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沒瘋，那不是白玉京，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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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劍九歌與四位長老身輕如燕、飄逸若仙，彷彿從九天之外飛來的仙鶴一般，輕盈地降落在地面之上。此時此刻，他們渾身散發出一種與往日大不相同的氣質，那股超凡脫俗的仙氣令人心生敬畏。這正是經歷過天劫重重考驗之後所帶來的蛻變，也是他們成功邁入仙人之境的確鑿證據。

劍九歌一襲白衣勝雪，身姿挺拔如松，他手中握著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劍，眼神深邃而銳利，彷彿能夠洞悉世間萬物；四位長老則分別穿著紅、黃、藍、綠四色長袍，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淡然寧靜的笑容，但在那笑容背後卻隱藏著無與倫比的實力和自信。

當他們落地的瞬間，整個空間似乎都為之顫抖，周圍的靈氣也變得異常活躍起來。眾人感受到這股強大的氣場，紛紛屏住呼吸，目光緊盯著眼前的五位仙人，心中充滿了欽佩和羨慕之情。

這股仙氣宛如涓涓細流，悄然溢散開來，瀰漫在四周的空氣之中。在場的那些各境界巔峰弟子們，感受著這股仙氣，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體內的修為瞬間激盪起來，如同破堤的洪水般不可阻擋。

剎那間，一道道耀眼的光芒自他們身上衝天而起，那是突破的跡象，是修為飛躍的象徵。他們紛紛閉目凝神，全力吸收著這股仙氣，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這便是仙人的恐怖實力，僅僅是氣息的洩露，便能引發如此巨大的變化。在場的眾人無不感嘆，對於仙人的敬畏之心愈發強烈。

劍九歌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般輕柔，但其中又蘊含著無法撼動的堅定。他微微頷首，嘴唇輕啟，緩緩地說出了那句讓人感慨萬千的話語：“是時候告別了。”

他的目光深邃而寧靜，宛如一池秋水，然而在這平靜的表面下，卻湧動著一股超脫塵世的力量和毅然決然的決心。那雙眼睛彷彿能夠穿透時光的屏障，看到未來的種種可能。

“飛昇之路雖然看似容易行走，但想要重新回到這滾滾紅塵之中卻是難如登天。師父此番離去，恐怕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時候了。不過你們也不必太過傷心，人生本就充滿了離別和相聚。”說到這裡，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安慰眼前的眾人。

接著，他抬起頭，望向遠方虛無縹緲的天際，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我會在仙界默默等待著你們，直到我們再次相逢的那一天。到那時，我們將一同領略這世間更廣闊的天地，共同追求無上大道。”

他緩緩地轉過頭，眼神留戀地掃過周圍的一切，彷彿要將這裡的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印刻在心底。那目光中蘊含著無盡的眷戀與不捨，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坦然。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聲音低沉而輕柔，宛如一陣輕風拂過琴絃：“就讓我們這一生所擁有的靈寶法寶，永遠留在這個地方吧。它們不僅是我們修行之路上的伴侶和見證者，更是宗門傳承下來的無價之寶啊！”

說著，他將手中的寶物一一取出，輕輕放在天劍門門主的手中。每一件寶物都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彷彿承載著他們過去的輝煌與榮耀。他微笑著說道：“這些寶物，就留給後來的弟子們吧。願他們能在修行的路上，得到更多的啟示與幫助。”

天劍門門主接過這些寶物，眼中閃爍著感激與敬佩的光芒。他深知這些寶物的價值，更明白劍九歌此舉的深意。他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九歌，你放心去吧。我們會好好保管這些寶物，傳承你的精神與智慧。”

隨後，師父轉身，逐一與那些朝夕相處的親傳弟子們道別。弟子們臉上的神情都充滿了不捨與眷戀，彷彿知道這一別，或許將是許久無法再見。

師父望向幾位師兄，語氣中滿是鄭重：“小師弟，就交給你們照拂了。他修為尚淺，我亦無法長久伴其左右。你等務必守護好他，勿使他受半點欺凌。”

終於輪到了我，師父卻並未多言。他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眼中滿是慈愛與期望：“陳小寶，修行之路，切記不可急躁。須得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總有一天，我們師徒七人會在那縹緲仙界再次相聚的。”

言罷，師父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身上光芒大盛。緊接著，他猛地一揮衣袖，一柄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飛劍從他體內飛出，懸浮在空中。

與此同時，四位長老也各自施展法訣，召喚出自己的本命飛劍。五柄飛劍在空中嗡嗡作響，散發出強大的氣息。

師父和四位長老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催動飛劍，身形一閃，如五道閃電般沖天而起。

剎那間，整個天空都被照亮了，無數道絢麗多彩的霞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璀璨奪目的光輝。這些霞光如同一條條巨龍，在空中盤旋飛舞，張牙舞爪，氣勢磅礴。

