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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天?龍敖天!好名字。”
束觀由衷地誇讚了一句。
“沒有龍,就是敖天。”
敖天特意糾正了他一句。
束觀笑了笑道:
“現在呢,你準備去哪裡?”
敖天轉首望向了大海色深處。
“我想回家看看。”
它如此說道。
“你家在哪裡?”
“就在這片大海深處,東海往東三千里的海底。”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回家的旅途愉快。”
束觀的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
敖天卻是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後它低下了頭,用嘴從腹部咬下了一枚鱗片,再探頭將鱗片送到了束觀的身前。
“束老大,你以後有事情要找我,只需將這枚鱗片放進海水中,然後說出時間地點,屆時我就會回來。”
束觀聞言接過了那枚巴掌大小的龍鱗。
這倒是蠻方便的,雖然還比不上手機,但就相當於他穿越來的那個世界古早年代的傳呼機了。
而敖天則是依然凝視著他,一對龍睛中湧起了濃烈的情緒。
那種是一種混雜著深深的感激和不捨的情緒。
它的前世,雖因他而亡,但其實絕非束觀之意。
而這一世,自己能夠重新化龍,卻是因為眼前人。
一路的走江的守護,費盡心思地為自己籌謀,這些敖天都一直看在眼中,並且感恩至極。
敖天的腦袋突然再往前探了探,用自己的獨角在束觀的額頭上輕輕一觸。
這在他們龍族中,是最親密的行為,只有父母子女愛侶之間,才會如此。
束觀並不知道敖天的這個行為,對自己表達了何等的感激和尊敬,但是他能看懂敖天眼中的那些情緒。
所以他抬手輕輕摸了一下敖天的獨角,笑了笑道:
“去吧。”
於是四腳蛇回身朝著大海蜿蜒游去,最後再回頭看了一眼束觀後,全身沒入了大海中。
敖天入水是捲起的浪花,很快就消失不見,海面波平浪靜,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在遼闊的大海中,一條龍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但也只有大海,才是一條龍的真正歸宿。
所以束觀沒有任何把敖天拘束在自己身邊的意思,即使是用友誼的名義,也不會。
這是他和五百年前的棲霞真人做出的不同選擇。
此時,遠處天際驕陽開始漸漸西移,陽光灑滿了這片金黃色的沙灘。
海風吹拂,身後樹林間的樹葉發出了嘩嘩水流般的聲響。
眼前是碧海藍天。
這一刻,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束觀佇立在沙灘上,享受著獨屬自己的這片寧靜。
這個小海島,說起來還真不錯。
自己以後想一個人靜靜的話,倒是可以來這裡坐坐。
對了,還可以在這裡自己搭的小木屋,然後再把榮苗帶來,兩人在這遠離喧囂的海島上住上幾天……束觀不禁開始有些悠然神往。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這座海島距離陸地足有三百海里,過來會比較費力一些。
束觀如此想著,接著臉色突然一變,連忙奔到海水邊,將敖天剛才給自己的那枚龍鱗放進了海水中,同時心中默唸了一聲敖天的名字。
大約過了兩分鐘之後,身前海面上陡然湧起了一個大浪,敖天的龍首從浪濤中探了出來。
它神情古怪地看了看束觀,又看了束觀手中的自己的那枚龍鱗,嘆了口氣道:
“束老大,我不會騙你的,這龍鱗真的能聯絡到我。”
束觀瞪了它一眼,他這麼做的原因自然不是為了驗證這枚龍鱗的有效性,而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至少要先把我送回岸上再離開。”
然後束觀這麼認真地對敖天說了一句。
雖然三百海里的路程,他自己依靠湓術也能回去,但那樣真的很費力,哪有坐龍回去舒服不是?
……
十幾分鍾之後,束觀踏上陸地。
敖天將他送到了申城之外靠近入海口的一處無人海岸邊。
束觀在岸邊的一塊礁石上坐了下來,然後又等待了十幾分鍾之後,遠處韓彪拖著兩個行李箱的身影出現了。
他是他的守屍人,兩者之間一直存在著某種特殊的心神聯絡,只要距離不太遠,雙方都能感知到對方的所在。
甚至束觀如果願意,還能控制韓彪的一舉一動,就像當初在善已觀中,韓彪剛甦醒時面對青瓷抱月瓶中那幾個女式神的一戰,束觀喊了一句住手,韓彪就不得不住了手。
於是束觀起身迎了上去,從韓彪手中接過了一個行李箱,抬目望向了不遠處那個巨大的城市。
“走吧,去申城!”
