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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震的目光,緩緩從房間內這些年輕弟子的身上掃過,微微一笑道:
“剛才我和另兩位師祖所談之事,你們都聽到了吧!”
二十餘名年輕弟子,齊齊應了聲是。
然後鄒震的神情轉為嚴肅,又說了一句道。
“記住畫像中的那個年輕人,如果你們遇到他,不要妄自行動,而是要立刻回來稟告我們。”
“當然,這個年輕人,並不是敵人,至少目前不是。”
而他後面的這句話,卻讓屋內這些年輕二代弟子,面上神情分為了兩撥。
站在後方的那十幾名弟子,隨著鄒正話落,俱都露出了肅然之色。
他們都是七仙盟最傑出的二代弟子,在各自的宗門內都是被視為天才的人物,其中修為最低的,也有胎動始萌境的修為,未到胎動境的弟子,根本沒資格入選來申城駐守。
這樣的人物,自然都有著極強烈的自信心,但卻也都不是傻子,看著畫像中那個年輕人,輕鬆的扛起一座鋼鐵大橋,他們就知道自己跟這個年輕人比起來,恐怕還差得很遠。
但是站在最前方的四名年輕弟子,聞言之後神情卻是全然不同。
這四名弟子,兩男兩女,站在最左邊的,是一名年輕僧人,身材修長挺拔,面容唇紅齒白,穿著一襲月白色的僧袍,氣質宛如秋夜中的一縷月光般皎潔柔和。
在青年僧人身邊的,是一名寬袍大袖的書生,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人長得有些瘦弱,模樣白淨清秀,眉眼間帶著濃濃的書卷氣。
再中間,是一名年輕的女道士,一襲烈火般的紅色道袍,將她白皙的肌膚襯托地更加嬌嫩,女道士身形纖美修長,盈盈而立,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用一根普通的木簪穿過,簡樸自然,身後負著一柄紫色長劍,容顏有如空山靈雨般秀麗,有著一種難言的恬淡氣質。
而站在最右邊的,也是一位年輕女子,這年輕女子的裝束頗為奇特,她裝著一件五彩班斕的染布百褶裙,頭上插滿了各種漂亮的銀飾,手臂上同樣套著許多個銀環。
女子的膚色微黑,卻又極為細膩,容貌明豔,一雙杏眼眼波流轉間,勾魂攝魄,身材高挑,火辣誘人至極,渾身洋溢著一種健康而又野性的氣息。
這四個年輕弟子,在三位老祖談話的時候,神情一直無比平靜,就算道濟老祖不比肯定畫像中那個年輕人真的很年輕時,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波瀾,知道道濟老祖指出,那年輕人可能修有鬥戰術時,四人才終於齊齊眼中爆出一些異樣的神采。
而此刻,在鄒震老祖說完之後,這四位年輕弟子也並沒有像其他弟子那樣露出警然之色,反倒有些興奮躍然之意。
鄒震的目光落在這四名年輕弟子的身上,他自然看出了這四名年輕弟子心中頗有與那神秘的年輕人較量一番之意。
只不過對這四個年輕弟子,鄒震沒有任何想要警示一聲的意思。
因為這四個年輕弟子,乃是他們七仙盟的“仙種”。
說實話,這四位仙種的實力,絕不會比他們三位老祖弱,而且能對仙種下命令的,也只有那七位仙祖。
可惜的是這四位仙種,一直在天下游歷,三天之前才奉命來到申城,否則月餘之前的那一戰,七仙盟就不會承擔那麼大的壓力。
其實這四位仙種,本來來得也不算太遲,因為以他們原先的判斷,凡人間的那場戰爭,應該起碼再打幾個月的。
而他們七仙盟和旭日國以及西大陸修行者之間的對峙纏鬥,也絕不會如此時這樣輕鬆結束。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神秘年輕人的出現,讓申城之戰出現了一個突兀的轉折。
然後鄒震揮了揮手,示意今日之議到此結束,眾人可以離開了。
臨走之前,鄒震再次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清風老道,總覺得清風老道今天似乎有些異常,否則往日的時候,這申城七仙盟的每月例會,都是由清風老道主持的。
……
大概在半小時之後,在另一個稍小一些但同樣雅緻的房間中,關於那個神秘年輕人的話題,依然還在繼續。
房間中只有兩個人,清風老道和那個身穿紅袍的年輕女道士,兩人隔著一張長几,相對而坐。
“清風師祖,不知您叫上卿來此,有何吩咐?”
