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錢多到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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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貨是範承耀的，高明程帶來的古董，也是要賣給範承耀，因此熟門熟路的把車停在範承耀的倉庫裡。

等範承耀來了後，高明程立即拉著範承耀來看他收到的寶貝。

範承耀一一看過，總體還是滿意的，因為高明程說不確定那個架子床是不是清朝的，因此範承耀特意多了幾眼。

最後他說道：“應該是清末的，這木料是老紅木不錯，但料子不是頂好的，不過做工還是清末的做工，等組裝修繕好，就能漂亮很多。現在有些私人博物館，也會收這個，不過不急著賣，先待價而沽吧，等待時機再出手！”

高明程帶來的古董，年份都比較近，只有一個從王家村收來的硯臺是明朝的，並且還是較為有名的江西歙硯。

歙硯以產自婺源的龍尾硯為優，其料取於江西婺源縣龍尾山一帶的溪澗中，所以又稱之為龍尾硯。

範承耀拿著那個歙硯左看右看，神情頗為喜愛，他先是屈指敲擊，歙硯立即發出清越的金屬聲，然後又對著歙硯呵氣，潤密的硯臺立即有水汽結出，據說歙硯是可以呵氣研墨的，並且發墨如油，品質很好。

“這可是好東西啊！自唐以來，它就一直是名硯！明程，你要是還能夠收到歙硯，我都高價買下！”範承耀雖然當過兵，但可不是粗莽漢子，他自小也是練過書法和繪畫的，畢竟家裡是燒窯的，這些基本功，家裡的人那是人人都會的。

高明程看他這麼喜歡那塊歙硯，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來。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留下一部分好貨了。

頂尖的貨，自然要自己留著，等待十來年，價錢能翻幾萬倍去！

這種歙硯，他一共收到三塊，自己留下的那兩塊，比這塊石質更好，並且雕刻精細，渾樸大方。

高明程打算等小旭旭長大練字了，就拿出來給小旭旭研墨練字用！

想想看，別的小朋友用買來的墨水練字，自家的孩子用歙硯練字，這逼格不就上來了嘛！

高明程和範承耀也算是老交情了，再者高明程在收舊物之前，賽燕飛就給了他一個大致的價格表。

現在範承耀按照這些貨物的品質，一一給出相應的價錢，算下來剛好四萬塊出頭！

這利潤！

不過範承耀給的價錢算是相對虛高，如果賣給別人，別人壓壓價，至少得少個千把塊。

談完了這麼一大筆生意，範承耀神情輕鬆的把玩著那塊歙硯，準備喊高明程回家去吃晚飯。

但高明程卻是一笑，說道：“範老闆，我還有一個好東西，就看你要不要了。”

範承耀眼睛一亮，連忙說道：“什麼好東西？趕緊拿出來！”

高明程開啟隨身帶著的行李袋，從裡面小心翼翼的拿出牛黃來。

為了不讓牛黃碎掉，他特意包裹的厚厚地。

現在他開啟最大的那塊牛黃，發現果然沒有碎，仍舊是完整的形狀。

其實牛黃碎了也沒事，反正是要入藥的，但是保持完整形狀，給人的感覺會更美觀些，尤其是個頭大的，自帶震撼效果。

“這是……”範承耀有些傻眼，他還以為高明程是藏著什麼寶貝沒有拿出來呢，結果是一塊黃色的石頭？

那石頭一看就質地很脆，不是什麼名石！

得了，高明程一看範承耀這樣子，就知道範承耀沒有認出牛黃來。

他當下把牛黃重新包裹好，不識貨可不行，那就賣不上高價了！

範承耀卻急了，他的確沒有認出牛黃來，但看高明程這動作，就猜測這應該真是寶貝，於是立即說道：“哎，你別收起來啊，你說這是什麼？”

“牛黃！你沒見過，總聽過吧？”高明程剛說完，就滿意的看到範承耀臉上的驚詫之色了。

“牛黃？我倒是真沒見過，你從哪裡弄來的這東西？這東西比黃金還貴啊！”

牛黃的大名，自然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但牛黃的真實模樣，卻並非所有人都見過。

範承耀雖然生意做的大，但很多事情，他並不是親力親為，在更多的時候，他就是相當於一箇中轉站，貨物真正的銷售終端，是掌握在賽燕飛那邊的。

高明程簡單的說了一下牛黃的來歷，然後說道：“你有認識的人要嗎？不然我只能隨便找家中醫院去賣了。”

範承耀立即說道：“你不要賣給別人！我雖然不懂牛黃，但我有認識的人懂！你這牛黃要是好，我就高價要了，我敢說，至少在羊城，我出的價錢是最高的！”

