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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界,隨著古薰兒的喊價聲音傳出,整個大殿之內都是陷入到了一陣死一般的寂靜之中,片刻之後,場間就是徹底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是在議論紛紛,猜測那包廂之內究竟是誰如此財大氣粗,九品寶丹跟不要錢一般,隨意的甩出。
而臺上那維持競拍的寶山老人也是在經歷過深深的愕然之後,那張佈滿褶皺的老臉頓時擠出了一個菊花般燦爛的笑容,蒼老的眼眸彎出了一個大大的弧度,眼中滿是那極度的驚喜之色,一張殘圖兩枚九品寶丹,那三張就是六枚,而六枚九品寶丹他們若是抽取百分之十的價值的話,那也是一筆驚人的財富了,這讓寶山老人無比欣喜若狂。
“咳咳.大家安靜一下,這位貴賓六六六號包間的貴客出價,每張殘圖兩枚九品寶丹,還有人要出價的嗎?”
一陣狂喜過後,專業的素養讓寶山老人再度恢復了平靜的模樣,強忍著心中的喜意,輕咳了兩聲之後,對著大殿內的眾人詢問到。
而聽到寶山老人的聲音之後,眾人反而是停下了之前議論的聲音,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沒有給予寶山老人絲毫回應。
畢竟,放眼整個鬥氣大陸,能夠張口就是六枚九品寶丹之人實在是太過稀少,而這樣的人無一不是本身實力強大到一種恐怖的程度就是身後有著一個霸主級別的勢力,甚至兩者皆具,沒有誰想得罪這樣的人,再者,也沒有多少人有這樣的財力。
而看到底下之人一片寂靜,寶山老人心中也早有預料,不過還是不免心中暗歎一聲,若是有人在此時出價的話,恐怕又是一陣激烈的爭奪,價格估計還能翻上一番。
但可惜並未有人做那個出頭鳥,讓得寶山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很快又是恢復過來,臉上露出和藹笑容,高舉起手中的小錘,正欲敲下,嘴巴也是微微張開,想要宣佈這三卷妖火殘圖的最終得主。
“慢!”
就在寶山老人手中的小錘剛要落下之時,一道年輕的聲音卻是從殿下傳出,令得寶山老人手中的動作生生止住。
而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此刻也都是順著聲音傳出的方位側頭看去,想看看是誰這麼膽大,要跟這樣顯然是背景深厚的傢伙競拍。
隨著眾人的目光微定,只見那處竟是有著一眾黑袍之人盤膝而坐,而這些人的為首之處,則是有著一名看上去溫潤如玉,面容俊朗的黑袍青年,顯然剛才的那道喝聲便是他發出的。
“原來是天冥宗的少主,易塵!難怪敢出言競價”
“沒想到他也過來了,天冥宗乃是僅次於丹塔與魂殿的勢力,那易塵的父親,天冥宗的宗主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鬥聖強者,如今更是與魂殿結盟,共同抵禦逆行倒施的殘暴古族,一宗底蘊大大增強,還真有拿出六枚九品寶丹的底氣”
“嘿嘿,有樂子看了,兩方都是大勢力,之後的爭奪想必是一場龍爭虎鬥,也不知道最後鹿死誰手.”
見到那青年之時,不少人都是瞬間識出了他的身份,紛紛議論起來,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玩味,期待著好戲上演。
而那名為易塵的青年對於周圍投來的目光視若無睹,緩緩的從那石椅之上站起,帶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出聲說道。
“對於貴賓室裡的朋友這番出價,在下不敢苟同,何時空間拍賣會能夠連同後續的拍品一同出價了?”
“額”
臺上的寶山老人聞言面色突然一凝,變得有些尷尬,剛才那貴賓室內之人的出價屬實是太過於驚人了,所以他才下意識的將這三張古圖繫結起來拍賣,倘若沒有人有意見的話倒還好說,但若是還有人有意出價,那麼這確實是屬於他空間拍賣會的失職了。
“這確實不合規矩”
寶山老人一臉尷尬的將話給應下。
聞言,那易塵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隨後就是化作了火熱的貪婪,維持著面容上的輕笑,再度出聲。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便對第一張殘圖出價,貴賓室內的朋友既然出兩枚九品寶丹的話,那我便在兩枚寶丹的基礎之上,再加上一枚八色丹雷的八品丹藥。”
“嘶!”
