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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耳尖刀在束觀手掌間翻轉了一下,然後隱入袖間。
陳山明看著那柄看去平平無奇的牛耳尖刀,眼中是久久未曾消散的的震撼。
和老刀把子不同,陳山明是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年輕人很強大,但是在親眼目睹了這年輕人的出手之後,陳山明依然有些被嚇到了。
特別是最後斬了老刀把子的那一刀,陳山明看的頭皮發麻。
還有那柄小小的短刀,居然能直接斬斷了還命刀。
跟老刀把子打過很多年交道的陳山明,很清楚老刀把子的那把刀,是何等品階的法寶,那是跟他東湖書院鎮院之寶同等級的法寶。
見束觀收回了牛耳尖刀,陳山明動了動嘴,搜似乎想說句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束觀已經走到了四腳蛇的身邊,拍了拍邊上四腳蛇的腦袋道:
“如果能動,你自己先回江裡去吧!”
於是四腳蛇開始吃力地移動身軀,朝著大江爬去。
邊上的陳山明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還隱隱有些羨慕。
原本以為這個年輕人,只是那蛟龍請的走江時的護法人,但剛才看這一人一龍之間相處的情況,兩者之間的關係恐怕不是這麼簡單。
看那蛟龍對那年輕人順從的程度,恐怕說不定這條龍是這年輕人的坐騎呢。
乘龍遨遊天地之間,當初陳山明在古籍中看到這些關於上古仙人的描述時,總是會悠然神往,只恨自己此生再無可能最如此瀟灑之事了。
然而此時他看到在這個時代,居然有人或許真的可以做到那些他少年時的夢想之事,難免他有些羨慕。
這個時候,韓彪也從遠處走了過來。
陳山明頓時很仔細地看了那個風衣男子一眼。
……這就是那個屍傀嗎?
可惜風衣罩帽加墨鏡,陳山明完全看不清這屍傀的模樣。
……只是這個屍傀,跟奼女門到底有沒有關係呢?
陳山明如此想著。
而束觀此時卻是蹲在了那個光頭男子的屍體之前。
因為剛才一刀將這個光頭男子斬為兩半的時候,有一件東西從光頭男子的懷中掉落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色玉盒。
玉盒之內,隱隱透出陣陣靈力波動。
束觀想了想,開啟這個玉盒,只見裡面放著一本書冊。
書冊以紫玉為封,封面上空無一字。
束觀揭開封面,封面之下卻是一頁頁空白的金色紙頁。
束觀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這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然後他又拿起落在老刀把子屍體腳邊的那兩截斷刀看了看。
剛才牛耳尖刀將這柄又長又寬,宛如半邊門板的大刀砍斷的時候,從手腕間傳來的感覺,顯示了這柄大刀的刀身極為堅固,應該也是一件不凡的法寶。
只是此時這柄刀斷為了兩截,渾身靈氣黯淡,不過倒也沒有徹底消散。
只是剛才沒有想太多,直接就砍了下去,現在想想倒是有些惋惜。
“……這柄刀,名字叫做還命刀。”
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一道清朗的中年男子聲音。
束觀抬頭看了一眼,是那個應該是書院中人的中年男子在跟他說話。
“這柄還命刀,是人仙品頂階的法寶,它有一種神妙之處,當砍中敵人的時候,能夠將敵人的魂魄和氣血生命之力,都吸納一部分到刀身之中,回饋給持刀之人。”
“所以持著此刀戰鬥之時,除非被人一擊斃命,否則不虞受傷之險,也不必擔心力竭之事。”
陳山明微笑著幫那年輕人解說了幾句,神情頗為可以。
老刀把子的這柄還命刀,在豫章城修行界還是很有名的,而且七仙盟跟老刀把子打了這麼多年交道,老刀把子雖然沒有明說過,但七仙盟早就猜測出了他這柄大刀的神妙之處。
而聽完了這瀟灑中年男子的話之後,束觀頓時後悔地把腸子都悔青了。
既能吸取魂魄,又能吸取血氣生命之力補充自身,這柄什麼還命刀,簡直就是為韓彪這樣的行走陰陽之間的生靈,量身打造的麼。
束觀抱歉地朝邊上的韓彪看了一眼。
見到這幕景象,陳山明神情一動,不免又說了一句道:
“若是能遇到強大的煉器師,這柄還命刀倒也不是不能修復。”
束觀聞言將那兩截斷刀交給了韓彪,讓他先收起來,接著指了指那個玉盒,問陳山明道:
“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陳山明看著那個玉盒,以及玉盒中那本一看就非凡物的書冊,搖了搖頭。
他以前還真不知道老刀把子還有這樣一件法寶,一點風聲也沒有聽聞過。
……只是盒子裡那本玉封金頁的書冊,陳山明隱隱總覺得有些熟悉,自己似乎在那本古籍上看到過這種書冊的記載,但是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
而束觀則是把那玉盒蓋了起來,也交給了韓彪,讓他先放到皮箱裡。
接著束觀拍拍手,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裡。
陳山明見狀終於忍不住了,對著束觀拱了拱手道:
“在下豫章城東湖書院山長陳山明,不知這位前輩,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雖然眼前的年輕人看去真的很年輕,但是陳山明依然不相信這個年輕人會是真的年輕人。
……前輩……
束觀古怪地看了那瀟灑中年男子一眼。
我看去有這麼老嗎?
