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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的都見過了,那下一個就是好的。”
李紅蓮的話,給了周長城和萬雲一點安慰。
其實這樣好的壞的、貴的便宜的房子看下來,倒是讓他們對自己想要的租房有了更明確的意向。
剛開始,他們很茫然,只知道不能在租房這件事上花費超過多少錢,也沒考慮什麼地方,什麼環境,現在看了幾個住處,倒真是知道了,一分錢一分貨。
從渡口街出來,走了二十來分鐘才到傢俱廠筒子樓門口,這時候周長城和萬雲的心態已經平復了許多,甚至還吃了兩顆萬雪給的酸李子,酸得他們皺眉皺鼻的,大太陽底下,口水分泌旺盛,連水都不用喝,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傢俱廠的這個房子,比較特殊,李紅蓮是從他們街道辦公室那兒打聽來的。
它是傢俱廠羅師傅早年間分到手的福利房,房子有三十平,二十多年前,羅師傅和妻子在這間房裡結婚,後來生了三個兒子,三個兒子一個接一個地長大,前兩年陸續娶妻成家。
這聽起來是個家和美滿、子孫綿延的故事,可年過五十的羅師傅夫婦不這麼想,尤其是在三個兒子都娶了老婆之後,鬧心的事兒一件跟著一件,家庭大了,可人心也散了。
說起來,也是大家在平水縣都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住,傢俱廠這個三十平的福利房,擠了羅師傅老兩口,還有三個兒子和三個兒媳婦,鐵架床都不夠擺。
所以這整個家是日日吵,夜夜鬧,鬧得家不是家,吵得親不是親了。
羅師傅在傢俱廠是正式職工,做傢俱的老師傅,三個兒子自會走路開始,就開始跟著他學打傢俱的手藝,手指有長短,手藝自然也有高低。
去年,他申請自行退下,把傢俱廠的職位給了得他真傳的大兒子羅老大頂替,按照廠裡的規矩,羅老大頂了羅師傅的崗,那這福利房就該落到大兒子手上。
可壞就壞在這小小的房子分配上。
八十年代後,有先部分富裕起來的人家起房子打傢俱,傢俱廠接了市裡不少訂單,績效一直不錯,在平水縣十個國營廠中,除紅磚廠外,傢俱廠是唯一還在漲工資的廠子,且崗位難求,羅家兩個小兒子都難進去。
鐵飯碗給了大哥不說,房子也要給大哥,羅老二和羅老三兩家人立馬就不幹了!
大家都是兒子,都結婚成家了,憑什麼大哥佔了一切便宜?
那羅家人八口人哭著吵著,能把筒子樓都給掀翻了,不論是廠領導還是房管科,就是樓上樓下的鄰居都過來勸。
可就是沒有用啊!
人有那麼多口,可房子就那麼一間,傢俱廠倒是一直計劃再建一棟筒子樓,緩解廠職工住宿壓力,這是計劃,沒個三年五載也難成事兒,何況也未必就能給羅家再分一間房。
憑什麼呢?這時候誰家住宿不困難?
羅師傅和老妻被三個兒子兒媳鬧得血壓都高了,去年底天冷的時候,羅師傅氣得血壓飆升,還在縣醫院住了五天,出了院,幾個兒子兒媳老實了幾日,結果,過年後沒多久,大兒媳和二兒媳就先後宣佈自己懷孕了。
一個三十平的房子住了八個大人,再來兩個孩子,那就真是沒活路了。
羅師傅和老妻嘀嘀咕咕了大半個月,宣佈分家!
反正大家都有手藝,羅師傅現在還年輕,也能幹活兒有收入,只要勤快點,肯定餓不死。
分家的決定是,崗位依舊給大兒子,他們兩老也跟著大兒子一家住,筒子樓的房子則租出去,房租他和老妻拿著,每個月自己留一部分,再給老二和老三一點補貼。
這個決定一出來,羅家三個兒子又有不同的聲音,每個人都怕自己拿少了,個個都想插手租房的事,鬧了一個多月,才最終全部人搬出這個福利房,所有人都去附近的東郊租房子住。
羅師傅夫妻二人想把房子租出去,也託了多年的老鄰居幫忙宣傳,這都傳到電機廠那邊的街道去了,近兩個月以來,倒是有不少人來打聽過,可羅家內部連房租都沒統一好意見,一個報十六,一個報十八,有一回甚至報了二十二。
誰也不是冤大頭,誰想蹚他們羅家的這趟渾水呢?
所以兩個月了,這房子還空著。
空得羅師傅夫妻倆兒牙疼上火,這是生生少了兩個月的房租收入啊!
