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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茶館門口時,一地的屍體已經被人清理,但空氣中殘留的血腥氣味依然濃烈,四處看了一下,陸雲悠最終選擇向前邁步,藍旭給他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而且軍隊裡的事務不能一直交給張九天處理,他要儘快回去。
“陸小友,保重,”臨別之前,胡老看著陸雲悠的平靜面容,最終說了一句道別之語。
今天幸虧有陸雲悠在,否則他不敢想象眾多村民都要面臨什麼樣的情形。
“陸大哥,送給你,”眼中閃過一抹不捨,星宇慢慢從他背後的盒子裡拿出一些糕點遞給陸雲悠。
“有緣再會,”伸手接過糕點的同時,陸雲悠笑著向爺孫兩人一招手,隨即轉身離去,一走就再也沒有回頭,不管以後他有沒有回來看看的可能,現在他只能離開這裡。
接著在一大群村民送行下,陸雲悠慢慢走出了重山村,沿著來時的路返回樊城,路上的風景和來時沒有區別,荒涼中摻雜著幾分蕭瑟,陸雲悠邊走邊吃,各種糕點的口味讓他回味起這一日來的所見所聞。
清冷的風陣陣吹著,吹得他愈發清醒,從武陽城來到這裡穿越千里,但好似他還在武陽城般,雖然見到的人有變化,可見到的事卻並無太大區別,感觸不已下,陸雲悠不知道這天下究竟還有沒有一處淨土,可以讓人安逸的活著,如果沒有,他又能做些什麼。
“張副將,陸兄他還沒回來嗎?”與此同時,軍營那裡,方青和倪友斌帶著糖寶又來找陸雲悠,這已經是他們今天來的第二次。
“沒有,”無奈地對幾人搖搖頭,張九天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陸雲悠那麼受人歡迎,半天不到,不僅方青和倪友斌來了兩次,連他們公主同樣來了兩次,最重要的是一早李劍然還特意來問他陸雲悠是否回來。
想想今天來的人都恨不得逼問他陸雲悠身在何處,他一邊覺得自己很無辜,一邊又感到壓力很大。
“那你有派人出去找陸大哥嗎?”見張九天搖頭,方青同樣無奈。
“樊城這麼大,不太好找,如果將軍想回來應該會自己回來,”記不清今天搖了多少次頭,可惜他還是不能向方青等人表示不滿,只能在心裡暗罵陸雲悠不負責任,讓他負責如此多的繁瑣事情。
“我說張兄,樊城的確不小,不過陸兄那一頭白髮極好辨認,如果你派人出去找找應該不難找到,”見張九天並沒有要去找陸雲悠的意思,方青只好耐著心勸勸。
“師父他不會出事吧?”接著沒等張九天回應,一旁的糖寶在想了很多陸雲悠還沒回來的原因後,當即說出其中最不好的可能。
“陸兄的實力比一般的七階武修要強,不可能隨便出事,糖寶你不要亂說,”說話的是倪友斌,在陸雲悠是否會出事方面,倪友斌沒有認真考慮過,因為他潛意識裡就不覺得會有那種可能,他唯一擔心的是陸雲悠會不會藉機離開軍隊,畢竟他們早就知道陸雲悠有那種想法。
“不對,糖寶說的有些道理,或許城裡真有不歡迎我們的人,”與倪友斌的想法不同,方青倒認同糖寶說的那種可能。
“那你說說陸兄會出什麼事?”見方青選擇相信糖寶,倪友斌當即反問一句。
“這個?我不知道啊!”眼睛一瞪,方青忙搖了搖頭。
“那你瞎說什麼,陸兄又不是那種喜歡惹事的人,張九天,你說是吧?”說著倪友斌又看向張九天,真要說起來,還是張九天與陸雲悠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理應對陸雲悠的動向更加了解。
“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隨便出事,不過為什麼將軍到現在都沒回來,張某也不大清楚,”張九天無奈,隨即說出自身觀點。
“你們說陸兄該不會是去哪個酒館偷偷找樂子吧?聽說上次上面還賞了陸兄很多靈石,”見張九天沒能說出個所以然,方青只好又從自己的角度做個推測。
“放屁,你以為陸兄和你是一個德行?”冷著臉,倪友斌毫不客氣地反駁一句。
