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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虎山死了。
卻不是死在來找他算賬的杜文強的手中,而是自己突兀地,詭異的,莫名其妙地吐血死了。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真的很難相信一個人的體內,能夠吐出這麼多的鮮血。
汩汩而流的黑色濃血,很快淹沒了大半個會客廳的地面,濃血中還夾雜著不少血肉碎塊。
而張虎山就仰面躺在血泊中,只是他的模樣已經完全變了。
張虎山原來長的很是魁梧,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但是現在血泊中的張虎山,卻已經變成了一個一米左右,瘦小如猴的人幹般的怪東西。
他的面板完全褶皺了起來,鬆鬆垮垮的耷拉著,如果讓剛才沒有目睹剛才他吐血過程的人來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認得出來,這個躺在血泊中的人幹,就是那個身材魁梧高壯的青幫大佬張虎山。
而張虎山從吐血到變成一個小小的人幹,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幾秒中內發生的。
看著身軀迅速乾癟縮小的張虎山,束觀根本來不及做什麼。
當然,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張虎山死亡的過程太詭異,束觀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以他現在的見識,也看不出張虎山為什麼會突然吐出了那麼多的黑色汙血。
束觀站在遠處,沉默地看了那血泊中的屍體看了許久,暫時沒有急著上前去檢視情況剛才的狀況太過詭異,他也不敢貿然靠近。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然後他回頭問了篤竹這麼一句。
篤竹此時同樣一臉駭然地站在那裡,見束觀發問,連忙搖了搖頭道:
“小僧不知道。”
束觀想了一下,又問了一句道:
“你師傅會知道嗎?”
於是篤竹也想了一下,然後又是搖頭說了一句道:
“小僧不知道。”
束觀沉吟了一會,決定等會去問問那個苦竹老僧。
那個老僧,看去已經活了很久的時間了,臉上的面板皺得就跟張虎山的屍體似的。
這樣一個活的比自己久的多,境界比自己高的多,修為比自己深的多,除了打不過自己之外,其他都比自己強的多的修行者,束觀覺得有些不懂的事情完全可以去請教對方一下。
然後束觀回身走到了杜文強的身前。
杜文強依然處在茫然而又震驚的情緒中。
束觀認真地對杜文強說了一句話:
“杜爺,你能夠保證不把今天見到的事情,告訴其他任何人嗎?”
杜文強呆呆地看著他,在兩三秒之後,才身軀微微一震,回過了神來。
而束觀的問話,讓他神情一動,接著立即很鄭重地點頭道:
“束先生,您放心,今天看到的事情,杜某人絕不會告訴任何人,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束觀沉吟了一下,對他說道:
“你跟我出來。”
接著回頭又對篤竹說道:
“你可以唸經了。”
他要篤竹唸的,自然是心相似那篇能讓人忘卻一些事情的經文。
至於杜文強,在考慮了一下之後,束觀決定讓他保留住今天的記憶。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不少普通人知道他們這些修行者的存在的。
比如徐平西,又或者剛才死掉的張虎山。
束觀覺得不妨讓杜文強也成為這樣的一個人,其實杜文強也早就已經跟修行界有了許多牽扯,而且因為自己的存在,他以後也必然還要牽扯進很多跟修行者有關的事情。
一次次地方清洗他的記憶,是很沒必要的事情,被清洗記憶的次數多了,恐怕還要傷害到他的魂魄。
另外,保留住杜文強的記憶,也能讓他以後對自己更加服從一些,讓他辦一些事情的時候,也沒必要再找藉口和理由,直接交待他去辦就行了。
束觀帶著杜文強朝廳外走去。
而小箭本來也想跟上來,束觀卻是抱歉地對他笑了一下,讓他留在了廳房中。
雖然準備讓杜文強知道一些修行界的事情,但是不意味著這些秘密是可以讓人人都知道。
束觀和杜文強來到了會客廳外,會客廳外是一個花園,束觀和杜文強站在花園中。
在會客廳內,此時篤竹已經雙掌合什,低頭輕聲唸誦著一篇經文,然後廳中的那些凡人一個個地倒了下去。
“他們……”
看到連小箭都倒了下去,杜文強連忙緊張地似乎想要問什麼。
“無妨,他們只是會沉睡一會,然後忘掉今夜所見之事。”
束觀淡然說了一句。
杜文強心臟跳了一下,頓時有些明白這位束行雲先生,為什麼要把自己單獨帶到會客廳外了。
他看著那名佇立在會客廳中的年輕僧人,直到這個時候,他的神智和思維能力,才終於慢慢地完全恢復過來,重新成為了那個精明而思維敏銳的青幫梟雄。
而在今夜之後,在張虎山死了之後,杜文強毫無疑問將成為青幫實力最強大的大佬,成為申城真正的地下皇帝。
當年他的母親忍辱為他爭取來的那塊風水寶地,帶給他的氣運,恐怕從今夜才是真正開始爆發。
“那位大師,他是神仙嗎?”
