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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託·馬萊薩尼此刻全身都控制不住地顫抖著,他的雙眼中充滿了恐懼至極的情緒,他的喉核如同跳豆也似地跳動著,發出了極其難聽的“咯咯”之聲。
不僅僅是恐懼,還有一種無法理解的迷茫。
對於他來說,一個同樣是初識境的修行者,在一個眨眼的時間內,殺掉了三個同級別的修行者,以他的見識眼界是根本無法理解的事情。
特別是眼前這個容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剛才突然變成了三個腦袋六條手臂的詭異古怪的模樣,讓阿爾伯託·馬萊薩尼隱隱聯想起了他們西大陸某個傳說中的魔神的形象。
而且在他們西大陸,擁有多個腦袋的生靈,總是和極度邪惡,黑暗,殘忍,嗜血,地獄這些東西聯絡在一起的。
所以此刻的阿爾伯託·馬萊薩尼真的感受到了極度的恐懼。
“……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黑暗破壞神的信徒……”
他聲音發顫地這麼問了一句。
束觀不知道這阿爾伯託·馬萊薩尼口中的黑暗破壞神是什麼東西,此刻他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舉起了手中的勃朗寧手槍,對準了阿爾伯託·馬萊薩尼的腦袋。
“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
“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肯說的話,我會扣下扳機,讓你去你們得地獄見你的同伴!”
……地獄……
阿爾伯託·馬萊薩尼嚇了一個激靈。
這傢伙果然跟那位魔神有關係!
因為他們西大陸的修行者,都是各自神的信徒,死亡之後會回到各自信奉的神的懷抱之中。
只有被那個魔神的信徒殺死的人,才會墜入地獄。
“一,二……”
“等等,這瓶藥水……應該是史蒂芬大人煉製的。”
阿爾伯託·馬萊薩尼慌張地喊道。
“繼續。”
束觀冷冷地說了兩個字。
阿爾伯託·馬萊薩尼慌亂的看著他問道:
“繼續什麼?”
他真的是有些被束觀嚇得思維混亂了。
“關於那個史蒂芬大人的一切,還有你憑什麼判定這瓶藥水就是他煉製的。”
“這瓶阿爾厄斯之淚,是大師品的鍊金之物,也只有鍊金大師才有可能煉製地出來。”
阿爾伯託·馬萊薩尼連忙說道:
“至於史蒂芬大人,是西大陸鍊金術非常著名的鍊金大師,他在五年前來到了大華,而據我所知,如今在大華的西大陸的鍊金大師,應該只有史蒂芬大人一位。”
“那個什麼史蒂芬大人人在什麼地方?”
束觀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當初史蒂芬大人剛剛來到申城的時候,我有幸見過他一面,請教了他一些鍊金術術上的問題。”
“而據史蒂芬大師所告訴我的,他受梅力堅合眾國的一家公司所聘,才來到大華進行某項秘密的工作。”
“他來到申城也是很秘密的事情,所以史蒂芬大師當初交待過我,不能把在申城見過他的事情傳出去,否則可能會招來厄運。”
“而我自那次之後,就再沒見過史蒂芬大師了,我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或許他已經完成工作回到西大陸也說不定。”
“知道聘請他的那個公司叫什麼名字?”
“……好像……好像是叫……對了,是叫GLH公司,God'slefthand,當時史蒂芬大師還說過一句話,這是一家得到神的眷顧的公司,所以他才會接受這家公司的聘請。”
“我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您了,真的。”
阿爾伯託·馬萊薩尼說完了,然後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束觀道:
“請您不要殺我,我可以改為信奉黑暗破壞神大人,成為黑暗破壞神大人忠誠的奴僕……”
“砰”地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哀求。
阿爾伯託·馬萊薩尼的腦袋直接在脖子上消失了,化成了一團蒸汽。
束觀默默將勃朗寧手槍插回了槍套中,接著起身朝外面走去。
酒吧裡的人,早已經跑光了。
剛才束觀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上門,他根本不在意外面的人看到房間裡面發生的事情。
又有什麼關係呢?
今天在這裡殺人的,是一個白人男子。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場他們西大陸修行者之間的內訌,跟大華還有大華修行界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束觀只是來問個訊息,下手卻這麼冷酷狠辣的原因,跟他殺當初那個名叫艾琳·布倫南的女魔法師的原因是一樣的。
無關個人的善惡,純粹是因為在沒有沒邀請的情況下來到這裡,這就是你們的原罪!
而剛才聽這幾名西大陸修行者之間的聊天,聽得出來他們在申城應該做過很多罪惡之事吧!
