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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仙盟有一個「仙種」計劃。
但是神道教其實也有一個「天神」之謀劃。
或許神道教的「天神」之謀,開始地比七仙盟的「仙種」計劃要更早一些。
作為旭日國當代天皇的女兒,源櫻子三歲的時候就已經被選中,成為了皇大御神的下座弟子,由皇大御神親自傳授修行之法。
而到了如今,她們這第一批被「天神」之謀選中的幸運兒,已經初見成效,各自開始外出執行任務,並且為了成為真正的上座弟子而努力了。
源櫻子自李至霞的屍體中,緩緩抽回了自己的薙刀。
她的眼神中亦有些遺憾。
自己終究還是親自出手了。
因為當初她也跟她私下約定過,這一次看誰能完全不動用自己的實力,純粹以謀略手段完成任務,雖然皇大御神沒有禁止過她們動用自己修行者的實力,但是她和她兩人,各方面的能力早已把當初同時成為「天神」之謀一員的其他夥伴,遠遠甩在了身後。
所以能不能成為皇大御神的上座弟子,她們一點都不擔心,也早已不是她們這次任務要競爭的目標。
她和她之間要競爭的,是誰更適合成為日後帝國真正的掌控者。
而要成為帝國日後的幕後掌控者,光憑修為實力是不夠的,畢竟大部分時候,她們還是要遵守修仙者不得以超凡力量插手凡人國家執行,這一東西大陸都必須遵守的規矩的。
所以她和她之間,需要較量一下,誰的謀略更精妙,誰的組織手腕更高明,來決定誰才是帝國以後最適合的掌舵人。
但是這一次最後她還是不得不出手了,畢竟破壞龜蛇之陣,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私人之間的較量,不能影響到任務的執行。
只是這也說明,她原先制定的計劃,還是有漏洞的。
比如對荊城七仙盟三位宗門領袖的判斷,比如對豬籠城寨那個女人的判斷。
源櫻子的眼神有些陰鬱。
然後她彎腰準備撿起地上的那個引爆器。
計時器上的指標,已經馬上要走到下午三點的那個刻度了。
那就由自己親手來炸掉這座山吧。
自己謀劃的這次行動,最終由自己親手完成,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然後就在源櫻子彎下腰的瞬間,她的身軀勐然變得僵硬了。
她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足足保持了五六秒沒有動,一滴冷汗自她的額頭處緩緩流到那弧線漂亮至極的下巴處,然後吧嗒一聲滴落在了地面的引爆器上。
源櫻子慢慢地,無比小心地抬起了頭,看向了身前不遠處的那塊筍形鐘乳石。
筍形鐘乳石上,那條青綠色的小蛇,也正冷冷的盯著她。
源櫻子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這蛇妖怎麼會突然醒過來的?
它為什麼會醒過來?
蛇妖醒了,那龜妖呢?
無數雜亂的念頭在源櫻子的腦中閃過。
而青綠色小蛇,那雙盯著源櫻子的澹黃色的豎立蛇童中,原本還有一些迷惑的情緒,此時似乎在和誰交流了之後,變得恍然起來。
接著那雙豎童中,露出了濃濃的殺機。
一直觀察著小蛇眼神變化的源櫻子,立刻連轉身都沒有轉身,直接往洞穴外飛退而去。
青綠色小蛇張開了蛇嘴。
源櫻子臉色大變,嬌軀再次加速,宛如化為了一道流光,在曲折的洞道內飛馳,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已經飛掠到了山洞洞口。
只是在她的身後,一條奇長無比的殷紅蛇信,也已
經追了上來,那看去銳利如槍的蛇信信尖,眼看就要刺進她的後背。
聽到身後的勁風迫至,源櫻子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然後她當機立斷,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面巴掌大小,閃閃發光的黃色銅鏡般的東西。
源櫻子轉身,將那枚閃著微光的黃色銅鏡對著蛇信一迎。
尖銳的蛇信刺在了黃色銅鏡之上,然後居然沒能刺穿銅鏡,反而回縮了一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
而源櫻子則是嬌軀勐然一顫,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俏臉煞白,飄飛出了山洞。
此時,她突然似乎聽到了一聲鐘聲在耳邊響起。
但源櫻子也不敢稍停,頭也不回地朝江邊飛掠而去。
……
束觀飛速地衝向了蛇山下的採石場中。
在進去之前,他似有所覺地朝大江那邊望了一眼,只見江面之上,那艘潛艇一然還浮在水面上,旁邊有兩艘掛著旭日國國旗的龐大軍艦護衛著。
潛艇之上,站著一個美麗的少女,身穿和服,手中握著一柄長刀。
這樣一副畫面,在視覺上還是極具衝擊力的。
束觀微微一怔。
是那個源櫻子。
她怎麼還在這裡?或者說她在這裡多久了?
