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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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遠在看到高明程的拖拉機後，就朝著這邊走來了，正好看在高明程在菜地裡把僅剩的還完好的菜拔出來。

張成遠略帶慚愧的說道：“明程，你這菜地，我沒給你照看好。”

高明程拿著一個大白菜站起身來，說道：“哥，這哪能怪你？都是野豬使壞。伱家的菜地怎麼樣？”

提起這個，張成遠面帶苦色的說道：“靠山的那一塊地，種的是蘿蔔，都被吃的差不多了，地裡剩下的小半截蘿蔔，也都被我挖出來切碎餵雞了。另外一塊地種的菜還好，沒被糟蹋。”

聞言，高明程看了一眼那些被野豬糟蹋過的菜，覺得等下也得挖出來，或是餵雞，或是餵羊。

至於牛，已經交接到他爸的手裡了，犯不著他操心了。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聽見後山那邊有人大聲喊道：“野豬下山偷吃了！快來人啊！”

這邊隔的遠，但好在高明程耳力好，依然聽見了，他當即放下手中的菜，對張成遠說道：“哥，你幫我把這些菜都給處理下，我去那邊幫忙趕野豬。”

張成遠只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聲音，並未聽得真切，但看高明程放下手中的菜，就朝著老村後山那邊狂奔而去了。

黑虎和精靈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高明程把速度放慢，控制在不超過兩狗，省的跑太快，引起他人的驚訝，一路跑到後山那兒，早有村民拿著木棍、鋤頭之類的武器在追趕野豬了。

野豬往往是成群結隊的活動，一般是以一個家族為單位，但高明程放眼望去，這裡竟然有二三十頭野豬，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家族，而是幾個家族聯合在一起了。

野豬到處橫衝直撞，時不時還伺機吃上一口菜，別的不說，這邊的菜地早已經被野豬和人踩踏的不成樣子了。

“明程來了！”有人認出高明程，立即叫了聲。

高明程是空手來的，他可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去和野豬肉搏，於是喊道：“把鋤頭給我！”

他順手奪下身邊一人的鋤頭，掄起鋤頭朝最近的一頭野豬打去！

那頭野豬還在低頭啃食，野豬之所以下山來鬧，無非就是肚子餓了，所以它們逮住機會，就會趁機吃上幾口。

他速度快，幾步便已經靠近野豬，當他手中的鋤頭狠狠地打砸下去時，精準的打在野豬的頭上，只是野豬畢竟機靈，慌得要逃，卻又逃不急，最後半隻耳朵被鋤頭給鋤了下來。

鮮血噴射，受傷的野豬疼的嚎叫起來，而高明程第二鋤又已經繼續打下去了。

這次有了預判，順利的打在野豬的頭上，感受到鋤頭砸在野豬頭上的力道反饋，高明程知道這回野豬的頭都得破碎了。

果不其然，野豬抽搐了幾下，轟然倒下了。

鮮血從頭上的傷口流出，染紅了一小片地面。

這邊的變故，使得高家村的人精神一震，有人紛紛喊道：“打死野豬了！打死野豬了！”

而在這一帶肆意腳踏和奔跑的野豬也終於感受到危機，嗖的一下，紛紛逃回山裡去。

見它們逃走了，村裡人想追都來不及。

在植被繁茂的崎嶇山路上，兩條腿真的跑不過四條腿。

高明程也沒有去追，倒是兩狗被激發了兇性，一路狗吠一路追了上去。

這時，有人趁他人不備，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半個豬耳朵，朝褲兜裡塞去。

那半個豬耳朵並不算太大，也就三四兩重左右，但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跑掉了！”

見野豬跑的不見影了，大家只能無功而返，其實在剛才的驅趕搏鬥中，也並非是沒有傷到野豬，也有野豬被木棍和鋤頭打到了，但只是輕傷，沒有致死，因此那些野豬最終還是逃掉了。

只有高明程打死的這頭野豬倒黴些，誰讓它離高明程最近呢？

這時，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死掉的這頭野豬身上。

這片菜地的主人對野豬恨的牙癢癢，即使知道野豬已經死掉了，還是上前踢了好幾腳。

但再恨，野豬也已經死掉了。

於是有人勸道：“別再踢了，再踢肉就不好吃了。”

提起肉，在場的人目光都看向地上的野豬。

分肉！

每個人的腦海中，都浮現著這兩個字，然而野豬到底是高明程獨自殺死的，因此這個分法，可能得高明程說了算。

高遠見也在這裡，手裡拿著一根木棍，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堂表兄弟，這些人都給高遠見使眼色。

高遠見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再一看其他人亦是看向自己，哪怕心裡肉疼，也知道這頭野豬自家是不能全部留下的。