而那五柄飛劍則化作五道流光，穿梭於霞光之間，所過之處，虛空破碎，掀起陣陣狂暴的能量風暴。它們不斷吸收周圍的天地靈氣，將其轉化為源源不斷的仙力，並匯聚成一股股巨大的洪流。

突然間，原本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毫無徵兆地裂開了一道巨大無比的縫隙！這道裂痕彷彿是天地之間被強行撕開的口子一般，讓所有目睹此景之人都瞠目結舌、驚愕不已。

眾人紛紛仰頭望去，透過這條狹長深邃的裂縫，他們竟然看到了一片令人驚歎的景象——傳說中的仙界展現在眼前！

那座仙界之城宛如一顆耀眼奪目的明珠，靜靜地鑲嵌於雲層之巔。這座神秘的城池被人們稱為白玉京，它通體由晶瑩剔透、潔白如雪的美玉堆砌而成，遠遠望去猶如一座夢幻般的仙城，美輪美奐至極。

陽光灑落在白玉京上，反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使得整座城市看上去熠熠生輝、光彩照人。城中雲霧繚繞，亭臺樓閣錯落有致，飛簷斗拱雕樑畫棟，一切都是那麼的精緻和華麗。這裡沒有塵世的喧囂與煩惱，只有寧靜祥和以及那股超凡脫俗的氣息。

站在地上仰望白玉京，眾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種敬畏之情，彷彿面對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這座屹立於雲端的仙城散發出的淡淡光輝，既像是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變遷，又似在昭示著宇宙的奧秘玄妙。它以其獨特的魅力吸引著眾人的目光，讓人們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城牆高聳入雲，上面刻有精美的圖案和神秘的符文，彷彿訴說著這座城池的歷史和傳說。城內建築風格獨特，亭臺樓閣錯落有致，街道寬敞整潔，仙氣繚繞。

在那座宛如仙境般美麗的白玉京城內，一群仙女們身著潔白如雪的衣裳，身姿輕盈飄逸如仙子臨凡一般令人陶醉。她們優雅地穿梭於這座神秘而古老的城市之中，彷彿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這些仙女們有的正在專心致志地修煉著各種神奇玄妙的仙法，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靈光；有的則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好似在輕聲細語地談論著那些深奧難懂的道學哲理，臉上洋溢著睿智和沉思之色。整個白玉京城都被一種寧靜祥和的氛圍所籠罩，讓人感受到無盡的安寧與和諧。

這裡沒有喧囂嘈雜之聲，只有微風輕拂時傳來的細微沙沙聲以及仙女們輕柔婉轉的低語聲。陽光透過雲層灑下溫暖柔和的光芒使得每一處景物都顯得格外清晰明亮熠熠生輝。在這樣一個超凡脫俗、美輪美奐的地方生活想必也是極為愜意舒適之事吧！

這便是天劍門眾弟子畢生的嚮往與追求，此刻正靜靜展現在他們眼前。那裡，是他們人生的終點，也是心中那片最純淨的聖地——白玉京。

天劍門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驚喜和期待之情，因為他們親眼目睹了傳說中的仙境。然而，與眾人不同的是，站在人群之中的我卻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在我眼中，所謂的仙境只不過是一場噩夢——地獄！透過那條巨大的裂縫，展現在眼前的並非人們想象中的仙界美景，而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天空被染成猩紅一片，彷彿被無盡的鮮血所浸染；地面上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讓人作嘔不止。而更可怕的是，數不清的詭異怪物正盤踞在裂縫邊緣，它們張牙舞爪地咧著巨大的嘴巴，嘴裡伸出無數條扭動的觸手，彷彿要將整個世界吞噬殆盡。

這些怪物形態各異、面目猙獰，有的身軀龐大如山丘，有的則小巧如蠅蟲，但無一例外都散發著邪惡恐怖的氣息。它們的眼睛閃爍著寒光，死死地盯著我們這些食物流口水，似乎隨時準備發動攻擊。面對如此恐怖的場景，我不禁心生寒意，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那些所謂的白玉京亭臺樓閣，竟然全部都是虛妄之物！它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美輪美奐的建築，而是一座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肉山！這些肉山上長滿了噁心的肉瘤，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吐。

在別人眼中是仙氣飄飄、雲霧繚繞的地方，在我眼裡卻變成了如此恐怖的景象。那些精緻的亭臺樓閣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這些猙獰可怖的肉山。彷彿整個白玉京都被一種邪惡的力量所籠罩，將這裡變成了一個噩夢般的世界。

那哪是什麼所謂的仙女，分明是被一條條紅繩緊緊捆綁著的屍體。它們在半空中無助地搖擺著，散發著詭異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我竭盡全力，大聲呼喊，聲音在空曠的空氣中迴盪。我拼命地喊著：“師父，別去啊！快回來，那些全都是假象，全都是假的！”