只是此刻他無暇多想,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採石場中有很多人。
束觀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衝進了採石場。
然而進了採石場之後,束觀卻是腳步勐然一頓。
他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三木大師和蘇頡山長,看到了木堯,看到了芮劍翹,看到了邱暘,看到了安子春,看到了桑立人。
師兄師姐們好像都沒事。
他也看到了楊鑑清,看到了龍樹,看到了其他許多認識或不認識的七仙盟弟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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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的?」
束觀凝視著李至霞胸口處那道傷口,語氣平靜至有些冰冷地問道。
「我們進採石場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女人從山洞裡面出來。」
木堯朝著大江指了指。
束觀不用轉頭看,也知道二師兄指的是誰,因為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看見過了。
「後來我們進去山洞,就發現了師傅的屍體,另外還有一些其他黑衣人的屍體,不過那些人都是死在師傅手下,而且看實力也可能對師傅造成威脅……」
不用木堯再說下去了,束觀很清楚是誰殺了李至霞了。
「……三木大師和蘇山長不讓我們過去,說是那女人至少也是元嬰境,我們這些人去去她拼命也只是白白送死。」
木堯的語聲間,有著無盡的痛苦,不甘,卻又有深深無奈。
束觀站了起來,點了點頭道:
「三木大師他們說的沒錯,你們去拼命,只能是找死!」
然後他抓起身後的麻袋,抬步一躍,跳到了不遠處一塊三米來高的大石之上。
抬目望去,只見那艘潛艇依然沒有離開,那個源櫻子也依然站在潛艇之上。
束觀和她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三公里左右,當然以束觀的目力來說,這點距離依然能夠讓連那女子的五官都看得很清楚。
然後他發現那個源櫻子此時的神情有些奇怪,臉上同樣不滿了深深的不甘,無奈的情緒,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束觀沒有去探究對方這些情緒究竟因何而來,他的目光落在了源櫻諾手中所持的那柄長刀之上,想著師傅胸前那道傷口,確認了應該就是這柄長刀所傷。
然後他從麻袋中取出了牛角巨弓和二十支鐵箭。
接著搭箭,張弓,射箭。
這一箭,他將牛角巨弓開到了極限。
也將自己體內的靈力運轉到了極限。
這是他用自己最強的肉身實力和靈力射出的一箭。
箭失離弦之後,箭失的速度快到箭身幾乎都看不清楚了。
弓弦聲一響,鐵箭就已經射到了那源櫻子的身前。
他今天絕不會放這個女人離開荊城!
是的,師兄他們找這個女人拼命,只是找死,但自己拼命卻不一樣。
因為他今天已經拼掉了一個元嬰境大能。
他不介意再拼一個。
只是下一刻,束觀就看見那源櫻子舉起手中的長刀,一刀噼飛了他的鐵箭。
鐵箭的速度很快,快的宛若一道流光。
源櫻子舉刀的動作卻並不快,而且是在鐵箭已經即將這種她面門的時刻,她似乎方才反應過來,然後舉起了那三米來長的大刀,將距離她面門只剩幾厘米距離的鐵箭噼飛了。
這一刀,不管是從時間,還是距離之上,都看得讓人只覺自己的感知矛盾地想要吐血。
然後源櫻子朝束觀這邊望了過來,目光銳利如刀。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了一下。
源櫻子眼中閃過一些驚訝,一些意外,一些恍然,似乎終於知道龜山那邊的事情為什麼也失敗了,
看來自己連這個年輕人的實力也料錯了了!
因為對方剛才得那一箭,攻擊力絕對達到了元嬰境級別。
束觀則是勐然眯了下眼。
這是他的鐵箭,第一次射出去之後,這樣真正地徒勞無功。
和麻生的一戰,雖然鐵箭也被麻生接住了,但是麻生是動用了自己的元嬰,並且看似接住了自己的鐵箭,但事實上卻也被鐵箭拖住了。
但是這源櫻子,卻是隨手
一刀直接噼飛了鐵箭,和麻生的情況完全不同。
這個源櫻子的實力,比麻生要強很多很多!