陳山明眼巴巴地看著束觀。
說實話,束觀對這自稱豫章城東湖書院山長的中年男子印象蠻好的。
但印象再好,通姓名是不可能通姓名的。
“萍水相逢,何必相識。”
所以束觀刻意這麼淡淡地說了一句,接著轉身就朝江邊走去。
跟七仙盟的人,他現在是能少接觸就少接觸。
身後,陳山明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當然他沒有任何不滿之意,只是有些惋惜不能結識此等高人。
不過這一趟旅程,依然讓陳山明感到無比滿足。
他欣賞了一路的風景,見識了真正的龍,見到了一些世間的異人,最重要的是……陳山明轉身微笑看著自己的弟子們。
他見到了自己弟子的心性。
臨危之際,東湖書院的弟子,人人敢持劍!
束觀走到了江邊,四腳蛇在江中等著他。
四腳蛇此時的情況看去有些奇怪,它在江中渾身不停地扭動著,那是一種不受它自己控制的扭動,似乎在它的體內,有什麼東西正要擠出來。
束觀正要說話,卻是神情突然一變,抬頭朝遠處天際望去。
五六股極為強大的氣息,正從那邊快速逼近過來。
那幾股氣息,根本沒有掩飾自己力量的意思,就如黑夜中的明月那般醒目,所以束觀很輕鬆地就感應到了。
元嬰境的強者!
而且是好幾個。
束觀眉頭皺了皺,接著立刻從韓彪那裡拿過一個皮箱,從皮箱裡面取出了牛角巨弓和鐵箭。
“你先找個地方藏身,我先送它一程。”
束觀迅速對韓彪迅速說了一句。
韓彪身上沒有靈力波動,只要藏身在普通人群中,就不怕被那些元嬰強者發現。
然後束觀躍身而起,跳到了四腳蛇的背上。
“入海!”
他對四腳蛇朗喝了一聲。
四腳蛇的一雙金黃色龍眸,在聽到入海兩字之後,瞬間光華大放。
龍尾一甩,長長的身軀隨即沒入了江水之中,朝著大江入海口的方向,迅速游去。
此時它的力氣已經恢復了不少,在水底下游行之時,有如一支離弦之箭般快速,江面之上,出現了一道筆直的白線。
而束觀和四腳蛇剛入水沒有多久,這片倒滿徐日國軍人屍體的江岸邊,驀然出現了六道身影。
看得出來,這六道身影可以明顯是兩幫人,每邊各有三人,互相之間對視的目光,戒備之意極濃。
其中有一個身穿和服的老者,目光在江岸邊一轉,看著那些身穿暗黃色軍服計程車兵屍體,他的神情變得極度憤怒。
對於發生在這裡的事情,他已經略知大概,因為突然出現的異物,讓帝國一支精銳軍隊死傷殆盡,同時讓目睹了那一切的其他帝國軍隊軍心士氣陷入崩潰狀態,被大華軍隊抓住機會反攻,……。
帝國精心謀劃的這場……之戰,最後時刻功虧一簣,而自己這一個月來和大華修行者鬥智鬥勇,捨命搏戰,最後也是變成鏡花水月一場空。
這又怎麼不讓這個和服老人憤怒至極。
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了遠處江面上的那道遠去的白線。
和服老者眼中厲芒一閃,張開雙臂,飛躍到大江之上,宛如一隻大鳥般貼著江面急掠,朝那道遠去的白線追去。
他還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但不管是什麼東西,休想在殺了這麼多帝國軍人後就這麼逃走!