氣質宛如空山靈雨般淳樸自然的紅袍女道士,恭敬地對清風老道問道,聲音清雅動聽至極。
“我可不敢吩咐你們仙種,要是被呂祖知道了,說不定就把我踢到不知哪個窮山僻壤去了。”
清風老道笑眯眯地說道。
此時這有著一個大大的酒糟鼻的老道士,又恢復了一貫嬉皮笑臉的風格,跟不久前議事之時那沉默不言的模樣完全不同了。
一邊和紅袍女道士沒大沒小地開著玩笑,清風老道一邊將手緩緩伸向袍袖之中,臉上還帶著一個神秘的笑容。
“我叫你來,是要給你看一樣東西。”
清風老道從袍袖中取出了一個斗大的青色酒葫蘆,也不知這麼大的一個酒葫蘆,他平常是怎麼藏在袍袖中,卻讓人完全看不出異樣的。
“清風師祖,好一式袖攬山嶽。”
紅袍女道士卻是這麼衷心讚歎了一句。
“現在山嶽是攬不下了,裝個酒葫蘆還是沒問題的。”
清風老道搖頭晃腦地說道,接著拔出了了那個奇大無比的酒葫蘆的塞子,一股誘人的酒香頓時充盈在這個房間中。
“清風師祖,你就是要讓我看這個嗎,可惜上卿不擅飲酒。”
紅袍女道士神態恬靜地說道。
“不是,不是,只不過剛才順手摸到了,就順便拿出來了。”
清風老道嘿然說了一句,單手舉著巨大的酒葫蘆,仰頭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接著將酒葫蘆放在一邊,再次將手伸進袍袖中。
這次他拿出來的,是一卷畫軸。
清風老道將畫軸擺在長几之上,將手一揚,畫軸緩緩滾動張開。
於是,一名微笑著的年輕人身影,徐徐出現在紅袍女道士的眼前。
紅袍女道士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訝色。
因為不久之前,她已經看過很久這個年輕人的畫像了,不知清風師祖為什麼又要拿出另一幅這年輕人的畫像。
不過不知為什麼,剛才看那年輕人扛起鋼鐵大橋的畫像,紅袍女道士只覺那年輕人長得甚是普通,但是這卷近景畫像中的年輕人,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又讓她覺得這年輕人其實長得很好看,以至於不免欣賞般地多看了幾眼。
當然,這種欣賞跟男女之情無關,而是純粹出自對某種美好事物的喜愛而已。
所以紅袍女道士的心中沒有起任何微瀾。
她對男女之情自幼就沒什麼興趣,修行至今,所求就是“道”之一字。
不慕男子只慕道!
呂祖都曾經輕口誇讚過她,贊她乃是第一代仙種十八人中,道心最純粹的一人。
紅袍女道士很快就微抬臻首,不解地望向了清風老道,不明白清風祖師為什麼又要讓自己看這個年輕人的畫像。
清風老道又是又是舉起酒葫蘆長飲了一口,接著悠悠說了一句話。
“他的名字叫束觀。”
紅袍女道士的眼中,射出了不可置信的的光芒。
“清風師祖,原來你認識他。”
紅袍女道士輕呼了一聲。
同時心中難免閃過一絲疑惑,既然清風師祖知道此人是誰,那剛才議事之時為什麼不說出來?
“不,我並不認識他,我知道他名字的原因,是因為他曾經也是一名七仙盟弟子。”
清風老道繼續說了一句。
“什麼!”
這一次,紅袍女道士再也無法保持她那恬淡的氣質了。
七仙盟內,除了她們仙種之外,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弟子,而這麼強大的弟子又怎麼可能沒被選位仙種!
“曾經?”
接著她注意到了清風師祖剛才的某個措詞。
“不錯,這個束觀在三個多月前,自行宣稱脫離了七仙盟。”
“叛徒!”