然後杜文強這麼喃喃問了這麼一句。
“如果對於你們普通人來說,他確實是的。”
“其實,這個世界上,像這樣神仙般的人物,一直都存在著,而且數量還不少,只不過絕大部分的普通人,一直不知道他們得存在罷了。”
束觀笑著說道。
杜文強轉首看向了他,眼中若有所思,接著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道:
“那麼束先生您,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神仙人物?”
束觀保持著微笑,卻沒有說話。
杜文強頓時就明白了。
他想著今日那位神仙般年輕僧人,在束先生面前不也恭恭敬敬,束先生吩咐什麼他就做什麼的模樣,束先生又怎麼可能不是神仙,而且恐怕還是比那你年輕僧人更加強大的神仙!
難怪束先生的卦算的這麼準,他是神仙,這些自然是小手段罷了。
杜文強看著束觀的眼神,變得更加敬畏了一些。
“今天我把那和尚帶過來,本來是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
然後束觀說了這麼一句。
“束先生儘管吩咐。”
杜文強立刻恭聲說道。
他對束觀的態度,和原先完全不同了。
在今夜以前,杜文強對束觀也很客氣,但那種客氣熱情,但那種客氣,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和束觀同等的位置上,甚至隱隱有些高於其上,是一種籠絡結交的態度。
但是現在他的神態語氣,卻是將自己的位置放得極低極低了。
然後束觀將心相寺賑濟難民的事情講了一下,讓杜文強幫助心相寺將這件事情繼續做下去。
當然,束觀沒有告訴杜文強這麼做的真正原因。
杜文強自然是立即答應了下來,而且表示除了食物之外,他還會安排藥品,衣物,棉被等物資給難民送去。
接著,束觀又拜託了杜文強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要杜文強派人去把霞飛路上所有七開頭的門牌號房屋,都去調查一下底細。
龐道坤已經死了,無法再看到他的記憶。
但對於那個GLH公司,束觀不準備放棄追查,在沒有其他線索的情況下,只能採取一些笨辦法了。
至於到底能不能查出些什麼,只能等杜文強這邊的結果了。
“你知道有一個名叫GLH公司的西大陸公司嗎?”
最後,束觀如此問了杜文強這麼一句。
杜文強皺眉思索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道:
“杜某從來沒有聽聞過這麼一個公司。”
束觀想了一下,接著又問了一句道:
“那麼,有個名叫富華遠洋貿易的公司呢,杜爺你聽說過嗎?”
束觀話聲剛落,杜文強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種古怪至極的神情。
“怎麼,你知道這個公司?”
看到杜文強的神色,束觀頓時揚了揚眉道。
“我聽說過,這個公司好像張虎山就有股份!”
“什麼!”
“半年之前,張虎山來找過我,說是有幾個旭日國人想跟我們說青幫合作做生意,其實就是想利用我們青幫在碼頭上的勢力,讓他們的一些貨物,能夠不受大華政府的檢查,可以直接出關運走。”
“我見了一下那幾個旭日國人,發現那幾個旭日國人根本不是普通商人,杜某人這點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那幾個旭日國人,不是軍人就是情報人員,而我問他們要運送什麼貨物,他們卻是怎麼也不肯說,杜某自然不會答應跟他們合作。”
“而且杜某人還下令所有碼頭上的兄弟,要仔細留意這些旭日國人運出去的東西,杜某就怕他們把咱們大華的什麼好東西偷偷運走。”
“申城的碼頭,十個有九個都是控制在杜某人手中,他們要想從這些碼頭上運東西,絕瞞不過杜某的耳目。”
“不過後來我聽說張虎山好像一直跟那些旭日國人做生意,他還入股了一個富華遠洋貿易公司,那個公司是專門做走私生意的,張虎山就是透過這個公司,給那些旭日國人偷運貨物。”
“只是我和張虎山終究是同門師兄弟,他要做什麼我也不好插手,而且他都是避開我的碼頭,所以我一直不知道那個富華遠洋貿易公司,一直都在走私什麼貨物。”
聽完杜文強講述之後,束觀眉頭猛然皺了一下。
……張虎山竟然跟那個富華遠洋貿易公司有關係?