於是他開口說道：“明程，你看這頭野豬……要怎麼分才好？”

高明程一看周邊的人，就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了，好在他為人大方，於是說道：“就平分吧，在場的人每人都有份！”

高遠見一聽是平分，忍不住急了，就算要分出去一些，那也是誰出大力，誰就多分啊！

這老二……

高遠見還未開口，其他人已經是大喜，他們萬萬沒想到高明程竟然這般大方，紛紛開口吹捧高明程，倒是讓高遠見的話說不出口了。

最後他只能隱晦的瞪了高明程一眼。

高明程沒理會，他把手裡的鋤頭還了回去，然後說道：“我剛回來，家裡還有一堆事，先回去了，這豬得麻煩你們收拾了，收拾好後，我的那份就先放我爸那裡。”

他都出了大力，還同意平分，於是其他人紛紛拍胸脯保證，說殺豬拔毛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

是的，村裡人決定像處理家豬一樣處理這頭野豬。

雖然拔毛麻煩些，但人多力量大，大家可捨不得浪費野豬皮。

今年收成不好，很多人家已經很久沒買肉吃了。

這時，黑虎和精靈已經無功而返了。

兩狗雖然兇，但野豬也不是吃素的，一番纏鬥下來，在沒有主人幫忙的情況下，兩狗還是敗退了。

看它們耷拉著腦袋，一副鬥敗的樣子，高明程忍不住笑了，說道：“黑虎，精靈走！”

等哥帶你們去找回場子！

高明程領著兩狗走了，剩下的人也開始忙活起處理野豬來了。

唯獨這片菜地的主人受損嚴重，忍不住說道：“這是我的菜地，一地的菜都沒了，我怎麼也得多分些吧？”

這片菜地種著白菜和白菜薹兩種，但被野豬和人那麼踩踏後，已經糟蹋的不成樣子了，的確是損失嚴重。

只是這野豬是高明程出了大力氣弄死了，而高明程又已經先走了，因此沒人做主。

倒是高遠見說道：“肉大家平分，豬下水就給了你吧！”

菜地主人雖然還想要更多，但也懂得見好就收，於是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也沒多少意見，能夠撈到一些肉吃，已經不錯了。

此時高明程已經帶著兩狗回到自家這邊。

許是山裡的野豬去突襲後山那邊，因此這邊反而靜悄悄的。

張成遠還在菜地裡做事，先前他沒把菜處理了，是因為要等高明程回來做主，現在嘛，他把完好的大白菜拔出，又把長好的白菜薹和紅菜薹給摘下來。

至於下面的部分，那就不拔了，因為這個可以一直吃，你把長好的菜薹折斷後，在其他的地方，又會長出新的菜薹出來。

要是拔掉的話，下面的部分太老，人也不能吃，只能餵給牲畜吃。

“哥，麻煩你了，等下我給你分肉吃！”高明程走了過去，把堆在地上的菜放進菜籃子裡。

張成遠抬起頭，問道：“打死野豬了？”

“嗯，那邊有二三十頭，僥倖被我打死一頭。”高明程說的還挺謙虛的。

他又把那些蘿蔔也拔了，到這會兒，蘿蔔長的也差不多了，只不過一邊吃一邊拔，會更新鮮點。

把地裡這點活忙完了，高明程就準備進山打野豬了。

省的他前腳進山，後腳就有野豬從另外一邊下山把他僅剩的菜都給吃掉。

高明程有兩把槍，一把是高國兵給的鳥銃，這玩意打不了大型獵物，並且拿著還礙事，還有一把則是從那位馬王爺手裡得到的微型衝鋒槍，這把槍質量很好，用來打大型獵物，那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但最終高明程沒有選擇任何一把槍，而是拿起了那把最初打造的標槍，他手拿標槍，腰佩匕首，領著兩狗就朝山裡而去。

兩狗早和野豬對抗過好幾次了，但沒有主人在，每次都沒有討到好，這回有了主人，兩狗的底氣很足，誓要給野豬幾分顏色看看。

因為野豬下山過幾回，在進山的路上，到處能夠看到野豬留下的痕跡，有腳印，也有糞便，並且這些糞便還比較新鮮。

高明程循著這些痕跡，朝深山裡走去。

而兩狗的嗅覺更靈敏，一路在前帶路，如果高明程走錯了，還會以叫聲提醒。

一人兩狗的速度都很快，在無人的山中一路狂奔後，終於尋到一群野豬了。

這群野豬數量不多，只有三頭，散落在一片林子裡，正在用鼻子拱土，咀嚼著地底下的根莖。

根據周圍掉落的植物碎渣，高明程辨認出那是一株葛根。

葛根喜歡連片生長，因此這一片林子裡都長滿了葛根，這群野豬有幸找到這些食物，因此個個都埋頭苦吃，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