紅袍女道士的玉容驟然變冷。
“叛徒不叛徒的,倒還不能直接下定論,不過他是我們道門的弟子,離開七仙盟之前,他是荊城善已觀的一名弟子。”
清風老道繼續說道:
“兩個多月前,呂祖傳劍令於天下三十六觀,命道門弟子務必要找到此人下落,並且特別言明,此為我們道門的第一要事。”
“另外,在找到這個束觀之前,關於此人的任何事情,都不得透露給七仙盟的其他宗門。”
清風師祖的話,讓紅袍女道士的心中,掀起了一陣陣的驚濤駭浪。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在某處上古遺蹟之地中探索,對於外面世間發生了什麼不甚明瞭,前幾日從那遺蹟之地中出來時,才接到呂祖早就傳來的符書,命她前來馳援申城。
對於那劍令之事,卻是一無所知。
此時聽到,卻是越聽越是迷惑和震撼。
“道門第一要事?不得告訴其他宗門?”
這是劍令中最讓紅袍女道士不解的兩點。
此時大華凡間依然戰火四起,修行界中,旭日國也是和他們七仙盟激戰連連,更有西大陸的修行者虎視眈眈,在這樣的情況下,呂祖為什麼還要將尋找一個叛門的二代弟子,重要性置於這些大事之上。
“老道當初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呂祖為什麼對那個束觀如此重視,直到我見到江水中射出的那一箭,才隱約懂了一點點。”
清風老道砸了咂嘴道:
“後來我打聽出了一點關於那個束觀的事情,就是聽說此人三年之前才拜入荊城善已觀,正式開始修行。”
三年!
紅袍女道士遽然轉首再度看向了畫卷中的那個年輕男子,雙眼中射出入劍般銳利的光芒。
三年時間,從一個普通人修到初識境,這雖然也算天才,但並不算太過難以理解,比如她自己,這個過程只用了半年的時間。
但是三年時間,就擁有了元嬰境的實力,這才是這個年輕男子身上不可思議的地方。
那這個過程自己又花了多長的時間?
二十年!
從四歲開始修行,整整二十年的時間,自己才終於踏入元嬰之境。
而且自己的修行方式跟普通的七仙盟弟子截然不同,自己是七仙盟傾盡資源培養的仙種,從小在道一山中,不知吃了多少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修行的都是道門中最頂級的功法道術,並且由呂祖他老人家親自傳授。
而且後來又去了其他宗門,接受其他六位仙人的親自指點,有著如此得天獨厚的修行條件,加上自身千年難遇的修行天賦,她依然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方才修到元嬰境。
而現在清風老祖卻告訴她,有那麼一個年輕人,在七仙盟的一座普通道觀裡修行,卻只修行了三年的時間,就擁有了元嬰境的實力。
這可能嗎?
問題不是可能不可能,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
否則呂祖又怎麼會這麼重視這個年輕人呢?
當然,呂祖會將尋找這個年輕人的行蹤列為道門的第一要事,那這個名叫束觀的年輕人身上,肯定還有更大的秘密。
紅袍女道士凝視著畫像中那個微笑著的年輕人,只覺此人是如此的神秘。
“呂祖也找不到他的行蹤麼?”
“如果找得到,呂又何必要頒下劍令,按照劍令中所言,此人無法用卜卦之術占卜其身。”
“好了,事情老道已經交待完了。”
清風老道悠然舉起了酒葫蘆說道:
“這個束觀在申城現身過的事情,我已經稟告過道一山,但是至今呂祖並沒有現身。”
“不過目前看來,那個束觀藏身在申城的可能性很大,上卿你如果遇到他,自己直接稟告呂祖就行了,你們仙種自然是有直接聯絡呂祖的辦法的。”
紅袍女道士點了點頭道:
“弟子會留意此人,若是無其他事,弟子先行告退。”
“上卿你無需如此客氣,雖說老道輩分比你高一些,但是修為恐怕還不如你呢。”
“清風師祖您在風之道途上的道境,可是呂祖都親口讚許過得,距離陸地神仙也只有一步之遙,上卿再如何不妄自菲薄,也不敢與清風祖師相較。”
紅袍女道士悠然起身,盈盈一笑說道,接著對清風老道恭敬行了一禮,方才朝門外走去。
清風老道望著女道士纖細優美的背影,消失在房門之外,然後微微一笑,舉起酒葫蘆飲了一大口。
他才不相信那小妮子的話,人家說不比自己強,就真的不比自己強了嗎?
