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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為一條正在走江的蛟蛇封正,必須是那種命格極為特殊的人。
而一個命格特殊之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跟一般人是有很大不同的。
束觀現在在望的,就這湓城之內的滿城之人的氣,看看這城中有沒有命格特殊之人。
湓城雖然只是一個小城,但是城中居民也有近十萬人,再加上大江上往來的客商都會選擇此城作為停留休息之地,所以此時城中的普通人,足有十餘萬數。
要同時觀這麼多人的“氣”,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過束觀卻擁有那種任何道術修則既會,會則極強的莫名奇妙的能力,總是能讓一種道術展現出它古遠時代最初的威力樣貌。
加上這幾天他一路不斷地觀望山水之氣,熟悉這望氣之術的使用之法。
所以在望氣之術上,他以初識境一重樓的修為,事實上卻可能比當初胎動境巔峰的明謹安都要更強了一些,差得或許只是一些經驗而已。
此時束觀戰在城牆之上,湓城滿城之人的“氣”都已經被他盡收眼底。
而且他無需去仔細看每個人的“氣”,只要能分辨出那些特殊的“氣”就行了,這又是讓難度降低了一些。
而束觀很快,就看到了三團很特別的“氣”。
一團“氣”在湓城城南,其色紅中帶綠,形如冠蓋,氤氳升騰。
一團“氣”在湓城城東,其色極白,其形如刀。
還有一團“氣”,就在不遠的碼頭上,其色黑中帶青,其形……則是不斷變幻,似是散亂無法成形。
束觀微微I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樣一個十來萬人口的小城中,居然有三個命格極為奇異之人。
接著他跟韓彪招呼了一聲,朝著城南的方向走去。
城南的那個命格奇特之人,是離他最遠的,但束觀準備第一個去找的,就是那個人。
原因那個人的“氣”,紅中帶綠,這代表著那人的福源極為深厚。
而如果要幫四腳蛇討封的話,這樣命格的人是最佳的選擇。
因為一個人在給蛟蛇封正的時候,他自身的命格也會影響到被封正的蛟蛇化龍後的命格。
被福源深厚之人封正,四腳蛇化龍之後,它的福源也會得到大幅提升。
……
金子昂滿面春風地坐在主位之上,聽著周圍那些人對他的極盡阿諛奉承之詞,心情頗為愉快。
他今年才三十歲,但卻已經是湓城最有錢的人了。
問題是他並不是出身什麼豪富殷實人家,他小時候家境貧寒,十年之前他只是一個在碼頭上幫人家打雜的窮小子,而在十年之後,卻變成了湓城的首富。
金子昂小時候也沒有讀過什麼書,只是勉強認識幾個字而已,頭腦也不算很靈光,他也被很多人視為冤大頭,不僅有一幫閒客圍著他白吃白喝,甚至經常會被人騙去一些錢財,但這依然不影響他成為湓城最有錢的人,而且還越來有錢,在看的到的將來,他很有可能會成為整個江洲都排得上號的有錢人。
而這一切的根源,在於金子昂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或者說是很有福的人。
金子昂的發家,也是充滿了運氣的成分,甚至可以說是傳奇。
在他二十歲的時候,經別人介紹,到碼頭上的一個貨棧中當雜工,做一些幫客人詢價,帶客人看貨的夥計。
而在幹了一個月之後,因為金子昂嘴巴笨,也不會什麼算術,老是被客商嫌棄,就被貨棧解僱了。
而在他被客棧掃地出門的時候,一位來貨棧取貨的異鄉客人突然得了惡疾病倒了。
那位客人是獨身前來,金子昂倒是心善,當時就揹著那客人去找了大夫,後來那客人表示願意付他工錢,請他照料自己。
如此金子昂就照料了那客人兩個月,最終那客人還是死了,最後發現他身上帶的錢,在付完種種醫藥費之後卻是根本所剩無幾,客人臨死前表示自己無親無故,自己寄存在貨棧中的那批貨物就當是給金子昂的謝禮好了。
用客人剩下的錢幫他料理了後事,金子昂再到貨棧中看那客人留下來的貨物時,卻發現那些貨物居然是幾大箱紙扇子。
原來那客人是帶了這些扇子準備去荊城售賣的。
問題是,那是在兩個月前。
當時正是炎炎夏日,則批扇子拿到荊城自然很好售賣,但是現在是秋天了,誰沒事會來買扇子?
除非你把這些扇子運到瓊州去。
但這麼幾箱不值什麼錢的普通紙扇子,光是運到瓊洲的運費都遠超它本身的價值了。
而且這批扇子在貨棧裡存放了兩個月之久,很多扇子的扇面都已經被蟲子蛀壞了,已經根本買不了錢,而且那客人在貨棧中存放貨物時,只付了幾天的錢,如今還欠著貨棧老闆一筆存放費呢。
那貨棧老闆倒也算通情達理,知道金子昂也付不出那筆存放費,表示只要把這些扇子搬走就行,錢他就不收了。
於是,金子昂在照顧了一個陌生人兩個月之後,最後只得到了幾大箱蟲蛀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紙扇。
當他把那幾箱紙扇搬出貨棧的時候,貨棧原先那些和他共事過的夥計,都是紛紛嘲笑他就是個傻子,而且還是個倒黴的傻子。
金子昂將那幾箱紙扇都搬回了家。
想著將還沒有被蟲蛀的紙扇挑出來,看能不能便宜些賣掉換點錢,至於其他被蛀爛的,就只能當柴火燒了。
然後就在他當夜整理這些紙扇的時候,卻發現那些箱子中還有暗層,暗層上面的是紙扇,暗層裡面的,卻是一疊疊的銀票!