於是範承耀立即拿出他的大哥大，撥打了一個電話搖人。

在等人的時間裡，兩人來到範承耀的家中，保姆給他們端上茶後，就回到廚房去忙碌了。

高明程掃了一眼四周，發現他這二樓的客廳多了一架屏風。

那屏風一看就是古董了，那是金漆彩繪類的屏風，整體色彩豔麗，燦如錦繡。

只可惜範承耀的裝修是偏西式，因此這架屏風擺在這裡，看著有些格格不入。

見高明程盯著屏風看，範承耀頗為得意的說道：“這是我前不久收到的好物！打算先放在家裡擺一陣子！”

“哦。”高明程淡淡應了聲，沒有多問屏風的事情，而是說道：“立成呢？他們還沒有從首都回來嗎？”

範承耀說道：“他們準備後天回來，房子已經買好了，燕飛還帶他逛了大半個首都。”

範承耀又看向高明程，問道：“明程，你去過首都沒有？”

高明程上輩子肯定是去過，但這輩子還沒有去過，於是他搖頭。

範承耀立即說道：“那你是該找個機會去一去，不看看故宮，不登一登長城，這怎麼行？不過我去時，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看升旗。沒有先輩的付出，沒有國家的強大，就沒有我們現在這樣的好日子。”

高明程肅然起敬，當下便說道：“我打算手裡有錢了，就去一趟首都。”

高明程打算在首都房價上漲之前，就去首都買房，最好買兩套！

另外，這個時間段去首都收一些老齊、老張和老徐的畫，那也是行的，他們幾個的畫那是量大保真，並且漲勢極好。

在兩人閒聊間，一個人急匆匆的從樓下跑了上來。

那是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手裡還提著一個小箱子。

“範老闆。”

“劉醫生，來，這邊坐！我兄弟得到一些牛黃，請你來看看成色如何。”範承耀起身，示意那位劉醫生入座。

高明程已經把牛黃放在茶几上了，示意劉醫生隨意看。

劉醫生衝高明程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然後他開啟隨身帶著的小箱子，那裡面放著一包銀針和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算的上是一個行醫箱。

劉醫生先是揭開包裹著牛黃的棉花，觀看其形，再聞其味，最後捻起一根銀針，在那塊卵圓形的牛黃上面輕輕地刮下一點粉末進行品嚐。

嘗過之後，他把剩餘的牛黃粉末在指甲上來回的揉搓了一會兒，然後把手指伸進水杯裡，停了一會兒，他把手指拿了出來，又搓了搓，卻見指甲上的黃色依然如故。

緊接著，他又端起水杯晃了晃，一抹淡黃色在水杯裡慢慢的洇開，而杯底並無一點殘渣。

自此，鑑定就算結束了。

劉醫生說道：“這是純正的牛黃，成色還不錯，是一等貨。”

又告訴兩人，他剛才是用中醫的傳統法子辨別的，這個法子叫做‘掛甲’。而現在的西醫醫院，還有更標準的鑑定法子。

因為不是所有的牛黃，都有藥用價值，必須膽紅素達標才行，膽紅素高的，稱為一等貨，價錢自然也會更高。

高明程對這些鑑定法子不感興趣，他只對價錢感興趣。

牛黃和黃金一樣，也是按克算錢的！

並且一直有一兩牛黃，二兩黃金的說法。

劉醫生公平公正的說道：“現在中醫院收150元一克，你要是賣給我們醫館，算你155元一克！你這牛黃起碼有一斤多，是難得一見的大牛黃了。”

不等高明程說話，範承耀已經出言阻止了。

“劉醫生！麻煩你跑一趟了，鑑定費我之後派人送到你店裡去。時間也不早了，就不留劉醫生多坐了。”

範承耀說著，竟是要把劉醫生趕走。

劉醫生卻不肯走，但也知道爭不贏範承耀，於是看著高明程說道：“牛黃難得，今天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你總不能讓我空手走，大的我不和範老闆爭，這幾顆小的，你賣給我好不好？”

他語氣急切，目光真摯，倒讓高明程不好馬上拒絕。

如今黃金的價錢才85塊一克，而牛黃卻能夠賣到155一克！

而這是收貨的價錢，如果你去醫院或者醫館買，那麼價錢還得再漲一些。

範承耀還要趕人，並且已經主動替劉醫生把行醫箱給收拾好了，拉著劉醫生的手讓他走。

劉醫生還眼巴巴的看著貨主高明程。

“哎……範老闆，還是讓劉醫生坐下說話吧！”高明程開口說道，他知道範承耀把劉醫生趕走後，肯定會給自己加價。

但他從劉醫生的眼中看出一個醫者對名貴中藥的渴望。

高明程開口了，範承耀總要給他這個面子。

不過他還不忘抱怨一句：“要不是我不知道怎麼辨別牛黃，我會喊你來？給你鑑定費還不夠，還想和我搶好東西！”