剛才那小妮子坐在這裡,恬淡文靜,只是清風老道其實一直有些如坐針氈,因為對面不時傳來陣陣沁人骨髓的銳利劍氣,只有他這種元嬰境的強者,才能察覺對面那女道士體內,有股劍氣如猛獸般時時躍躍欲出。
清風老道很清楚自己不是那頭“猛獸”的對手。
真是大江後浪推前浪啊!
只是緊接著,清風老道又是輕輕嘆了口氣。
李長卿,呂祖親傳弟子,在第一代十八仙種中,實力排名第四。
十八仙種,道門弟子佔了五人,為人數最多的一宗。
可惜的是,十八仙種的前三人中,卻無一人是道門弟子。
數千年來,道門一直是七仙盟中是實力最前的一宗,如今也依然如此。
但是道門卻也很久沒有出現過像呂祖那樣真正驚才絕豔,超越一個時代其他所有天才的人物了。
清風老道的目光,突然落在了畫卷中那年輕人的身上,心中湧起了一陣遺憾。
這樣的人物,為什麼要脫離七仙盟,離開道門呢?
真是可惜了。
……
束觀站在自家小樓之外,很滿意地看著自家小樓煥然一新的大門。
原先的大門,如今被他讓裝修工人拓寬了一倍,換上了兩扇雙開的大木門,而且木門漆成了紫色。
在大華天朝的時代,紫色可不是尋常百姓家的門口能用的顏色。
當然,到了如今已經沒有人講究這些了,就算你把自己大門塗成明黃色,也沒有人會來管你。
而紫色大門的上方,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走馬館”三個燙金大字。
而大門的左右兩側,也各有一塊豎匾,豎匾上分別寫的是“神機妙算”,“鐵口直斷”八個大字。
而不管是門上的匾額,還是門邊的豎匾,上面的字個個都寫的豐筋多力,氣度儼然。
這幾個字自然不是束觀自己寫的,而是他從多倫巷中的一家街坊那裡求來的。
這條小巷中,住的人真正可謂是臥虎藏龍。
就比如距束觀家隔了三棟樓房的那戶人家的主人,就是一位在大華堪稱大師級的書畫家。
雖然多倫巷中大部分的鄰居,對這個新搬來的據說是算命先生的年輕人,都不怎麼待見,不過那位名叫覃秉吉的書畫大師,算是少數對束觀比較和善的鄰居之一。
在束觀上門求字的時候,覃秉吉很爽快地答應了,並且當場給束觀寫好。
當然,不是免費的,一共十一個字,收了束觀兩千個銀元。
束觀感激涕零。
因為來之前他就已經打聽過了,這位覃秉吉大師的字,在市面上一個就值一千銀元。
這可是真正的一字千金。
而給束觀的價格,完全就是街坊價了,這或許就是住在這條巷子中的好處之一吧,難怪外面有那麼多人擠破腦袋都想住進這條巷子中來,也難怪當初朱明會把這棟小樓當成奇貨可居。
如果不是小樓中發生了命案,恐怕還真輪不到束觀來住。
此刻,束觀面對著清晨的陽光,微微眯著眼,看著那十一個自己花了兩千個銀元買了的字,心下有些得意。
至於花了兩千銀元,束觀一點都沒有心疼,因為這家“走馬館”,說不定以後就是他的安身立命之處,怎麼也要有點儀式感不是。
說到儀式感,今天是他“走馬館”開張的第一天。
束觀本來想過要不要弄點鞭炮放放,只是想到自己的左鄰右舍,都是喜靜之人,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本來就不好,就怎麼不做徒惹人厭的事情了。
特別住在自家邊上的那位聞人先生,現在束觀是很清楚他的作息時間,這位先生經常是寫作到天亮,這個時候恐怕剛入睡呢,自己一頓鞭炮把他吵醒,恐怕那位脾氣向來很臭的大文豪,真的要上門來指著自己鼻子罵了。
嗯,反正儀式感這種東西,有自然最好,沒有也就那麼回事。
清晨,束觀站在自己新開的“走馬館”大門外,等待著自己的第一位客人。
他知道有客人會來。
因為他真的會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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