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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臥室中,突然出現了三道身影。
安子春,束觀,李雅三人接連出現。
李雅看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終於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回到了自己新婚之夜的洞房中,正要發出一聲驚喜的歡呼,安子春卻是突然一揚手,將一張符紙貼在了李雅的背上。
然後李雅就身子一軟,緩緩倒在了那張凋花鐵架床上,雙目緊閉,似是昏睡了過去。
束觀不解地看了安子春一眼。
“剛才師兄我貼在她身上的是忘神符。”
安子春朝束觀微微一笑道:
“她會昏睡一覺,然明天醒來的時候,將會遺忘這兩天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她已經成婚的事情。”
接著安子春嘆了一口氣道:
“主要是這忘神符太難繪製了,特別是不能讓普通人遺忘太多的事情,真的變成傻子,所以繪製符紙的時候,必須非常精細地控制靈力。”
“而且這忘神符的消耗量太大,師弟你以後出任務的時候,記得到師兄這裡來領取一些忘神符,但別像六師弟那樣,動不動就搞出大動靜,一拿就是十幾張。”
束觀還是有些不解地看著安子春道:
“師兄你是覺得讓她遺忘這段經歷,會對她比較好一些嗎?”
安子春點了點頭道:
“這是原因之一。”
“至於另外一個原因,師弟,你想想,如果這個女子沒有忘記她經歷的此次事情,然後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被人會怎麼樣?”
“那麼王掌櫃府上的這些人,還有那些巡捕,都會知道我們這種修行者的存在,再加上口口相傳,就算有很多人不信,但只要有一部分人相信,再在這一部人中有一些人動了心思,那麼他們就會終日到龜山上來尋仙訪道了,師弟泥覺得那樣的話。我們還有安穩日子可以過嗎?”
束觀趕緊搖了搖頭。
“而且像今天這樣的事情,雖然不能說經常會發生,但在荊城這樣數百萬人口的大城中,一年發生上百起總還是有的,如果我們不加處理,那麼我們這些修行者的存在,早就天下皆知了。”
“要知道仙歸仙,凡歸凡這條天條,可不僅僅是誰不讓修行者插手凡間之事,也是指別讓凡人知道我們修行界的存在。”
束觀頓時恍然,接著想起前世看過的一部老科幻電影,那部電影講的是一群穿黑西裝戴墨鏡的人,在城市中處理各種外星人引發的異常事件,每次行動結束的時候,那些黑西裝墨鏡男那出一根鋼筆般的東西,酷酷地對所有目擊者照一照,清除目擊者的記憶。
而現在五師兄做的事情,就有這麼點意思。
只不過我們穿的是道袍罷了。
束觀如此想著,接著還是有些不解道:
“那如果出現師兄說的那種乙等,甲等的大事件,目睹的人成千上萬,那麼又該如何處理了,難道一個個去給他們貼符紙嗎?”
安子春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
“如果真發生了那種大事件,據師傅所說,一觀一寺一書院聯手可以驅動一種秘法,解決凡人善後之事,不過師兄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秘法,因為師兄修行了七十餘年,也從沒有遇見過乙等之上的大事件。”
束觀看了眼安子春那張充滿中年男子魅力的臉,想著還真看不出來你起碼已經八十來歲了。
然後束觀又問道:
“難道真的從來沒有普通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嗎?”
“不,就算是仙人,在善後的時候,總也有遺漏的時候,否則你以為千百年來,凡人間的那些關於仙人妖魔的傳說是從哪裡來的?但只要讓傳說一直是傳說就可以了。”
“七師弟,你還有什麼要不問的嗎?”
“嗯,那我們等會該怎麼跟王掌櫃他們解釋,他的兒媳婦是如何找到的?”
安子春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頗有些狡黠之意。
“我們不解釋,我們現在等會直接離開。”
“啊!……”
束觀呆了呆。
“我們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探究她為什麼失蹤的嗎?”
安子春指了指床上正在沉睡的女子道:
“現在人已經找到了,原因也明瞭了,那我們何須還留在這裡,又何必要跟其他人解釋什麼?”
“真正重視這女子的人,只要人回來了,恐怕對於是怎麼回來的,恐怕也不會太在意吧!”
