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集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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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太大了。

沒法打。

十級改造人……本名羅傲天的男人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同樣的機體，不一樣的人用起來差距如此大，亦或者加了個完美聖者晶片引起了不知名的質變。

總之無論如何，眼前的怪物都不是他羅某人可以處理的存在……拔不出來的拳頭讓他深深確認這一點。

他不是極端理智的人造人，不會大局為重犧牲小我。

也不是極端情緒化的改造人，不會無腦上頭。

所以，活下來，才是他當前的主要選擇。

羅傲天面對趙司明那充滿殺意的眼神，脊背發涼，咕嚕嚥了口口水，沉聲道：“我，我羅傲天認可你的實力，不在我之下。”

“然後呢。”

“羅某知道你不是曾經的野獸，但一定與野獸關係莫逆，其實我一直在查當年害死那位老人家的兇手，略有成果。”

“哦？說。”

趙司明稍有興趣。

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羅傲天稍鬆口氣。

“事情是這樣的，總有些人，他吃飽了撐著，去搞邪教，當年有一個邪教，陰謀論政府抹殺了人修行的資格，他們找到了真正屬於人類自身的力量。”

“其實就是找到攜帶古代妖魔基因的人類，啟用部分妖魔基因，複製剪下粘粘基因片段，讓其他人也能掌握異能。”

“那群邪教徒找到了一個女孩，女孩應該有點古代妖皇之類的基因，不過當時已經有特工在調查邪教徒，在女孩被獻祭之前，特工一家救下女孩，臨時將其保護藏了起來。”

“邪教徒也不是省油的燈，摸到了特工家裡，卻被老爺子無意間撞破了邪教徒的計劃，這才導致那些瘋狂的邪教徒進行滅口，之後甚至還釀成一場更血腥的悲劇。”

“我也是與野獸，交手之後，回去後才調查這些，我知道人類中有些瘋子，但只是極少數，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善良的，至少也是無辜的，罪不至死，那個邪教早就已經被打掉了，兇手在服刑，我可以做主移交你們處理。”

羅傲天說完後，心情有些緊張。

他其實沒這個能耐，只有建議權沒有拍板權，這麼說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不過比起毫無底線的跪地求饒，根據晶片和自己分析加上一些直覺，他採取了一種看似合作實則認輸的方式來表達。

當然行不行，羅傲天也不敢打包票，但如果可行，他會努力去做到。

“對野獸來說，這些沒有意義了。”

“那麼對整個人類復仇就有意義嗎？”

“你在教我做事？”

“額……羅某的意思是商量，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

羅傲天訕訕道，他又抽了一下手臂，還是抽不出來，表情多少有些絕望。

趙司明危險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打量，道：“脫下裝甲，滾蛋。”

他雖然磨刀霍霍，而且氣氛都醞釀到這裡了，不痛快揍這群人一頓好像不符合爽點。

發熱的機體催促他先撕碎對方。

但晶片冷靜分析，表示能和平解決還是和平解決。

畢竟，最後的對手還在等他呢，打壞了機體還是打壞了武裝，都影響他接下來一戰的戰鬥力。

“算你走運。”

趙司明採取了晶片給出的方案。

心頭幽幽一嘆，現實就是這樣，總有那麼一些不如人意，對手會在你實力弱的時候可勁兒的欺負你，卻又在你變強了想還手的時候突然賠禮道歉。

你想硬氣一把就為了掙這口氣吧……他給的實在太多了，想想還是算了。

好在結果是好的。

如果讓羅傲天知道了趙司明正在為沒能揍他一頓而鬱悶，一定會覺得很冤枉，他大老遠的過來，就丟了倆招，一招封印青衣，一招白給，但是付出了什麼呢，十級裝甲啊，跟白送有啥區別，這還不滿意的話多少有點欺負人了……

“裝甲需要認證程式。”羅傲天十分乖巧的提醒。

“用不著你操心。”

趙司明接過裝甲。

這就是一塊稜形晶石，待機狀態時是這樣，他心念一動，裝甲摺疊展開覆蓋在全身，通體蔚藍色的光澤融入機體。

至於認證程式，他有《計劃書》負責開後門，暢通無阻。

三件天道之物全部集齊的剎那。

無數資訊湧入腦海。

《觀小千世界》，人相，我相……具體的修行之法灌入腦海。

趙司明進入頓悟狀態。

天心宗的追高追求是什麼。

——以我心，代天心。

天相、地相都沒啥好說的，觀察自然元素，領悟天地之理，各門各派都差不多，殊途同歸。

天心宗真正的精髓，全部在於人相之中，在一個“我”字上。

以我心代天心，首先要問清楚，什麼是“我”？

哲學三大問，第一問，我是誰？

趙司明此時腦海中填滿了這個疑問，關於我的疑問。

他第一時間想到是在地球上了解到的知識。

一個有點爛大街的，弗洛伊德三我理論。

三我，分別是本我，自我，超我。

本我由一切與生俱來的衝動組成，盲目追求滿足，享樂，與怠惰、傲慢、嫉妒等七宗罪都可以說是本我，乃是一切心理之源。

超我則是位於人格結構的最高處，是最高道德追求，抑制本我衝動，追求完善境界的道德理想部分。

自我則是平衡以上兩我的存在。

舉個例子。

我走在大街上，忽然發現前面的小姐姐裙子很短很短，白皙的大長腿迷人心神，風吹起時裙襬飛揚，驚鴻一瞥，好像沒穿打底褲？！

本我變成一個小惡魔，在耳畔低語：想看就看唄，跟在後面好個夠呀，這腿多啊，而且好像沒穿底褲，說不定還有更刺激的呢，你明明就是想看吧，想看吧，想看吧，看吧。

超我變成一個小天使，說：不行，不可以色色，不要受到外界不良資訊影響，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去。

夾在中間的自我，就很難受，看吧，不好意思，不看吧，回家了又會後悔沒看，一番自我拉扯之後，採取了折中方案，快速走過去，只是趁機偷偷瞄了兩眼。

這就是大概的三我理論。

看似簡單的我，卻是透過了一系列複雜的排列組合而成，修士如果不認清自我，又何來的以我心代天心？

未來天心大陸的社會結構，也正是為了方便天心宗修士領悟人相而特意設計出來的，外在如何改變，核心都始終不變。

超我的人造人，自我的改造人，本我的合成人。

趙司明在摸到了三件天道之物時，便也摸到了具體的傳承……這當然不是正常情況的傳承方式，正常沒那麼難，不過這些細節不重要。

結合這段天心界所見所聞，趙司明的聖蓮化身開始凝練天心宗的人相。

不僅如此。

本體的人相領悟也觸類旁通，有了具體思路。

天心宗的人相傳承，是解構我從而延伸出來的人相，並沒有具體參考哪一個人。

這與他之前的思路不同。

之前他一直想找個現成的滿足條件的“人”來照抄，這才不得門而入。

就像修羅老師也說過，人道廣博，人相與體相之間或許有一個完美相容的存在。

他首先需要的就是對“人”的概念更多元的解構，更深刻的理解。

“別怪我沒提醒你喔，現在接受傳承，小心開啟新的時空，又讓那傢伙給跑掉。”見趙司明若有所悟，氣息韻律即將踏入下個境界，青衣忍不住提醒道。

“唉我去，差點忘了正事。”

趙司明連忙放空大腦。

這就好像就快要爽瞭然後被澆上一盆冷水。

很難受。

他狠狠握拳，開啟地圖定位魔王和一號。

不說了，先把這倆傢伙幹掉再說。

打擾他爽……呸，打擾他升級，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