今天周長城和萬雲到了傢俱廠筒子樓門口,有不少人在聚在大門前納涼吃飯,人家一聽他們是來看羅師傅家房子的,一人一句就把話都透給他們小夫妻聽了。
要說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跟羅師傅家情況差不多的,為了房子吵鬧的這裡也有幾家,只是他們羅家兒子多,又個個都娶了媳婦,顯得特別鬧騰罷了。
萬雲咋舌,這縣裡爭房子,和鄉下爭田地一樣,怎麼混怎麼來,都不講究。
不過對於筒子樓,周長城和萬雲都是有自己嚮往的,筒子樓是老大哥工人的身份象徵,能住進來,心裡自有豪情,再想想周遠峰在電機廠的地位,那套二的房子,師孃給收拾的,多精神伶俐。
傢俱廠有三棟筒子樓,五十年代末起的,有點年頭了,每一棟六層樓高,每一層樓都連在一起,連在一起的連廊處就是公共水房和澡房,再往後是一排公共廁所,在外頭仰看,像個大型的“凹”字,家家戶戶外面都晾曬著衣裳,看起來住的人真不少。
有個端著碗的熱心鄰居把他們三人帶到面向大門的一棟筒子樓前,走到一樓最角落的一個房間,指了指那開著的門,說:“羅師傅他們中午都在,你去敲門問問。”
周長城和萬雲謝過帶路的人,看了看那房間周圍的環境,角落半人高的野草長了好大一片,看得出來住在周邊的幾戶人家都懶得維護這公共地方,現在夏天到了,再下幾場雨,肯定少不了滋生蚊蟲。
三人去敲門,裡頭竟然蹲坐著四個人,羅師傅和三個兒子都在,原來是這房子沒租出去,他們父子四人幹完自己的活兒後,中午都在這兒休息,順便一起見見來租房的人。
房子三十平,一眼?到頭,就是個大通間,前面門,後面窗,傢俱肯定是沒有的,且這房子被住了這麼多年,羅家人又不好好打理,一塊黑一塊白,還有一些牆皮掉下來,露出石頭牆體,地上則掉得都是灰渣子。
這兒比渡口街那個閣樓好,但肯定比不過物資局那個房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罷了。
問完水房和廁所的情況,李紅蓮開始問價格,果然如門口的鄰居們說的那樣,羅家兄弟一個人一個價格,不過好在不離譜,總算沒有冒到二十去。
李紅蓮看著眼前三個爭得面紅耳赤的兄弟,有點看不上這種兒吃爺糧的兒子,冷哼一聲,眉頭豎起來,看向年紀最大的羅師傅:“你們家到底誰當家?”
這話一問,羅家兄弟想說都分家了,每個人都能當家,可一轉頭看著自己的老爹,又不敢吭聲,這房子歸根究底,其實是羅師傅的,當家的自然是他。
羅師傅被李紅蓮一個同齡的女人問得臉色漲紅,好像受了刺激,只覺得家門不幸,在外人面前顯得自己特別沒用,他今天不能再讓兒子們瞎鬧騰,非得把房子給租出去不可!
“我做主!”羅師傅沒好氣地推開三個兒子,看看李紅蓮,又看看周長城和萬雲兩個,問,“你們三個要租?”
“對,這是我兒子和兒媳婦。”李紅蓮也懶得說三人的關係,“乾脆點,別婆婆媽媽的,到底多少錢租金?”
萬雲看了看李紅蓮,難怪周長城說師孃是個厲害的女人,她姐還讓她多學一學,原來是這種理直氣壯的厲害,對人對事,她沒有怯意。
羅師傅說:“十八塊一個月,押金給十塊。水費按人頭公攤,電費抄表,衛生費一塊錢。就這麼多。”
傢俱廠的位置靠近東郊,屬於平水縣較偏的地方,不比壩子街,那是縣中心地帶,因此便宜一些。
這價格聽起來還算合理,周長城和萬雲心裡相對踏實。
但羅家兄弟三個倒是對著羅師傅拉拉扯扯的,都說十八塊租便宜了,還能往二十靠一靠。
“都閉嘴!”羅師傅沒好氣,大怒,橫眉冷豎,“我和你媽養大你們,供你們讀書,教你們手藝,沒想著從你們手上要點錢,你們一個個倒還打我這點租金的主意?我欠你們的?”
“你們出門去找鄰居打聽打聽,這兩年我們家被看了多少笑話?兩個月了,整整兩個月了,傢俱廠筒子樓這麼好的房子都租不出去,還不是你們兄弟三個鬧的?”
“想著這房子租不出去,你們誰能搬回來住不成?”
“我告訴你們,今天我就要把房子給租出去,誰也不能攔著我!”