和服老者朝著那條白線極速接近著。
這個時候,白線尾部的江水中,有一樣東西飛了出來,瞬息間飛到了和服老者的眼前。
那是一支鐵箭!
感受到鐵箭上附著的,對他來說薄弱至極的靈力,和服老者輕蔑地一笑,抬手朝那鐵箭抓去。
他抓住了鐵箭。
鐵箭在他手中微微頓了一下。
只是下一刻,和服老者臉色大變,同時鐵箭脫手而出,只聽“噗”地一聲,鐵箭穿喉而過,鮮血飛濺。
現在的束觀,已經不是荊城時的束觀。
荊城時的束觀,射出的鐵箭對元嬰境強者有威脅,但無法真正致命。
但是現在的束觀,射出的鐵箭已經能真正射殺元嬰境強者了。
和服老者的身軀在空中搖搖晃晃,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喉嚨,鮮血自他指縫間汩汩流出。
但是他並沒有馬上死去,能夠維持著自己的身軀不從空中落下,說明這和服老者依然留存著一定的力量。
在他後方的岸上,另外一撥的三個人中,這三人分別是一名青衣老道,一名身穿黃色袈裟的老僧,還有一名和陳山明一樣穿著寬袖大袍的儒雅老者。
三個人看到江上發生的那一幕時,神情本來也是極度的錯愕驚訝。
這時站在中央的那名青袍老道士,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異色,接著雙手飛速捏了幾個道訣,朝著江上微微一彈。
江面上那和服老者的身邊,似有一陣微風拂過。
下一刻,和服老者喉嚨間的鮮血,猛然燃燒了起來!
那縷微風並沒有離去,而是繞著和服老者的身軀輕旋。
於是明豔的火焰越燒越烈,似是和服老者體內的血液全部都被點燃了。
風助火勢。
很快,和服老者全身都被火焰籠罩,化為了江面上一個巨大的火團。
火團中隱隱傳出幾聲痛苦絕望的慘叫,然後和火團一起慢慢消失,什麼都沒有剩下,沒有了火焰,沒有了和服老者。
江面之上,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只有那縷輕風,吹拂過江水,回到了青衣老道士的指間。
“清風,你做了什麼!”
剛才和那和服老者站在一起的一名金髮大漢,此時怒喝了一聲。
是的,這幾人中誰都看得出來,本來和服老者並不是一定會死的,只是這個青袍老道士彈出的那縷輕風,絕了和服老者的命。
“卡彭,現在是三對二,你覺得你還有質問我們的資格嗎?”
這邊三人中的那位老書生,此時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那金髮大漢的氣勢陡然一滯,和身邊另外一個褐發白膚的美豔女子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沉默不語。
老道,老僧,老書生三人相視一笑,皆有種除掉一名大敵的舒暢之感。
然後那老書生轉首朝陳山明招了招手。
“山明,過來。”
自剛才這老道老僧老書生三人現身之後,陳山明就已經宛如一個石雕般僵立在了那裡,不過他的身軀一直在微微顫抖著,臉上的神情極度激動。
此時見那老書生招手,陳山明連忙歡快的一路小跑了過去。
是的,此時的陳山明,歡快地如同一個小孩。
“師傅。”
陳山明來到那老書生的面前,如此喚了一聲,行了一個大禮。
接著又對另外那老道和老僧行了一禮。
“陳山明見過兩位師伯。”
他並不認識這兩位老道老僧,但想來叫師伯總不會錯。
“師傅,原來這些日子是您在申城值守!”
跟其他兩位七仙盟的長輩行禮之後,陳山明轉首對那老書生欣喜地說道。
老書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山明,再看了看不遠處那些東湖書院的年輕人,眼中閃過濃濃的欣慰之意,接著拈鬚笑道:
“好了,說說剛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天雷之劫,到底因何而起?”