面額非常大的銀票!
誰也不知道,那個病倒的異鄉客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這麼多的銀票藏在裝紙扇的箱子中販運。
或許那人其實是一個江洋大盜又或者是其他什麼身份,而這些銀票是見不得光的贓款之類,所以假裝販運紙扇想要偷偷運走吧,沒想到卻死在了半路上。
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金子昂一夜之間,從一個窮小子,變成了一個很有錢的人。
這就是金子昂發家的經過,至今依然被湓城的人津津樂道。
而在有了錢之後,金子昂也開了一家貨棧開始做生意,一開始的時候,沒人看好他,一個連數數都數不清楚的窮小子,因為走了狗屎運發了一筆橫財,卻想學人從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把那些錢敗光吧。
然而金子昂的生意卻是越做越大。
因為自發了那筆橫財之後,金子昂一直都在走狗屎運。
比如有一次,有一個客商在碼頭附近的賭場內輸光了錢,想要把自己的貨物低價賣掉償還賭債。
但是他的貨物,是一批治療各種瘴疾的藥材,本來是準備販賣往南方閩粵兩洲的,那邊天氣炎熱潮溼,這些藥材倒是頗受歡迎,只是在楚洲江洲這些地方,卻是賣不起什麼價錢。
所以那人雖將價格開得極低,卻也沒什麼人願意接手。
那客人最終求到了金子昂那裡,一通好話外加拍胸脯保證會把自己在閩粵兩洲的分銷藥材的關係都介紹給金子昂。
於是金子昂就把那些藥材都接手了下來,就在他準備把這些藥材運往南方之時,江洲之地卻爆發了一場範圍極大的瘟疫,一時間跟蹤能解瘟清熱的藥物價格水漲船高,甚至到了千金難求的地步。
於是金子昂靠著手中的那批藥材,又是狠狠賺了一大筆。
總之,金子昂就是這種就算是躺在家裡,也莫名奇妙會有好事找上門來的人。
特別是在前兩年,他居然娶到了江洲高官的一個侄女當妻子,此後運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在江洲首府豫章城中都置辦了許多產業。
這也是讓人很是打破頭都想不通的事情。
因為金子昂長得其貌不揚,五短身材,因為是窮苦人家出身,就算後來有錢了,言談舉止之間依然透著一股土氣,這樣的人,憑什麼讓高官侄女這樣的千金大小姐看上眼。
所以說金子昂就是一個運氣好到讓無數人都羨慕嫉妒恨的人。
而今天中午,和平常一樣,金子昂同那群日日圍在他身邊的狐朋狗友,來到了湓城最好的飯館味蓴樓吃飯喝酒。
金子昂其實很清楚這些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真正的朋友,只不過都是為了蹭吃蹭喝,順便從自己這裡嘮點好處而已。
但是金子昂並不介意,他喜歡享受這些人的阿諛奉承,因為從小家裡窮,二十歲以前受盡了別人的白眼,所以金子昂現在很喜歡這種被眾星捧月般的感覺。
至於被這些人佔些便宜,金子昂無所謂,他很明白吃虧是福的道理,因為他這些年的福,都是用吃虧換來的。
在味蓴樓最豪華的包房之內,觥籌交錯,諛聲如潮,金子昂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那些讓他百聽不厭的奉承話,不時口中發出哈哈大笑聲。
當束觀和韓彪來到這個包房門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景象。
因為要不停上菜的原因,包廂的房門並沒有被關上,束觀和韓彪兩人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名俏麗的女侍者捧著一盆熱湯走進了包廂中。
所以到了門前的時候兩人很清楚地看見了裡面的景象。
束觀眨了眨眼,確認了此時坐在圓桌上首位置的那個其貌不揚的矮小年輕人,正是他要找的物件。
不過光看面相的話,還真看不出這人的福源之“氣”會這麼濃郁,這個金子昂長的頭尖額窄,顴骨低陷,面大鼻小,實在不像是有大福的人。
當然,相比起看面相手相之類的,望氣之術能夠更加準確地判斷一個人的命格。
束觀準備邁步走進那個包房之中,只是站在門外的兩名彪行大漢,卻抬手攔住了他。
這兩個大漢都是金子昂到來的保鏢,在湓城這樣魚龍混雜的靠江碼頭,如果有錢人的家裡不請一些護院保鏢的話,什麼時候說不定就被某些途經的江湖人洗劫一空了。
“你什麼人?看不見裡面有人嗎?亂闖什麼!”
