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清醒的人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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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片刻，剛出去了一趟的趙司明再一次衝進了黑夜與雨幕之中。

與第一次出去時不同，除了這次沒穿衣服，他的速度也不是第一次能比的，熟練的用機率提示辨別方向與探索危機，黑暗迷霧並未讓他行動慢上多少。

大樹距離他的避難所並不遠，大約一百米左右，在方向正確的情況下，分分鐘就到了。

又一次見到了坐在樹下的白骨骷髏。

隱隱約約的哭聲從側肩處傳來，似要撕裂他的肩膀。

趙司明疼的悶哼一聲，側頭看去，一隻青色的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指甲修長，泛著青光。

惡鬼開始對他動手了。

“我拿了你的食物，用了你的蠟燭，可以說，如果我活下去，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作為一個新時代四好青年，怎麼能讓爹媽曝屍荒野。”

趙司明正氣凜然，也不管這個異界的惡鬼懂不懂自己的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另一隻肩膀上也搭上了鐵青色的手。

“恩人到死都沒能找到的光明，就在前面，我趙某人向來有恩必報，今天就算死，死在外面，也要讓恩人了卻生前的執念。”趙司明把自己都感動了，瘋狂催眠自己，上前幾步，小心的將骸骨背在自己的背後。

陰冷沉重感從雙肩壓下。

與此同時，垂在前面的白骨手臂，忽然變成了一雙青色的手臂，環繞在趙司明的脖子上。

一頭漆黑的長髮從右肩散落。

淦！詐屍了！

趙司明被勒的難以呼吸。

他不敢看就擱在臉頰邊的鬼臉，要不是此時腎上腺素分泌的多，壓制了他生而為人的各種恐懼，此時已經跪了，饒是如此也在挑戰自己神經的極限。

他只有一個念頭。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呼……”

趙司明艱難的挪動腳步，揹著惡鬼朝著避難所走去。

一百米距離，硬是走出了去爬泰山的絕望感。

全靠一股自己也難以形容的氣撐著走完。

終於。

趙司明咬緊牙關，推開了避難所的門，奮力前衝，一頭栽了進去。

砰。

背後龐然壓力驟然一空。

一直縈繞在體內的陰冷緩緩散去。

趙司明跪在地上，被勒了太久，此時雙眼模糊，睜大了眼睛也只看到一道青衣長髮的身影正站在燭火面前，怔怔出神。

【解決惡鬼機率：100%】

——你成功了卻她的執念，你不對勁，你是不是對鬼有特別的天賦，畢竟，正常人怎麼會想到，一個惡鬼，居然怕黑呢？

“不是你提示我這樣會成功嗎。”

趙司明忍不住吐槽，沒有成功率提示的話，他寧願去附近找找有沒有桃木劍，也不會去嘗試把骸骨揹回來。

同時感慨覺得古人誠不欺我，要不是亡靈騎士那個沙雕回覆，讓他聯想到聊齋故事裡凡人和鬼物的相處，意識到“執念”“願望”這種傳統手藝，他也沒那麼容易想到這個方案。

青衣女鬼還站在燭火旁，背對著趙司明發呆。

這時手機嗡嗡顫動，連續收到好多條訊息。

【恭喜你的避難所擁有了一名守衛，請為她命名。】

【基地守衛：心向光明者可以在達成條件的情況下轉化為基地的守衛，大部分守衛只以守護光為主，不會離開基地。】

【基地守衛的實力與數量與避難所等級掛鉤。】

“命名為青衣。”

趙司明點開青衣的資訊。

【基地守衛：青衣】

類別：魂靈。

等級：未入階。

能力：折磨。對與自己產生因果的目標，持續施加精神折磨，隨著時間推移，精神折磨將會增加，並轉化為真實傷害。

評價：一個只剩下些許執念的魂靈，作用不大，殺一個凡人都磨磨唧唧，不過青衣的傷害與結下的因果大小息息相關，如果觸及核心，她將爆發出生前三階的完整力量。

簡介：請不要再讓我在黑夜中流浪了。

……

趙司明試著操控青衣，但青衣並不怎麼理會他，作為只剩下殘念的魂靈，青衣的行為只剩下本能，比如守護這個避難所。

發現這一點後，他便轉而檢視關於守衛與升級基地的資訊。

當前初級避難所最高只能容納一階實力的守衛，數量上最多隻能擁有三個守衛，不管什麼實力，三個最多。

而升級避難所之後，這個限制會得到相應提升。

升級基地需要消耗物資。

初級避難所升級只需要消耗木材和魔石就行，木材好說，他得了一把生鏽的柴刀，等休息好了可以出去砍木頭回來，做篝火的話也需要木材。

魔石就不知道是什麼了，不過他猜測，可以打怪爆出來，或者透過寶箱開出來。

趙司明可沒忘記，之前透過機率資訊的備註提示裡，得到了關於寶箱的線索。

接著，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遭遇了穿越，撞鬼，背鬼等事件，他的精神一直緊繃，此時放鬆下來之後很快進入了夢鄉。

雖然席夢思大床變成了茅草，只能用茅草湊合著蓋在身上，但趙司明睡得很香，從來不打鼾的他也微微發出了酣聲。

燭火緩緩燒盡，在即將熄滅時，青衣看了一眼趙司明睡得香甜的模樣，拿出一根新的蠟燭續上。

屋外的風雨漸漸平息，四周一片安寧。

……

許久。

趙司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陷入人生三問。

我是誰？

我在哪？

早餐吃什麼？

好像還做了一個噩夢來著，哈哈哈哈，嚇死寶寶了。

揉著眼睛坐了起來，意識逐漸清醒後，笑容就這麼凝固在臉上。

曾經有這麼一個題：放了兩張圖，一個是笑容滿面的孩子，一個是滿臉憔悴的孩子，題目問誰得到了充足的睡眠？

神回覆：那個一臉憔悴的孩子得到了充足的睡眠，因為，清醒的人根本笑不出來。

趙司明有了無比深刻的體會。

想哭嚶嚶嚶。

饒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大老爺們，此時也忍不住傷春悲秋了一陣，懷念往日平凡的生活是辣麼的美好。

“阿嚏，新的一天從挖寶開始。”

外面還是烏漆嘛黑，不過沒有再下雨了，能見度比起昨天也高了許多，趙司明決定去找出附近的箱子，發現青衣還會續燭火之後就更放心的出門了。

“我往這個方向走碰見寶箱的機率……”

根據機率提示，趙司明很快從附近的雜草叢，亂石堆，樹枝上等地方，一共找到了足足五個木製寶箱。

整個過程或許都沒有用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