他如此對韓彪說了一句。
……
申城,是大華民國甚至也是整個東大陸最大的最繁華的城市,是大華民國名副其實的經濟首都。
但是在兩百多年前,它還只是大華東海邊的一座小小縣城。
庚申之變後,因為這裡是大華東海岸邊最優良的深水港口,被西大陸幾個強國要求成為了第一批通商口岸。
此後的兩百年時間,在西大陸幾個強國的推動下,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人力,技術,短短兩百年的時間,就發展成為了全大華乃至整個東大陸最大的城市。
而在如今那位總統先生持掌大權之後,更是提出了舉全國之力建設申城的口號,申城更是經歷了一個黃金十年,在申城之戰爆發之前,申城不管是經濟實力還是各方面的建設,都已經跟西大陸最發達的幾個大都市相比起來毫不遜色了。
這裡匯聚著來自東西大陸的各界精英,文人政客,尋找發財機會的冒險家,又或者是地痞流氓。
東方魔都,十里洋場,這是對這座充滿魅力的城市的最好的形容。
當束觀和韓彪走進申城的時候,天空上突然飄起了雨。
這場雨不知道跟天雷劫,又或者敖天化龍有沒有關係,因為在今天之前,申城已經很多天沒有下雨了,在這五六月份之間,對於這樣一座海邊的城市來說,是很不尋常的事情。
早上飄來了一大堆烏雲,申城人都祈禱著能下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但是大雨終究沒有下起來,不過在傍晚時分倒是飄起了一場細雨。
雨勢細細碎碎的,落下來飄在人的臉上,身上,給這夏日的傍晚時分帶來些許的涼意。
但整座申城,此刻卻籠罩在一種喜悅熱烈的氣氛中。
當然,不是因為這場久違的雨,而是因為一場久違的勝利。
中午時分發生在江邊到底那場大捷,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申城。
大華人已經很多很多年在面對外敵的時候,看見過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捷了。
所以走在申城的街道上,耳邊充斥著陣陣鞭炮聲,遇見每一個人,臉上的神奇興奮而激動的,不少酒樓店鋪外都貼出了告示,為慶祝大捷,今日店中飯食一律免費酬賓。
束觀和韓彪走在申城的街頭,從那些湧到街上,揮舞彩旗慶祝的市民身邊走過。
沒有人知道,從他們身邊走過的這個年輕人,正是這場大捷發生的真正原因。
如果不是當時束觀示意四腳蛇跑到那支旭日國軍隊中渡天雷劫,以當時雙方的戰場形勢,恐怕現在在慶祝的,就是旭日國租界中的那些僑民了。
不過束觀也沒什麼得意之意,不過難免會被周圍人群的氣氛所感染,心莫名變得好了起來。
然後他攔下了旁邊經過的一輛人力黃包車,示意那車伕載自己和韓彪兩人去旭日國在申城的租界。
那位黃包車伕卻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束觀和韓彪之後,搖頭拒絕了,表示現在旭日國租界,現在已經戒嚴了,普通大華人根本進不去。
於是在問了那車伕,旭日國租界的大致方向之後,束觀和韓彪只能自己走過去了,畢竟他們對申城的公交系統也不熟悉。
路上經過一家書店的時候,束觀進去買了一冊申城的地圖,然後發現了書架山居然有一套旭日國文的學習教材。
於是束觀把這套教材也買了下來,買教材的時候,他在腦中問了一句。
“多久能徹底掌握這門語言。”
“那要看哥哥你翻書的速度,等你翻完了,我也就學會了。”
小藝在他腦中俏皮地回答道。
束觀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自己和那個黑龍會,以後看來是要長期作對的,那麼掌握他們的語言,就是很有必要的事情了。
這叫知己知彼。
他自己倒是也能學會,但起碼要好幾個月的時間,又哪有小藝的效率快,小藝現在雖然不是人工智慧了,但人工智慧的能力還是保持著的,很多東西只要輸入她就能掌握。
而小藝學會了旭日文,自然就等於是他學會了。
買了地圖和教材之後,束觀離開了書店,然後和韓彪兩人按照地圖,再貼上隱身符,很快就來到了旭日國租界之外。
那個黃包車伕沒有騙他們,旭日國租界外,確實戒嚴了,站著許多荷槍實彈的旭日國士兵,如臨大敵般盯著周圍的人。
此時旭日國租界外,圍著很多人,都是申城的市民和學生,揮舞著手中的大華民國*旗,朝著那些旭日國士兵示威,釋放著壓抑已久的憤怒情緒。
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以前,旭日國士兵恐怕早就開始強勢驅趕了,但是今日,這些以往不可一世的旭日國士兵,卻只是沉默地端著槍,再沒有其他任何行動。
