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藤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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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石山回來之後，姜玄在竹屋前面的一塊巨石上，鄭重的刻上了藤部落的圖騰紋，並且找了些有顏色的石頭，砸碎之後用水調成顏料，給圖騰紋上了色。

雖然因為繪畫技術有限，這圖騰紋看上去有些像小孩塗鴉，但姜玄不是很在意。

圖騰紋是部落的標誌，只要以後部落發展的足夠強大，不管它的圖騰紋有多難看，也沒有人敢輕視。

比如一些大部落的族人，他們只需要在臉上，或者隨身的器物上，畫上自己部落的圖騰紋，行走在外面的時候，別的部落就不敢輕易的招惹他們。

畫好圖騰紋以後，姜玄開始準備第一次祭祀。

作為一個新生的部落，第一次祭祀是非常重要的，哪怕他們只有五個人，祭祀儀式也要弄得像模像樣。

因為姜玄很清楚，透過築祭壇、祭祀、畫圖騰紋等一系列儀式，可以增加族人對部落的認同感，提高部落的凝聚力。

雖然藤部落目前只有五個人，但姜玄依然會把這一套儀式做完整。

他帶著赤芍等人，在石山腳下用黃泥築了一座圓臺狀的祭壇，祭壇前面還弄了一道階梯。

這個祭壇底部直徑約兩米，高約一米，頂部直徑約一米五，很小，也很簡陋。

但姜玄依然認認真真的在黃泥祭壇四周，包括頂部，都刻上了藤部落的圖騰紋。

有了圖騰紋之後，祭壇給人的感覺多了一絲神聖。

隨後，他們開始在山林裡狩獵，小溪裡捕魚，準備祭祀的祭品。

三天之後，天氣愈發的暖和了起來，地上的野草開始生長，山林裡的草木也開始抽枝發芽。

就連那株古藤，枝幹上也有了許多嫩芽，看上去生機勃勃。

藤部落建立第一年，一月十五日。

第一次祭祀儀式正式開始。

黃泥祭壇已經乾燥，姜玄五人抬著祭品，順著階梯走到了祭壇之上，把祭品擺放好。

祭品是一頭野山羊、一隻野雞、一條重達二十多斤的大魚，都是活的，用繩子捆著。

五人都提前洗過澡，穿上自己最好的獸皮衣，又在臉上畫上藤部落的圖騰紋，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樣。

祭祀儀式其實是需要巫來主持的，據說，只有巫才能溝通圖騰神，也只有巫才會念那些古老的祝詞。

但藤部落總共才五個人，根本就沒有巫的傳承，所以姜玄只好靠自己發揮了。

姜玄回憶著鹿部落的祭祀儀式，然後拿了一把磨得很鋒利的石刀，把祭壇上的野山羊、野雞，以及魚，都給放了血。

鮮血流淌在嶄新的黃泥祭壇上，浸染了部分圖騰紋。

姜玄走下祭壇，收好石刀，祭祀祝語他根本不會，只好說兩句大白話了。

姜玄面朝古藤，思索了一會，開始說祝詞：

“請藤神享用祭品後，保佑藤部落六畜興旺，五穀豐登，保佑族人出入平安……”

赤芍和那三個少年聽得一愣一愣的，因為姜玄說的很多詞他們從來沒聽過。

再加上正在祭祀，他們下意識的認為是藤神顯靈了，因此拜得更加虔誠。

“唳！”

就在這時，一道穿金裂石的鳥鳴聲在竹林上空響起，驚得竹林裡的鳥獸紛紛躲藏。

姜玄抬頭看去，只見一隻身披黑色羽毛，體型龐大無比的兇禽正朝這邊飛來，目標似乎是祭壇上的祭品。

“不好！”

姜玄驚駭的大叫一聲，下意識的就想跑，因為這隻鳥實在太大了，飛過來時好像一朵烏雲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這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抵擋的兇禽。

“嗡”