……
束觀收回了牛角巨弓,將其背在背上,然後伸出了一隻手,抓住四腳蛇的頭頂的獨角,隨著四腳蛇在江底之下疾速前行。
他沒有使用控水術,更沒有使用湓術讓周圍的江水遠離自己。
此刻是四腳蛇化龍的最後一步,束觀不會使用任何道術,免得會影響到四腳蛇。
四腳蛇在江底遊動的越來越快,它用的依然是大師兄教給它的那種走江法門。
但是這一刻,四腳蛇是遊得那麼輕鬆,速度也是束觀從未曾見過的快。
快到了當激烈的水流沖刷著束觀的身體時,束觀甚至隱隱感到了一些疼痛。
快到了水底下的一切,在視線中似乎被拉長了。
四腳蛇的身軀也在變得越來越長。
不過這並不是因為束觀的視線發生了錯亂,而是四腳蛇真得在越變越長。
在游到申城的時候,四腳蛇身軀的長度,是在三十多米左右,但是在此刻,它的身軀開始急劇地變長。
四十米……五十米……七十米……一百米……
同時,四腳蛇的身上,還有很多變化在發生著。
它的頭顱越發的方正,嘴的旁邊長出了兩根細長的金色鯰須,眼眸變得更圓了一些,腹下的四肢變得更加粗壯,腳爪從三趾變為了五趾。
三趾為蛟,五爪為龍。
四腳蛇正在化龍!
這是它走江的最後一段路程,它的身軀模樣都在急劇地變化著。
而在前方,入海口已經就在眼前,甚至已經可以感受到周圍的水質正在悄然改變。
不管是束觀還是四腳蛇,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點,這裡是海水和江水混雜之處。
下一刻,四腳蛇游到了大江的盡頭,沖沖出了大江,衝進了大海,周圍的海水而帶著淡淡的鹹味,那是和大江完全不同的一種味道。
也是讓四腳蛇無比激動還有懷念的味道。
無數的記憶,突然在四腳蛇的腦中潮水般湧起,它想起了自己是誰,想起了自己很多年前在大海中遨遊的歲月。
現在,它回到了家鄉。
四腳蛇朝著水面上衝去,衝出了水面,長大百米的身軀,高高地躍在了空中。
這一瞬間,方圓十里之處,狂風四起,暴雨驟落,巨浪滔天。
真龍生,風雨至。
入海口外,四腳蛇躍出的海面不遠之處,有幾艘掛著旭日國旗的龐大戰艦,被突然掀起的巨浪高高拋起。
而在某一艘戰艦的艦橋上,原本站立著幾名身穿旭日國海軍白色將軍服的男子,正望著申城方向揮舞著手臂不知在交談著什麼。
然後戰艦在巨浪中劇烈顛簸了起來,那幾名旭日國將服男子,從艦橋上甩了出去,掉進了巨浪滔天的大海中,瞬間被海水吞沒。
四腳蛇修長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這一刻,無論什麼人看見四腳蛇,都會認為它就是一條龍!
可惜,這個時代終究是無法真的龍騰四海,直上雲霄了。
所以四腳蛇落回了海水之中,朝著蔚藍的大海深處遊。
束觀站在四腳蛇的背上,回首朝戰艦那邊瞥了一眼,微微一笑。
又是寫到凌晨一點。
這一章怎麼說呢,滿意的地方很滿意,不滿意的地方,是因為很多東西沒法寫,比如最後的那幾艘戰艦,我可以寫地更暢意舒爽,可惜二十九章已經被徹底關小黑屋了,所以我只能匆忙而隱晦地一筆帶過。
不過,走江卷終於是寫完了,當初就說過這是一個小短卷,是第五捲開始前的鋪墊。
第五卷是這本書很重要的一卷,也是這本書開書前,我設想了最多精彩內容的一卷,只是現在看來,很多內容不得不改了。
所以今天白天,我要好好思考下,第五捲到底該怎麼寫。
今天不會更了,雖然今天上限免,本應該爆發一下的,但剛好卡在了新一卷開始,加上章節連續被禁,我只能重新做細綱。
我要想想怎麼改細綱而不失故事的精彩度。
這本書的故事,我自己也很喜歡,所以不求成績,也要把它寫得更好一些。
對了,第五卷的名字,叫做忘憂草。
嗯,就是周華健唱的那一首忘憂草,起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因為裡面的一句歌詞:
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
狠狠面對人生每次寒冷
好了,最後求票。
這個月月票蠻給力的,目前是六百多名,碾壓了很多精品書。
下一章,八號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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