高明程並未馬上出手，而是藏在暗處觀察，他發現這個野豬群雖然數量少，但質量高，三頭野豬都長得不錯，看上去很健康。

兩狗被訓練過，即使蠢蠢欲動，但沒有高明程的發話，依舊按捺住了。

高明程低聲說道：“走！”

對於打野豬，他是有標準的，那就是先從老弱病殘開始，這三頭野豬顯然不符合標準。

且放過它們吧！

他轉身就走，兩狗不明所以，但還是乖巧的跟上了。

又是一番尋覓，然後找到另外一群野豬了。

這群野豬的運氣差點，還沒找到什麼食物，正在到處尋找著，看它們的步伐並不快，明顯狀態一般，絲毫沒有春夏秋三季的躁動。

在不缺乏食物的季節裡，野豬經常結群成對的在山野中狂奔，甚至脾氣暴躁的公豬還會以撞樹為樂。

這其實就是在發洩過剩的精力，因為不愁吃喝，一身的精力沒處使，但到了食物匱乏的冬季，野豬就以窩著不動為主，這是為了儘量節省體力。

但今年櫟果減產，供應不了過冬的食物，因此野豬們不能宅著睡覺，只能拖家帶口的到處尋覓食物，甚至還衝下山去啃食村民種的菜。

高明程猜測這群野豬並非是運氣不好，而是群體數量太大，導致尋找到一些食物，也不夠所有的野豬吃。

豬的胃口大，在找到食物時，強壯的野豬往往會先吃到，而瘦弱的則會受到排擠，如果食物充足，那就最後一個吃，但食物不充足就沒得吃。

高明程發現這群野豬中，就有一頭遭受排擠的野豬，它的狀態最差，跟在族群的最後面。

好吧，就是它了！

大自然就是這樣殘酷，總是弱肉強食，老弱病殘也會最先遭到淘汰。

“黑虎，精靈，盯著最後一頭野豬，上！”高明程吩咐道，兩狗聽懂了命令，早就蓄勢待發，此時迅速的從藏身處躍出，朝著最後那頭瘦弱些的野豬跑去，當跑到近處，便是露出鋒利的獠牙，開始發起攻擊。

當兩狗出現時，野豬群一陣騷動，強壯些的野豬瞬間撒蹄子就跑，其他野豬也紛紛跟上，只有那頭最瘦弱的野豬，既跑不了，還被兩狗給圍攻了。

高明程也朝那頭野豬走去，但沒有急著出手，因為他看出這頭野豬過於瘦弱，也許已經很久沒有吃飽過了，因此根本不是兩狗的對手。

有高明程壓陣，其他野豬又早跑掉了，黑虎和精靈兇性大發，準備把這些日子在野豬身上遭到的失敗找回來。

戰鬥了十多分鐘，那頭瘦弱的野豬終於不敵，氣絕而亡。

“汪汪！”兩狗站在野豬的邊上，得意的朝高明程叫著，似在表功勳。

高明程笑著走過去，摸了摸兩狗的腦袋，笑著誇道：“幹得漂亮！”

他用刀劃破野豬的喉嚨，把剩餘的血也放掉，然後切開一部分肚皮，從裡面割下兩塊一斤左右的五花肉。

“吃吧。”他把肉丟到兩狗的面前，示意它們可以吃。

兩狗的確饞肉，高明程不在家的日子，雖然有人投餵，但只有剩飯剩菜，可沒有肉給它們吃的。

平時想吃肉，只能自己去山腳下捉田鼠逮兔子的。

但因為不會剝皮，所以每次都會吞下一些皮毛，口感沒有那麼好。

等兩狗把肉吃完後，他彎腰把野豬扛起，掂了掂分量，這豬太瘦，可能還不到一百斤的樣子。

“先回家去！”高明程說道，扛著野豬，步伐輕鬆的往家裡去。

把野豬放下後，他沒有歇息，而是繼續帶著兩狗進山去，他決定再弄一些野豬，既然野豬在山裡的食物不夠，那麼他就幫忙消減下數量吧！

他在家住了兩天，這兩天天天進山，專挑老弱病殘下手，太弱的，交給兩狗，稍微強些的，由兩狗驅趕圍攻，而他則冷不丁的下黑手。

嗖的一聲，一把標槍疾飛而去，穩穩地插進野豬的頭上。

標槍頭全部入骨，傷勢過重的野豬被一擊斃命。

當高明程扛著這頭野豬下山回家時，他望著家裡堆著的肉，滿足的感慨著：吃不完，根本吃不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