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眾望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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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石城城主。

50階，永珍境高手。

在數不清的好奇視線之下，這名強大的修士兼顧一城之主，與趙司明一同進了作戰會議室。

“平城主來援不勝感激，奇石的壓制沒有問題嗎。”趙司明上前問。

“隨著解除石化的居民越來越多，壓制奇石也變得更容易了，這一切都是趙小友你的功勞，若非你提供了供應百姓所需的生存條件，我也沒辦法趕來支援。”

“這次防守成功之後，大概可以解開至少三萬人的石化。”

“哦？好極好極！”平城主喜上眉梢，笑道：“果然沒看錯你，最近幼絲回家可是說了你不少的好話，不停吵嚷著爹爹派兵去幫趙大哥，幼絲平日裡很少這麼求我做一件事。”

“咳咳咳，是嗎？”趙司明含糊了一下，道：“對了，這次城主派了多少人過來，這邊安排一下。”

“數百年來，因為魔窟的事情折損了不少軍士及高手，這次只有一千人，配置齊全。”

也就是這一千人裡面，一百個隊長是福爺那種二十階圓滿的，十個軍校是三十階圓滿的，一正一副兩名軍尉是四十階三相圓滿的。

剩下的普通士卒，人均十階打底。

趙司明有些感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實際上與長樂市同級別的翡石城，抽出一支配置齊全的軍隊出來，完全足以在三層暗域立足。

“段正錚，你過來。”

“來了。”

“可去尋軍尉，見此令自會聽從調遣。”城主給出隨手劃出一道符文給了段正錚。

“明白。”

段正錚點頭後離去。

背過身的瞬間，心情複雜。

他早就知道趙司明不會死於這一次黑潮，所以自然盡心盡力的忙前忙後，不過這一次與以往並不一樣。

好像隱約明白，自己可能，就算有魔鏡的幫助，也無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這個男人看似孤身一人，但劍鋒所指，便是人心所向。

“就連我……到底是想取代他，還是，真的想輔助他呢，我到底還希不希望他死呢。”段正錚心底產生了動搖。

……

黑哥今天發愣了一整天。

他就是趙司明親自遊說的五家營地中，第二家營地的領袖。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關注趙司明的動向。

得知趙司明遊說五家營地全部失敗，得知趙司明仍然在進行防守準備，得知全網都在嘲諷趙司明不自量力，得知趙司明竟然要一個人防守第七據點……

一樁一樁一件一件，不斷重新整理黑哥對趙司明的認知，但卻讓他越來越不理解。

然後更讓他不理解的事情發生了。

趙司明居然在最後時間內，不斷的得到各種人的支援。

過去文明的殘存力量竟然也鼎力支援。

這不是必死之局嗎？

難道他能創造奇蹟？

“靠，我還看他作甚，都已經拒絕了，就算奇蹟也與我無關，處理眼下的事情吧，沒有那個繭，我可以安排人朝著這個方向探索……不過話說回來，繭，也是半仙幫忙砍的。”

思緒不受控制的回到當時的對話。

「你身邊沒有因你的決策而失去性命的人嗎？」

「但我希望你明白，一個眾望所歸的領袖，所進行的事業必然是所有人都渴望的事業，即便犧牲，也都是有意義的犧牲，如果連犧牲都不敢承擔，那也不配作為領袖。」

「被你犧牲的人可不會這麼想！」

「你在愧疚和自責，但是，這只是在辜負逝者的心願罷了。」

「你呢半仙，你不會猶豫嗎！」

「該猶豫的時候可以猶豫，做了決定之後就全力去完成，神也無法拯救每一個人，我只是帶著我、活著的人、死去的人，共同的願望去完成而已。」

……

“黑哥，你剛才說探索繭周邊，還去嗎？”斷臂的助手打斷了他的走神。

“小年，我問你，當初那次黑潮，你哥哥丟了命，你丟了手，你怪我嗎……”

“怪。”

“抱歉……”

“等等，你知道我為什麼怪你嗎？”小年打斷了黑哥的感傷，說道：“我們不怪犧牲，因為那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們守護住了營地，守住了自己好不容易打拼的立足之地。”

“那你怪的是什麼。”

“怪你在辜負我們的犧牲，如果犧牲是值得的，那沒什麼不能接受，我們不是為你犧牲，而是為自己。”

“為自己……”黑哥頓時愣住，他恍然大悟，苦笑道：“我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我，承擔不起這些東西，或者說我不敢承擔。”

“黑哥，即使如此，我們依然信你”

“小年，謝謝你，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黑哥目光決然，“雖然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但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通知兄弟們，準備支援第七據點！”

……

第四家營地。

領主方圓看著論壇上的“直播”，看著臨近黑潮時，幾乎是一瞬間從各路地方趕來的支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後悔嗎？你從一開始就相信趙司明能做到，卻沒有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給出支援，反而坐地起價。”

這個聲音是他自己在嘲諷自己。

就像人格分裂了一樣，他腦子很亂。

“後悔嗎？”方圓胖胖的身體艱難的起身，深吸口氣，臉色紅潤了些許，“我當然後悔，但是，沒辦法啊。”

“我有預感趙司明是一個金大腿，所以才如此爭取利益，但是，我的資本是什麼……我沒有資本，我的兄弟們也沒有資本，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這就好像你知道馬雲未來會起飛。

但是你的身份是一個啥都不懂啥都不會的普通人，馬雲旅遊至此，想過來借宿一晚。

你想要拿借宿的資本，換阿里一丟丟股票，一丟丟就好……

這就是方圓的想法。

他的營地裡沒有什麼天命之子，只是一群普通人，卻想要他們能過上財富自由的生活。

方圓為此選擇賭一把大的。

顯然。

賭輸了。

這也是趙司明想不通方圓為什麼所作所為很矛盾的原因。

“還不晚，在計劃之中。”方圓揉了揉自己的胖臉，“雖然是錦上添花，但是，我們仍然是升級中級城鎮必不可少的合營物件，我可以把所有惡劣的名聲攬在我自己身上，儘量給兄弟們爭取到原本的待遇，我之前的小人行徑，足矣拉來仇恨了。”

賭贏了被趙司明所惡，犧牲他一個人；

賭輸了被趙司明所惡，也只是犧牲他一個而已。

方圓喃喃自語：“你是敢開闢未知黑暗的半仙領袖，又怎麼會理解我這種蠅營狗苟的小領主呢，有能力的人才能不顧當下著眼未來，好在很快就不用我來承擔了，交給你，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