束觀走出了戰斧酒吧,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
這一天的早晨,結束了一夜行功的束觀,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了盥洗室洗了把臉。
洗臉的時候,他仔細地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
好像跟前幾天確實沒什麼改變。
但束觀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改變不少了,比如比起原來,他的眼睛稍微大了一點點,鼻子高了一點點,嘴型也稍微改變了一點點。
這兩天,束觀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就是要改變容貌的話,是把自己變的帥一點,還是變得更普通一點。
只不過他很快發現,他原來的容貌已經很普通很普通了,如果再普通一些,那就屬於醜的範疇了。
束觀這一世已經已經醜了十八年,他不想再變醜了。
而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束觀是個俗人,原先是沒得選,現在既然有選擇,束觀還是,想把自己變帥一點點。
當然,一點點就行了。
欣賞完了自己都無法肯定的到底有沒有改變的容貌,束觀來到了一樓。
距離去戰斧酒吧找那個阿爾伯託·馬萊薩尼已經過去了三天,束觀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自己在戰斧酒吧做的事情,在申城的修行界造成了什麼影響,他也懶得理會。
至於那個GLH公司的事情,暫時是無法再查下去了。
但是束觀堅信,只要那個GLH公司還在申城活動,那他總有機會發現這個公司的蹤跡。
當然,這也要看他能夠把這個城市掌控到何種程度。
下到一樓,束觀開啟大門,從郵箱內取出今天的報紙,然後回到屋子中坐下,看起了報紙。
至於早餐,他今天不怎麼想吃,也就懶得做了。
韓彪是幾乎從來不吃東西的,而束觀自己則看心情,有時候嘴巴饞了,就給自己做頓好吃的,否則兩三天不吃東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束觀一共訂了六七份報紙,此時一份接一份地看過去,這是在善已觀時就養成的習慣。
對於時政大事,他基本都是匆匆一眼掃過。
但是對於那些第三版第四版的一些軼事雜聞,束觀倒是看的頗為認真。
而今天有一則新聞,讓他頗為注意,這則新聞有好幾份報紙都不約而同地報道了。
就是前幾天的時候,申城市政府工程廳重啟了一項因為幾個月前的那場戰爭而暫停的下來的工程。
那是關於一項大江邊的灘塗地的挖掘工程,申城市政府準備在這片灘塗地上建幾座高樓。
幾個月前在戰爭沒爆發的時候,這片灘塗地已經開挖了一部分,而這次再繼續開哇的時候,工程隊赫然在灘塗地中挖出了上百具屍體。
這些屍體應該就是前幾天被人埋在這裡的,所以並沒有完全腐爛。
而讓人感覺到詭異和恐懼的是,這些屍體的體內,竟然沒有一滴血液。
要知道剛死沒幾天的人的體內,血液是還沒有全部消失的,然而在灘塗地中挖出來的那些屍體內,卻沒有任何鮮血留存的痕跡,就像是在生前就被人抽乾了血液一般。
而這些屍體的身份,很快也被查清楚了。
是半個月在附近江面上失事的一艘客輪上的遊客。
那也是一件有些奇怪的沉船事件,因為那艘客船失事的時候,江面上並沒有太大的風浪,只不過江霧比較大而已,一艘不算老舊的客船卻是莫名其妙地失事了。
而且時候搜救的時候,發現居然一個生還者都沒有,甚至連屍體都沒有打撈幾具。
當時的猜測是那些屍體都被江水衝到下游大海里去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其實並不大,但除此之外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了。
沒想到幾天之後,居然在一片灘塗地中找到了失事客船上那些乘客的屍體。
根據巡捕廳的驗屍結果,這些屍體根本不是被淹死的。
所以當時沉船的時候,這些乘客可能根本不在那艘沉船上,而是被人帶走了。
沉船,失蹤的乘客,被抽乾血液的屍體。
整件事情看去是那般的詭異,神秘,恐怖,籠罩著層層迷霧。
如今申城已經有些流言四起,說是申城可能出了吸血殭屍,專門吸取活人的鮮血,也有人說是有一夥罪犯專門在抽人的鮮血賣給租界中的那些洋人醫院,反正是眾說紛紜,一時間申城百姓都有些人心惶惶。
束觀看完了所有報紙上對這件事情的報道,不同報紙中描繪的細節或許有稍許不同,但整件事情總體的脈絡並沒有不同。
而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也算不上如何神秘,束觀的第一反應是這件事情肯定是修行者做的。
緊接著他的腦中就生起了三個字:血煞門。
如果沒有看過密修會中的那些資料,束觀自然無法做出這樣的判斷,但是知道申城有這樣一個邪惡的修行宗門存在之後,束觀立刻就想到了那個靠吸取生人鮮血增長修為的宗門。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情,申城七仙盟是肯定要管的……
一百多條人命,算的上是乙等大事了,就算七仙盟在申城再低調,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那些神秘的血煞門修行者。
如果能夠找到的話,應該早就把血煞門清剿乾淨了吧!
那麼這件事情,自己要不要也做一些調查呢?