其中一名大漢厲聲喝道。
“我來找金子昂。”
束觀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
說起來他這麼直接走進去確實有些冒昧,也怪不得人家攔下他。
只不過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
因為今天必須要給四腳蛇找到封正之人。
四腳蛇停留一天沒問題,但停得太久,就真的會影響到它走江的行程了,一旦它自己的那過氣洩掉,要重新再鼓起來可就難了。
而且看四腳蛇身子長大的速度,這一天內應該就能突破九米了。
雖說突破九米之後也不是不能封正,但是效果絕沒有九米之前討封來得這麼好。
所以束觀準備讓事情變得簡單一些。
“金老闆是你說想見就見嗎?快走開,快走開。”
那大漢不耐煩地朝兩人揮了揮手。
韓彪往前面走了一步,也抬起了手。
這時候,聽到了門外嘈雜聲的金子昂,揚聲問了一句。
“什麼事?”
那個大漢連忙跑進包房,跑到金子昂身邊,彎腰在金子昂耳邊說了幾句,同時伸手指了指門外的束觀和韓彪兩人。
金子昂抬目,隔著門口打量了一下束觀和韓彪。
看穿衣打扮,這兩個應該是外鄉人。
“讓他們進來吧。”
然後他隨意地吩咐了那大漢一句。
“幫我倒杯醒酒的熱茶。”
然後他又對著那名剛進來的俏麗女侍者吩咐了一句。
說實話,金子昂一點都不介意見見這種冒昧找上門來的外鄉人,甚至有些歡迎。
因為在他發跡得這些年中,遇見過不少冒昧找上門來的外鄉人,然後都會莫名其妙給他帶來一筆巨大的財富。
於是束觀和韓彪走進了包房中。
金子昂倒是頗為客氣地站了起來拱了拱手道:
“兩位,怎麼稱呼?”
“相較於問我們的名字,你還不如問問我們來找你什麼事?”
束觀微微一笑道。
金子昂揚了揚眉,倒也沒有太過生氣,只是笑容收斂了一些問道:
“那麼兩位找我金某人有什麼事?”
“來救你一命,順便問你幾個問題。”
束觀的目光再次在包房內掃視了一下,如此說了一句。
金子昂先是呆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而包房內的其他客人也都紛紛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弄之意。
“金兄,我可以肯定,這是一個江湖騙子,可能剛從外地經過我們這裡,聽說了金兄你的樂善好施之名,想要來騙點錢財。”
其中的一名賓客一邊笑著一邊如此對金子昂說道。
“不錯,不錯,金老弟你還是直接把這人趕走吧,老朽一眼就能看出這人乃是故作大言之徒,無非想要引起金老弟你的注意罷了。”
另外一個年長一些的賓客也是如此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撫著自己的山羊鬍子,語氣無比地肯定。
他自然是很肯定,因為當初他自己就是這麼接近金子昂的。
金子昂也是一邊笑著,一邊坐回了椅子上。
“你真的馬上就要死了。”
束觀很是誠懇地又說了一句。
卻只是引起了包房中更響亮的鬨堂大笑。
在他說話的時候,那位俏麗的侍女,用木盤拖著一杯熱茶來到了金子昂的身邊,似乎也被束觀的話引得欲要掩嘴輕笑,卻是不小心把盤中的熱茶傾倒了。
眼看滾燙的茶水就要灑在金子昂的身上時,金子昂卻是因為束觀的這句話,笑得前俯後仰,身子晃動之間,好巧不巧地避過了倒來的熱茶。
熱茶傾倒在金子昂腳旁的地面上,卻是一滴都沒有沾到他身上。
俏麗的女侍者驚呼了一聲,對著金子昂連連鞠躬抱歉。
金子昂卻是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
這種好巧不巧的“巧事”,“好事”,在他的生活中實在是太多了。
只是緊接著,金子昂發現那個不停鞠躬的女侍者,胸前……省略若干字……而且容貌極為俏麗,此時惶恐之間,臉上自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動人風情。
金子昂突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伸手朝那女侍者的俏臉上摸了過去。
自從二十歲發財之後,似乎是為了補償自己前二十年貧寒的生活,金子昂就變成了一個很會享受的人。
這些享受不僅只是平日吃穿住用,也包括美麗的女人。
金子昂是一個很好色的人。
他雖然娶了江洲高官的侄女為妻,但並不是一個畏妻之人,相反那位出身高貴的大小姐,倒是對他服服帖帖的,而且這些日子也都住在豫章城,所以金子昂覺得今天倒是不妨可以和這位俏麗的女侍者來一場露水情緣。
而那女侍者對著金子昂伸來的手掌,也是不閃不避,竟是有些投懷送抱的意思。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青黑色的手掌突然出現,握住了金子昂的手腕。
卻是那個身穿風衣,帶著墨鏡,進了包房之後一言不發的異鄉人,不見身子如何動作,卻鬼魅般出現在了金子昂的身邊,一隻手握住了金子昂想要伸去摸女侍者臉蛋的手腕,另一隻手則一把抓著了那女侍者的咽喉。
女侍者的身上,冒起了一股白煙。
下一刻,這女侍者竟然變為了一個三寸來長的紙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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