……那他突然的死亡,是不是其實也牽扯到那個神秘的GLH公司?
“杜爺,你讓人去那個富華遠洋貿易公司看一下,最好今天晚上就去,找個藉口把那個公司的人都控制起來,特別是那個公司內的檔案資料,絕不能讓人將那些檔案毀壞。”
接著,束觀如此沉聲說道。
至於他自己,要,先去搞明白張虎山的死因。
張虎山死的時機,太巧了!
和龐道坤一樣,都是在自己準備問些什麼的時候,就都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
“老僧也看不出他的死因。”
心相寺的大雄寶殿內,佛像低著頭,看著地上的那個佝僂的人幹,泥塑的嘴唇翕動間,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
束觀有些失望。
“但是能讓一個凡人如此死去的,無非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法術之力,一種是丹藥之力。”
“老僧只能看出,此人之死,跟法術應該沒有關係,那麼或許是中了某種丹藥之毒,但老僧不通丹鼎之道,實在是看不出來。”
然後佛像又這麼說了一句。
丹藥之毒……
丹鼎之道……
束觀凝眉沉思了一會,接著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心中頓時一動。
然後他手中的布條一展,重新將那個張虎山屍體人幹包裹了起來,轉身朝,心相寺外走去。
身後傳來了那佛祖之像的聲音。
“苦竹多謝束先生此處相助之恩。”
束觀回頭笑了一下道:
“這個人情,你是要還的。”
……
不久之後,束觀出現在了一家藥店的門口。
束觀抬頭看了看藥門口上方的匾額,上面寫的是“潤靈堂”三個典雅的大字。
然後束觀又看了一下門牌號:寶善街六十六號。
接著再低頭和手中的名片對照了一下,沒錯,就是這裡了。
束觀手中的這張名片,是幾天前參加密修會的聚會時得來的。
那天晚上的聚會上,有一個名叫汪茂榮的修行者,逢人就會發上一張名片,自稱在寶善街上,專門開了一家做修行者生意的藥店。
束觀很榮幸,那天晚上也被汪茂榮發了一張名片。
束觀想著一個開藥店的修行者,總應該是走丹鼎之道的,所以他帶著張虎山的屍體,來到了這裡。
此時是凌晨三點左右,這條寶善街也不是什麼繁華熱鬧的大街,整條街都一片昏暗冷清,這家潤靈堂也是一樣,兩扇玻璃大門關得緊緊的,裡面沒有半絲燈光。
當然,既然是修行者開的店,那麼就應該沒有晝夜之分。
束觀將一個備好的面具,戴在了臉上,然後上前一步,敲了敲門。
然後屋內立馬響起了一道聲音。
“是誰?”
這麼說吧,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束觀的手指甚至都還沒有離開玻璃門。
那是一道公鴨嗓般的聲音。
束觀立刻就分辨出了這正是當天那個汪茂榮的聲音,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
“客人。”
然後束觀用靈力稍稍改變了自己的嗓音,如此回答了兩個字。
屋內有燈光亮了起來,然後玻璃門被開啟了。
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後,上下打量了一下束觀,正是那天遇到過的那個汪茂榮。
對於束觀臉上的面具,汪茂榮沒有任何詫異的意思,看來他應該經常遇到這種狀況。
束觀將手中的名片朝他晃了一下。
汪茂榮立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點頭哈腰地對束觀道:
“這位道友,請進,請進。”
說實話,束觀還真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低姿態的修行者,一般的修行者,就算修為境界低一些,但骨子裡多少都會有一些傲氣,即使面對比自己強大的修行者也是如此,畢竟修為再低的修行者,也算是超越凡夫俗子的存在了。
但是這個汪茂榮,身上卻看不到任何一絲屬於修行者該有氣勢或者氣質,只有滿身的市儈氣,對著束觀那種逢迎熱情的笑容,真的跟一個有生意上門的小店老闆,沒有任何區別。
問題是,這傢伙可是一個胎動境的修行者啊!