易塵此言一出,頓時引得在場之人一陣騷動,倒吸了口涼氣,能夠出現在此地的,各個無不是人精,一下子便是分析出了易塵的意圖,清楚了前因後果。
恐怕這易塵此次前來,也並未想到會一同出現三張妖火殘圖,所以身上帶的丹藥並不充裕,無法與那貴賓室內之人抗衡,但卻也是分析出了那人對於妖火殘圖勢在必得的意圖,而這妖火殘圖缺一不可,所以易塵便是打算要出高價將第一張殘圖給拍下。
而若是有一張殘圖在易塵之手,哪怕那貴賓室之人收集其餘再多的古圖也是等同於廢紙,而想要徹底集齊的話,便是需要經過易塵同意,到那時,易塵無論是獅子大開口,還是以此威脅,另有圖謀,這貴賓室身後的大勢力說不得都咬著牙應下。
易塵的這算盤打得,可謂是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並且真乃是堂堂正正的陽謀,沒有人能夠說出他的半點不是。
“易塵公子說的無不道理,此舉符合拍賣會的規則,如今易塵公子出價兩枚九品寶丹及一顆八色丹藥,是否還有人繼續出價?”
寶山老人頓時便是吆喝出聲,倒不是偏袒易塵,而是這本就是在拍賣行的規矩範圍之內,拍賣行並不在意拍品最終的得主是誰,價高者得才是唯一的定律。
而聽到了寶山老人的話,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著之間出價的貴賓室內投射而去,眼中帶著戲謔之色,想要看看對此這人要如何應對,是放棄,還是咬牙加價呢?
然而這間貴賓室內始終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就當眾人以為之前出價那人被易塵給噁心到了,想要放棄之時,之前那人的聲音終於是再度傳出,不過比起之前,聲音更加的冰冷,更是帶著森然殺機,尤其是話語當中的內容,令得所有人渾身一顫,不寒而慄。
“何時.強者需要遵循弱者制定的規矩了?”
“狂妄!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敢如此,若是不給我行一個解釋的話.”
聽到那貴賓室內的話之後,那臺上的寶山老人便是一臉陰沉,此話已經是在挑釁空間拍賣會,挑釁他們宗門的尊嚴與底線了,他死死的盯著那處貴賓室怒喝出聲,周身氣勢暴漲,周圍空間扭動,大有下一刻就要動手的意味。
“轟!”
然而還未等那寶山老人的話說完,那處貴賓室便是轟然炸開,巨大的煙塵席捲場中,隨後一檔浩瀚如海般深不可測的恐怖威壓將此地盡數籠罩,令得在場所有人都是面露驚駭的被那威壓震得匍匐在地,動彈不得,就連原本氣勢洶湧的寶山老人也不例外。
片刻之後,場中煙塵散去,之間兩道身影出現在了大殿之內,那匍匐在地的眾人之上,踩踏著虛空,一人身形佝僂,身著黑袍,讓人看不清面目,但卻有著恐怖的氣息從其周身散發而出,令人窒息,顯然是一位無上的鬥聖強者,而身旁一人,乃是女子,一襲淺白素袍,膚若凝脂,美得不可方物,不像此間之人。
女子走在那老者身前,越過匍匐在地的眾人,好似那受世人跪拜敬仰的無上帝王一般,直直的來到了臺上,神色淡漠的瞥了一眼同樣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寶山老人,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之色。
“若我不給你解釋又如何?你大可說說.”
冰冷的聲音落下,寶山老人顫抖的雙眼當中滿是恐懼之色,心中充斥著悔恨,他空間拍賣會何德何能能夠引來鬥聖強者啊,而且就算是鬥聖強者,你為何要這麼低調!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告訴我你的身份,不然他剛才哪怕拼著拍賣會名譽受損,破壞規則,也不會讓那個愚蠢的天冥宗少主得罪你啊!
寶山老人在心中鬱悶的咆哮著,但面上不敢有絲毫的不恭敬之處,對著女子擠出一抹訕笑,顫顫巍巍的出聲說道。
“不知道二位屈尊前來,當真是我行的失職,之前在下狂妄無知,還望二位見諒!我看二位很是喜歡這三份殘圖,為表歉意,我做主將其送與”
“不用了”
知道寶山老人要說些什麼,古薰兒搖了搖頭,隨後取出了一個羊脂玉瓶,丟給了寶山老人。
“本來按理來說,我要讓你這空間拍賣會就此覆滅,不過看在你們這次能夠同時收集三份殘圖的份上,便赦了你等之罪,我之前既然說六枚寶丹便是六枚.”
