了許多。

每失敗一次，意念就會強大一分。

“就此放棄吧……”

太古祖龍發出嘆息聲，楚陽已經瀕臨油盡燈枯，再見此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楚陽沒有理會，咬牙苦苦支撐。

一晃眼，五天時間過去了。

……

這一日，山林中走出幾名年輕男女。

他們手持長弓，揹負箭簍，一臉興奮地東張西望。

“噓，那邊有一頭獨角靈犀！”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模樣俏麗，身材窈窕的少女開口道。

“王初雪，這可是獨角靈犀，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一名少年皺了皺眉，神情凝重地道：“它的血肉倒是大補之物，但生性兇殘，其獨角有靈能，一般修者不是它的對手。”

“我們這麼多人，有什麼好怕的！”

王初雪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待我一箭把它射翻！”

說完便取下利箭，挽起長弓，對準獨角靈犀！

“等一下……”

少年章：：嶸開口阻止，他深知獨角靈犀的厲害，煉骨境以下，根本擋不住它。

然而已經遲了。

咻！

箭矢激射而出，狠狠射向遠處的獨角靈犀。

“噗！”

箭矢射中獨角靈犀的身軀，卻連它的皮毛都射不穿，無力地掉落下來。

“這……”

王初雪頓時就懵了。

自己全力一箭，竟然連它的皮毛都射不穿，實在是出乎意料。

獨角靈犀猛然抬頭，望向這種膽大包天的少年，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

嗖！

獨角靈犀後退猛地一蹬，向著眾人衝了上來！

“快走！”

章：：嶸幾人見勢不對，轉身就跑。

王初雪卻還未回過神來，呆呆地站在原地，忘了逃命。

章：：嶸回頭看到這一幕，稍一猶豫，便回頭救她，然而獨角靈犀已經衝到了近前。

“小心！”

章：：嶸大吼一聲，拔出背後長劍，向著獨角靈犀劈去！

砰！

下一刻，他連人帶劍被撞飛出去，巨大的力量將後方的兩顆大樹砸斷。

“章：：嶸！”

王初雪終於回神，嚇得臉色煞白，大聲驚叫。

咔嚓！

就在這時，她隱約聽到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一聲蛋殼破裂般的聲響。

“嗚！”

獨角靈犀咆哮一聲，一個飛躍撲向王初雪！

“哎呀！”

速度實在太快了，王初雪根本來不及反應，獨角靈犀已經撲到了面前！

死定了！

她不由得絕望地閉上眼睛。

唰！

就在這時，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忽然從叢林中閃出，擋在王初雪面前，右手探出，一把抓住撲下來的獨角靈犀。

“嗚嗚嗚……”

獨家靈犀憤怒咆哮，身軀扭動，拼命掙扎。

然而神秘人影的單手捏住它的咽喉，無論它如何掙扎，紋絲不動。

一眾少年都驚呆了。

這頭只有煉骨境才能對付的靈獸，竟然被他一隻手就制住了？

咔嚓！

手腕用力一擰，獨角靈犀粗大的脖子被捏斷，獸首無力地垂落下來。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

這個神秘人一把扯掉獨角靈犀的腦袋，大口飲下靈犀血。

片刻後，他抬起頭掃視眾人一樣，露出一絲淡笑：

“活下來的感覺，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