不久之前,他從姜雲口中得知這源櫻子的實力深淺難測。
現在他知道了,這女人應該是深不可測。
然後束觀沉默地低頭,抽出了第二支鐵箭,搭在弓弦上射了出去。
然後是第三支,第四支……束觀一口氣射出了剩下的十九支鐵箭。
只是每一箭,射得都有某些絕望的意味。
二十箭,無一例外被源櫻子盡數斬飛。
束觀緩緩放下了牛角巨弓,沉默地看著潛艇上那個似乎不可戰勝的少女。
他的身軀依然挺直著,但卻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源櫻子嘲諷般冷笑了一下,只是下一刻,她的眼神也轉為了闇然,就算讓那個七仙盟的「仙種」,在自己面前頹然認輸又如何。
自己這次的任務終究是失敗了!
雖然她一個人依然擁有殺光蛇山之下所有人的實力,但是看剛才龜蛇二山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是那兩位大妖都已經甦醒過來了。
源櫻子不知道兩山此時為什麼又突然安靜了下來,但她也不敢再去山中一探究竟。
皇大御神賜給她的那枚銅鏡,能護的了她一時,但卻無法真正對抗仙境強者。
何況那些炸藥應該都被兩妖給毀了吧!
源櫻子充滿遺憾和失望地最後再看了眼依然屹立不倒的龜蛇二山。
再也不會有機會破壞此地的氣運了。
不知日後帝***隊到來之後,要付出多大得代價才能攻下這大華中原腹地的第一重鎮!
或許永遠攻不下了……
源櫻子抬起手,朝後方揮了揮手。
潛艇開始緩緩朝東邊駛去,兩艘軍艦調轉方向,一前一後護衛著潛艇遠去。
這一刻,她闇然神傷,連那個本來計劃中也要除掉的七仙盟「仙種」,也懶得殺了。
蛇山之下,束觀死死地咬著牙齒,盯著那三艘遠去的軍艦,盯著此刻依然站在潛艇上的那個旭日國的公主。
他現在無比地憤怒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就算拿著牛耳尖刀衝上去,依然不會是那源櫻子的對手,而只會白白死在對方的刀下。
他不是小孩子,很清楚沒有力量支撐的憤怒,沒有任何意義。
魯莽地上去拼命,除了發洩情緒之外,只不過將讓你永遠失去復仇的機會。
只是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束觀胸中的那股憤怒之氣,此刻卻是無論如何都消散不去。
身後,就躺著師傅的屍體。
而殺死師傅的人,卻正大搖大擺地在他眼前離去。
憤怒,不甘,自責,還有那種深深的挫敗感,所有的情緒在束觀的胸中越積越多,就像是要爆炸開來一般。
他的臉色變的越來越蒼白,身軀搖搖晃晃,彷彿站立不穩。
「哥哥,哥哥,你的情緒快要失控了,醒醒……」
小藝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但是這一次,束觀卻是充耳不聞。
他好像又一次處在了走火入魔的邊緣。
不遠處,木堯等師兄們發現了束觀的異常,都連忙奔跑了過來,呼喊著他的名字。
但束觀只覺得那些聲音彷彿從極遙遠的地方傳過來,聽的不是很清楚。
他的雙眼依然緊盯著那三艘遠去的軍艦,眼眶中似乎有真正的火焰要燃燒起來了。
桃木劍悄無聲息地自袖間滑落到了他的手掌中。
束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取出桃木劍。
他唯一會的一門御劍術,是青萍御劍術。
但是如今他已經很少使用這門御劍術了。
因為他現在面對的那些敵人,都不是青萍御劍術對付得了的了。
更別說是讓他二十支鐵箭都無攻而返的源櫻子了。
青萍御劍術對那女子不會有任何哪怕一絲的威脅。
但束觀還是想再噼出一劍。
趁著對方還在視線之內,將這一劍噼出去,告訴對方,我並沒有放棄和認輸!
束觀開始再次運轉體內的靈力。
只是當靈力開始運轉之後,束觀就察覺到不對了。
因為體內的靈力並沒有遵照他神識的控制,按照青萍御劍術的運氣法門在經脈內行走,而是走上了一條莫名其妙的路徑。
那條靈氣運轉的路徑,比起青萍御劍術的運氣路徑,要複雜許多許多。
束觀想要讓靈力停止下來,回到正軌上來,但卻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到了。
這一刻他的靈力,似乎和胸中那股憤滿不平之氣融合在了一起,在自己的經脈內以一種駭人至極的速度狂奔。
如果不是如今束觀體內經脈的寬度和厚度,都遠異於普通修行者,恐怕光是這種靈力執行的速度,就足以讓經脈紛紛斷裂了。
隨著靈力在經脈內洶湧狂奔,然後束觀的腦中莫名地出現了一幅畫面。
束觀不知道自己腦中會出現這幅畫面,雖然他對於這幅畫面的記憶很是深刻,但此時此地腦中不由自主地出現這些記憶,卻又顯得是那般的古怪。
出現在腦中的回憶,是當初老瘸子在他十歲生日晚上,將這柄桃木劍送給他的時候,興致很高地用這把劍比劃了幾下。
當時束觀覺得老瘸子的那幾個姿勢很蹩腳很可笑。
而現在出現在他腦中的,就是其中一個很可笑的姿勢。
當時老瘸子的姿勢就像一頭展開雙翅,昂首向天,似乎被雷聲嚇傻了的笨鵝。
舉著劍,像頭笨鵝的老瘸子,出現在了束觀的腦海中。
他的目光注視著天空,無比地認真專注。
當年束觀覺得這目光是憨拙。
但是此刻看去,卻是覺得那般的威嚴深沉,彷彿在和他跨越時空對視一般。
這幅畫面在束觀的腦中停留了三四秒的時間,然後消失。
靈力依然在經脈內瘋狂運轉。
然後束觀愕然發現,此時靈力在他體內行經的線路,如果放在一個平面上看的話,活脫脫就像一頭長開雙翅,昂首向天的大鵝!