“呵呵,另外我覺得那位周探長是個精明人,他應該能夠給這次失蹤事件找到一個很好的真相,並且把功勞放在自己身上。”
束觀沉默了一下。
……所以,不居功,也無需他人感激是嗎……
然後,只見安子春拿起了床頭架子上的那個青瓷抱月瓶。
“不過,這個瓶子是不能再放在此處了,雖然瓶中器妖已死,但此瓶還有些玄機,為兄還看不明白,所以要帶回會觀中讓師傅看看,另外這種非凡之物,也儘量不要讓其流落在凡人之間,否則下一個受害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束觀朝安子春手中的花瓶看去,只見那花瓶瓶身上的畫圖此時已經改變了,花園依然還在,只是天空上已經沒有黃月,花園中靜靜地躺著九位穿著古代仕女服的女子,得益於他現在異於常人的目力,束觀能夠看見原先黃色月亮所在的地方,有一個針眼大小的破洞。
五師兄說得沒錯,瓶身上的畫圖依然能夠隨著瓶中世界的改變而改變,說明這個花瓶依然不是凡物。
然後束觀心中突然一動,想起他在王郄的夢中聽到的某句話,然後有些不確定地對安子春說道:
“王郄好像說過,這個花瓶是幾日之前別人送給他的。”
安子春雙眉一眼道:
“怎麼,七師弟你覺得那送瓶之人有什麼不對?”
“可能送瓶之人也不知道這花瓶是一件異物,但也有可能他知道。”
束觀坦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唔,還是師弟你心細,師兄剛才卻是沒有想到這一節,如果送瓶之人是有意為之,那倒要去問問此瓶是自何而來的。”
安子春沉思了一下。
“那我們等會離開的時候,把王郄喚醒問一下,到底是誰送他這個花瓶的,然後再給他貼張忘神符好了。”
……
大約十分鐘之後,安子春和束觀兩人的身影從王家府邸後方的院牆中走了出來。
此時長夜即將過去,東方天際的啟明星依然升起,天地處於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街上還沒有行人,只有他們兩個道士,站在寂寥的街頭。
束觀的手中抱著那個花瓶,再次回頭望了那個深深的大宅院一眼。
宅院中的人都還在沉睡,沒有人知道失蹤的女子已經回家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離開。
束觀不禁再次想起了那部科幻電影中的某句經典臺詞:
我們不是英雄,我們所作的一切都無法留在人們的記憶裡。
是的,修道之人,無需別人的感激和崇拜,無需別人的鮮花和掌聲。
我們更不需要去打臉那些曾經懷疑過我們的凡人。
我們修行,我們斬妖,我們除魔,我們守衛天條,卻不需要凡人知道這一切。
原來,這就是天庭之衛啊!
束觀又想起了前世的另外一句句詩,或許這句詩,比那句臺詞更適合形容他們這些天庭之衛。
然後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些豪氣,於是束觀將那句詩唸了出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安子春詫異而又震撼地地看了他一眼道:
“好詩,師兄以前從來沒聽聞過,莫非是師弟你自己做的?”
“是啊!”
束觀眨了眨眼道。
“沒想到七師弟竟然還會做詩!”
“略會一些。”
想著自己腦子裡那個龐大的詩庫,就算是專門去當文抄公,也不愁這輩子會用完庫存,所以束觀倒是很臉皮厚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師兄,我們該怎麼回去,走路嗎?”
“是啊!”
安子春哈哈大笑起來,接著抬手將一張符紙拍在了束觀的背上。
於是束觀就開始奔跑,飛快地奔跑,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奔跑。
千里神行符!
……
當束觀奔跑到龜山腳下的時候,東方天際終於露出了一絲晨曦,而在遠處那片灘塗地旁,棚戶區中已經有陸陸續續不少桃源村民,拿著工具走向了灘塗地。
幾天沒有回來,灘塗地上的荻蘆已經被清理了大半,看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開始正式建造房屋了。
而有了房屋,他們這些桃源村的離家民,就可以真正安定下來。
束觀的心中湧起許多喜悅。
“五師兄,你先上山,我等下再回去。”
對安子春如此說了一句,然後大步朝灘塗那邊走去。
他想去見見王大華和張丫蛋他們。
等和桃源村民短暫相聚之後,自己恐怕就要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了。
上一次上山,自己以為要修行很久,沒想到只是一夜就引氣築基成功。
但是這一次再上山,就要開始修煉真正的道術了,恐怕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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