就在這時，石山突然微微震動了。

纏繞在石山上的古藤突然綻放出璀璨綠光，一根柔嫩的藤蔓快速生長，長到上百米長，然後像鞭子一樣，閃電般的朝那隻兇禽抽去。

“啪！”

那隻兇禽被抽中了，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空中灑落一片鮮血，它驚駭的拼命扇動翅膀，想要逃走。

然而，古藤卻不打算放走它。

“啪！”

那條百米長的藤蔓又是狠狠一抽，那隻兇禽身上的骨頭都被抽碎了，它無力再飛，歪歪斜斜的往地面墜落下去。

“砰！”

龐大的兇禽落在了祭壇不遠處，砸斷了一片竹子，掙扎了幾下，就徹底不動了。

姜玄五人被震驚得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全了。

“藤……藤……藤神真的顯靈了。”

赤芍張大了嘴巴，誰也沒有想到，這株古藤竟然如此恐怖，兩下就把一隻兇禽給抽死了。

姜玄更是一陣後怕，前幾天他們還順著古藤爬上了石山，如果那個時候古藤起了殺心，恐怕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雖然他從記憶中得知，這個世界有很多神異的生物，卻沒有親眼見過。

在他的記憶中，鹿部落被滅族的時候，也沒見他們的圖騰神出手，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沒想到，一株古藤竟然如此厲害，也不知道是真的願意當藤部落的圖騰神，還是因為那隻兇禽要搶它的祭品。

姜玄也忽然明白，為什麼竹林周邊連一隻猛獸都看不到了，多半是本能的察覺到這邊有危險，不敢靠近，或者是被古藤殺光了。

“嗖嗖嗖……”

地面上突然有數不清的根鬚鑽了出來，一部分延伸到了祭壇上，將那幾只祭品層層包裹，另一部分則纏繞住那隻龐大的兇禽，也將它包裹住了。

姜玄用眼睛餘光看了一下那些可怕的根鬚，只覺得背後都被冷汗打溼了。

也不知道這株古藤到底答應當圖騰神沒有，如果沒答應，會不會對他們出手？

畢竟這株古藤太恐怖了，如果想殺他們，姜玄不覺得自己能跑掉。

許久之後，那些根鬚重新縮回地上，姜玄往祭壇上看了一眼，只見那幾只獵物已經被吸食得只剩下毛髮和新鮮的骸骨了。

那隻兇禽也是一樣，只有羽毛和骸骨尚存。

太可怕了！

姜玄硬著頭皮，繼續等待，他只希望這株古藤看在祭品的份上，不要難為他們。

就在這時，古藤之上，有五根柔嫩的枝條快速生長，最後延伸到了姜玄五人的頭頂上。

“藤……藤神……”

就在姜玄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滴翠綠色的液體，從藤蔓尾端的一枚嫩葉上滴落，落到了他的頭頂上，並且直接融入了他的體內。

一瞬間，姜玄感覺到體內湧入了一股磅礴的力量，帶著濃郁的生機，滋潤著他的五臟六腑，血肉筋骨。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速度、視力、聽力等都在快速的提升。

赤芍、鉤藤、石鰍、南星四人也是一樣，他們同樣得到了一滴綠色的液體。

姜玄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滿臉驚喜的叩首道：“感謝藤神的恩賜！”

其他人也紛紛向古藤叩謝，誰也沒想到，一次規模簡陋的祭祀，竟然還能獲得這樣的好處。

看來古藤是真的願意當藤部落的圖騰神了。

那五根柔嫩的枝條重新縮了回去，古藤上的綠光也漸漸內斂了，古藤再次沉寂，除了龐大，看上去與別的藤蔓沒什麼不同。

如果不是眼前那些祭品的皮毛骸骨尚存，恐怕姜玄會以為這是做了一場夢。

許久之後，姜玄才返回了竹屋，整個人還處於暈乎乎的狀態。

這個世界，第一次送給他一份大禮。

有古藤守護，再加上姜玄前世的見識，他相信這個小小的部落，以後肯定能夠發展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