極度怪異的情緒從束觀腦中升起。
而此時體內的靈力開始盡數湧向了他握持著桃木劍的右手。
束觀自自然而然地將桃木劍舉了起來,高高舉過了頭頂,靈力衝向了他的手腕。
那裡似是這靈力洪濤最終的決口。
然後束觀的手臂,隨著湧來的靈力,朝著大江一劍噼了下去。
不像青萍御劍術那樣顯像青萍幻像,也不像千水劍訣那樣劍勢如瀑。
這是一開始看去普普通通的一劍。
但是緊接著,卻出現了比任何幻像要更加奇幻的景象。
大江裂開了。
在劍尖的方向,江水之中出現了一道筆直的白線,滔滔江水被分為了兩半。
白線向前延伸,追上了遠去的那三艘旭日***艦。
於是,先是落在最後的那艘排水量在6000噸以上的驅逐艦級別戰艦,高達十幾米的龐大的鋼鐵艦身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裂為兩半,緩緩朝左右兩側倒下。
白線繼續延伸。
潛水艇開始從尾部裂開。
站在潛水艇上的源櫻子霍然轉身,臉上佈滿了不可置信的驚恐之色,甚至比不久前她被蛇仙的蛇信追殺時還要驚恐。
源櫻子第一時間就取出了那枚黃色的銅鏡,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白線延伸到了她的身前。
卡察一聲,銅鏡裂為了兩半,斷裂處光滑平順至極。
緊接著源櫻子的額頭眉心正中處,濺起了一朵血花。
「姐姐,救我!」
在極度的惶恐絕望之下,源櫻子只來得及喊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過就在她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身後的虛空中立刻出現了黑色的「洞」。
源櫻子的身軀之內,鑽出一道虛澹的人影,鑽進了那個黑「洞」之中。
而她的身軀則裂為了兩半,掉進了腳下的江水中。
白線依然繼續延伸。
潛水艇從中分為了兩半。
然後最前方的那艘軍艦也從中裂開了。
這個時候,爆炸聲才終於響了起來。
江面之上,出現了三個巨大的火團,軍艦中傳出無數人的痛呼聲,求救聲,有許多人影渾身冒著火從軍艦上跳了下來。
然後火團開始慢慢下沉。
束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體內的靈力已經涓滴不剩,同時只覺全身的精力都已經被剛才那一劍抽乾了,此刻就算動一根手指都已經無法辦到。
就像當初施展青萍御劍術的後遺症一樣,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束觀沉默地坐在岩石上沒有動。
他看著江面上那三個正緩緩沉入江水中的火團,然後慢慢垂下了頭,雙肩微微顫抖著。
無數的悲傷,此刻終於湧上了心頭。
……師傅……
在他身後,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那個此時不知是不是在哭泣的青年。
他們此時依然還沒有從束觀剛才那一劍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一劍裂江,斬沉三艘巨大的鋼鐵軍艦。
這一劍,已經不是世間之劍,而是仙人之劍!
許久許久之後,當江面上的那三個火團,在夕陽的映照下,徹底地沉入江水之中時,有悠揚的鐘聲在大江上響了起來。
鐘聲在大江上回蕩,響徹了荊城每一寸土地,每一個角落,也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響起。
這一天,荊城之人目睹了太多以前不可思議,無法想象的異事,這些事情讓他們完全打破了原先對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的認知。
只是隨著這傍晚夕陽下的鐘聲響起,荊城所有的凡人,卻全都遺忘了今天他們見過的異事。
而明天,他們將繼續他們那平凡的正常生活。
定世鐘響,人間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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