要知道就算在七仙盟這樣的大華最強大的修行者勢力中,一名胎動境的強者,也是足可坐鎮一城之地的宗門領袖了。
束觀跟在汪茂榮的身後,走進了這家名為潤靈堂的藥店。
只見裡面的空間頗為寬敞,除了櫃檯之外,四周擺著靠牆的玻璃櫥櫃,櫥窗內放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藥瓶藥罐,另外還有一條樓梯,通往二樓。
束觀的目光往櫥窗內掃了一眼,只見那些藥瓶藥罐上都貼著名稱和價格的標籤,諸如什麼“行軍散”,“地黃丸”,“三鞭丸”,“參茸膏”之類,價格在五六角至十幾個銀元不等。
見到束觀眼中似有不解之色,那汪茂榮連忙笑著解釋了一句道:
“小店平日也做些凡人的生意,至於我們修行者自己的丹藥,都放在二樓。”
“不知這位客人,想要買那類的丹藥,不管是療傷類的,還是修行類的,又或者是……提高某方面能力類的……客人你懂的,我們這裡都有。”
汪茂榮嘿嘿笑著,給了束觀一個曖昧的眼色。
束觀本來其實是不懂的,但是看到汪茂榮的那個眼色,好像又懂了一些,只是不免有些奇怪……難道修行者還需要那方面的藥嗎?
自己是根本不需要的!
見束觀的臉上似乎沒什麼感興趣的神情,汪茂榮眼珠一轉,似是猜到了什麼,然後刻意壓低聲音道:
“其實小店還有一些特殊的丹藥,嗯……就是如果客人您有什麼仇家,或者是看誰不順眼,小店內有些丹藥,絕對能讓您心想事成。”
束觀頓時目光一閃。
他聽明白了這汪茂榮的意思,然後覺得自己好像來對了地方。
於是束觀一揚手,將手中的那個包裹貼著地面展開,露出了裡面那個乾癟的人幹。
汪茂榮先是仔細看了一眼,待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後,口中頓時發出了一聲尖叫,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像他這樣膽小的修行者,而且還是胎動境強者,倒確實是罕見。
“這位客人,小店可沒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丹藥。”
汪茂榮臉色微白地對束觀說道。
“我並不是想讓你把他救活,而只是想問問,這個人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跟丹藥有關。”
束觀嘆了口氣道。
那汪茂榮此時恢復了一些鎮定,猶豫了一下道:
“小店只賣丹藥,這種事情……”
“只要你能幫我辨別出的他的死因,該給你多少報酬都好商量。”
束觀淡淡說了一句。
然後他就看見汪茂榮立刻扭頭,朝著樓梯方向喊了一句。
“潤靈,生意上門了。”
束觀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汪茂榮回過頭來,對束觀嘿嘿笑了一下道:
“這家店,其實是我閨女開的,我平常就是幫她拉拉生意,招呼一下客人而已。”
束觀長長地哦了一聲。
只是樓梯那邊,卻並沒有回應響起。
“客人你稍微等一下,我閨女有些,嗯,有些……懶散,否則我這當爹的,也不用天天出去給她拉客了……”
汪茂榮搓著手陪笑道。
束觀無語地沉默著,主要是汪茂榮的話語,讓他有些自己怎麼都不像進了家藥店般的錯覺。
而兩個男人隔著一個變成乾屍的男人沉默了三四分鐘之後,樓梯那邊終於響起了腳步聲。
一個少女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那個少女穿著一套粉紅色的絲綢睡衣,睡衣前面繡著一隻可愛的小熊圖案,只是那隻小熊的雙眼卻是顯得不合比例地大,看去整個小熊的腦袋上,就只剩下了那兩隻眼睛。
當然,並不是那件絲綢睡衣本身的質量問題,或者是小熊形象的設計出了問題,只是粉紅睡衣下的某個部位實在是太過飽滿,以至於讓小熊圖案的雙眼被撐得變了形。
所以在還沒來得及看清少女的容貌之前,束觀的目光卻是先落在了那隻小熊的雙眼之上。
並且足足看了五六秒鐘,束觀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收回目光。
真的不是因為束觀無禮,實在是因為太大了,讓一個正常的男人,很難不先注意到那雙小熊眼睛。
只是收回目光之後,束觀卻是不好意思再朝那少女看去。
直到腳步聲來到身前,一雙穿著粉紅色拖鞋的,露出細嫩白皙的腳踝的玉足,站在了張虎山的屍體之前。
“閨女,這位客人想要問一下,這個人是怎麼死的。”
只是那汪茂榮如此說了一句。
接著是一道清脆如黃鸝鳴叫般動聽的少女聲音響了起來。
“他是被毒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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