“不管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被倪友斌這麼一說,方青不好意思再猜下去,隨即同張九天打聲招呼:“張兄,如果陸兄回來,你通知我們一聲。”
“好,”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答覆,張九天雖然滿心不耐,還是對方青點了點頭。
目送三人走後,他總算鬆了一口氣,同時還在想著如果陸雲悠不能準時回來,那他將永無寧日。
拋開軍營那邊的情況不提,快回到城門下時,陸雲悠打量一下自己的情況,身上那些外傷位置都已不再隱隱作痛,弓術的修煉效果的確非同一般,似乎連傷口癒合的速度都比之前更快一些,默默為修煉弓術高興的同時,轉身一看,重山村那邊的景象已經十分模糊。
再回首,陸雲悠心裡只剩下與軍營有關的事,一天過去,不知道營地那邊又是什麼情況,想想他離開軍營還不到一天時間,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陸雲悠並不過於著急。
但事實與他所想相同又不同,過去的一天中,關內、關外的確一直風平浪靜,因為之前聯軍統帥的懈怠,現在聯軍方面要面對一個極大問題,沒有大型攻城器械便意味著沒有攻城成功的把握,即便龐大的重山可以為他們提供足夠的木材,他們也可以找到足夠多的木匠與鐵匠,但依舊無法在短時間內打造足夠數量的攻城器械。
樊城不是平常的普通關卡,沒有攻城車,單憑人力要攻下這樣一道關卡代價之大無法考量,所以至駐軍以來,攻城問題一直令兩名聯軍主帥大感為難,可惜青玄大國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即便他們不能儘早取得一些成績,還是要有一些實際行動。
現在聯軍那邊一邊忙著從後方運送大型攻城器械,一邊謀劃攻城策略,一切事務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總之,還要一段時間,他們才能做好攻城準備。
與此同時,經過兩天的檢視,藍旭已經完全摸清聯軍的兵力情況,正如之前他們探查的那樣,聯軍的人數在三十到三十五萬之間,人數是他們的三倍,當然他更關心的還是兩名聯軍統帥的能力,因為目前抓到的密探不多,他們得到的資訊同樣不多,暫時只知道兩名聯軍主帥都是一心想挫星軍聲威從而揚名的人。
雖不知敵方統帥的具體能力如何,但僅僅根據他們的意圖推斷,藍旭覺得目前星軍還是守城比較妥當。
不管對方有多少兵力,他都有信心守住樊城,而且在守城方面,他們早已佈置妥當,上上下下所有人員、物資都已到位,可以隨時迎接聯軍的進攻。
值得一提的是,他之所以會果斷放棄進攻方面的打算,與聯軍那邊的情況有很大關係,距離樊城三十里路的聯軍大營戒備森嚴,或許兩名統帥不善於把握時機,但是在領兵方面的確有一定的能力。
四處設防下,分開的兩座大營如同兩座堡壘般穩固,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藍旭都沒有看出任何可以突襲聯軍的機會。
探查軍情期間,藍旭還命人對聯軍營地周邊地形做過詳細調查,沒發現一條可以用來發動突襲路線,如果他們貿然出動,聯軍會第一時間做好防範。
另外,藍旭還懷疑城內有聯軍的間隙,或許是從邊緣區域潛入樊城的密探,或許是城內有一些願意主動幫助聯軍的人,總之,他們貿然出兵的風險太大。
綜合考慮之後,守城是目前他們的最佳選擇,只不過他與兩名聯軍主帥有一個共同的問題需要面對,雙方都不能乾耗時間。
聯軍那邊更多是因為肩負青玄大國的使命,他們這邊更多是因為糧草有限。
隨著時間推移,糧草正漸漸成為問題,如果當初燕南天的糧草隊伍沒有受到攻擊,現在情況可能會好很多,可惜發生的事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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