劉醫生笑呵呵的說道：“那鑑定費就不要了！”

範承耀哼哼幾句，如果還給鑑定費，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劉醫生也不在意範承耀的態度，他連忙開啟行醫箱，從中拿出一把藥戥。

藥戥，就是中醫用來給藥材稱重的秤，能夠精準的稱出克數來。

劉醫生沒去碰那塊大的牛黃，而是把那些小牛黃都取了出來，放在藥戥上稱著。

這些小牛黃本來就不重，風乾後就更輕了，拿在手上分量不顯，但上秤一稱，也有四十三克。

劉醫生把數目報了出來，又示意高明程來看。

確認無誤後，這才拿出一個錢包來，從中數出6665塊錢來。

他笑道：“接到範老闆打來的電話後，我特意拿了現金來！”

他語氣頗為得意，顯然是一開始就有了截胡的心思了。

範承耀在旁邊哼唧了兩聲，以示不滿。

高明程卻沒有急著去接那錢，而是說道：“劉醫生，你的醫館裡有沒有安宮牛黃丸賣？”

高明程願意低價把牛黃賣給這個劉醫生，自然不是純粹做好事，而是想從劉醫生這裡買安宮牛黃丸。

安宮牛黃丸的名氣很大，有萬能藥之稱，並且在93年前的安宮牛黃丸最為珍貴，因為現在的安宮牛黃丸裡是有犀牛角的，而在93年後，全球禁止對犀牛角的貿易和使用，所以93年後的安宮牛黃丸用的是水牛角濃縮粉。

有意思的是，在93年前生產的藥丸，是沒有註明保質期的，這種藥丸，即使買下備用，最後並沒有用掉也不怕，因為到了後世，還會有人高價回收。

在後世，新生產的安宮牛黃丸，只需要860元一粒，但老安宮牛黃丸的回收價卻高達2000元一粒！

如果是拍賣，或者遇到有人高價求購，那麼甚至能達到萬元一粒。

據說就是為了老安宮裡面的犀牛角。

具體如何，高明程是不太清楚，但他知道，現在買上一些安宮牛黃丸收著，那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劉醫生笑道：“本來是沒有的，但現在可以有了！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高明程說道：“我姓高，劉醫生叫我明程就行。”

“明程兄弟是想要安宮牛黃丸對吧？你要幾粒？”劉醫生問道。

安宮牛黃丸以首都的同仁堂產的名氣最大，但這並不意味配方是同仁堂的獨家配方。

劉醫生是傳統中醫，拜了師承的，他們這一脈，也有安宮牛黃丸的配方，丸藥的主要成分是牛黃、犀牛角、麝香、珍珠、硃砂、雄黃、黃連、黃芩、梔子、鬱金、冰片。

別的藥材倒是尋常，就三種主藥不好湊齊，但這個時候，犀牛角可以自由貿易，而天然麝香也可以透過狩獵獲得，只有牛黃，牛黃是可遇不可求的！

高明程財大氣粗的說道：“先來十粒吧！”

他是決定這邊收藏十粒，等以後去了首都，再到同仁堂買上十粒，到時候再看看兩者是否有區別。

劉醫生說道：“這藥是每粒三克，一粒一百塊。這個價，可是朋友價了！”

高明程沒有還價的意思，大方的同意了。

於是劉醫生又收回一千塊錢回去，將剩餘的五千多遞給高明程。

“丸藥製成還要時間，等製成後，我把丸藥放在範老闆這邊，你看行嗎？”

“行！”高明程點頭。

等暑假結束，他還得再跑一趟羊城，到時候還要接範立成回老家去。

談妥這事後，劉醫生帶著剛得到的牛黃，高高興興的走了。

接下來就是範承耀和高明程談生意了。

範承耀不讓劉醫生買，那麼他出的價錢自然要比劉醫生高才行。

範承耀在劉醫生的價格基礎上，又加了五塊錢，這塊最大的牛黃，之前也讓劉醫生幫著稱過了，風乾後，剛好一斤出一點頭，也就五百零三克。

高明程的大腦瘋狂計算著，他的學識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算賬做賬的本領，那是沒的說，很快，他就算出最終的價錢了。

80480元！

再加上賣給劉醫生的那些小牛黃，一共就是87145元，而那頭老黃牛，是他花了八百塊買下的，這一來一回，就是百倍的利潤！

饒是高明程，也忍不住心花怒放！

數錢時，他都有種手裡的錢太多太厚，他的一雙大手都要拿不住的開心。

範承耀看到他高興的樣子，不由得說道：“上次見面時，你哭窮，這回總算不窮了吧！”

“不窮了！財神爺終於眷顧我了！”高明程一面數錢，一面想著要怎麼花錢了。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啊！

我從早上九點半開機，到現在才寫出字……拖延症和缺乏自律嚴重妨礙我成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