就在束觀如此思考著的時候,他聽見走馬館門外響起了幾個人的腳步聲。
而其中一人的腳步聲他很熟悉,那人的腳步聲頗為特點,就是是腿腳不太方便一般。
杜文強來了。
同時那幾個從巷口來的幾人的交談聲,也一起傳到了束觀的耳中。
“杜爺,既然你跟那位束先生如此熟稔,何不直接將他請到你的府中,何必要讓章老親自來跑這一趟。我這段時間倒是也聽說過這個束行雲的名號,聽說是個活神仙般的人物,但他再有本事再出名,總也不該讓章老降尊紆貴親自前來見他。”
這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他的語氣間似乎對杜文強有些不滿。
束觀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揚了揚眉。
這是什麼大人物啊!
在申城這個地方,能對杜文強這麼說話的人,可沒有幾個。
而接著又是一名老者的聲音響了起來。
“錫城,老夫早就沒有任何職務,不過是個普通老百姓,哪有什麼降尊紆貴的說法,而且當初老夫投身革命,就是為了追隨帝象先生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大同世界,若是自覺高人一等,豈不是忘了初衷。而你身為申城之地的父母官,心中若是有這種想法,我可是批評你幾句的。”
這老者的聲音,雖然蒼老,但依然有些豪邁之意。
“章老批評的是,章老批評的是,錫城只是擔心章老您的身體而已,特別是章老您來申城的這幾天,一直睡眠不好,錫城擔心您若有小恙,那錫城可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來責怪錫城招待不周之罪了。”
“無妨,多走走路,到是讓會讓老夫精神健旺一些,而且文強讓我們親自前來,總有他的道理。”
“章老,吳市長,就是這裡了,請進。”
這個時候,杜文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隨著他的話語聲,這位如今在申城可謂是真正一手遮天的青幫大亨,當先走進了走馬館中。
而走進來之後,杜文強先是恭敬地朝束觀拱了拱手,卻沒有說話,而是先閃身站到一旁,為後面進來的人讓開了路。
杜文強此刻的神情是一種兩邊陪小心的態度,剛才朝束觀拱手的時候,臉上也是掛著一縷苦笑。
如果是幾個月前,他還不知道束觀的真實身份的話,他今天的選擇肯定是派小箭開著他的座駕,請束觀到他的杜公館中,為那位身份尊貴的老人算算卦。
但是杜文強現在是知道束先生其實是為隱在人間的仙人,所以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堅持讓那位老人親自前來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得罪這位老人,雖然他現在是申城的地位可謂顯赫至極,但是這位老人他也是絕得罪不起的。
而在杜文強往旁邊避了一步之後,一名老者就從他身後走了進來。
那是一名看去年約七旬的老者,身量頗高,卻是有些削瘦,穿著一件很普通的長衫,手中拄著一根普普通通的柺杖,腰桿挺直,容貌清矍,神情平和,但是身上卻有種讓人肅然起敬的氣勢。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氣勢,有沙場征戰百死而還的殺氣,也有久居高位手掌大權的威勢,更有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邁氣概。
總之,雖然剛才聽他說自己不過是個普通老百姓,但只要見到他的人,都能看出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老人。
老人進門之後,視線在屋中轉了一圈,接著落在了束觀的身上。
而在他身後,又有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五十出頭的年紀,穿著一身質料考究的鐵灰色西裝,長的方面大耳,面相威嚴,只是他的這種威嚴,跟那老者的威勢比起來,卻是差了不少意思。
然後杜文強一臉謙恭地開始給雙方介紹。
“章老,吳市長,這位就是如今在申城大名鼎鼎的活神仙束行雲束先生。”
“束先生,這位乃是我們申城的父母官,吳錫城吳市長。”
杜文強先是介紹了那位中年男子。
其實這位威嚴的中年男子進門的時候,束觀就已經認出此人是誰了,畢竟這人的照片,可是會經常出現在申城各大報刊上的。
申城市長吳錫城,一位治政能力極強,可以說是大華民國成立起來,申城歷任市長中,名聲最好,手腕也最強硬的一位市長。
在他擔任申城市長的這兩年裡,卻是幹了不少大事。
也難怪剛才他敢如此對杜文強說話。
雖然杜文強此時在申城的勢力,對申城的掌控力可能比這位民國政府任命的市長要更大一些,但這位以性格強硬,背景也極深厚著稱的市長,恐怕還真不怕杜文強。
那麼,能讓這位吳錫城市長如此恭敬的老人,又是什麼人呢?
“束先生,這位是章浩天章老。”
這個時候,杜文強終於介紹了那位老人的姓名。
他也只介紹了姓名,卻沒有介紹身份。
束觀聽到了“章浩天”這三個字之後,口中輕“啊”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杜文強確實沒有必要介紹這老人的身份,整個大華又有誰會不知道這位老人呢,作為少理人間之事的修行者,束觀卻也同樣也知道。
因為這位名叫章浩天的老人,是大華民國立國四大偉人之一。
這可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大人物。
明天中秋佳節,祝各位書友闔家歡樂,和睦安康。
對了,我明天也要請假一天,參加家庭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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