因為此刻在申城,已經沒有其他旭日國軍隊,而此時大華軍隊和他們還處在交戰狀態,如果把事情激化,大華軍隊順勢進入他們租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束觀和韓彪從那些示威的市民和學生間走過,接著又從那些荷槍實彈的旭日士兵的身前走過,施施然走進了租界之中。
不久之後,他們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家頗為豪華的酒店大門之外,這是一棟乳白色的七層建築,從外面看去裝修地就很是精美。
這樣一棟建築,如果放在荊城,絕對是地標級的建築了,但是在此時束觀和韓彪走賴的這條街上,這棟建築雖說也是不錯,但是卻也並非最顯眼的。
這就是荊城和申城的區別。
或許兩個城市的面積相差不多,但是在其他方面,荊城是要遠遠落後於申城的。
關於這一點,束觀一路走來已經感覺地無比明顯。
在荊城,雖然也有一些看去充滿現代城市氣息的地方,比如同興裡,比如鐘樓大街,但是大部分的地區,依然是古老而陳舊的。
不像這申城,當束觀走在街上的時候,那種感覺甚至和他走在自己穿越來的那個時代的城市中,沒有太對本質上的區別,無非是豐風格有些復古罷了。
束觀和韓彪拉著行禮箱走進這家名為東洋大酒店的酒店大門,酒店大堂的裝修帶著濃濃的旭日國風格。
不知是這酒店的老闆又或者是顧客群體是旭日國人為主。
束觀去大堂前臺做了登記,這個時代還沒有那麼嚴格的身份管理制度,特別是這種高檔酒店,只要登記名字交錢就能入住。
束觀特意要了一個七樓一個臨街的房間,辦好了入住手續,然後和韓彪兩人上了大堂旁的電梯。
束觀再次感嘆了一下申城各方面在這個時代的先進。
就比如這電梯,在荊城就絕對找不出十部來,束觀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也只是在銀樂城這樣荊城最頂級的娛樂場所坐到過一次。
坐電梯到了七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束觀並沒有心思感受一下這個時代高檔酒店的舒適性,和他穿越來的那個時代有什麼差異,他直接走到了窗戶邊,拉開了窗簾,朝窗戶外面望去。
窗戶外,這家東洋大酒店的對面,是一棟灰色的五層建築,比起東洋大酒店要矮了幾層,但是佔地卻要大上許多,一樓的大門之外,同樣站著幾名荷槍實彈的旭日國士兵守衛。
而在大門兩側的匾額上,分別用大華文和旭日國文寫著兩行大字。
“旭日帝國駐大華申城領事館”
比起駐荊城的旭日國領事館,這駐申城的旭日國領事館,明顯要大上了許多,而透過其中一些開啟的窗戶,能夠隱約許多穿著西裝或者和服的人在焦急地跑來跑去,又或者激動地揮舞雙手大聲說著話。
幾個小時之前,他們的軍隊剛收穫了一場慘敗,這個時候領事館內,自然是亂成了一鍋粥。
束觀沉默地看著對面那棟灰色五層建築,心中想著一個問題。
……她,現在在不在那裡面呢……
束觀想的她,自然是那個旭日國的皇室公主源櫻子。
他這次來申城,除了幫敖天走江護法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找那個源櫻子,為師傅報仇。
源櫻子沒有死,那天束觀很清楚地看見她的元嬰遁入了一個黑洞中。
而根據在荊城旭日國領事館中發現的那本筆記,還有那封電報,本來源櫻子荊城事了之後,應該是來申城進行另外一個任務的。
現在雖然不一定會來,但要找到源櫻子,恐怕還是要在申城找線索。
而現在,束觀就站在了旭日國駐申城的領事館外。
當初在荊城,源櫻子是住在荊城領事館中的,在申城的話自然也有很大可能住在這裡。
不過,束觀也無法直接殺進去找人。
旭日國駐申城領事館中,此時肯定有修行者存在,像今天上午之時,他就射殺了一名旭日國元嬰境的大能。
束觀無法肯定那領事館中,此時還有沒有其他的元嬰大能。
他雖然不怕,但是在確定源櫻子的所在之前,束觀可不願打草驚蛇,讓源櫻子再次跑掉的話,下次就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她了。
那麼,該怎麼進那領事館中查探一番呢?
束觀沉默地思考著。
“韓叔,你先自己呆在房間中,我出去轉一圈。”
不久之後,束觀對韓彪交待了一句,接著開門離開了。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之後,束觀回到了房間中,手中拿著幾張印著油墨大字的紙。
“什麼東西?”
正在房中練拳的韓彪,不免好奇地問了一句。
“幾份招工簡章。”
束觀笑了笑道,接著坐在床邊仔細看起了那幾份他帶回來的招工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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