“誰要是攔著我把房子租出去,以後就你們兄弟三個給我和你媽交房租!我輪流到你們家收去!”
羅家三個兒子被羅師傅這麼一吼,又都縮了回去,臉上儘管還有不服氣的神色,卻沒人再敢說話,儘管分家了,老爹畢竟還有餘威,雖然不多。
羅師傅哼哼兩聲,也不管李紅蓮三人臉上什麼神色,只問:“十八,租不租?”
“不租。”這回開口的萬雲。
周長城看萬雲一眼,見她深吸一口氣,沒有制止她,萬雲也看周長城一眼,彷彿被鼓勵。
“羅師傅,先不說您這兒牆皮掉得幾乎都沒有了”,萬雲那手指碰了碰牆壁,摸到一手沙,又指了指頭頂,“您看,連個燈泡都沒有,拉燈繩也不見,跟鄉下的房子也沒什麼分別。”
萬雲這麼一說,大家才抬頭往上看去,原來安裝燈泡的地方,只剩下個架子,空落落的,而掛拉燈繩的地方,也只剩下個黑色圓殼子,若不是電線不能拆,估計電線都會被扒拉走。
羅師傅和羅家老大老三三個人看著牆上空著的電燈座,臉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當初搬家是連塊木板都沒留下,可還真沒人想著把燈泡和拉燈繩給摘了,這畢竟是傢俱廠公家配的。
這陣子他們只是中午來,晚上不在,都沒留意這個事兒,父子幾人面面相覷,只有羅老二臉色不自然,眼神迴避,不敢和老爹兄弟對視。
羅師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狠狠地打了羅老二的肩一掌,把這年輕人給推到後頭去,再說話時,氣都弱了不少:“你要租的話,我出錢給你們買個新燈泡。”
這還差不多!
但十八塊還是有點貴了。
萬雲見周長城和李紅蓮都沒說話,似乎等著她的話,萬雲左右看他們一眼,又深吸一口氣,接著開口:“羅師傅,其實牆皮和燈泡都是小事兒,補上就行。主要是...”她溜圓的眼睛掃了掃羅家兄弟三個,“你們家,雖說您老人家現在佔了上風,可以做主,但後頭誰一想覺得自己虧了,又跑到我們這兒來鬧。我說得難聽些,那我們可就有四個房東了。”
只租一間房,要是羅家兄弟哪天想起來不服氣,三天兩頭跑來找租客的麻煩,那周長城和她得應付四個人,多晦氣啊。
要是兩家人有了利益爭執,早上老子找上門,說停了,下午兒子想一想不對勁,再聯手打上門的事情,在鄉下可不少,萬雲見多了,只覺得這種隱患不能不防。
羅師傅被萬雲說得哽了一下,他轉頭看看三個兒子,還真如眼前這姑娘說的,是三個不定時炸彈,有點垂頭喪氣的,他這房子租不租得出去是一回事,天天被兒子兒媳夾著,這個爹當得倒是憋屈。
周長城聽了萬雲的話,再看看年輕力壯的羅家兄弟三人,頓時也覺得後患無窮,可惜地看了看這房子,他剛剛還想怎麼壓壓價呢,又失望地朝著師孃搖頭。
話都說到這兒了,三人沒再和羅師傅說什麼,互相看看對方,還是出門去了。
等出了門,萬雲才大大地撥出一口氣,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做主呢,緊張是緊張,但有什麼說什麼,可真暢快!難怪她姐有脾氣總要發出來!當個脾氣大的人才爽快!
李紅蓮則是大大地表揚了一番萬雲:“就是要這樣大膽保護自己,否則做人跟鵪鶉似的,有什麼意思!”
萬雲搓搓自己的手心,她以為自己不敢說出拒絕別人的話呢,沒想到對著生人的羅師傅也能這麼流利,不過幾句話,她卻有些口乾,看看周長城寬容的笑,放下一顆心,這是個允許女人做主的丈夫,但也知道自己是受了李紅蓮的影響,衝勁上頭,這時反倒有些靦腆起來:“都是師孃教得好。”
“哎呀,你這孩子!這話我倒是愛聽。”李紅蓮大笑起來,一點不客氣把功勞攬過,又看看抿著嘴笑的周長城,想想覺得這婚結得好,比她想象得要好,往後小徒弟也不怕遭外人欺負。
至於若是被萬雲欺負,那是自己老婆,說不上欺負不欺負。
“這家也沒定下來,那咱們去問問姐那頭有沒有什麼好訊息。”周長城心理上慢慢把萬雪當成自己人了,徹底改口叫姐了。
“行。”萬雲點頭,又覺得中午太陽大,實在奔波,建議道,“要不讓師孃先回去歇著,我們兩個再跑跑?”