我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焦慮，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我衝向最前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阻止師父飛昇。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一旦他跨過那個看似普通的裂縫，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的腳步越來越快，心跳也愈發急促。我必須趕在師父之前到達那個裂縫，我必須阻止他。然而，就在我即將觸及裂縫邊緣的那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將我拉住了。

我掙扎著，試圖掙脫那股力量的束縛，但無濟於事。我眼睜睜地看著師父飛行向九天之上的裂縫，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絕望。

“師父！”我聲嘶力竭地呼喊，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紛紛揚揚地灑落，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的心如同被重錘擊中，痛得無法呼吸，“不要去啊！那是幻象，那是陷阱！那是無盡的地獄之門！”

師父與四位長老已快飛進那深邃的裂縫，他們的身影在光芒的映照下顯得無比堅毅。然而，就在這時，師父——那位威震四方的劍九歌，他驀然回首。目光穿越層層光影，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疑惑，似乎不解我為何如此激動。

然而，他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那堅定的步伐在這一刻停滯。他轉身對著四位師弟說道：“你們先行一步，我還有些私事需要處理，得回去一趟。我的小徒弟，她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師父劍九歌，如流星般自九天之上疾速墜落，終至我面前。我仍心有餘悸地凝視著那高懸天際的巨大裂縫，彷彿一個吞噬一切的深淵。四位長老，他們勇敢地跨越了那道裂縫，踏入了他們口中的仙界。

在眾人眼中，他們是與仙人們歡聚一堂，舉杯共飲，享受那超脫塵世的逍遙。然而，在我眼中，卻是另一番景象。我看到他們被那些形態詭異的怪物緊緊束縛，無力掙扎。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絕望，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我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吶喊，聲音中充滿了無助與痛苦。他們的求救聲在九天之上回蕩，彷彿穿越了時空，傳入了我的耳中。

現實上天劍門數千人好似沒看見一樣，沒聽見一樣，被虛假的仙界迷住了，難道那地獄的景象，是因為我看得見，所以才聽的見嗎？

我猛地回過神來，瞪大眼睛，朝著身邊的師父急切地呼喊。聲音中帶著無盡的驚恐和困惑，我指著九天之上的仙界，顫聲喊道：“師父，那裡不是仙界，那裡是地獄！”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我，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但我顧不得這些，繼續急切地訴說著我所見的一切：“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我用我的天賦神通看到了那裡的一切！”

我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彷彿要將心中的恐懼全部傾瀉而出。我緊握著雙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繼續描述著那個恐怖的世界：“那裡全是假的，沒有什麼仙人、仙宮、仙女。全是怪物，全是魔鬼，全是惡魔，全是詭異！”

我的話語在空氣中迴盪，彷彿帶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讓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然而，他們似乎更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紛紛搖頭，認為我一定是瘋了。

但我沒有瘋，我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我緊緊地抓住師父的衣袖，急切地懇求道：“師父，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說謊，那裡真的是地獄！”

此刻，我的二師兄，那位平日裡沉穩內斂的師兄，邁步上前，面對著眾人，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又似乎夾雜著幾分堅定：“既然小師弟能用他的天賦神通一眼窺見地獄之景，那麼，我也來嘗試一番吧。”

他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彷彿是在調動著某種深藏在體內的力量。他緩緩說道：“我的天賦神通名為‘借用’，每日可借用他人天賦神通一次。今日，我便藉此神通，來探尋一下這其中的究竟。”

說罷，他閉上雙眼，似乎在集中精神，準備施展這一神通。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等待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二師兄輕輕地伸出手，如同春風拂面般溫柔地撫摸過我的頭頂。那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奇妙力量悄然降臨，彷彿有一根無形的紐帶將我們緊緊相連。

師兄突然睜開了雙眼，那深邃的目光彷彿能洞察九天之上的奧秘。他本想開口說話，可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卻凝固了，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

他猛地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般癱坐在地。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那顫抖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淒涼而無力。他的嘴唇微微張合，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和痛苦的呼喊。

他雙手抱頭，彷彿想要將那股痛苦從腦海中驅逐出去。然而，那痛苦卻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無法抵擋。他的叫聲在空曠的空間中迴盪，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和痛苦。

這一幕讓我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擔憂，我不知道師兄到底遭遇了什麼，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他身邊，希望能給他帶來一絲安慰。

假的，全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上面哪有什麼仙界，分明是地獄，是無邊的煉獄！小師弟說得一點沒錯。那上面不是神仙府邸，而是怪物盤踞的魔窟。長老們都被觸手緊緊纏住，根本無法掙脫。他們一個個被扒得精光，隨後被扔進了滾燙的油鍋裡。啊！他們發現我了，他們注意到我了！師父，快跑！他們來了，他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