寶山老人聞言面上頓時轉懼為喜,他本以為這一次怕是栽了,多半要落個身隕的下場,再不濟也是要破財免災,沒想到竟然還能夠取回拍賣的價格,這簡直是不幸當中的萬幸了。
寶山老人連忙手腳並用,爬到了那玉瓶之前,將玉瓶捧在手中,隨後艱難的仰起頭顱,對著女子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這幅樣子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而那女子絲毫沒有理會寶山老人如何反應,直接是越過了寶山老人,來到了拍臺之上,伸出玉手,將臺上的那三卷殘卷拿在了手中,看著面前三份樣式不同的古圖,女子那雙冰冷的眸子當中終於是掀起了一絲波瀾,閃過了一抹興奮的精光。
打量了片刻之後,女子將殘圖收到了納戒當中,便是甩袖轉身,沒帶絲毫的留戀,就是朝著這間大殿之外行去,然而在走到了之前那打著小心思出言競價的易塵身旁之時,女子腳步微頓,稍稍側目。
被女子那宛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著,易塵心中便是生出一股難言的恐懼,感覺死亡正在朝著自己瘋狂的逼近,整個人頓時便是慌亂了起來,艱難的開口道。
“你你不能殺我!我乃是天冥宗的少主,我的父親也是鬥聖強者,而且我剛才只不過是以拍賣行的規矩進行合理加價,你如此肆無忌憚,破壞規則,會為中州之人所不齒的!”
“呵!”
聽著易塵那顫抖的聲音,女子又是一聲冷笑,眼中神色一暗,淡漠出聲。
“我說過了,我的規矩才是規矩,殺了.”
話音落下,女子便是輕甩衣袖,轉過身去。
“是,小姐.”
而女子身後的老者也是發出嘶啞的聲音應道,隨後瞥了一眼那早已因為恐懼而變得面目猙獰的易塵,輕輕搖了搖頭,隨手朝著其面上一揮。
“嗖!”
下一刻,易塵那擁有著俊美面容的碩大頭顱便是沒有任何徵兆的直接從其脖頸之上消失無蹤,留下的只有一下脖頸之處不斷噴湧出如潮般的血液,整個就猶如一座血色噴泉一般,而那主僕二人的身影也是在這血色盛宴當中緩緩的消失了.
在場所有此刻都是面色怔怔的看著易塵的無頭屍體,面露不可思議之色,不敢相信堂堂天冥宗的少宗主就這麼死在了他們的面前。
就這樣呆滯了片刻,終於是有人反應過來,那二人消失,身上的威壓也是消散,一時間,殿內的眾人都是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茫然四顧,面面相覷,每個人都是能夠從對方的眼中看出無措之色。
“我想起來了,我說怎得如此面熟!這女子乃是遠古大族,古族的少族長,當初我參加古族成人禮時曾遠遠見過一面!”
就在周圍氣氛略微有些沉默之時,一道聲音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突然是在大殿之內傳出,頓時就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什麼她便是傳聞中有望突破桎梏,在此世成帝的古族帝女?”
“難怪殺性這麼重,這位當初在古族秘境之中可是直接坑殺了大量各族天驕,尤其是同為遠古家族的炎族,好似是全軍覆沒,一個也沒出來,一些好事之人更是稱其為炎屠血魔,未曾想今日能夠在此地見到,也不知是幸事還是禍事.”
“嘿嘿,我等幸事禍事尚且不知,但對於天冥宗來說可是絕對的禍事,聽說在古族成人禮之前,這位也曾在中州行動過,當初在丹會舉辦至極,天冥宗的附屬玄冥宗的少主,不知道為何惹到了這位主,結果不出半柱香的功夫,整個玄冥宗上下雞犬不留,而也是因此,才得已讓那新起的冥殿佔據地盤,有了起勢之機,而這次換成天冥宗的少主惹到了她,也不知道之後的天冥宗將會如何,嘖嘖嘖”
說著說著,眾人便是將目光匯聚在了那躺在地上,身體已經是開始發涼的無頭屍體之上,面帶憐憫與戲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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