“也好。”周長城自然是同意的。
李紅蓮上了年紀,精力跟不上,中午是一定要小睡一會兒的,看兩個小輩心疼自己,也覺得體貼,說好一起坐公交回去再分開。
三人說著話,還沒走到筒子樓大門口,就被後頭的羅師傅追上了。
“等等,你們三位等等!”羅師傅跑上來,他三個兒子則是站在那房子門口沒跟上來,也看不出來什麼表情。
“你們確定是要租房的嗎?”羅師傅微微喘氣,停在三人面前,擦擦額頭的汗,今年夏天彷彿來得特別早,看作為男人的周長城點頭,他咬咬牙,“你們要租的話,我給你們降一塊錢,十七塊!”
李紅蓮和周長城萬雲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羅師傅什麼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羅師傅只能繼續說道:“這房子的證件上寫了,使用權是歸我的,就算我退下來也是歸我一個人的。你們要是租房子,我今天就帶你們去廠裡的房管科做登記,表明是我一個人租給你們的,跟我兒子們無關。往後你們每個月的房租交到房管科,我再過來拿。”
當了一輩子的傢俱廠職工,羅師傅無條件信任廠裡的一切,錢交到房管科,他放一百個心。
周長城和萬雲有點動搖,不過想想十七塊錢又覺得超了預算,臉上帶出了糾結。
李紅蓮一看他們倆兒的神色就明白了:“羅師傅,你說話可要算數!往後你三個兒子敢來找我們麻煩,我李紅蓮可不怕,該找廠領導就找廠領導,該找縣領導就找縣領導!”
“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他們要是敢來充當房東,三天兩頭給我兒子兒媳找麻煩,我得把你兒子的鐵飯碗給砸了!這房子你們也別想再拿在手上!”
李紅蓮的嗓門不小,這話她不是衝著羅師傅說的,是衝著他後頭的三個兒子說的。
真囂張!
這年頭,沒見過租客大過屋主的,羅家三兄弟果然臉色不好,正要上前來說道說道幾句。
好笑的是,他們內部分崩離析,對外卻仍是拳頭一個。
然而,眾人卻聽羅師傅喝一聲:“行!我保證沒人來充房東,我請房管科的馮主任來幫忙寫個證明。這樣行了吧?”
房管科的馮主任?羅家老大果然頓住了,他拿了崗位,後頭想要分房,還得好好和廠里人打好關係,給領導們留個好印象。
老大不出頭,羅老二和羅老三這個拳頭就握不穩了,他們不是傢俱廠的職工,連想出頭的資格都沒有,又被羅師傅喝止在原地。
李紅蓮看著羅家三個兒子偃旗息鼓,總算滿意,大家都是廠子裡的人,自然知道廠子部門的能量,說了找房管科,那就是找公家當家做主了,又看看萬雲,問她:“兒媳婦,你怎麼說?”
冒牌兒媳萬雲也沒落後,看著羅師傅開口:“一個月十五,我們就租!”
“十五?不行不行!再抬抬手!”羅師傅瞪大眼睛,擺手搖頭,快得跟風車似的,動作有點滑稽,“你去打聽打聽,這個價格絕對租不到筒子樓...”
“那算了,十七太貴了,傢俱就不說了,牆面掉泥沙,連燈泡都沒有,不值得。”周長城開腔道。
羅師傅這人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在他眼裡,女人家放狠話講價格都不算數,只有男人家開口那才是一錘定生死,他看著眼前高個子的周長城,又開始牙疼,這家人怎麼這樣難纏?想放租個房子怎麼這樣難?他家老二就這麼這樣愛佔便宜討人嫌,居然把燈泡和燈繩都給拆了?
三人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羅師傅的答覆,又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李紅蓮說:“也沒事,羅師傅您再找找有緣人,我們先走了。”
“哎,等等,等會兒!”羅師傅又追上前兩步,甕聲甕氣地說,“我知道你們在壓價,但你們也別太欺負人,最低十六,再少我就不留你們了。”
五十歲的老頭兒,家宅不寧,看著有點可憐。
周長城見萬雲點頭,師孃也露出一個笑,他來應了:“行,就十六。”
“對了,羅師傅,記得給我們裝個燈泡。”
羅師傅垮著個臉,房子總算租出去了,但並沒有多少喜悅,比他預想的要少兩塊錢,還搭上個燈泡,不過要是不快刀斬亂麻,等那兄弟三個的媳婦上來相互攛掇,變數一生,又不知道時候才能租出去,他可不想再空一個月,只好答應:“行了,去房管科簽了條兒就給你們換。”
哎,多兒多女多冤家,古人說的一點沒錯。
羅師傅真覺得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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